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暗X白】他是我的娈童
翌日
吕晓尘把黑宝石送给嵇勇进的时候,嵇勇进一听价值百两黄金便一番推辞不肯要。吕晓尘以不拿着就绝交来威胁,嵇勇进才战战兢兢收下,后又让林氏给他们包了些干粮和泡菜。
临出发之前,嵇勇进的徒弟跑进来对嵇勇进耳语了几句,嵇勇进赶紧催促了一番让几个人快走。
发他们走可不是嵇勇进的作风,吕晓尘感觉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
嵇勇进道:“刚上位不久的赵王死了,被齐王石遵杀了,不知道这新王上位又要改什么政策,汉人能不在赵国就赶紧走。”
石氏家族内斗的情况已是常事,听新王又被杀,吕晓尘连忙看向叶归。
叶归早已不把这里当做自家,他只道:“那我们快走吧。”
妖连律摸了摸脑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选择跟着叶归出来,赵国的事便与他无关了。
三人拿了干粮泡菜,启程去码头。
陆路曲折,水路是最快的方法。气温渐暖,北方的水运开始运作起来。
大船上有很多水手和船工,他们拉着缆绳调整着船帆,准备起航。船长和船工都是汉人,在码头上登船的商旅胡汉参半。船上水手都是晋国的戍卒,他们站在登船口检查商旅的行李和文牒。不是所有胡人都能去晋国,只有晋国特许的胡商才能登船,汉人来赵国亦是如此。
战争归战争,商旅依旧要行走往来,这也给了两边行方便,但监控很严,为了防止晋国偷运赵国的寒铁,或者赵国偷运晋国的细盐。
三人排队挤在商旅之后,例行检查,剑客跟在吕晓尘身后。
剑客的身份有些尴尬,他连人都不算,且带着斗笠穿着斗篷,怎么看都觉得身份可疑。
论到他们几人检查,戍卒抬剑,拦住剑客。
吕晓尘忙道:“他是汉人。”
一名眉眼上有刀疤的戍卒抬剑想要掀开剑客的斗笠。剑客低头抬手握住剑。
那戍卒一见剑客的手是木头所制,愣了愣。
吕晓尘对剑客道:“拔剑。”
叶归对吕晓尘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惹事。
妖连律抬起长枪,喊道:“干他娘的!”
叶归抬手给妖连律一巴掌,道:“闭嘴!”
剑客收回手,再抬手时,手里握了一柄断水。
这断水剑原本是晋国八将之一的孙金所有,孙金主攻水战,是晋赵两国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自石勒攻破长安,晋国南迁至建康之后,就必须依靠偏安江左的世家大族,这孙金就是江左的世家大族之一。
原本江左的士族不愿接待南逃的司马家族,江左士族本是吴国的士族,后来司马家族代魏称帝,又灭了吴国,这些原本属于吴国的江左士族怎么会愿意臣服。但这又得多亏了王导从中斡旋,使得晋国的势力如今能够一条心。
那戍卒见到剑客手中的断水,忙变了脸色,抬手抱拳,让剑客登船。
叶归是个汉人,又与剑客一同登船,戍卒看了他一眼便让他上去。轮到妖连律时,戍卒拦住妖连律,盘问道:“做什么生意的?文牒有没有?”
妖连律一头微卷的头发,一双浅眸,又生的鼻梁高挺,虽然有汉人的血脉,但这双眸子实在太显眼。妖连律见戍卒拦住自己盘问,摸了摸口袋,问:“文牒是什么?”
两名盘查的戍卒相视一眼,拔出剑,对妖连律歪了歪头,道:“回去。”
妖连律站着不动,一副你他娘谁,你他娘知不知道我是谁的拽样,横道:“凭什么?”
“你不是汉人又没有文牒,不能上船。”戍卒道。
妖连律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戍卒道:“无论是谁没有文牒一律不让进。”
妖连律舔了舔唇,想要拔长枪。抬眼却见船上站着两排弓箭手,弓箭手目标无一例外都是自己。
妖连律忙收回手,指着叶归,对水手道:“我跟他们一起的!”
两名戍卒连忙回头看向叶归和吕晓尘。若当真是一伙人,拥有断水剑的这伙人,他们惹不起只能放心。
吕晓尘却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你!”妖连律恨恨地咬着牙,负起道:“行,我回去!”
“等等!”叶归忙喊住妖连律,对这两名戍卒:“他是我的……”
“娈童。”吕晓尘接口道。
叶归吸了口气,道:“对……是我的娈童。”
“胡人娈童?”戍卒的目光在叶归和妖连律之间徘徊,道:“谁是谁的娈童啊。”
叶归羞愧道:“他是我的……”
“对,对对对!”妖连律无比自豪的昂首挺胸,指着叶归,道:“我是他的娈童!”他虽然不知道娈童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叶归这么,他就附和,只有附和,他才能登船。
两名戍卒却茫然了,嘀咕道:“道士也玩这个?”
