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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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口水当然没喷成，江勉被自己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苏见倾身过去帮他拍背。

    “开个玩笑你就吓到了。”

    外面零零碎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伴随隐约的笑声，估计是杨楠学跟周慕一起回来了，江勉赶紧把他推出去。

    两人动作有点慌的坐稳了身体，江勉纳闷的低头，面对周慕跟杨楠学的目光时，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空间适中的会客室内开着空调，嗡嗡的运作。

    杨楠学没见过江勉，带了点疑惑的眼神望向周慕。

    “他是我助理，姓江。”

    两人点了点头声招呼。

    接下里的流程也就差不多了，本来这件事早就订好，之前也谈了好几次，今天是定下来签约的。

    周慕跟杨楠学乐呵呵的签了个字，些体面话后，就到了苏见所的走流程。

    具体走法就是聚餐。

    出来混交道必不可少，以前江勉也常常逃不过甲方或者乙方热情的邀请，都是不能拒绝的。

    记得有次，江勉身体不舒服实在没法饮酒，委婉的拒绝后，第二天有关他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是不尊重，不给面子之类的话，听得江勉想当场辞职。

    以至于能避免去聚餐就不去了。

    像周慕这样的天生人缘好，都不会对这种有什么意见，他掉头低声问了问江勉：“今晚没事吧？”

    江勉那一瞬间的尴尬，冷不防的抬起头，谁知道走在前面的苏见忽然侧着脸，眼角瞥了过来。

    他看得清楚，这人分明带着笑的。

    下一秒，江勉整理表情，义正言辞：“不太会喝酒。”

    周慕愣了愣：“可我记得你以前挺会喝的。”

    像混酒这样高浓度的，江勉能一口气喝五杯不带醉的。

    江勉忽然沧桑：“现在老了。”

    周慕：“……”

    走在前面的杨楠学忽然转过身来，递了根烟。

    周慕顺手接过，紧接着又递了根给江勉。

    江勉讪笑：“我不会抽。”

    但杨楠学不依不饶，非要江勉接过一根：“没事，私底下不用这么客气。”

    江勉正为难着，忽然觉得就很像几年前的聚餐一样。

    “杨哥，他身体不好，估计也不能抽烟。”

    杨楠学动作一顿，收敛了微笑的表情看向苏见。

    这透着一丝僵硬又尴尬的气氛，江勉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刚想顺着话接过，周慕就开口解围了。

    “他不抽的。”周慕完后笑眯眯了一下。

    杨楠学出手的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蛇随棍上，放在了苏见的面前：“那你来，我的面子可不要不给啊。”

    虽然是带玩笑的成分，不过懂得人自懂。

    苏见记住了那张脸，表情淡漠的接过：“好。”

    那好看的手指夹着一根烟蒂，江勉看的心翼翼，眼眸微闪的放在他身上。

    像苏见那样干净的人，江勉无法想象他会抽烟。

    虽然实际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江勉也知道苏见并没有烟瘾，见面到现在也没见过他抽过这玩意。

    所以当苏见动作熟稔的点火放在嘴里，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吞云吐雾时，江勉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快到停车场时，他还能快速的湮灭烟蒂，猩红的那点火迅速黯淡下来。

    “周总开车来的？”杨楠学问。

    “对，可能要人带回去了。”周慕知道这种避免不了酒精。

    就在这时，苏见忽然：“我上洗手间，你们先去。”

    还没等一众人回应，他就先走了。

    杨楠学看了他一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我们先去，不用等他。”

    前台姐姐有点担心：“苏见没车吧，就这么丢下他会不会不好。”

    不知道谁先开口：“那也不能咱们大伙就等他一个，特别是周总也在呢，先上车。”

    周慕刚开锁，发现江勉站在几步开外，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喊了一声：“上车。”

    江勉用蹩脚的借口：“我，我肚子疼。”

    “嗯？”周慕问，“要现在回家吗？”

    江勉心里都是苏见刚才的样子：“我先上个厕所，如果有问题就电话跟你。”

    周慕不疑有他：“好，有事电话。”

    一群人轰轰烈烈的走了之后，江勉脚尖转了个方向，跟着上面洗手间的指示牌找到了。

    停车场没有洗手间，要上到一楼。

    而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人很多，江勉挤进去，里面的人群挤挤囔囔，他的视线穿过人群也没找到那个身影。

