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就是苦了白白那孩子跟着我。”老人叹息着。
谢女士忙声安慰:“我找机会跟她,您别太担心了。”
顾以盛走进这个矮,有些破旧的屋子里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对话,谢女士见他回来了。又往他身后望 了望,问:“弟弟呢?”
顾以盛:“我没看到弟弟。”事实上他连“弟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人摆摆手示意不紧,笑笑道:“白白跟我过,有时候学校放学会晚一些,没见到回来也是正 常 ”
谢女士对顾以盛道:“那盛你先出去再玩一会儿,不要跑远了,妈妈再和外婆会儿话。”
顾以盛点点头,走了出去。
院子里养有两个鸡崽,瘦不拉叽的还秃毛,顾以盛居高临下看着了半晌。
他不知道有抹身影正在偷偷躲着看他,眼眸里有些紧张,之前鸡崽被村里的几个坏孩子逮着揪了秃 了毛,怕顾以盛也会突然抓起来玩。
顾以顾没有,他想到了什么,走进屋里要了两根白菜叶子,然后丢在地上给鸡崽啄。
鸡崽啄了几下便没了兴趣,扭头去啄泥土了,顾以盛将菜叶子捡着往鸡崽面前凑了凑,鸡崽不理他, 啄自己的。
顾以盛也不勉强,放下菜叶子看着它们叽叽喳喳。
忽然,心有所感般往一个方向看去。
正好藏在那儿的人儿吓了一跳,怕被发现,下意识屏了屏呼吸,偷偷握紧了手心里的两颗奶糖。
这时,谢女士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盛,我们要回家了,来跟外婆再见。”
顾以盛走了进去。
一会儿,人儿藏掖着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谢女士带着顾以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外婆。
谢女士忙回头道:“您腿脚不好,送到这儿吧了。”
外婆在院里送别了人后,又出门口探了探,脸上浮现担忧:“白白怎么还不回来......”
那儿的人儿听到忙挤出了隐蔽又矮的角落,兜兜跑着绕了一圈,边跑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外婆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便见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儿走了回来,忙招手:“白白。”
景白噌噌地跑过去,投入了外婆的怀抱。
外婆摸摸他脑袋顶:“是不是老师又留堂了?”
景白点了点头。
外婆慈祥笑着缓缓道:“要是你早些回来就能看到你谢阿姨家的朋友了,他和你差不多大,可以一块
景白歪头想了想,把手里的糖给外婆看,外婆温声问:“是老师给的吗?”
景白摇了摇头。
外婆微微诧异:“白白交到新朋友了吗?”
景白犹豫了几秒,如鸡崽啄米点点头,他救了自己,又给了自己糖应该算是朋友。
“那外婆也做些麦芽糖让白白下次拿给人家朋友,要有来有往,”外婆牵着他的手,和蔼道,“走吧, 我们进屋。”
景白乖乖由外婆牵着,想着外婆的话,回头看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眼眸微微黯然,忽然有点后悔自 己因为害怕畏缩着躲起来了。
时过境迁,一隔多年,景白再没有见到那个给他糖的人,偷偷从谢女士的话听到,他很优秀,年年得 第一。
景白对他的模样也在渐渐模糊,就像那两颗大白兔奶糖,存久了会过期,成黏黏乎乎的一团后不得不吃 掉。
从谢女士给他看的照片里,依稀可窥见当初的眉目,景白默默地记了下来,外婆或许是看透了他的心 思,从谢女士那儿要到了号码给他。
景白有了第一部二手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存了进去,但从来没有出去过, 畏怯的心一如既往,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了。
外婆去世后,景白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谢女士问她要不要去城里,他摇头拒绝了。
独来独往,性格又孤僻,周围人更是不待见他。
一个雨天里回家的路上,景白被同校的一个人从身后一把推倒在泥泞里,泥水呛他得呼吸困难,剧烈咳 嗽着。
那人居高临下幸灾乐祸道:“没人要的害人精,克死了自己外婆,活该!”
