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夫君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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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轻渺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勉强扯出来个笑容,"景清方丈可有所解?"

    景清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莫施主怕是会遇人不淑将来前路坎坷,不过若是有其他转机也尚未可知。"

    他捏紧了手上的签子,实在是不明白莫轻渺一个富庶的丞相之女,怎么会抽中这种下下签。

    莫轻渺眼神黯淡了下来,"景清方丈,可否借一步话?"她又抬起眸子看向眼前的男人,"女有些事情想问问方丈"

    景清闻言,虽有迟疑却并未多问,点了点头,吩咐底下一个弟子来接他的位置,"莫施主,可移步去幽兰亭。"

    莫轻渺跟着他,两人并肩而行。

    莫轻渺昔日喜欢下棋,在祖母去世祈福之时,常常念经哀悼随后去幽兰亭下棋,自下自思索,偶然撞见了这方丈,便和他下起来棋子,倒是发现这人的聪慧和才智。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越发觉得眼前此人的聪慧和灵敏,两人趣味相投,时常往来其间。

    如今早已经过了好几年,她时常怀念那段时间,没有丞相府的勾心斗角,没有暗自算计。

    山花烂漫,胞如水,纵使两个人之间不什么话,静静地下棋,沙弥和仆人等候着。

    后来,她经常来到这寺庙当中见人,只是不知道怀念的是那些时光,还是时光里面的人了.....

    她不慎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看着景清的眼神晦暗却藏不住,偶尔失神。

    眼前的男人察觉出来她的心思,暗中梳离了不少,后面她再经常来承安寺却找不到人,或是遭到对方冷漠相待。

    十几次下来她心中也明白了,只是那种不甘和遗憾还是如潮水般涌来。

    大抵签.上的"喜无所得"便是如此吧...

    莫轻渺的眼神暗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了不少。

    现在隔的时间久了,她因为府里面的亲事已经将近一月未来了,可是看着男人冷淡的神色,怕是也毫不在乎吧,她心中一痛

    这般也...莫轻渺垂下来眼眸,也就她一人伤感罢了

    两人缓步而行,昔日的山花烂漫如今是一地的萧瑟,无数的树叶被雨水落,树叶枯黄,颇有一副凄厉的画面。

    亭子里面还有些冷意,沙弥知道莫轻渺是丞相之女,不敢轻怠,有眼色地递上了一壶热茶。

    眼前凉亭的中心石桌上,依旧是画着那个棋谱,只是莫轻渺的心境早就不一般了。

    她喝了口热茶,脸上挤出来一个苦涩的笑容,"许久未见,不知道景清方丈近日可还好?"

    景清点了点头,眉目清冷,态度疏离,"寺庙清净无事,倒是莫施主,今日来找贫僧,不知所为何事?"

    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袈裟,手上是红色的佛珠,额间一点红忽略掉他年轻的面孔,恍若真是一个得道高僧,连话声音温和慈祥,更窥得几分高僧模样。

    莫轻渺只是来见人一面,是以并未多言其他,她微微一笑,"女许久未见方丈,如今是来感谢方丈昔日的照顾,怕是以后不能够来承安寺了,今日便是来答谢方丈的。"

    景清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轻轻望向了莫轻渺,她的笑容实在是太牵强了,恐怕自己都没察觉出来,这话里话外,今日便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

    "答谢倒是不必,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怀。"景清收回来视线,随后淡淡问道,"莫施主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莫轻渺点了点头,并未回答他的话,低头看着杯盏当中的茶水,神色恍惚,喃喃自语,"是呀,景清方丈,出家之人,的确是慈悲心肠。"

    她细的声音恍若飘散在空气当中,微微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换了那番假笑的模样,"景清方丈想来事务繁忙,女今日叨扰方丈了,失礼。"

    她扯紧了身上的雪白大氅,就想要起身离开了,那人的一句话点醒了自己,无论如何,他是一个出家之人,本就是斩断了红尘的僧侣。

    如今她的念想也该断了的,一个出家之人,一个丞相府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结果一

    她从未吐露过自己的心意,哪怕欢喜,也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两人之间未相通心意,到头了,就当做是两人陌路罢了.....想是这么想,只是她的心中依旧是微微刺痛,强忍着那股心酸告退。

