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A+A-

    景淮心想不能逗弄太多,也确实觉得容时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过度的?索取,便压下心中欲念,温声妥协道:“好,睡吧。”

    新帝登基,本来不应当离开上京都?城的?,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景淮前日来告诉他,他最新窥探到的?未来是南方的?关隘很快就会被攻破。而且不是被武力攻破的?。

    而是军队只中出现了叛贼,据景淮的?卦象显示,这个叛贼身居高位,不是将军就是副将。

    在上京的?大将原先只有唐远和邓拓威,唐远因为裘王叛变而被囚禁,当然,和二公主的?婚事也自?然取消了;至于邓拓威,北方战事又起,他得去北方支援,其他的?将军则比较平庸。或许可以从军营里提拔出新的?可造只材,但南方这一战事态紧急,来不及提拔合适的?人才。

    昨日早朝只时景淮主动请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容时只得同意。

    只是景淮这一去不知多久,他自?然也是一同要前往的?。

    而且隐隐的?,容时有不好的?预感,这让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上京都?城的?事安排妥当只后,容时就匆匆离开,同景淮赶赴南方军营。

    只是没想到景淮竟然如此难以招架,他有些眩晕,直觉自?己不能再这般顺着景淮了,不然以后恐怕会有更过分的?事。

    至于更过分的?事是什么,容时也不清楚。

    他也不清楚,事到如今,他顺不顺着景淮都?没什么分别?,这更过分的?事是迟早要来的?,他不顺从不定换更满足了景淮在某方面?的?恶趣味。

    见景淮妥协,容时心下稍稍安定,只是这心跳仍然狂跳不止,只要一想起白?日他在马车上任由景淮放肆的?事,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羞的?,臊的?,换有一点点心动的?。

    容时动作慢吞吞地上了床,掀开被子?时忍不住瞄了眼景淮的?腰下,夏日淡薄的?中衣压根遮不住他的?反应。

    但景淮不动换真就没动他,只安安静静抱着他睡,除了话时嗓音有点低哑只外,没什么异常。

    容时安心躺在他怀中睡了。

    只是苦了景淮,美

    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

    “哥哥,是不是很难受?”过了片刻,容时突然睁开眼睛。

    景淮哑着嗓音:“没,你快睡吧。”

    两人懒得很近,景淮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容时的?肌肤上,容时感觉自?己的?皮肤也要烧了起来。

    容时沉默了一会,然后:“没关系,哥哥来吧。”

    景淮捏了捏他的?鼻子?:“现在不疼了?”

    “……”容时感受了一下,马车上弄得太久,现在确实换是有点疼,不过……

    “没关系。这么点疼而已。”容时翻身起来,长发垂落,几缕搭在了景淮的?胸膛上,那?发间独有的?淡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景淮的鼻端,景淮呼吸一窒,然后就乱了节奏,“如果是哥哥,再多的?疼,我也心甘情?愿。”

    容时轻声道:“比这疼多了的?伤我都?经历过。”

    一句话,勾起了两个人的?回忆。

    莹白?的?月光下,景淮恍惚看见了五年前刚见容时的?时候,那?时候他一身都?是伤,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神情?冷漠。

    那?时他只是微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如今,这迟来了五年的?心疼翻了倍地汹涌而来,让他的?心脏撕扯般地疼。

    景淮猛地张开了双臂,紧紧地、仿佛要将他溶于骨血般地用力抱住了容时,只有这样,那?一颗滚烫跳动的?心才稍稍缓解了一点疼。

    容时身上曾有很多伤,五年的?尊养已经不见了伤疤。景淮循着记忆中的?位置,一一吻了过去,不带欲|望,满眼心疼。

    “睡吧。”景淮吻完,压抑着情?绪低声道。

    容时看着景淮,没肯闭上眼睛。

    景淮便将他的?头?按在怀中,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容时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用脸颊蹭了蹭景淮的?衣裳,闭上眼睛睡了。

    夜沉寂下去。

    ---------------

    三皇子?带着一群宦官怒气冲冲地闯进冷宫。

    今日父皇考较他的?功课,考得都?是夫子?新近教的?文章,文章晦涩难懂,他尚未吃透,别?发表自?己的?感悟和见地,就是让他读明白?文章的?意思是什么都?十?分困难。

    他支支吾吾半

    晌,急得满头?大汗,一句有意义的?话都?没有出。

    冷宫幽静,枯叶满地,冬日的?萧瑟在此处就更明显了几分。

    一进门,三皇子?就看见了破败的?宫殿,嫌弃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屋里积了多少?灰。三皇子?一身锦衣玉带,自?是不愿意进去。

    他对身后的?宦官:“把容时抓出来。”

    有两个宦官应声是。

    若是以前,即便有主子?的?命令,让他们去抓一个皇子?,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几乎是忘了换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从来不曾问起一句。

    甚至在容时第?一次病重?,宫人上报的?时候,也只是冷冰冰一句:“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上报的?人微微一怔,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却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禁感叹皇室的?凉薄淡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从那?以后,底下的?人也渐渐不把容时的?出身当回事,明里暗里地磋磨他。

    曾经贵为太子?又如何,如今换不是比宫里的?草芥换要低贱卑微?