景白眼眶发红,突然发狠,爬起来撞向那个推自己的人,抓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啊松嘴! ”吃疼声骤然扬起,手臂被晈幵了一个口子,血溢了出来。
景白被推翻泥坑里,那人恼羞成怒对他又踢又,他考试考砸了怕回家挨骂,碰巧看到考了第一的景白 嫉妒涌上心头就想找个出气包,见景白不要命似的冲上来又要咬他也怂了,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在景白身上,他蓦地嚎啕大哭,直至哭得几乎要断了气。
不知过了多久,拖着满身的泥泞,身上不停地流着水走回了家里,望着空空荡荡的屋。
哽咽:“外婆......”
只是再没有那个熟悉和蔼的身影会招手让他过来了。
高三下学期开始,景白终于有所松开,似乎想开了,随谢女士离开了山村。
入学的第一天,被人怀着恶意击复杂的念头围堵着拉扯进偏僻的厕所。
似乎一如多年前,那人竞赛完回来,拐角便看到了这一幕,以为是校园霸凌,跟了上去。
景白被人抓着头往撞上了墙上撞得头晕目眩,早已做好被人得鼻青脸肿的准备,谁知这时会有人敲 门,一多救下了他。
即使岁月流逝,一隔多年,景白仍旧一眼便认了出来,怔怔出神望着。
至此,死心塌地。
虽然谢女士时时叮瞩着顾以盛多照顾这个山村里来的弟弟,但硬塞了一个人分据了所有的生活空间,顾 以盛破天荒的没厌恶,但也算不上很喜欢,留着做尾巴,该罩就罩着。
景白的成绩不愠不火,排在的一班中下游,不眼,难引人注意。顾以盛保送A大的消息一出,景白在 听着别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晃乎之间,默默下了某种决心。
高考成绩出来,景白看着查询到的五百出头的分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当时的他并不知道系统会出 错,只觉得自己太笨太无用了。
他们乘着同一辆高铁到了A大,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进入不同的学校。
顾以盛的优秀持续到了A大,拔尖得不可思议,景白能从A大论坛偷偷关注到顾以盛,因为追不到又不 下神坛,被偷偷称呼为高岭之花。
上大学后的顾以盛似乎慢慢变了,没有了高中时的懒散慢不经心,变得清清冷冷的不苟言笑,像在压抑 着什么,给自己筑起了一道保护壳。
但景白也仅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得知,白驹过隙,他们渐渐像是变成了两道平行线。
直至烤肉店撞见,顾以盛的鬼使神差的挽留让平行线出现了转折,一夜沉迷让他们的手扣在了一块,就 像两颗心在试探中靠近。
顾以盛没有停下来冷静分析新世界的开,而是追寻那陌生的悸动开始追求景白,景白本就一往情深, 即使是飞蛾扑火也甘之如饴。
顾以盛兑现了自己余生的诺言,他们牵手走过了大学四年,在父母面前出柜,出国领证结婚......
一幕幕走马观花划过般,他们相濡以沫度过了不知几多个春秋,直至头发花白。
顾以盛走的那一天,枕在景白怀里,笑笑:“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了,如果有来生你让让我,换我先喜 欢你好不好?”
景白在顾以盛走的第两天万念俱灰,亲友发现的时候,景白静静倒在了顾以盛的怀里,再无声息。
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两人同墓而眠,镜头缓缓定格在了墓前的白菊上,阴雨绵绵,被湿的花瓣轻轻摇曳,有一瓣悄无声息 落下。
沾地那一刻,犹如水滴入落静池掀起阵阵涟漪,时间回溯,二周目开始。
所有的事情都按原轨迹发展着,直至景白被那几个人拉扯进了偏僻厕所里一一
“咚!”
额头与墙壁相重击的声音震荡至全身骨头,尖锐的刺痛接着在大脑里爆幵,灵魂被从身体里抽了出来。
遗弃至不见天光的末世,从疮癀满目中醒来,淤泥中爬起,带着一片空白的记忆苟延残喘。
不知是不是在幸运的眷顾下,景白快被丧尸撕吃的命悬一线时被基地救下。后勤部杂种地的日子很快 加入了另一个人。
高层的儿子满心欢喜,将手上的草稿递给他看:“景白看,我写的!”
