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铁胆神侯能够让他的义子义女这般忠心，真不简单！”狄如燕叹息道。

    “元芳叔叔、如燕姑姑还有八大军头对爷爷也很忠心啊！”

    “哼~那朱无视不是好人，如何与叔父相较而论。”

    “朱无视明面上也是忠君体国的忠臣啊，他的义子义女又不知道他背地里的模样。”叶明菲道，“不过这个人能装模作样那么久，也是不容易。”

    “人装模作样久了，或许连自己都骗过去了。”狄如燕轻嗤道。

    第二天，狄如燕和叶明菲前往东厂赴约，曹正淳不仅亲自见他们，还让洛菊生夫妇作陪。能够劳动曹正淳这般客气除了皇帝也就是他的老对手朱无视了。

    “稀客稀客，叶姑娘大驾光临，本督主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

    “曹大人请！”叶明菲全无怯场，随着曹正淳进了正厅。

    “姑娘请喝茶！”洛菊生端着茶杯上前道。

    “喝茶就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叶明菲直言道。

    曹正淳脸上笑容一凝：“不知叶姑娘今日来我东厂，所为何事？”

    “曹大人身边的人都可靠吗？”叶明菲瞥了一眼曹正淳身后的铁爪飞鹰和洛菊生夫妇道。

    曹正淳看了一眼身后的属下道：“你们先退下吧！”

    “督主，是敌非友，我们不可不防！”铁爪飞鹰劝道。

    “无妨，这里是东厂！”对于自己的东厂，曹正淳有绝对的自信，对于自己的武功，曹正淳更自信。

    “曹大人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出去，我觉得前面的箭楼就极好！”

    “那里倒是极好！”曹正淳微微一笑，与叶明菲一道上了箭楼，“在这里，叶姑娘可以了吧？”

    “事实上，我来是与曹大人确认两件事的。”叶明菲一脸认真道，“曹大人在朝中消息也算灵通，前些日子在巨鲸帮发生的事情，想必也清楚。”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叶姑娘现在提及又是为何？”

    “巨鲸帮事了之后，我曾遇到一批神秘杀手。这些杀手身穿紫衣，有组织有纪律，武功不错，善于阵法。”

    “莫非你是怀疑杀手是我派出的？”

    “曹大人充其量只是疑凶之一吧，事实上我更怀疑铁胆神侯。”叶明菲顿了顿道，“当日在巨鲸帮，柳生但马守并没有被他女儿杀死，他不过是诈死而已，柳生飘絮也没有自废武功。”

    “果然？”

    “只是事后柳生但马守由诈死变成了真死，柳生飘絮自废了武功，我便给她下了散功丹。”叶明菲道，“曹大人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柳生但马守与柳生飘絮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要柳生飘絮留在段天涯身边？”曹正淳皱眉道。

    “柳生但马守与段天涯有杀子之仇，他的子女只余下柳生飘絮，却肯让柳生飘絮嫁给段天涯，您认为他图的是什么？”

    “即便如此，你与本督主这些又是什么用意？”曹正淳微笑道。

    “在大人之外，有谁能够在段天涯身边安插细作？假如柳生但马守没有死在我的剑下，而是化明为暗，他隐藏在暗处会做些什么，又是效忠于谁？”叶明菲一脸认真道，“有这么一股神秘势力隐藏暗处，您难道不担心么？”

    曹正淳翘着手指沉思道：“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你和你背后的人难道就不是吗？”

    “大人不必试探我，我出门历练，只要不涉及性命之危，我的家人是不会出面的。”叶明菲坦然道，“您还是操心铁胆神侯和那个暗处的势力吧！段天涯是走了，可铁胆神侯有事，他的义子真会置身事外吗？”

    曹正淳神色莫名。

    “既然来了，不妨再透漏一点东西给你。那群紫衣杀手的武功承于万三千身边湘西四鬼，万三千近来在暗中采购粮食和盐。”

    “你是万三千要谋反？不，万三千没有那个本事，可他与朱无视却交好。”曹正淳忽然笑了，“你这是要借我的手对付朱无视啊！”

    “大人错了，我只是要确定你不是紫衣人的主子！”叶明菲故意起柳生但马守和紫衣杀手，暗示与铁胆神侯有关，曹正淳的惊讶做不得假，显然对柳生和紫衣杀手的事毫无所知。

    “你在试探本督主？”曹正淳失笑，“你这家伙，心思倒是不少。人鬼大，看来我与朱无视都瞧了你。”

    “我再如何，不过与姑姑两个人，曹大人也会害怕吗？不过——”叶明菲忽然翻掌拍向了曹正淳，“除了杀手的事情，我还想试一试另一件事情！”