    他喘了一口气退出去，算让七楼看看，结果电梯爆了。

    其实这种时候如果个电话就好，问题是苏见没接。

    难道他——真的拉肚子了。

    就因为抽了烟，所以消化不良？

    江勉甩开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口气跑了六楼楼梯。

    他扶着栏杆，大口喘气。

    果然是老了，走几级楼梯都累的不成样。

    七楼被苏见工作的公司包了，人影都不见一个，偏偏大门也没关上，江勉就知道苏见在这。

    他设想了一些场面，比如苏见真的在拉肚子，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刷牙……

    苏见微微睁开眼，含着泡沫的嗓子有点哑，他囫囵的喝了口水吐出来。

    “你怎么来了？”

    “……我，”江勉自己都呆了。

    对啊，他怎么来了。

    就好像是无意识的行为，自我感觉苏见有事而已。

    “我找你的。”

    苏见擦干净剩余的泡沫：“担心我不去吗？”

    江勉赶紧点头，还想着找不出借口，这下正好，苏见直接给个现成的。

    “你去了，我会去的，但我受不了嘴里一股味，所以先上来刷个牙。”

    这家公司熬夜通宵是常有的事，所以领导会在洗手间放置一次性用品，方便洗漱，更方便加班。

    江勉带着笑的语气聊天：“我以为你不会抽烟的，还挺顺手。”

    苏见顿了顿，透过镜中瞥到了江勉的神态，眉尖微蹙：“我第一次抽，也不难。”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江勉很难反应过来，只能苏见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其中“惊”占了75%。

    “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江勉：“……”

    很多时候，他会忘记，苏见是个他好几岁、刚毕业没多久的萌新而已。

    “这有什么不会的，我比你厉害。”江勉一紧张就耳尖微红。

    “抽烟有害健康，哥，少抽点。”苏见经过他身边，把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动作随和，赏心悦目。

    聚餐的地点离公司有一段路，听是个俱乐部，杨楠学还是那的VIP贵宾，一听就知道没少去。

    “俱乐部？”江勉回想起一次去KTV，他们点了一堆的公主。

    很尴尬，他一个土包子啥也不懂，也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表演的舞者。

    后面才知道是陪客。

    最尴尬的是，江勉还问她会不会唱戏，唱几句来听听。

    当时那姑娘，脸都绿了。

    “更多的应该是牌，桌球之类的，会玩吗？”苏见问他。

    江勉沉默了好半天，才悠悠的憋了一句：“斗地主算吗？”

    苏见成功被扯住了嗓子：“……算。”

    他们坐地铁去的，晚高峰期，挤地铁也是件要命的事，不过苏见似乎很有技巧，挤人群挤的比较顺利。

    他的余光会定位江勉，然后一手把他拉过去，确认安全位置，才可以聊天。

    期间苏见算是知道江勉真的不会社交游戏，凡是带点赌/博性质的，一个也不懂。

    江勉自个是有点装傻的成分，就好比杨楠学递过来的那根烟，其实他会抽，但不情不愿。

    现在他就是个助理，跟以前比，他就是降职了；对方没道理为难他，谁知道是个难缠的人。

    “你以前应酬那么多，总会那么点社交手段吧。”

    江勉眼神往上能见着苏见白皙突出的喉结：“想套我话？”

    “嗯，那你给我套不？”

    旁边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旁边一女生本来在低头看手机，听见苏见那句话猛地一抬头。

    眼睛正视前方，但余光在偷偷瞥苏见。

    江勉注意到了，但那女孩好像没什么反应。

    两秒后，女生忽然兴奋的对旁边的女生：“我磕到了，回去跟你，咳咳。”

    江勉：“……”

    就不是很听的懂。

    ——“啊？”

    ——“很刺激。”

    ——“透露一点，给个关键词。”

    ——“套套。”

    回到这一头，江勉琢磨片刻：“我没什么社交技能。”

    “你一个经理肯定要应酬，而且都做了这么久，肯定有发光点。”

    江勉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优点：“帮领导挡酒算不算？”

    “你很能喝？”

    江勉摇头：“不太能。”

    苏见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勉哥，你还记得我们两个月前的赌约吗？”

    江勉突然脑袋一灵光：“记得啊。”

    当时还在网聊时下的赌注。

    “现在有机会了。”苏见，“赌注变一变，如果你赢了，我就不碰家务，帮你买菜还满足你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反之。”

    这对江勉来可是天大的喜事，天知道上周末苏见主动扫地拖地，结果把扫把头都扫断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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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艳在陨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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