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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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东施效颦”

    一夜缠绵对莫辞来却是出卖身体,在这其中,最享受的是那多疑的帝王。

    “圣上……”一大早,罗福不顾礼节便急匆匆冲进楚越的寝殿。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床榻上正在穿衣的楚越和被楚越用被子盖住了身体的莫辞。

    楚越撇了他一眼,颇为不爽:“何事如此慌张!”

    闻言,罗福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属下知罪,还请圣上责罚!”

    “责罚?擅闯天子寝殿,是要杀头的!”楚越下地,拉上了帷幔,生怕让人看见床榻上身无蔽体的莫辞。

    “圣上饶命!属下确有急事相告!”罗福跪趴在地,满脸焦急等待楚越的准许。

    良久,楚越穿戴整齐后才幽幽开口:“何事?”

    “燕齐将军在攻乐惜边城时不慎坠马,第一次进攻失败,我龙夏军队死伤数百人。”

    楚越手上束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回望罗福,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复而故作紧张的道:“燕将军伤势如何?”

    话间,他用余光看向了床榻上的莫辞,只见莫辞恍若毫不在乎一般,悠闲的斜靠在床头望着他。

    “所幸燕将军福大命大,只擦破了点儿皮,并无大碍,只可惜了那惨死的将士们。”

    居然没死成……楚越按耐住心中的失望感,假装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功未成,人皆死。”

    “圣上不必过于悲观,方才罗福也了,燕齐将军无大碍,依照匈奴人向来倨傲的心理,他们现在应该处于一种‘胜利的喜悦之中’。

    圣上不若增派援兵,趁敌放松戒备之时,一举拿下。”

    莫辞知道这一切都是楚越在背后搞得鬼,燕家军内,有他事先安插好的眼,这就是为什么莫辞要吴序也从军而行。

    若没有早早做好被人陷害的准备,恐怕现在的燕齐就不止摔下马擦破点儿皮这么简单了。

    真是宁愿除掉自己眼中钉肉中刺,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江山社稷,于他来都只是棋子。

    楚越思索了一番,走回床榻,透过帷幔,望着莫辞,那眼神似乎是想要知道莫辞有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可他又一次看不透莫辞。

    “国师提醒的对,速向乌头城增派五万援军,告诉燕齐,必须在一月之内拿下乐惜。”

    待罗福走后,楚越才拉开帷幔,他将散落在地的衣物捡拾了起来,放到莫辞身边。

    “衣不蔽体,这是想勾引谁?”

    莫辞淡淡笑道:“这屋子里,好像只有圣上一人吧。”

    楚越伸手揽住莫辞的腰肢,将他从床榻上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轻点了一下莫辞的锁骨,而后一双手顺着锁骨往下,直到摸到他的胸口处。

    回忆如水般袭来,莫辞胸口那道狰狞的刀疤映入眼帘。

    “还疼吗?”楚越望着那刀疤,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莫辞拉起花落在肩头的衣衫,遮盖住了它,面不改色的答道:“不疼。”

    可楚越觉得莫辞这是在假话,因为他刚才拉起衣衫遮挡住了这条刀疤,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看到。

    这是一种逃避,至少能够明,莫辞心里还是在乎它的。

    “怎么可能不疼……”楚越仿佛有病一样在那儿自顾自的道。

    其实自莫辞回到宫中之后,他隐隐约约发现楚越无论是从行为还是语言上,到处都透露出一种不对劲和莫名其妙。

    明明上一秒喊喊杀,下一秒就变成现在这般楚楚可怜样,好像在这一瞬间的转换里,莫辞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畏罪感。

    这让莫辞有点摸不清头脑。

    莫辞穿好衣服后下了床,他走至屏风处,望着还坐在床榻上自言自语的楚越欲言又止。

    “皇帝近期可有不对劲?”莫辞站在殿外,好像是对着空气话。

    实则,他是在对十二金麟卫首领凌风问话。

    凌风不知从何处飞跃下来,跪在地上:“回主上,确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属下还不敢确定因何而起。”

    “比如?”莫辞单手负立,思绪万千。

    “圣上时常一人自言自语,有时又突然暴怒乱扔东西……”

    凌风低着头,看不到莫辞已经黑脸了,但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都变冷了。

    “完。”

    “有时候突然开怀大笑,嘴里还念叨着主上您的名字。”

    好几次,他隔着门缝里看到殿内的楚越那疯癫样。

    “你确定这不是因为喝醉酒而开始的酒疯行为?”

    “确定。”

    莫辞抬头望向无云的天空,心里想着楚越疯癫行为,一时竟不知成因为何。

    乌头城,燕齐的手还用布条包扎着,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稳稳当当拉着缰绳跨上马背,怎么缰绳突然间就断了。

    他正在帐内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问号。

    “将军,您再这么走下去我可就晕了。”

    “你缰绳怎么突然就断了呢?”燕齐回到桌案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不解的问道。

    吴序挑了挑眉,淡笑道:“兴许年久了,一抻拉就断。”

    “可这不是在我们出征之前就已经全部更换为新的了吗?”燕齐更加迷惑了。

    “总有质量参差不齐的物品嘛,到时回去好生查查着缰绳出自何处!”

    内心敏感如燕齐,他早就发现了吴序分明就是在敷衍、搪塞他,竟能想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

    所有将士们都知道军队出征前,所有的箭矢、马匹等等都要全部检修或者进行更换,吴序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条规则。

    更何况,燕齐是将,他的东西都是经过严格把控,一般不会出现问题。

    怎就偏生这么巧,在他将将上马时,这缰绳就断了。

    “吴将军可是有事瞒着我?”

    燕齐学着莫辞的样子,眼睛微眯着,双手背在身后,虽身着盔甲,但动作也并未被牵制。

    他缓步的逼近吴序:“嗯?”

    只可惜,他的眼神没有莫辞那般凌厉,也不及莫辞的深邃,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不是冰蓝色的。

    这效仿的模样让吴序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拍了拍燕齐的肩膀,笑道:“将军啊,你再怎么学国师也学不出他那番仅凭眼神就能震慑住人的功力来。”

    闻言,燕齐有些不高兴,这个吴序居然内涵他在‘东施效颦’。

    “为何不能震慑人,明明我是按照他的样子来的。”

    “因为啊,将军的眼神即便沉了下来,那也是带着一副孩子气,带着年少轻狂,恣意潇洒的洒脱,而国师,他饱经世事,眼神里装着太多复杂的东西,这气势自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