    曹正淳脸色一变，举手一拍，却发现叶明菲并没有用十分的力气，反而顺着他这一掌，轻飘飘从箭楼落了下去。

    “原来曹大人练得真是童子功！”叶明菲半空中咯咯笑道，“多谢大人们款待，今日再送你一条消息，杀死少林了空大师的凶手是个会化功大法的高手，修为只怕更在你之上。”

    曹正淳所练天罡元气乃是极为纯粹正宗内功心法，修炼这门武功是决不能练化功大法的。化功大法吸收他人内力为己用，对于修天罡元气的曹正淳有害无益。

    铁爪飞鹰见叶明菲从箭楼落下，与狄如燕向外走去正要阻拦，却被曹正淳拦住了。

    “督主，此人如此无礼，属下去抓她回来。”

    “不必，你不是她的对手！且她的也没错，再如何厉害，不过区区姑侄二人，做不了什么大事。”曹正淳轻笑道，“最重要的是她与朱无视也不是一路的，日后或许还有用处。”

    最近护龙山庄一直被东厂压制，叶明菲的消息却让曹正淳惕然心惊。若这些消息无误，护龙山庄的劣势极有可能是朱无视故意营造的。他明面上节节败退，实际上却暗中积蓄力量，不容觑。

    “朱无视啊朱无视，你可真是一只老狐狸。可惜啊，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本督主差点上了你的当啊！”

    “督主是此人会帮我们对付护龙山庄？”飞鹰试探道。

    曹正淳只是看了飞鹰一眼，并没有什么。他在护龙山庄安插人，护龙山庄也在他身边安插人。飞鹰就是铁胆神侯放在他身边却暗中反水向他投诚之人，他借着飞鹰的身份传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给铁胆神侯。

    如今曹正淳倒是有些怀疑，飞鹰到底是真心投诚，还是将自己内奸的身份借着投诚化暗为明了？

    “她会不会对付护龙山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会帮着护龙山庄对付本督主。”曹正淳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督主可要派人盯着她？”

    “飞鹰啊，人要有自知之明。”曹正淳轻笑道，“这姑娘精明的很，想要盯着她又不被发现，除非本督主亲自出手。”

    “属下明白了！”飞鹰谦卑道。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曹正淳的态度有些奇怪，看来这件事必须立即传给神侯知晓。

    “明菲，你真的认为柳生和那些紫衣杀手的主子都是铁胆神侯？”

    “我现在只是排除了曹正淳而已，紫衣杀手和万三千脱不开关系，万三千又与铁胆神侯交往甚密。

    狄如燕笑道:：“果然还是铁胆神侯的嫌疑最大！”

    叶明菲和如燕离开东厂，又回国舅府见了司空国舅。

    “菲，你回来太好了。护龙山庄密探归海一刀入魔，四处杀戮，如今已经杀了多名江湖人士和朝廷命官了。皇上震怒，令刑部追捕归海一刀。”司空国舅忧心道。

    “司空爷爷，他们归海一刀入魔杀人，那他有没有杀普通百姓？”

    “这倒是没有！”

    狄如燕冷笑道：“归海一刀若真是入魔乱杀无辜，怎么会没有杀害百姓呢？只怕有人借着此事排除异己才是真的。”

    入魔之人，神智全无，不可能只挑选江湖人和官员来杀。如此有节制、目标明确，显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归海一刀吃了散功丹，功力全失，不可能杀人。了空大师被杀后，一刀哥哥失踪极可能被人控制了。这些人得好主意，等他们将想杀的人杀的差不多了，再把一刀哥哥抛出来，愤怒的受害人亲友必会一拥而上找一刀哥哥报仇，便是有人怀疑真相，也会被‘众所诸知’的真相湮没。”

    “如今四处疯传归海一刀杀人，他又失踪无法自证清白，麻烦啊！”司空国舅叹道，“今铁胆神侯进宫为归海一刀背书，力保归海一刀不是凶手，若再有命案发生甘愿同罪。”

    “铁胆神侯竟有这般好心？”叶明菲怀疑铁胆神侯杀了空大师劫走归海一刀，冒充归海一刀杀人，那为何他又要为归海一刀背书？

    “朝中唯有铁胆神侯可与曹正淳斗上一斗，若他也是奸臣——”司空国舅叹道，“两人一旦分出输赢，皇帝可就难了。”

    大明后妃大多从平民中择选，司空国舅的家族依靠太后崛起。可家族荣誉全系于天子，若皇帝不好，国舅一家也好不了。故此，司空国舅是坚定得到保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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