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起来,似乎没见过他家里有人,也没见过他除自己或班上人以外的人有交集。
顾以盛又移开了眼,再次深呼了一气:“转过去,再给你搓搓背。”
景白傻乎乎的看着他,似乎没听懂,眼眸里存着些许的茫然和雾气,一动不动。
行吧,山不动我动。
顾以盛拿过了毛巾,把花洒往上面一架,对景白继续淋着,自己走过去了他身后,扫了眼背上的清晰显 现的蝴蝶骨。
视线再沿着无意微下,这一眼就戛然停住,怔在了当场。
景白的骨架偏匀称,但又因瘦弱显腰际偏窄,薄薄如瓷般脆弱的皮肤上,竟有几枝罂粟刺青。
不疏不浓的摇曳而立,如血色浸透般鲜艳诡丽的罂粟花瓣,垂落了一抹,无声中带着毒的墨黑藤蔓,如 蛇舌子沿着蜿蜒而上罂粟柱身,舔舐着。
在腰间,与无瑕的肤色相映衬,糜丽眹艳,动人心魄。
像是活生生长出来的一般,与皮肤浑天然而成,在景白身上,又纯又欲。
是他自己去刺的吗?
顾以盛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微哑,不自然地皱了下眉,快速移开视线,将内心陡然升起的异样感 觉压了下去。
浴室内陷入了缄默,只有淅淅沥沥的淋水声。
半晌,顾以盛拿着毛巾帮着景白轻轻擦拭着后背上的肩胛骨。
心思却不在一处了。
看起来乖乖怂怂的人居然会刺青。
还是代表了死亡与堕落,罪恶的罂粟。
景白......
“不疼吗......”
顾以盛叹气。
澡洗得并不算久,景白虽然看着意识不太清晰了,但该配合的还是配合,顾以盛叫他抬手就乖乖抬手, 叫他抬脚就乖乖抬脚,除了反应迟顿点。
顺利把人洗得又白白净净之又后,顾老妈子又去把吹风机找出来,对着景白的脑袋一顿呼啦呼啦的吹, 边呼边拿自己的干毛巾给他揉擦头发。
等把人给安置好在自己的床上,顾以盛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放着的闹钟,已经快十二点多了。
再偏回头看,人还半睁半阖的眼睛,显然也有些困意了,但又知道在坚持着什么,垂下去了又睁开。
“祖宗等着睡前故事呢,没有,顾爸爸不会讲童话故意,只会讲鬼故事,但朋友大晚上的就不要听 鬼故事了,”顾以盛俯下身去,顺势用手心蒙上了他眼睛,渐渐放低了声,“睡吧。”
等了会儿,再试探性拿开手,景白真的乖乖闭上眼睡着了,脸颊上的红意褪了不少,柔光下似的皙白中 带着粉嫩,恬静又安好。
顾以盛嘴角在无声中翘了翘,又释怀般把起身给他扯了扯薄被,盖好至肩侧。
“笨蛋,晚安。”
第二天早上。
景白有生物钟,醒得很早,天边才刚灰蒙蒙开始亮他意识便慢慢回笼了。
以前没暍过酒,景白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么浅,一罐啤酒就给灌得意识不清了。
最后停留在的记忆就是顾以盛拿着冰淇淋朝着自己走过来那幕,后面就不记得还发生了什么。
眉头不适的皱了皱,还有些许后劲残余的晕乎。
景白在睡意惺忪中慢慢睁开了眼。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稀弱的光线,房间里一片昏暗。
他眼前由朦胧至逐渐清晰后,视力不错的他借了微乎其微的光亮,映出一张俊美的轮廓,浓眉垂目,下 颌线干净,鼻梁高挺,削薄的唇轻抿着,睡颜静好。
这熟悉的模样不是男主顾以盛又是谁。
同床共枕。
近在咫尺。
两人抵着额头。
再稍稍靠近一点,鼻尖就会抵到。
反应的弧度绕了大半圈,景白表情渐渐有些空白:“......?”
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