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团圆
自从和路明非结婚后,顾霜明显变得更柔和了,人也更漂亮了。
这些年,顾霜一直颠沛流离,从未有过一刻舒心的日子。
遇见路明非之后,才彻底改变。
她一直为了生计工,甚至感觉自己是被上帝抛弃了的人,什么悲情痛苦的事情都让她遇到了。
现在她才明白,人不能认命,只有努力向上,和命运抗争,才能赢得更好的生活。
好像自怨自哀的人,都过得不幸,那是因为人一旦悲观情绪低落,不好的事情就更容易找上她。
她从来没有这样自在的休息过,路明非和她一起,请了几天假,他们不急于离开,顾彦早便也请了几天假,给二姐和二姐夫当司机,陪他们在T市景区玩了几天。
顾霜临走那天,对顾春:“姐姐,以前我还觉得你不听话,太叛逆,现在我才明白,你的想法是对的,人应该有主见,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陈本富独自一人回到乡下后,又过起了吃糠咽菜的生活。
不是他没有钱花,而是他不想做饭,被迟凌菲伺候惯了,一个人生活不能自理。
只撑了半个月,他就撑不下去了,给迟凌菲电话让她回乡下去。
迟凌菲接了陈本富的电话,跟儿子了下,想要问问儿子的意见。
她心里是不想回去的,在城里多舒服,不用喂猪喂牛,更不用去田里风吹日晒,还不用看丈夫的脸色。
陈永昌对迟凌菲:“妈,这得问你自己,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留在城里好了。”
迟凌菲:“我不想回去,可是你爸一个人在家,又没人给他做饭,估计家里现在乱得像猪窝差不多了。”
陈永昌也知道,他们两口子从年轻时候吵到现在,他们之间的婚姻没有爱,只有凑合。
可是,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场合,老爸受苦,老妈心里还过意不去。
陈永昌便道:“妈,那你跟我爸,让他上来住好了。住烦了再回去也不迟!”
迟凌菲听罢,给陈本富了通电话,对他儿子给他们买了套大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她也在新房子里住了一段日子了,他若是想上来住,就坐车来吧。
陈本富埋怨她不早,他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对迟凌菲:“可是家里还有猪啊牛啊,总不能天天拜托邻居来帮我们养吧?还有地里的农作物也要丰收了,咱都去城里住着,地不就荒废了?城里的人,都堵门关窗的,碰见也不个话,像个哑巴似的,你能住习惯?”
迟凌菲道:“可以去公园散步啊,公园里有许多老头老太太下象棋,咱受了一辈子苦了,遭了一辈子罪了,真没必要再种地喂猪受那份罪了。地租给别人,家里的牲畜都卖了吧!”
陈本富答应着,当真就把地租给邻居了,家里的牲畜都卖了,家里总算没有心事了。
他只留下几只下蛋的老母鸡。
原本,这几只老母鸡他也想拿去卖了的,可是一想儿媳妇刚生了孙子,他不如拿去城里,下蛋给儿媳妇吃,还下奶。
要现在在城里,都买不到真正的土鸡蛋山鸡蛋,花大价钱买了土鸡蛋,一蒸,蛋黄都是白的。
还是土鸡蛋有营养,等娃稍微大点儿了,添加辅食,吃土鸡蛋最有营养了。
陈本富把仅剩的四只老母鸡,装进了铁笼里,拖着行李,背着背包,拎着鸡笼子,大包包的就进城了。
带活物进城,只能坐汽车了,鸡笼子直接塞进了汽车的仓库里,鸡在里头可热得不轻,下了车后,个个都没精采的。
这天,陈本富去了外地谈合同,没空去车站接父亲,儿媳妇和两个保姆都脱不开身,迟凌菲只好自己车去了汽车站,接他回家。
迟凌菲在汽车站门口,扯着嗓子喊:“陈本富,陈本富——”
汽车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侧目,陈本富听见老婆的喊声,拎着鸡笼子就出来了。
迟凌菲瞅见陈本富拎着一个鸡笼子,便道:“哎呀,你也不嫌麻烦,把鸡都带来干嘛啊?人家在城里住习惯了,都爱干净,不喜欢活鸡在家里拉屎,有味儿,带来干嘛啊!卖掉就行了嘛!咱儿子有不是没有钱买鸡肉!”
陈本富白了迟凌菲一眼,低声呵斥了一句:“你懂什么?这是自己家养的土鸡,下的蛋最有营养,城里哪能买到正宗的土鸡蛋啊,都是假的!
养鸡场里的饲料鸡,喂的都是饲料,蛋也没有营养,哪里像咱们自己喂的鸡啊,喂玉米和米,还有青菜之类的。”
“就你明白!”迟凌菲,“儿媳妇嫌有味儿!”
“她原来不也是农村人,怕什么有味儿?”