“关你什么事。”叶归没好气道:“和尚还去妓院呢。”
那两名戍卒犹豫片刻,问:“有文牒么?”
“娈童哪里来的文牒。”叶归道。
吕晓尘笑道:“皮肉生意,你给发文牒啊,军爷。”
这两名戍卒碍于断水剑,犹豫片刻只得给妖连律放行。戍卒不仅让他们登船,还给他们空了两间上房出来。
三人登船之后,于一间房内喝酒暖暖身子。叶归想起几日内都不见唐如风,他问吕晓尘:“唐如风呢?他不是随你一起来么?”
“他找到了些苗头,继续去寻了。”吕晓尘夹了夹放在温水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与他了在淮南郡码头见。”
淮水在淮南郡流入长江,他们需要在淮南郡换一艘更稳固更适宜在长江水里前行的大船,在那里碰头在合适不过。
“我那天听你要跟他一起去蜀中?”妖连律问:“蜀中有甚好玩的?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蜀中那是去提亲。”吕晓尘笑道:“你去干什么。”
“提什么亲?”妖连律喝了口温酒。
叶归颇有些不解,他觉得这种玩笑开不得,有失体面,对吕晓尘道:“让唐如风听到,该生气了。”
吕晓尘道:“他只会脸红,不会生气。”
“我没见过他生气。”妖连律拿了一壶酒直接往嘴里灌,觉得这才过瘾。
叶归忙道:“这可是秋叶白!”
“嗯?”妖连律了个酒嗝,望向叶归,道:“怎么了?”
“后劲……很足。”叶归道。
妖连律不以为意,喝了一壶又一壶,最后醉死在房间里。
春风徐徐,船稳稳前行。
吕晓尘靠在剑客怀里也睡了过去。
叶归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双眼清明,带着些许散漫的笑容。他弹了弹袖子上的炭灰,推门走出去。
一阵海风灌进来,吕晓尘睁了睁眼看着叶归的背影,他觉得这个背影与平时的叶归不同,但因醉意,他没有多想,又闭上眼睡过去。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啊然。”一袭霜色道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时的叶归已经在意识世界里开始种花逗狗,而观海的则是叶凡。叶凡喜欢海,他曾今,过等老了,就带着叶归找个人少的海岛度日,然后再找几个妾,在岛上播种,让这个岛的后人都姓叶。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但想要找个岛屿隐居这是真话。
他抬手,巨浪升起形成水柱,鱼群被卷入水柱中。守在甲板上的士兵都是一惊,喊道:“这是什么?”
叶凡听到声音,忙收手,水柱落回江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叶凡只是许久没能吃到人间的美味了,想要弄些鱼上来吃,但听到声音后才想起来,这身体是叶归的。他笑了笑,道:“我要是在这脱了衣服裸奔,会怎么样呢?”
“不行!”叶归大叫道。
“开个玩笑而已啦。”叶凡道。
叶归道:“哥哥要是让我在这里呆着,身体随便你用。”
“外面的世界太乱了,我还是好好种我的花好了。”叶凡道。
直到太阳西落,星辰银河横亘在幽深的天空,叶归才回到屋中。
屋里的炭火已经熄灭了,吕晓尘去了隔壁屋子,房间里只有妖连律。妖连律醒了酒,靠在软塌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看见叶归回来,歪了歪头,看了眼木案,道:“刚刚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我看不懂。”
叶归走过去,开食盒,里面放了晚饭,妖连律已经吃了一半。他看向妖连律,满脸疑惑。
妖连律道:“旁边那个。”
食盒旁边放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叶归开木盒,将里面放着的三个瓷瓶拿出来看了眼,一个上面写着“玫瑰润膏”,一个写着“金疮药”,一个为“人丹”,前面两个的作用不用解释,这“人丹”是为了预防晕船呕吐所用。
叶归把人丹扔给妖连律。
妖连律接住,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叶归道:“晕船的时候抹一点放在鼻子下。”
妖连律拉开瓶塞闻了闻,塞进怀里。
叶归拿着玫瑰润膏和金疮药,不解道:“怎么会给船客送这个,我们又无人受伤。”
叶归又看了眼木盒,木盒装着三个瓷瓶绰绰有余,他抬头看向妖连律,问:“里面就放着这三个东西?”
妖连律直勾勾地看着他,面色不善,看样子又要发脾气。
叶归冷哼一声,道:“年纪不大,脾气不。”
妖连律却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叶归,然后从腿边拿出来一个东西,抛向空中再接住,再抛再接。
叶归看那东西似乎有些分量,问:“是什么?”
妖连律把东西扔给叶归。叶归接住,定眼一看,发现这东西竟然是一个铜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