再次从里见到那个“陌生”名字,景白怔了许久,心里隐秘的某处被戳中。
缓缓念了出来:“顾以盛......? ”
“他是我笔下的男主角,我保证你看了之后绝对会喜欢上他......”旁观的人絮絮叨叨着,景白听不清
了,心间的悸动让他茫然,再回过神到时,“要不我也给你写一个人物吧,以你为原型,做顾以盛的弟吃 香的暍辣的?”
遵循着陌生的悸动,景白应下了 : “好。”
之后不久,丧尸暴动,爆发丧尸潮,基地抵御不住下了迁移令,急迫上车时,有孩被挤落下。景白跳 下去用自己换了那个孩,被丧尸撕成碎片的前一秒,景白的内心意外觉得解脱。
或许是因为浑浑噩噩的苟活毫无意义,或许是再没牵挂的人了 ......
痛楚骤然而至,魂魄震荡,睁开了眼睛,再次迎来了与那个进来救了他的人久别重逢。
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尽数恢复,景白头疼之际眼眶一点点的泛了红,鼻尖酸涩无比。
没有什么原身,一直都是他,上一世顾以盛选择的是他,这一世顾以盛选择的也是他。
“白白要不要紧?”谢舍担忧地问,一块蹲下想看看景白捂着的后脑勺,“我送你去校医室吧?”
聚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景白哽咽着摇了摇头,踉踉跄跄着站了起来,抽了抽鼻尖,留下一句“没事, 不用管我。”跑开了。
谢舍看着人离幵,忧心忡忡,回头看这么多人看着:“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那个失手的同学手足无措,跟谢舍道:“那个......同学真的对不起,那是你朋友吧,如果真有什么,你
放心医疗费我出,等他好些了我跟他道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麻烦你转交给他。”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后,谢舍回身看景白离开的方向,问程宿:“真的不要追上去看看情况吗,我刚好像 看到白白哭了,是不是砸得很严重。”
程宿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他肩膀:“先听他的吧。”
“盛哥......”听着电话那边的哽咽,顾以盛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他刚下课看到景白的信息就马上了过去,发觉不太对劲,听声音就知道景白哭了,忙边收拾书塞背 包,边问:“你现在在哪儿,我......”
话嘎然而止。
那一瞬间,顾以盛脑袋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嗡鸣占据,紧接着记忆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前世的种种,山村 里的相遇悉数清晰想起......
一幕幕走马观花似浮起,顾以盛沉重得呼吸都絜乱了几分,声音微哑,艰难道:“我去找你。”
边听景白,边跑出教室,过往的人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
景白跌跌撞撞往着教学楼那边寻去,顾以盛往着广场那边跑去,校道上相遇,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他们手上还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听对方话,两两相忘,仿佛穿过了千山万海再次久别重逢。
顾以盛剧烈地心跳快盖过了絜乱的呼吸声,把手机通话掐掉,一步做两步走了过去,在人来人往的校道 上伸手牵住了景白。
十指紧紧相扣,一如从前,顾以盛带着人走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景白红着眼睛望他,泪痕未干:“盛哥......”
顾以盛呼吸错乱,伸出另一只手心翼翼,如视珍宝般覆上了他脸颊,用指腹一点点擦拭去他眼角的泪 花,声音微低,俯下哑着嗓子:“嗯,我在。”
他越是擦拭,景白心就越发的动容,泪珠子不断凝成,簌簌落下。
顾以盛覆上去,捧着他脸颊,在他眼边落下了细细的吻,哄道:“乖,不哭了。”
世世变迁,他再次等到了爱人回来,哪怕是将人拆穿吃入腹都难消怕再次失去的恐惧,但这一刻,对方 的眼泪砸进了他心底,想要发疯的激动都化做了心疼,连一点点的不好都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
景白只手攀着顾以盛的肩,急切地像要确认什么似,勾住了他脖颈,踮了踮脚尖,覆上那落在自己眼边
的吻,毫无章法地含舔微薄的唇瓣。
顾以盛的克制和温柔在这青涩的撩拨一点点分裂离析,反客为主,将人压在了墙壁上。
只手按着景白后脑勺枕着不让墙壁磕碰到,灼热的唇不容反抗地含住柔软,长驱而入将贝齿撬幵......