迟凌菲接过陈本富手里的行李箱,:“话可不能这么,咱在乡下养鸡,可是在院子里,如果把这么大的鸡养在屋里,能没味儿吗?
也难怪城里人都不喜欢养鸡,在屋里养,确实臭啊!儿子给咱买的楼,也不是一楼,怕一楼太潮湿,不是一楼就没法养鸡!”
“哎呀,干嘛不买一楼呢?”陈本富抱怨道,“这不养鸡鸭牛的,还有点不得劲儿。”
“就算你买了一楼,也不敢养牛,还不被人举报了?”
“我在自己家院里养牛,碍着谁的事儿了?还举报我?”陈本富不服地。
“住在城里,就是这样。”迟凌菲,“养条狗在自己家屋里还不行呢,狗叫唤两声,就有举报的。”
“城里人真矫情!”陈本富不满地道,“邻里之间,这样相处能自在吗?还真不如住在乡下了。”
“城里有城里的好处,乡下也有乡下的好处。”迟凌菲,“最起码,城里不像乡下那样,有那么多的长舌妇。”
“哪儿都有长舌妇。”
“这里聚在一起嚼舌根的人少一些。”
两个人闲扯着,走出汽车站,迟凌菲和陈本富站在马路边,想要一辆的士。
结果,招呼了几辆的士,一看他们手上拎的那些行李和鸡笼子,就都视若无睹地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没有一个想要拉他们的。
等了半个多时,陈本富实在没有耐心等了,他道:“他奶奶的这些司机,怎么还不想拉我们?怎么,不想挣咱们的钱,嫌咱们脏?”
“人家是嫌咱拿着鸡笼子,怕你的鸡弄脏人家的车!”迟凌菲,“上次我们一起进城,带了鸡,司机不都了,这么些活鸡,万一拉人家车上,人家洗车都要几十块钱!”
实在不上车了,没办法,迟凌菲便给儿子了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接。
陈永昌便给顾彦早了个电话,让他过去接一下。
顾彦早拿着车钥匙离开公司,十几分钟便到了汽车站,把两位老人接上了车。
顾彦早一看陈本富带来的几只老母鸡,笑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顾彦早一边开车一边道:“伯父伯母,你们在这儿等了有些时候了吧?是不是没有车想要拉你们?”
“哎呀就是,等了半个多时了,你怎么知道的啊?”陈本富问道。
顾彦早笑道:“你带了这么多只鸡,不拉屎也有臭味儿,他们当然不想拉了。以后姐夫不在的话,你们给我电话就行了,我有空就开车过来接你们!随叫随到!”
“这舅子真好!”
陈本富拍着大腿:“坐了一天的车,又站了这么久,都要累死了。幸亏有你啊,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我们都是亲戚,客气什么。”顾彦早,“这鸡,是不是带来给我姐吃的?”
“是啊!”迟凌菲连忙道,“你伯父这是想要养着老母鸡下蛋,好给孙子吃土鸡蛋的!”
“在楼上养鸡可受不了,有味儿!”顾彦早。
陈本富:“放阳台上,应该没事!”
“阳台太晒了,鸡很容易热脱水死掉的。”顾彦早。
“哎呀,就是的。”迟凌菲,“前几天看新闻,有一只哈士奇被主人关在阳台,主人出去有事,回家那只哈士奇便热死在阳台了……”
“那只能养在房间里了?”陈本富有些蔫巴了,他道,“我好不容易从老家拎上来的。”
迟凌菲哈哈一笑,道:“没关系的,又瞎不了,不能养,都杀杀给儿媳妇吃了不就得了,儿媳妇喂奶,最后还是孙子给吃了!”
“都是老母鸡,每天下蛋,有点不舍得杀啊!”
陈本富得真心话,天天下蛋的母鸡,不但不舍得杀,也不舍得卖给别人。
顾彦早将两位老人带回了新房,停好车子之后,还帮他们把行李给背上去了。
陈本富和迟凌菲合计了半天,这些鸡白天不能放阳台,怕给晒死,就放在卫生间,晚上再抬到阳台。
因为这几只鸡都下蛋,他们一时还不想把它们的性命一口气都给结果了。
顾彦早搬完行李,就准备走了,迟凌菲热情地:“伙子,喝点水,坐会再走!”
顾彦早:“不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不能老在外面逗留。”
晚上,陈永昌从外地赶回来了。
陈本富带了些土特产,去家里探望孙子,保姆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顾彦早夫妻俩,顾霜夫妻俩,顾春夫妻俩,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
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唯独缺了顾玉全。
顾霜跟顾玉全开了视频,当顾玉全看到他的三个儿女都聚在一起的时候,眼含泪光,激动不已。
“都长大了,都幸福了,我也就放心了!”顾玉全笑着,“莲,你看到了吗?咱们的三个孩子,现在都过得很好,都过得很好。”
夕阳西下,一抹晚霞挂在天边,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