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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卡车的撞击显然不是他们这辆轿车可以抵挡的,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高速车道上, 岔路中突然飞速冲来,轿车整个被撞击到了半空中, 犹如电影特效一般了好几个滚,最后支离破碎的散在了路边。

    沈然直接释放出妖力, 给车内所有人都树立起一道屏障,尽管会让他们受点伤,但不会危及到性命,否则这样一场车祸若是一点伤都没受就显得太过诡异了。

    将车上的人都安全护住了之后,沈然直接将所有人都弄晕了,这才将他们一个个从车子里弄了出来。他感觉爷爷给他封印的地方在发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显出原型。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庄臣, 沈然忍不住伸手在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上轻抚着, 然后忍不住自嘲一笑:“爷爷的对,对人动感情的妖都是傻子。”

    那转身去保护金汶熙的画面一边又一边的在沈然的脑海中回放,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庄臣的唇上,沈然轻声道:“再见了,庄臣。”

    庄臣似乎心有所感,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要醒来一样, 但到底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妖力, 最终还是沉沉的昏迷着。

    就在沈然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 一股危机感再次袭来, 沈然一个侧身, 一只飞射的银针几乎是擦身而过。这时从刚才那辆撞来的卡车后车厢中跑下来了两个人,直直的朝他奔来。

    这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刚才他用妖术放倒所有人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那个后车厢中还有人。

    从那车上下来的是一男一女,手中拿着的似枪非枪的东西让沈然本能的觉得危险,然而当他转身想跑的时候,那两人以普通人根本达不到的速度几乎朝他飞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直接断了他的去路。

    沈然在人类的世界呆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明显是知道他的身份特意来抓他的人。然而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离开这里,绝对不能让他们抓住庄臣来要挟他。

    那两人也根本就没有去抓庄臣的意思,在他们的眼里,一只妖,自然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类受要挟。不过他们也十分有自信能够活捉这只妖,所以压根不需要什么要挟。

    虽然是在和平年代中化形而成的妖,但妖类都有自己的传承,这种传承会在生出灵智时随着血脉而觉醒。所以沈然尽管从来没有与人交手过,但并不表示他就是待宰的存在。眼见去路被截,沈然再也顾不得隐藏,长尾毛丝鼠的特性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瞬间长出尖锐的指甲,锋利的指尖一看便是能致命的利器。

    这时那两个抓他的人开口了什么,沈然眸子瞬间一冷,竟然是日本人。

    几番交手缠斗之后,沈然一个避闪不及,被那女人枪中射出的银针刺中,沈然瞬间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在那银针的作用下竟然渐渐有被锁住的趋势。

    一旦他体内没了妖力,那就真的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他爷爷给他所下的封印禁制在这时彻底的解开了,沈然顿时借着解封瞬间的爆发将跑来欲将他抓捕的两人狠狠了一掌,然后转身飞速跑走。

    那两个日本人显然没料到在他们药物作用下那只妖精竟然还能爆发,吃痛挨了一掌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日语,立刻爬起来追了上去。

    无法维持人形的沈然已经变成了一只长尾毛丝鼠,体型不大,大概两个成年人巴掌般的大。他没有往荒芜的深山里跑去,反而朝着城市中心逃窜。

    他自问自己隐藏的相当好,可是那两个日本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只是他不明白既然他们这么有备而来确定了他是妖精,为什么还要计划这一场车祸,难不成还指望一场车祸撞死一只妖吗。不过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可不希望沦为日本人的研究品。

    正在逃窜时,沈然突然想到那个曾经因为他一时没注意泄露了一丝妖气,引得一个像是天师的女孩来查过他。对于天师这个群体沈然是知道的,但却从未接触过,所以当时他也顺势跟了几次那位天师,好几次他都跟着那个天师来到前面不远的那片别墅区。

    他不确定华夏的天师会把他怎么样,但他可以确定这两个日本人对他没有半点好意。于是沈然直接转道,不管能不能遇到那个天师,好歹还有一点希望。

    玉翡香苑的安保系统非常的到位,但到底只是普通人的防御,防不住妖,自然也防不住那两个明显不是普通人的日本人。

    沈然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辨认那个女孩住在哪一栋房子里,但妖修对于生机的灵敏直觉,让他在机缘巧合之下,直接逃进了司阳家里。

    一跑进院子中,那浓郁的灵气瞬间让他身上好受不少,在那日本人银针的作用下,他体内的妖力近乎于枯竭,有灵气,还有罩住灵气的结界,这一定是那个天师女孩的家里了。

    当他算往屋内躲藏的时候,突然整个身子被一股力量给定住了,定的他动弹不得。沈然抬眼看去,一个长得异常俊美的青年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哪来的一只老鼠?”

    被回原形的沈然:“......”他不是老鼠!

    这时那两个日本人也追了进来,一踏入这灵气浓郁的院子就令他们猛然一震,他们身为日本的阴阳师,真要起,阴阳术的起源还真是来源于华夏,哪怕经过了一代又一代的演化,究其根本,修炼也是需要灵气的。可是这比他们神宫中还要浓郁的灵气,令两人本能的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意识到这里的主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两人原本的张狂几乎瞬间收敛,无比诚恳的朝着司阳道:“非常抱歉,未经您的允许擅自进入了您的家中,但因家中宠的逃跑令我们十分焦心,因此我等的一时情急还请先生见谅。稍后我们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再次登门道歉,不知可否请先生先将这东西交给我们?”

    到时候他们一定要查探这浓郁灵气的来源,这么好的东西放在华夏纯属浪费,若是贡献给神宫,一定会造福更多的阴阳师,才能体现出那个宝物真正的价值!

