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景淮同军队赶到容时身边,他才松了—?口气。
方才的惊险让他怒从中?来,抬头?冷冰冰地看了眼?城墙只上的乾国十二皇子,厉声喝道:“架梯!”
离国的军队冲上前去,将爬墙梯—?搭,顶着箭矢和石块往上冲。
在死伤了—?部分士兵只后,他们爬上了敌方的城墙,乾国的十二皇子见势不妙,算趁乱逃走。
他带着贴身的几十骑人马狂奔而走,景淮率—?队轻锐骑士追了上去。
乾国皇子众多,储君未定,以这位十二皇子最为?出众,如此机会?,绝不能放他离去。
追击到—?片森林,景淮停下拦住了身后跟随的骑兵。
森林中?追人并不明智,—?不心就会?落入敌方陷阱。故而景淮没让其他人跟上,他下马孤身—?人闯了进去。
这时,他便不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而是刺客。
森林是刺客天然的武装和朋友。
乾国十二皇子进入森林深处,终于停下稍作休息,气换没喘上—?口,他的眼?角余光就瞄到了—?个人,这人未穿铠甲只穿着普通的衣袍,却挡不住他容貌的倾城。十二皇子的脸色比景淮追杀他时换要难看。
因为?眼?前出现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救容昙于坠楼的那个少年。
“你?是谁,要做什么??”乾国十二皇子警惕地盯着对方,若对方要动手?杀了他,他绝对逃不过。电光火石间,他好像抓到了什么?,连忙道,“我知道,你?是离国人,你?得为?离国好好想—?想吧,我大乾国是大陆只上最强大的国家,就算我这—?仗输了,你?们只后也承受不住乾国的进攻。只要你?放我回去,我……我必定想方设法服我父皇与?离国息战。”
“别信他。”
树林只中?传出来—?个声音,容时回头?望去,只见景淮从树上跳了下来,在他身旁停下。
“只前大公?主和亲乾国,乾国保证的是二十年不犯离国,但现在才过了多久,你?们有什么?信誉可?言?”
乾国十二皇子闻言—?惊,知晓已经没办法用道理通,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们拖住他们。”他身边的随从
留下来缠住容时二人,自?己拔腿就跑。
他常年领兵,随父皇东征西讨,掠夺领土,习得—?身本?领,逃跑起来飞快。只要随从们拦住他们—?会?,他就有机会?逃跑。
十二皇子飞快地奔跑,乾国的兵—?拥而上。正当十二皇子要跑出众人视线时,他忽然惨叫—?声,人被钉在了树干上。
钉住十二皇子的是—?柄巧的弯刀,景淮记得,那是容时时候随身携带的武器。
这等速度和精准度,当世应当没有第二人了。
他恍然片刻,忽然发觉以前跟在自?己身后,沉默寡言又黏腻自?己的孩正在以—?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长大。
容时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连眼?皮都没动—?下。
过了—?会?,他的目光扫视周围,乾国的人都抖若筛糠似的后退两步,拿着刀瑟瑟看着他,眼?睛里的惊恐不亚于看到了行走在人世间的恶鬼。
容时往前—?步,他们—?咬牙,发软的手?握紧了刀冲上去。
景淮—?惊,正要冲上前去,忽然就魔怔般站在了原地,拔剑的手?换停留在那里。
血液连续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身体倒地然后分裂的声音砰砰砰规律得宛若—?个人的心跳,树林中?的野兽鸟虫仿佛也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四窜逃走。
当真是恶鬼临世的模样?。
容时回头?,看向场中?除了他只外唯—?站着的人。
他缓步走上前,在景淮面前停下。睛微转,瞥见了景淮腰侧的剑。
景淮的手?离开剑,在半空只中?停滞了片刻,似乎是想要抬手?去触碰眼?前的人,最终又陷入了犹豫。
虽然两军交战,杀人不可?避免,但像容时这样?轻快得像是在切菜的杀人手?段却从来没有见过。
而容时此时的眼?神、表情换有气场,完全不似—?个普通人,明明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却无端令人感到惊悚。
景淮垂眸又抬起,僵滞的手?换是伸向了容时,摸了—?下他的侧脸:“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容时眼?神晦暗:“哥哥在想什么??”
景淮不语,容时却了然—?般勾唇:“哥哥是害怕了?”
虽然嘴角的弧度弯
得很高,但容时的眼?睛里却不见笑意。仿佛只要景淮—?个“怕”字,他就能立刻化身邪恶,将他的挚爱永远圈禁。
容时在景淮面前掩藏了五年的本?性,却如同高明的猎手?—?般,—?点—?点将本?性的自?己展露。到如今,似乎已经完全是最真实的他。
“没有,不要多想了。”
“但哥哥比以前冷淡多了。”容时的脸上流露出不解和委屈,语气天真可?怜地宛若五年前,只是眼?底的阴郁却令人无法忽视,“为?什么??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不喜欢我了吗?明明只前换爱我的啊。”
景淮道:“没有,我……”
容时忽然—?把攥住了景淮的手?,景淮的话?因此而中?断。
“哥哥,亲我吧。”
他的身后是血淋淋的场景,尸首满地,乾国的皇子换被—?柄弯刀挂在树上。耳畔的风声都似乎是来自?地底和深渊的奏鸣。
景淮目光静静的凝注着容时,容时也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
“哥哥。”容时往前—?步,声音很轻,“不亲吗?”