    景清看着人匆匆离开,身影多了一丝决绝,无人察觉,他那双平静的眸子变了神色,手中的佛珠更是比平日转得快了些。

    她不对劲,今日也太过于失态了,莫名其妙的话也上他疑惑不解,他的心绪飘扬,倒是想得比平时多了些,不像是平日的清冷之色了。

    他微微皱起来眉头,头一次吩咐旁侧的沙弥去听一下寺庙之外发生的事情。

    莫轻渺还有一月就要启程离开京城赶往西域,她断了念想之后,倒是整个人的精气劲都断了,整日闲赋在家,性子都沉闷了不少,让莫母和莫丞相担忧和唉声叹气了不少。

    不长眼的庶女想要暗中嘲笑她,莫母发怒,直接将人了板.子,发落到了乡下庄子,这让人也不敢多一句话了,莫轻渺的院子也清净了不少。

    秋风离去,快要入冬了,外面有了点点的雪,今天是顾北漠离开京城的日子,他本不想要当面告别苏温辰,只是苏温辰还是跟来了城外军营去送别。

    彼时,顾北漠的一身轻便的黑袍,却又披上了件厚厚的铠甲更显得坚硬和锐利,英气逼人,倒是像极了他人口中夺人性命的罗刹。

    苏温辰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眼中含着热泪,"王爷,此去南疆,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的眼眶微红。

    顾北漠一手牵着骏马,一手摸了摸少年的毛茸茸的脑袋,着声音道:""本王定会安全回来。"

    身后是等着他的千军万马,苏温辰纵使再不舍,也只能够看着人离开。

    在冷风当中,他看着顾北漠骑上了匹,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军队和物资,扬起来一片的尘埃,直到人不见了身影,他才收回了目光,神色哀伤。

    彩玉过来扶住他的手,劝慰:"夫人别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苏温辰的手冷得僵硬,只是再也没有人在侧为他捂暖手了。他垂下眼眸,缓缓回到了马车,侍卫将马车驾驶回府上。只是他刚回来,府上就来了个不速之客人。

    苏温辰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皱起来眉头,心中泛起一股厌恶,"你来九王府作甚?!"

    女人是侯府的主母,也是原主苏温辰的继母,正在那里悠悠地喝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苏温辰,嘴角调笑道:"原来是王妃回来了,母亲这不是有事情要找你嘛。"

    这次她倒是懂得不留下了把柄,微微先行了一个礼,随后也不等苏温辰叫起来,直接起身就想要拉住苏温辰的手套近乎,却被彩玉挡在了身前。

    林艳眉撇了她一眼,"看来王妃府上的丫鬟也需要管教了一下了。"

    苏温辰看向了女人,她趁着顾北漠离开的时间就来到府上,想必是不怀好心,他的眼色微冷,"不知母亲过来所为何事?"

    他在彩玉的搀扶之下,坐到了主位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了林艳眉,转移了话题,"母亲想必过来也辛苦一趟了,不如先坐下再。"

    他肚子还揣着崽子,危险人物在面前,即使这么多侍卫和丫鬟看着这边,他也得心谨慎。

    林艳眉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想起来自己此行可是为了其他事情的,绝不能够因失大,也就脸上挤出来一丝的笑容。

    "王妃,也该惦记一下娘家了,你二弟呐,最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国子监的夫子先生,听夫子先生昔日格外青睐你,也就想上你去求求情。"

    苏温辰威威皱起来眉头,他巴不得侯府出事呢,一个两个的对原主就不好,还想要他帮忙?

    怎么可能?!

    "母亲这话笑了,昔日.你也本王妃也不过是个平庸学子,又怎么,得到夫子的青睐?况且本王妃可离开国子监了,这万万不可。"他状似头疼的扶了扶额头。

    林艳眉自然是有备而来,"王妃这是什么话,胜林可是你的二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来要是胜林晋升仕途也能够庇佑你呀,想必你还和国子监的夫子有所联系,为何就不劝劝呢?"

    苏温辰一听,差点笑了,"本王妃还需要你们庇佑?"

    他现在的身份再不济可是王妃,侯府见到他还要低头行礼呢

    而且昔日林艳眉和自己的恩怨还尚未解开,还期望他们的庇佑?还不如自己努力变强呢。

    林艳眉以为他故作逞强,笑了笑道:"王妃,侯府再不济也是你的娘家,之前在街市上,九王爷差点就对你动起手了,这样岂不是不将你放在眼中?何不扶持一番娘家?起码将来也有个容身之所。"

    她的算盘得极好,自以为苏温辰和九王爷关系不好,目看眼线的汇报,显然是两人相看相厌,顾北漠离京,她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上门?

    苏温辰知晓是最后演的那场戏,抿了抿唇,"母亲还是好自为之吧,此事本王妃时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今日出去也累了,管家送候夫人出去吧。"

    林艳眉见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由得皱起来眉头,染上了怒气。

    "九王妃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能够在这京城当中独善其身吗?侯府是王妃的娘家,若是连侯府都不庇佑你,王妃就不考虑一下自身的处境吗?"

    苏温辰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督了她一眼,目光犀利,"母亲得在理,可是经此这么多事,你难不成还以为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先是林艳眉自对原主的苛刻,还有被她陷害失去了候位嫁给了顾北漠,她怎么,有脸来出要他扶持侯府?!

    林艳眉却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是理所当然,"娘家本就是永远的庇佑,如果世界上面,连血缘关系都无法维系的话,九王妃觉得还可以依靠谁?"

    在她看来,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放下,苏温辰就该由她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