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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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约会就真是约会。

    景白在室友面前猝不及防出了个柜,整个人呆了呆,晕晕乎乎的,被带到了一个A市最大的主题游乐 园。

    检票进去后,顾以盛做的第一件事是给景白买了棉花糖,雪白蓬松的一大团递到面前,景白看了看顾以 盛,在示意下接在了手上。

    旁边有一个男孩边晈着自己手上的绵花糖,边目不转睛盯着景白手上的,那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 神,好像在哥哥你这么大也吃棉花糖吗?景白被看得微窘。

    顾以盛倒没想那么多,意识里觉得景白会喜欢就买了,自然牵扣着景白的手,问:“有没有想去玩的项

    目?”

    手心相贴,温度通过相触传递,景白的手因为过去清瘦而骨头微突,但捏起来又出其的软,仿佛骨头都 是温软的。

    景白从到大都没来过,对于游乐园仅限于别人或网络上的只言片语,眼里透出丝丝犹豫,微微摇头。 顾以盛仿佛有用不问的耐心,问:“能接受过山车吗?”

    景白眼睑微颤,实话实:“没坐过。”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顾以盛:“体验一回,害怕就握紧我的手。”

    两人去排队,休息日里去游玩的人多,过山车队伍有些长,快到他们的时候景白也刚好把绵花糖吃了。

    嘴唇黏乎乎的,沾了不少的糖,根据工作人员安排坐好的时候在过山车时,景白下意识地舔舔下唇沾的 糖,顾以盛看到了这一幕,红艳艳的舌尖舔得唇微湿,仿佛覆了薄薄一层水色。

    心中微动,想到了那个混乱夜晚时温软的唇舌相交,喉结微滚。

    景白毫无察觉,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听到工作人员要开始了,眸子不甶闪过点点的紧张,心微提,屏 了屏呼吸。

    手被握了住,景白望了望旁边的顾以盛,想到他刚的害怕就握紧他的手,耳尖透红,私心一点点促使 他反握住了。

    十指相扣,过山车开始驶动。

    呼地一个大转弯,惊险刺激着过山车上面所有人的神经,尖叫声仿佛着把耳膜刺穿。

    过山车一路弯沿冲驶,尖叫声此起彼伏,景白没有叫,脑袋放空,但越握越紧的手泄露了他心里的感 觉。

    下来时,景白晃乎觉得自己还在云端一般,脚一软,顾以盛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景白后知后觉,脸颊通红,顾以盛会不会觉得他很没出息。

    顾以盛并没有,揉揉他脑袋顶:“还有大摆锤,激流勇进,跳楼机,还想玩吗?”

    景白迟疑不过三秒,想到刚刚的感觉,虽然刺激提心吊胆,但那一刻仿佛整个人都忘掉了烦恼,害怕但 上瘾,如捣葱似地点了点头。

    顾以盛带着人去将到的这些项目都去体验了一番,旁边好几个下来都脸色发白,哇的就去旁边吐了。 景白像适应了,下来除了脸红点,气息絜乱了点,别无不适。

    顾以盛去买了水,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对面的椅子是一对情侣,在那儿依偎着甜甜蜜蜜地着话,顾以盛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景白,在那儿抱着 水别无所觉,眼睛盛着微光,显然对于现在很满足。

    顾以盛眼眸里划过丝丝失笑,起身过去,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休息好了吗?”

    景白觉得痒乎乎的,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摸不清是觉得好玩,还是在给他松松骨,忙不迭 起身:“好了。”

    顾以盛:“再带你去个地方。”

    景白好奇。

    到了那个地方,景白看着门口上的大字:“惊魂洞。”

    鬼、鬼屋?

    顾以盛声音低沉磁性:“怕吗?”

    耳朵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景白干巴巴:“也、也没来过。”

    在排队时,忽然有人尖叫着从里面跑了出来,还有吓得眼眶通红哭着出来的,排队的人看得有又好奇又 惊疑不定,有人萌生了退怯之心。

    排在顾以盛和景白前面的是两个女生,看到别人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要不,不去了吧。”

    “不行不行,钱都交了。”

    “可我害怕。”

    “要不......要不找人带带?”

    在迟疑之下,回头看到了顾以盛,眼睛蓦地就亮了亮,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了一下,眼神交流的信息直白 得景白都能看懂。

    心不由地微微一提。

    果然,有一个女生率先开了口 : “那个......哥哥,一会儿进去你能带带我们吗?”

    “我们不做什么的,就借你手抓着就可以了。”

    看着顾以盛的模样忍不住春心荡漾,着视线往手上一瞟。

    两人还牵着手,景白下意识想松开,被顾以盛握了紧,没挣开。

    顾以盛没有半分要藏藏掖掖,道:“我手牵有人了,我们是一对的。”

    景白眼眸微微放大,心怦怦跳得飞快,如同鹿乱撞,耳廓不争气的红了个彻底,但不得不承认,听到 这话的他是偷着乐的,我喜欢的人我们是一对的!

    两个女生诧异万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顾以盛并不像开玩笑的模样,最后讪讪转过了头:“好、好

    吧……”

    进入鬼屋后。

    这个鬼屋没有弄出群魔乱舞的音效,而是将水滴声无限放大了。

    啪答啪答......仿佛就在耳边垂滴着般,凉意从脚底窜上,脊梁骨凉瞍瞍的发出微颤,踩在微软的地面

    上。

    光线昏暗,只隐隐约约能见个路的方向,也不知周围和脚下是什么。

    众人的心无一不是渐渐提吊起来,警惕地左看右看。唰地一一突然从上面刷地吊下来的一具身体,头发 蓬乱,面容模糊,啪答啪答流着血。

    “啊啊啊!!!”