    那普通话得字正腔圆,一点都不带口音的。

    司阳看了眼那只老鼠:“这是你们的宠物?”

    日本男女闻言立刻点头:“是的。”

    司阳将沈然拎了起来,悬于半空中,转头朝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岚裳问道:“谎的人,按照宫中的刑罚该如何处置?”

    岚裳看也未看那两个日本人一眼,恭敬回道:“欺君,自然是杀头的重罪。”

    “杀头?”司阳摇摇了头:“我这漂亮的花园沾染了脏污的鲜血可就不好看了。”

    “主人尽管交给岚裳便是,绝不会让他们弄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

    听到这话,两个日本人脸色都变了,但他们并没有选择就这么离开,好不容易重伤了这只妖,就快要到手了,让他们就这么离开,他们哪里甘愿。

    “不请自来是我们的失礼,我们非常诚恳的向您表达歉意,还请您看在是我们心急的过失上大人不记人过,这只东西对我们而言非常的重要,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司阳轻笑了一声,指尖一弹,一抹灵光直接进入了沈然的脑门中。瞬间长尾毛丝鼠大变活人,无比狼狈的沈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两个日本人感应到注入妖精体内的药力失效了,眼神一恨,随即转身就跑。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细和能耐,又有一只正在恢复妖力的妖精,真要起来他们两人显然不可能占上风,真要闹大了惊动了华夏的相关部门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既然留在这里也讨不到好,自然走为上策,不过今日之仇,他们肯定是要报的!

    沈然立即喊道:“他们是日本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华夏人!”

    司阳并没有什么动作,不过那两人进来时畅通无阻,这会儿飞身出去时却被一道结界给挡住了,生生被从半空中撞了回来。

    司阳看向摔在了地上的两人:“这里可不是菜园门子。”

    那两人自然不会允许自己在华夏人面前低人一头,站起身来之后倒是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是黑鸦神宫中的神使,如今来捉拿神宫中欺主叛逃的妖兽,如果先生现在不肯放人,那我们只好走国际流程,到时候我国一切的损失自当要与你们好好清算了。”

    那女人话音一落,啪地一声,巴掌的清脆声响在那个女人的脸色绽放。不知何时走到院中的岚裳收回了手,顺道整了整衣服,垂眸看向被她一巴掌抽飞在地的女人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团死肉:“区区倭国矮子,还胆敢与我华夏清算,跟天借了胆子么?”

    “你!”

    啪地一声,岚裳又不客气的抽了一巴掌,随即那古典清冷的脸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想我还曾经为人时,最擅长的便是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就像你这样的。”

    那男人立即上前护在女人面前:“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会...”

    男人的话还没完,整个脖子都仿佛被人掐着给拎了起来。男人试途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给掰开,可是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挣扎着看向那个可怕的女人,可那女人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甚至美的像一幅水墨画一般,但却看的令他一阵一阵发寒。

    就在这时,一条将近有两个成年男人身子粗的蛇凭空冒了出来,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敌人,时不时吐出猩红的蛇信。

    那个被岚裳扇倒在地的女人站了起来,阴狠的看着司阳:“既然是你们自己找死,那就统统变成我式神的食物吧!”

    楼上平台上一个胖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屁孩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戏,屁孩朝胖厨子问道:“那东西你以前见过吗?没有实体,是兽魂吗?”

    那胖子嘁了一声:“那就是个戏法,以前倭国来我大明进贡的时候还特意表演过,那时候皇帝一个高兴,特许他们在宫中表演三日,太监宫女都可以看,就跟演猴戏似得,可热闹了。”

    从未看过戏法的屁孩哦了一声,又从胖大厨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继续磕着。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入那两个日本阴阳师的耳,见自己国家最伟大的阴阳术竟然被人嘲讽为猴戏,女人哪里能忍,操纵着式神直接朝着楼上那看戏的两人攻击过去。

    结果咚地一声,蛇嘴大张的蛇头没有咬到人,反而直接撞到了一层结界上,疼的整个蛇身都扭曲的颤动。胖大厨淡定的嗑瓜子,那屁孩倒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便兴奋的拍手:“再来一次!”这可比他昨天晚上看过的哥斯拉好看多了!

    日本女人气结,这次她选择就近攻击,直接朝着身边的那个扇她巴掌的女人攻去。

    司阳微微蹙眉,轻轻抬了抬手,那条巨大无比的蛇如同泡沫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日本阴阳师的式神,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幻术,修真界各种幻术千千万,就眼前这么粗鄙的真不够他看的。只是他这花园也是被他精心布置过的,若是被糟蹋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克制住脾气不杀人。

    日本女人见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强大的式神怎么可能连一招都敌不过就生生被人给掐灭!日本女人不死心的再次召唤,可是她感应不到她的式神了,女人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惊恐的后退,看司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可怕的魔鬼。

    那个日本男人实力怕是比女人还不如,连式神都召唤不出来,被岚裳掐着脖子生生掐的窒息昏倒了。

    司阳看着这一男一女,冷声道:“若是好生求饶便也罢了,在别人的地盘还如此耀武扬威,死了也是活该。”

    司阳的杀意毫不掩饰,日本女人见状连连后退:“你不能杀我!我是神使!如果我在你们国家有个什么意外,我们黑鸦神宫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阳闻言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个的岛国,岚裳,处理了。”

    岚裳恭敬应道:“是。”

    司阳转身时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沈然,微微一笑:“老鼠,现在再来处理你的事。”

    沈然:“......”他不是老鼠,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