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全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挺香的，一听吴桂华，洗完能生发，生了发，就像伙子样迷倒一片，他决定试一试，反正一个煤气灶，也没多少钱，洗发水还是进口货，价位应该差不多。

    顾玉全就把煤气灶搬出来，让吴桂华给搬走了，他拿着洗发水，破天荒地烧了一壶水，在院子里洗头。

    还别，洗发水还挺好用，顾玉全美滋滋地把洗发水摆在了客厅里。

    因为吴桂华常来串门，他开始注意仪容仪表了，家里虽然照样凌乱，但是他的发丝不再凌乱，衣服也穿得板正的，不像从前那样邋里邋遢了。

    几个月下来，吴桂华用各种各样的「破烂」换走了顾玉全家的许多值钱东西。

    中秋节的时候，林云秀和顾彦早回老家过节。

    推开新房屋门的那一刻，他们差一点没给气死。

    房间里一股馊臭味儿，苍蝇满屋飞，地上全是垃圾，好几天没扫过了，炕上的被子没有叠，衣服也堆了一大堆，这新房子，也没干净几天儿，顾玉全就懒癌复发了。

    仅仅是脏乱差也就算了，大不了林云秀好好收拾几天，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厨房里的煤气灶没了，林云秀陪嫁买的电动车也不见了，家里还少了不少东西。

    “爸，我们来之前给你电话了，你怎么也不去买点青菜？”顾彦早埋怨道，“还有，家里的煤气灶呢？”

    “我寻思你们来时候，不得在路口买吗？我就没去买。”顾玉全，“煤气灶……我跟别人换了一瓶洗发水！”

    “什么？”林云秀的脸色变了，她一向温顺懂事，很能控制情绪了，她道，“爸，我的电动车呢？丢了？”

    “也跟人换了……换了个三轮，虽然旧一点，拉点东西很方便！”顾玉全满脸堆笑地，“你看看，我现在的头发是不是比从前多了？洗发水是进口货，我之前不是总掉头发吗……”

    “你掉头发是因为你懒，十天半个月也不洗头，全是头油，能不掉头发吗？国外的洗发水就好了？”顾彦早，“爸，我都不愿意你，你就是个十足的败家！这是我们的婚房，你住的时候，就不能悠着点？别人都傻呀，跟你换这个换那个的？”

    “再了，那电动车是我的陪嫁呀，你就算是拿去送人，也得跟我一声吧？”林云秀不满地，“爸你也太不懂得尊重人了！”

    “我是你们的爸，你们的长辈，家里的东西我不能换吗？我还没有点自主权了？”顾玉全气哼哼地，“我拿去换怎么了？电动车换个三轮，不挺好吗，还能拉草拉柴和，电动车能拉啥？”

    “爸，就院子里那个破三轮，脚蹬的，旧成那样，也就能卖200块钱，云秀陪嫁的电动车几千买的，你有没有点脑子啊！”

    顾彦早快被父亲给气崩了，他指着厨房原来放煤气灶的地方，，“夏天用煤气灶做个饭多方便，你用几百块的煤气灶，换一瓶洗发水？你是不是嫌我们活得太顺心了，想要气死我们才开心？”

    顾玉全解释道：“反正我也做不几顿饭……”

    “那你不吃饭吗？”林云秀抱着孩子，一脸的无奈。

    顾玉全：“吃呀，我去街上买，包子馅饼啥都有。”

    “不想让我们回这个家是不是？”顾彦早，“行行，我们现在就走，我这就电话给我姐，让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林云秀拉了顾彦早一把，：“有话慢慢，别生气。”

    “大锅里做饭不也一个样吗？煤气灶，不就看着好看，城里人用的玩意儿，咱也用不几次……”顾玉全。

    顾彦早：“这些东西，你跟谁换的，跟我，我这就去要回来！”

    “要什么要啊，洗发水我都用完了！”顾玉全一把拉住顾彦早的胳膊，，“还有那三轮车，我用得挺好的……”

    林云秀见顾彦早被他爹气得不行，她上前一步，拉住顾彦早的胳膊，：“行了，就这样吧，你爹高兴就行了，反正你现在赚得也多，不在乎这点钱……”

    “赚得多，就能这样败家吗？买点东西都让他给败了……”

    林云秀把顾彦早拉出门外，到了大门口，：“你爹确实挺作的，有时候做出来的事儿，不像个正常人，之前听大姐，他去城里，在碗池里刷鞋呢……”

    “他一直这么奇葩。”顾彦早，“我们能活着长大，都是奇迹。”

    “我觉得，爸是不是老糊涂了？”林云秀用探寻的目光望着顾彦早，，“我们要不要带爸去医院查查，看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顾彦早摇摇头，：“他之前去城里找我姐，我姐带他做了全身检查，他根本什么病都没有，就是闲的，我们时候他就不做活，光指望长辈接济，我两个姐年少的时候就出门工，赚钱养家了，他就是一个寄生虫！”

    “世上确实有些父母，不配为人父母。”林云秀，“但是，再怎么，他也把你们拉扯大了，虽然比不上那些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幸福，但是至少他没有虐待你们，比起那些就抛弃孩子的父母，他还算是一个爸爸，对吗？”

    “他天天这么作，你受得了？”顾彦早反问。

    林云秀摇摇头，她：“我又不是圣人，当然受不了，所以我们互相安慰啊！”

    “等大姐二姐来了之后，我们再问问大姐，要不要带他去医院查一查，我真的觉得爸挺不正常的，好像智力有问题……”

    顾彦早：“那不可能，他若是傻子，我们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他可能患了老年痴呆之类的病。”

    “他那么年轻，老年痴呆不是七八十才得的吗？”顾彦早反问。

    “那也不一定。”林云秀，“听多劳动，可以预防老年痴呆，你也了，你爸年轻时候就懒，什么都不做，婆婆也很早就去世了，没有人跟他话，再加上你们时候，村里人都欺负，他很压抑，时间久了，很容易得上这种病。”

    经林云秀这么一，顾彦早也觉得，顾玉全可能是得了病。

    下午的时候，顾春和陈永昌带着孩子回来了，顾霜也拎着工厂里发的礼品回来了。

    顾霜抢先进了厨房，准备做饭，却发现原来买的煤气灶不见了，她走出厨房，望着院子里的顾彦早夫妇俩：“煤气灶呢？那么快就坏了扔掉了？”

    顾彦早没好气地：“你问爸吧！你看看家里少了多少东西，我问他他也不跟谁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