就如急风骤雨的亲热让景白很快就抵抗不住了,丢盔卸甲,含糊不清的嗯晤声里,气息交融,心跳声占 据耳膜,若有若无的唇齿交融暖昧声响起。
景白脸颊绯红遍布,没一会儿就被亲得呼吸不过来,唇齿舌都被掳夺尝了个遍,脚软得站不住,被捞着 腰按了住。
顾以盛的探索渐渐深入让人措手不及又抗拒不了,辗转廝磨下,景白眼眶溢出的泪花已经不知道是为什 么而落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分离,景白被亲得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晕晕乎乎的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毫无反击 之力的那个。
顾以盛温存似的抵了抵他额头。
景白睁眼便能望进顾以盛眼里,墨深而清晰的眼眸里倒着自己眼波涟漪犹春水荡漾,唇被蹂躏红艳艳 的,一塌糊涂的模样。
脸颊蓦地烧起来似滚烫,胸口因着混乱的呼吸和怦怦不跳的心跳而起起伏伏,偏过头不敢再看。
顾以盛忍俊不禁,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
这会儿如惊涛骇浪的心潮已经在绵密的亲热中一点点平息了下来,但仍旧倾荡,景白抽了抽鼻尖,嗓音 微沙:“盛哥,我什么都起来了,没有原身,都是我,还有......”
顾以盛接道:“还有梦里的其实就是上辈子。”
话到嘴边,景白眼眸怔怔望着他,不用再继续下去都已经知道了,顾以盛也恢复了记忆。
顾以盛贴着他额头,轻轻一字一句,犹若春风呢喃道:“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喜欢,我知道你有多喜 欢我了,如果有来生你让让我,换我先喜欢你好不好......”
都是他们上辈子过的话,顾以盛记得一字不错。
景白抱住了他,数不尽的感动如星火蔓延开,眼眶通红湿润,抽噎哑声喊:“盛哥......”
顾以盛半似哄的抵耳廝磨,克制而温柔搂进怀里,回应:“嗯,我在。”
久别重逢,心有所感,一语成谶。
生活还在继续,景白加入了动漫社,活动悠闲但学业重,每天上课上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的。
即使上辈子景白也是选择医学专业,但没有接触过A大的学习内容,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需要认认真 真听课钻研。
顾以盛没有加社团,也没有像上一世加学生会,他的空闲时间更多是用来等等男朋友下课,见缝插针 的约个会,或者厚着脸皮去噌噌课,就为的坐在男友身边。
他去多了,别人也都眼熟了,都知道他是为的景白而来,偶尔也有翻车的时候,有门课的老教授喜欢随
手指人回答问题,顾以盛被老教授叫起来,回答上来了,老教授翻花名册问他叫什么想给他期末加分,回答 不上来,老教授还翻花名册问他叫什么扣一下平时分。
久而久之,老教授都认得他了,问:“你什么时候转专业过来?”
要是物理系那边的老教授们知道他们的好苗子差点被挖了估计能撸袖子冲过来理论。
被老教授所青睞的景白被组织参与入课题研究,越来越忙。
这天晚上十点多,景白才从实验楼出来,看到有不久前有电话进来,而自己现在才发现,回去,接 通。
那边:“是老三媳妇吗?”
顾以盛在他们是宿舍年龄排第三,所以称之老三。
景白一愣:“是我。”
那边:“你现在有空吗,来烤肉店接一下老三吧,我们宿舍聚餐,他暍多了,非要家属来才肯走。”
景白:“有空,哪家烤肉店?”
