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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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疼……

    “疼……”哭喊了大半天,楚越可谓是哭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以至于,到现在,他即便是扯着嗓子想要喊疼,却也无力再开口话。

    莫辞见状,惊觉楚越应该没有装,楚越怕疼,哪怕是身上擦破了点儿皮,也能念叨一天。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增多,他开始变得不疼,只是会尽量不做出那些让自己身体疼痛的事。

    “若被我发现你的痴傻是装出来的,我定要你不得好死。”莫辞松开了手,还不忘用巾帛擦拭自己的手。

    就好像楚越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玷污了自己的手。

    到这里,莫辞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抬起楚越的下巴眉毛微挑:“既然你连皇后都不认识,那你可认识我?”

    “阿辞在什么胡话?”楚越喊出了莫辞的名字。

    莫辞继续试探道:“无事,越儿可知道我朝宁远皇帝吗?上次他还要与你举杯对酌。”

    “阿远他是阿远呀,父皇还在呢,娘亲过,现在还不能叫阿远为皇帝。”见楚越十分自然的出这句话,莫辞心里的疑虑也消减了许多。

    他起身走至窗边,微昂起头,屋檐上正站立着一只黑色的鸟。

    莫辞抬手,任那信鸟飞进自己的手心里。

    信鸟细的脚腕处用红线系着一个信筒。

    他将信筒拆下,从里抽出纸条,但并未展开。

    之前与燕齐传音讯都是通过信使八百里加急,才将书信送至对方手里,这用信鸟还是第一次。

    莫辞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突然改变传信方式,恐燕齐那边有变故。

    “阿辞这是作何?”楚越在他身后突然问道。

    方才莫辞一直忧心这传信方式的改变,并未意识到楚越正在他身后。

    这突然一叫,惊的他手里的纸条都掉在了地上。

    正当他要弯腰去捡时,楚越却先他一步将纸条捡起递给他。

    只不过,这张纸条再到莫辞手里时已是开的模样。

    “无事。”他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而后走至桌案前,将它扔进那摇曳的烛火里。

    粉身碎骨,化为灰烬。

    楚越一直跟在他身后,宛若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当莫辞回过头时,楚越又换上了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看起来,懵懂无知。

    被匈奴人视为命根的赤霄城久久无法攻破。

    彼时军营大帐里,燕齐端坐在伏案前,周围各军将领围聚在一起。

    “都燕齐将军战无不胜,这五年来抵御外敌之战从未战败过,怎今日却败在了匈奴人手里?”三合张瑞张太傅之子张泽凌满脸嘲讽的道。

    他这话一出口,其他各将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即又开始在底下议论纷纷。

    燕齐微微抬头,撇了一眼张泽凌,而后道:“本将军让你率军自赤霄城南边护城河开突破口,你竟号令你的部下在那里安营扎寨,意欲何为?”

    当日,本应能一举攻破赤霄城,但这张泽凌不听从号令,燕齐让他往南,他非要往北,让他开突破口,他却带军修整,竟还在那赤霄护城河边的地里安营扎寨。

    由于动静和目标太大,以至于营寨还未安扎成,便被匈奴巡逻哨兵发现。

    燕齐为此决定将计就计,由张泽凌部负责吸引匈奴守城士兵,而他则带兵正面攻城。

    但这斯,丝毫不听从指挥,竟将匈奴守城军带到燕齐大军驻扎地地方。

    以致全军暴露出来。

    “燕将军想的倒是轻巧,你的大军的命是命,我的部下,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们吸引匈奴守军,你们在后方攻城,我们去送死,你们却在后方指责我们为什么不去送死。

    燕将军,要死你去死吧,我们还要活命呢。”张泽凌跟着他父亲张太傅什么都没学到,却将这诡辩学到了精髓。

    上一次将将到乌头城,这张泽凌便不服燕齐。

    此番,更是敢直接违抗军令。

    这是没吃到苦头。

    燕齐站起来,走至他的面前,手在不经意间抚摸悬挂在腰间的剑。

    “身为龙夏将领,目无军纪,擅自改变行动方向,致使我军尽数曝光在匈奴大军面前。

    不知现在,张将军是怕死在匈奴铁骑的刀剑之下,还是更怕我龙夏军法酷刑?”

    自命清高,妄自菲薄,违抗军令,无论是在哪朝哪代,都要引起产生的不良后果而受军法处置。

    即便是在街亭之战中刚愎自用的马谡,也要被那诸葛卧龙斩首。

    燕齐很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向张泽凌这般狂妄自大目无法纪的人,迟早会惹出祸端。

    只不过因其是张太傅之子,于情,燕齐也不能擅自做决定。

    张泽凌闻言不仅没收敛自己的嚣张气焰,反倒愈加顺杆往上爬。

    他道:“只怕燕将军是既怕匈奴铁骑,又怕军法酷刑因此才要想法设法将失败归结于他人,让他人去送死,事成后,自己还能坐收战果功名。”

    “张将军此言差矣,我等既立志为我龙夏王朝建功立业,便早在参军入伍之时就已抱定了必死之决心。

    若无流芳百世之英名,也毋蒙羞列祖列宗。

    虽未建万世不朽之功名,也毋让自己受后世口水唾骂。”

    吴序立于张泽凌身边,他虽比张泽凌矮了一个头,但此番竟让燕齐觉得他无比的高大。

    “怎么,你一个平南侯,竟也敢教训本将军!”张泽凌抽出自己随身佩剑,架在吴序脖子上。

    “不敢,若将军因为这点事,便要在自家军帐中见血,这传出去,非但匈奴人会笑话我们窝里斗,我龙夏百姓也会因此对我们大失所望。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兴许文人大多是能辩善道的,文人制武人,武人制文人。

    吴序这三言两语便抹杀了张泽凌全部怒气。

    他收起了剑,冷哼一声:“倒是挺能会道,不过别以为我是被你给服了,我不过是看在你是国师身边的人这层身份上才不跟你计较。”

    不然,依照我那脾气,剑起剑落,你现在早已到了忘川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