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之野很快冲完澡，顺手就开了电脑，让系统看看今天的现场有没有加分。

    系统给出的答案是，黑粉们有百分之五表示有点相信了，不过分当然还是没有。

    原之野切水果的刀狠狠扎进砧板，要不是客厅里还言云天在，他能立刻用曾经演过的某个龙套角色的市井问候语，把系统好好问候一遍。

    “滚，今天我不想再跟你话。”原之野在脑子里吼了系统，可还是无法解气。

    端着水果茶出去的时候，言云天已经自己拿了外卖进来吃。

    “喝茶，”原之野给言云天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原之野眼神微变，吞下后，更加热情招呼言云天喝。

    粥还挺烫，言云天放下勺子，拿起茶杯，一口就喝了半杯。

    言云天眉头皱紧，本来以为他要吐的原之野，看到他突出的喉结动了……居然吞了下去。

    “你放什么了？”言云天盯着透明的茶壶，可无法从里面看出可疑的东西。

    “什么？”原之野故作不知，放下茶杯，“言先生，我今天有点累先去睡觉啦。”

    “坐下！”

    还没站起来的原之野，被言云天一吼，吓得腿一软，摔了回去，“……我可能是把盐和糖弄错了。”

    “喝完，”言云天凉凉地看着原之野，拿起茶壶就给人杯子添满。

    “要不我倒掉重新煮？真不是故意的。”原之野不想喝，咸酸果味……却又配不上盐津这个词儿。

    言云天并不算给原之野机会，“喝！”

    原之野想反抗，可看言云天的脸色又太吓人。

    就在原之野极不情愿地端起杯子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言云天居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喝了起来。

    这人怕是有什么毛病吧？

    “言……言先生，要不我还是重新煮，”看着言云天开始喝第三杯，原之野有点慌了。

    干嘛啊？折磨你自己我也不会觉得内疚！

    “喝吧，喝完去睡觉。”言云天没事人一样，放下茶杯，开始喝粥。

    “哦，”原之野很想一句，睡前这么喝茶，晚上容易尿……起夜！

    一杯接着一杯，原之野有点撑，“言先生，我能去睡觉了吗？”

    “嗯，”言云天斜了眼干涸的茶壶，“以后别在我食物乱放东西。”

    “……我是真的放错了，刚才想事情。”原之野无力吐槽，站起身，了声‘晚安’，走人。

    正如预料的一样，这个春夜，原之野足足三次从无边的睡意中被尿憋醒。

    “言云天！”

    “衰仔！”

    “F**Ku!”

    每次放水，不问候言云天，原之野都觉得自己会做噩梦。

    第二天原之野没有工作，虽然睡得不好，可还是像个春日太阳一样积极地进行了间运动。

    只是一直到出门，言云天房间都没有动静。原之野想着或许这人睡得太晚，便没在意。

    音乐学院的表演大厅很大，光一楼就有几千个座位，加上二楼一圈，整个大厅足足能容纳上万人。

    环绕的音响设备能将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地送进观众的耳朵。

    原之野没有选自己的歌，而是选了三首经典歌曲。

    现场试效果的时候，排练的学生都停下来看他表演。

    虽然知道学院里出了这么号人物，可因为原主叶行的一系列把自己逼上绝路的骚操作，几乎是个音乐生都觉得他是学院的耻辱。

    个别暗搓搓用颜值衡量价值的除外……

    在原之野准备的时候，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古板的女学生找到了陆居。

    并未刻意压制的音量，向陆居这位负责人表达了来自其他演出者的不满，希望能取消原之野的资格。

    陆居跟她了半天，最后决定看过效果大家再决定，都是一个学院的，总不能连试演的机会都不给吧。

    女学生满脸不爽地走了。

    原之野伸手拍了拍陆居，“受苦了，学长。”

    “你心里有数就行，学校也是社会，能不能挽回形象还是靠你自己。”工作时的陆居理智得很有魅力，“这也就是你，要别人……音响调试好了，去吧。”

    要别人怎么样？

    原之野不太明白陆居的意思，不过还是整理了耳返，先上台。

    原之野准备了《图兰朵》中的《今夜无人入睡》，《我的太阳》和《hero》。

    现场的乐队都是学院里的学生，对这些经典曲目都是手到擒来。

    为了这场试演，原之野今天专门穿了一身黑西装，里面搭了件织入银线的黑色真丝衬衣，让整体着装正式，却又不显得那么死板。

    站在立麦前时，原之野的心跳有点快。

    这是多年前想都不敢想的场景，站在庄严的大厅里，唱著名的剧目……遥远而让他热烈渴望的梦，即便只是试唱，对他来依然是神圣的。

    ‘叶行，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剧场暗了下去，灯光投下。

    原之野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乐队指挥的手势，开始调整情绪。

    “Nessundorma

    Nessundorma

    TupureoPrincipessa

    ……”

    不化妆依然红润的唇，每吐出一个音调，都怀着敬畏。

    像个匍匐在音乐巨人脚下的虔诚信徒。

    这就是我要的……原之野声音很稳，唱出熟悉的词句，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属。

    虽只是个春季学期的开学表演，可是压不住表演者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学子。

    专业和眼光都不是一般观众能比得了的。

    渐渐有人从后台走出来，接着一个又一个，坐进了一楼的观众席。

    面对强大的实力，所谓的流言蜚语其实不值一提。

    在天才们的眼里，似乎人品和实力间总是隔着一些东西。

    当后者发出耀眼光芒时，前者便会自动被忽视或者美化。

    陆居站在幕布前，微笑地看着台上的青年，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

    原主叶行的嗓音和长期训练，加上原之野的态度和准确发音，前两首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达。

    最后一首是陆居帮原之野找的合唱，女声部分由一个具有黑人血统的学生演唱。

    女生名字叫塔图娜丽，声音浑厚，很有点玛利亚凯莉的风格。

    原之野坐到三角大钢琴前，根据指挥的提示按下琴键。

    前半段都是塔图娜丽的词，后半段开始，原之野坐直身体，边弹琴边唱。

    这次的词是英文的，原主外语或许不是很好，可原之野从生活在港岛，因为历史原因，学的外语比国文多得多。

    既包括刚才两首的意大利文，也包括现在的英文，发音是纯正的英式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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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合唱是第一次配合，效果并不是太好。

    唱完后，原之野以为自己要被塔图娜丽嫌弃，结果陆居过来跟他，这姑娘同意跟他一起唱。

    “为什么？”原之野一边脱下西装一边问，“效果不行吧？”

    “第一次能有多好，她要求你接下来跟她一起练习。”陆居道，“这姑娘眼光可是很挑的，之前五个想跟她合唱的，最惨的刚唱了一句就被她拒了。她在咱们学院可是这个。”

    陆居竖起拇指，“本来她都想独唱了。学院老教授亲传弟子，你子真……幸运！”

    原之野被这么一提醒，道，“我最近好像是挺幸运的。”

    【作者有话：晚上八点半，二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