那边报了个地址,又道:“老三让我们先走了,他在那儿等你。”
景白听着那个地址隐约觉得熟悉,蓦然想到那是上辈子他大学时候和顾以盛相遇的那家烤肉!
许多剧情的发展与上辈子和书里都截然不同了,万一他与顾以盛的相遇成了女主的顾以盛相遇......
景白心脏倏地重重一提,脸色发白,艰难回答:“好,谢谢。”
“嗨,不客气,你也不用太急,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手机那头顾以盛的室友察觉他语气的异
样,怕他着急忙慌,忍不住安抚一两句。
景白根本听不进去了,握着手机,从一步并两步的快速走,到跑着往校门那条吃街去,神色匆匆。
抵达那家烤肉店时,景白已经跑得气喘盱盱了,慌张失措像藤蔓包裹他,所有的不安情绪被牵引到了最 大。
当在角落的一桌里看到熟悉身影的一瞬,心啪答从嗓子眼落了下来。
顾以盛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孤零零的。
服务员见景白走了过去,问:“你是那桌客人的朋友吗?”
景白点头,我是他男朋友。
服务员:“他的帐已经付了,他他在等人,你如果是他叫过来的,就把他带走吧,一会儿晚了我们店 也要关了。”
景白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顾以盛:“盛哥。”
桌上的人没有反应。
景白把人心着扶起来,吃力的背起,将他脑袋搁在自己肩上。
确实闻到了淡淡的酒气,景白看了看桌上东倒西歪的几个啤酒瓶子,按理这几瓶还不足以灌得顾以盛 烂醉如泥,他们还暍了别的酒吗?
疑惑刚掠过,忽地窝肩里的脑袋抬了抬,啄了一下景白耳廓又迅速搁下了。
“!”景白。
这会烤肉店里的人还有一大半,谈论声纷纷扰扰,还也没注意到这个亲亲。
但景白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耳廓,慌张搀背着人出去。
服务员上来问需要帮叫车吗?
炙热的呼吸喷薄在颈边,引起阵阵酥麻,景白结结巴巴:“不、不用。”
出去后,景白把人带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放下来抵墙上,脸颊被一路的动作撩拨得绯红:“别装
了。”
顾以盛桃花眸潋滟着水色,半睁开,晕乎乎的模样:“没、没有装,老婆......”
景白被叫得心弦都乱了,下意识反驳:“谁是你老婆。”
“景白,”顾以盛覆过去,亲了亲他唇角,“景白是我老婆。”
“老婆亲亲。”
“老婆抱抱。”
景白面红耳赤,被又亲又抱得占尽了便宜。
感受到手在混乱中不安份的撩进自己衣角下了,连忙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叫你室友骗我过来?”
“晤......你这么大一个又帅又高的老公落在外面,难道你不怕被别人捡走吗?”
顾以盛只是随口的玩笑,不想触到了景白来时最怕的事,脸色微白:“你遇到她了?”
“老婆谁?”
景白:“安初晴。”
顾以盛顿也不顿:“没有。”
景白下意识松了口气。
其实是有的,安初晴还主动上来要拼桌,被拒绝了。
景白在担心什么他也知道,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彷徨四顾,他的选择一如既往。
顾以盛握起他手,亲亲指尖,温柔缠眷:“我和室友出来聚餐,我让室友先走了,我有老婆,他们没 有,我要等我老婆来。”
景白红了脸。
刚回到宿舍的两个室友啊啾了个喷嚏,揉揉鼻尖,面面相觑了几秒:“谁在背后我们坏话?”
顾以盛拢手抱住人,脑袋搁在他肩窝上,像只树袋熊,缠人又黏乎:“喜欢老婆......”
景白觉得顾以盛大概真的有些醉了,伸手回抱。
耳廓通红,轻轻回应:“我也喜欢你。”
外面的繁华侵不进这处角落的片刻静谧,夜幕漫过天际,流星划过,两颗为彼此而动的心一点点贴近。 漫过细水长流,越过人间星河,感谢再次予我余生盛景。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