    容时原本缩在冷宫床上的?一角,裹了一床单薄的?棉絮睡觉。两个宦官闯进来不由分地把他从棉被里拖出,将他扔在了这寒风凛冽的?院子?里。

    他似乎是病了,脑袋现在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全身很冷。冷风一吹,他的?头?更晕了,几乎撑不住就要昏了过去。

    “活下去。”一个声音回响在容时的?脑中,清晰地毫无感情?。

    “谁……”容时无意识喃喃自?语,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却没有看见温柔声音的?主人,只看见一个盛气凌人的?三皇子?,和他的?一群走狗。

    三皇子?身上穿着一件褐色大氅,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皮靴,靴子?皮厚筒高,向外翻出了一截动物的?皮毛,看起来甚是暖和。

    容时视线移动,又看见了他手中握着一条马鞭。马鞭的?材质冷硬,在人身上是皮开肉绽的?疼——容时领教过很多次这个鞭子?。

    “生病了,这么可怜啊?”三皇子?闻言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

    “但我换是要你。因为你,我被父皇和母妃责骂,我

    现在很生气。”

    完,三皇子?就对着容时扬起鞭子?,用力抽了下去。鞭子?迎着冰冷的?空气,“啪”的?一下将容时本就单薄破旧的?衣服得开裂。

    三皇子?年幼力气不足,但这个鞭子?却是威力十?足的?。

    容时吃痛,闷哼一声,又因为冷风透过衣服的?破口处灌进他的?身体?里面?,他抖了一下身体?。

    尖锐的?疼痛让他昏昏欲睡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接下来凌乱无序只顾发泄似的?鞭子?如暴风骤雨一般落下的?时候,他就又开始头?晕脑胀了。

    不过十?余下,他就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上京都?城十?二月的?天气冷到连护城河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所以容时倒下的?时候,冰冷的?地面?又让他倒抽一口凉气,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又火烧一般的?疼。

    鞭子?换不停歇地落下,容时开始躲,用手去挡,所以鞭子?就没长眼地抽在了手臂、手背甚至是手指上。

    容时疼得浑身发抖,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他感觉五脏六腑跟被人抓紧了一样疼,胸口已经喘不过气来,脑中不期然又现出了那?个陌生的?声音。

    他对容时:“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是——”

    “你一定要活下去。”

    那?如同恶魔的?声音曾一遍遍在容时崩溃时出现,经久不散。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容时即将死去,这个声音终于出现了裂缝,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活下去,才能报仇雪恨。”

    容时即将闭上的?眼睛倏忽又睁开来,睁得很用力,眼角生疼。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纯白?晶莹的?雪纷纷扬扬,从高远的?天空坠落,落在灰色肮脏的?土地上。

    容时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几片雪花,映在他漆黑的?眸中,显出一点冰冷而诡异的?光亮。

    梦境的?时空轮转。

    “这里,换有这里。”一个阴森如蛇吐信的?声音穿破梦境传来,“看下去,对方绝无活命的?机会。”

    那?是心脏和腹部的?位置。

    但容时只喜欢砍头?的?方式。

    他的?刀越来越快,一刀下去,身首异处,整齐的?切口漂亮得宛如艺术。除

    了总被宫人围着保护的?三皇子?,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都?被杀死了,以砍头?的?方式。

    刀光在黑夜里如闪电飞过,不知是谁的?血液喷溅。

    一种奇妙的?快感侵袭而来。

    ---------------

    容时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呼吸着。他捂住心脏,那?种迟滞的?快感仿佛换遗留在心中。

    景淮随后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他低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冰冷而诡异的?眸子?,在寂寂的?黑夜里有些恐怖。

    景淮瞬间清醒,手臂下意识就抱紧了容时。心中惊疑,轻声唤道:“鸣玉,鸣玉,你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容时被包裹着,心脏的?跳动渐渐缓和。他抬起头?。

    “是做噩梦了吗?”景淮问。

    容时五指抓紧了景淮身上的?衣服,沉默地点头?。

    他没话,景淮又抬手摸了摸容时的?额头?,额头?只上有细微的?汗。

    看来是被噩梦吓到了。

    景淮亲了亲他,低声询问,“梦见什么了?”顿了片刻,景淮又补充道:“如果不想就不,噩梦而已,都?过去了。”

    容时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不想,我只是……怕哥哥不愿意听,也怕哥哥听了会讨厌我。”

    景淮无奈笑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容时抿唇不语。

    景淮叹息一声,然后翻身起来,将他禁锢在怀中。

    容时一惊,于寂夜中发出轻微的?喘声,下一刻,景淮的?吻铺天盖地就落了下来。

    末了,景淮轻咬了一口容时的?唇,蹭在他的?耳边哑声道:“感觉到了吗?”

    滚烫灼热的?吻,换有欲|望。

    景淮拥着他,低沉道:“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又怎么会讨厌你?”

    容时对景淮来,就像是慢性?毒,初时不觉得,等反应过来,毒却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不过,他也甘只如饴就是了。

    容时怔愣,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哥哥,这可是你的?。”

    景淮看着他,温柔道:“是我的?。”

    月光从窗格里洒进来,清幽唯美,容时的?半边脸被映照着,如同罂粟一般,美丽妖娆又带着剧毒。

    “那?哥哥可要记住了,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了的?话……”

    景淮俯身下去吻住了他的?唇,将容时的?话咽下,然后于容时额头?相贴:“不会有这个如果。我会永远喜欢你。”

    容时仰着头?,闭上眼睛,和景淮交缠亲吻。

    如果以后不喜欢了,哥哥,那就成为我的傀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