    尖叫声骤然响起,不少人四散跑了开,也有脸色都白了,故作镇定戳穿:“假的!”

    刚完,一双手就朝他扑抓了过去。

    肩膀猝不及防被抓了住,惊恐万分:“啊啊啊!! ”给了那只鬼一拳飞速跑开。

    “鬼”被得哎呦了一声,吃痛地揉了揉被的胸口,刚要吐槽一天要挨几次就见景白目不转睛地看 着他。

    景白头发有些长,浓厚散乱,脸色偏白皙,阴暗光影下,让“鬼”陡着心一提......我靠,这个人怎么看着

    比我还像“鬼”,还恐怖。

    面面相觑,景白没有害怕,就是有些初来乍到的紧张。

    顾以盛也看了一眼鬼,又看了看景白,两秒后,手无声无息的握了紧,景白感觉到旁边人的不安,见他 唇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景白:“你害怕吗?”

    顾以盛低低应:“嗯......”

    “那你靠我近点。”景白。

    顾以盛凑近,手揽抱着景白,就差没跟只树袋熊一样挂景白身上了。

    习惯了这样的工作环境的“鬼”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微抽,就装吧。

    景白以为顾以盛是真的害怕,心不由微提,带着顾以盛心翼翼绕过了“鬼”,还不忘安抚:“我听别人 ,鬼都是人扮的,不怕。”

    顾以盛脸皮越发厚:“怕。”这话得脸都不红一下。

    顾以盛“怕得”脑袋都依靠在景白肩上,温热的呼吸喷薄在皙白的颈侧,在温度偏低的鬼屋里格外清 晰,景白觉得像是自己趁人之危占人便宜,耳朵染得绯红,声若蚊蝇:“我保护你。”

    顾以盛:“嗯......”

    出来后,不少人都惊魂未定。

    唯有景白脖子都被红了不少,顾以盛看起来没什么,但话少了,手依旧被握得实实的,无缝相贴,落在 景白眼里就是也“惊魂未定”。

    这会儿中午十二点多了,游乐园有个自助餐厅,两人去哪儿解决了午餐。

    一个下午将游乐园里的项目玩了七七八八,顾以盛还买了个鹿角往景白头上戴。

    景白半窘半羞耻,眼睛湿漉漉的,确实很像一头鹿。

    刚戴完,迎面撞上了一对情侣,女生挽着男生的手,头上也是戴着同款鹿角,景白脸颊蓦然滚烫。 暮至黄昏。

    两人排队去坐摩天轮,听这是全市最高的摩天轮,能一览整个城市所有风光。

    这会儿坐摩天轮的十对有九对是情侣,还有一对是顾以盛和景白。

    进了座舱里,关上门,机器逐渐开始运转起来。

    伴着望到缓缓离开地面,脚下隐隐在抬升的感觉,景白的眼眸微微亮着,琉璃般黑白分明的其中清晰印 着,透明的舱门,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人就越,渐渐与高大的建筑物并肩。

    晚霞绚烂,天空染成了明黄与薄红交织。

    这是一个靠海的城市,游乐园也特地设置临海,光线将海的颜色拢得如墨色层层晕幵,海天相接,红通 通的夕阳落下与漫天的晚霞相映相衬,显得犹为波澜壮阔。

    黄昏的余辉映在景白身上就像给他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滤镜,让顾以盛神思微晃。

    也许......已经不是一点点喜欢了。

    一眼不错,渐生心动。

    景白正赞叹着望舱外的景色,唇无意识微微张启着,忽然听顾以盛唤:“景白。”

    耳尖微动,景白偏了偏头,对上顾以盛的视线,漂亮似杏的眸子睁了睁,后知后觉自己看入神了,脸颊

    蓦地滚烫:“嗯。”

    “我恐高。”

    虽然看不出有半点恐高的样子,但他景白就信,愣了愣:“那我牵着你?”

    他们几乎一直都是牵着手的,也就这会儿分开了。

    顾以盛伸出手,景白刚要牵住,就听他道:“只有男朋友能牵,你要牵吗?”

    景白一呆。

    顾以盛的眼睛是墨深色的,这会儿眼眸里的情感尽数坦露在景白面前,不躲也不收敛,声音似带着丝丝 沙砂磨过:“又或者,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并不浪漫,也不新奇的套路,却如同海浪伴着温柔的徐徐海风拍起,心尖如潮,景白眼睛放大,烟花好 似在脑中此起彼伏炸开。

    心脏怦怦跳着,唇张了又张,梦里都不曾妄想过的事发生在了眼前,睫毛微微颤动,指尖发抖。

    景白看着近在眼前的手,缓缓握了住,张口便是哽咽:“要。”

    就算你对我只有一点点的喜欢,微如尘埃,我都想为之奋不顾身。

    景白眼眶又红又湿,闷得鼻息絜乱,迎上顾以盛的目光,哽咽出了埋藏在心底最大的卑微:“盛哥,我 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喜欢......”

    下一秒,唇便被轻柔地啄覆上,将所有的话都揉碎在唇齿间,视若珍宝。

    “我用余生来听你慢慢讲,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