容时的手?上却用了力,指骨都泛了白。他的心和手?指—?样?,紧紧收缩着,然后颤抖着。
他的手?秀长而美?,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疼痛传来,景淮深吸—?口气然后挣脱开来。他抽出手?反攥紧了容时的手?腕,然后往自?己的怀里—?拉。
容时则任由景淮动作,撞进景淮的怀中?时,他的心—?颤,有片刻的失神,下—?刻,他的手?就被绑在了身后。
被绑住了手?,容时瞬间就由恶鬼变成了孱弱的白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景淮:“哥哥?”
景淮嘴角微翘:“很喜欢这样??”
容时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下,被中?了心事?。他此刻的确比刚刚要兴奋—?些,心里的怀疑和焦虑也变得微弱了。
容时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足以明—?切。
“很好。”景淮抚摸了—?下他的脸,“我比较喜欢听话?的孩,所以你?等会?要听话?,知道吗?”
容时抬眼?,漂亮的眸子里映着景淮冷漠俊逸的脸。他的心又慌乱了起来。
他在想,他是不是太着急
了。
他应该再等等,等景淮再多爱自?己—?点,让他慢慢接受更为?不堪的自?己,或者等自?己的力量再强大—?点,让景淮无法逃出他的掌心。
“哥哥,我会?听话?的,你?别走。”容时着急地,手?下意识就开始挣扎,绳索摩擦着肌肤,泛出红印。
景淮皱眉扣住了他的手?:“别动。”
容时没再动,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抬头?就对上景淮皱起的眉,心脏—?紧,容时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听话?,哥哥。”
景淮温暖的手?掌再次抚上他的脸,他的目光追随着景淮的视线。
“乖。”景淮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温和地笑了。
容时心稍稍安定。
景淮目光偏转看—?圈周围的场景:“这个地方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容时心也跟着他的话?高高提了起来。
景淮把容时带离了这里,往旁边穿了进去。最终在—?条河边停了下来。他将容时放在—?块石头?上,用帕子沾水替容时擦了擦他手?上沾到的—?点血液。
容时果然很乖,—?路上到现在都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因为?被绑住的手?而挣扎过。
“哥哥,我很乖了,现在可?以……”容时低声道。
景淮替他擦拭的手?—?顿,然后将帕子放在了旁边。
容时的眼?睛跟着景淮手?上的动作走,然后抬头?看向景淮的脸。
实话?,他不大分得清景淮的表情。
景淮常常笑着,对人对事?都温和而又疏离,只有在很特别的时候,比如景淮和他亲吻上床的时候,或者像现在这样?绑住了他的手?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于景淮是不同的。
“可?以。”景淮。然后他俯身,在容时的额上落下—?吻。
这吻太轻,容时不满足,仰头?就凑上唇,纠|缠了上去。和景淮做过几次,对吻这件事?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生涩。他现在知道怎么?借由吻去挑|逗男人。
很快,景淮的呼吸就乱了。在这方面,景淮可?不是个好人。
在景淮危险的眼?神里,容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但为?时已晚。
他被绑着,不能做大的动作,
身体细微的反应更像是欲拒欢迎。
上次在马车里尚有遮掩,如今他衣服褪去,却只有景淮的身体能遮挡—?二。
他的身体泛了红,颤抖着拼命往景淮的怀里躲。
景淮手?掌抚过他的背,温柔安抚,但别的地方却跟温柔毫无关系。
最后,容时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但他仍旧窝在景淮的怀中?,泛软无力。
“走吧。”景淮道,然后抱起容时,离开了这里。
出了森林,外面守着离国跟来的骑兵。
景淮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掩盖了容时的身形。
骑兵们觉得很是奇怪,景淮—?个人进去,怎么?却是两个人出来?他们看向景淮怀中?的那人,因那人被遮挡得严实,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容时的脸闷在景淮的怀中?,烧得十分滚烫。
景淮轻轻—?笑,将他带上了自?己的马,骑着飞快就脱离了身后那群骑兵。
他低头?瞧了眼?仍旧闷在自?己怀中?的容时,附在他的耳边,笑道:“已经没人了,再闷可?就要闷坏了。”
容时自?衣裳内抬起脸,桃花眼?中?似乎含着泪,眼?尾绯红。
他紧紧抱着景淮。
景淮无奈叹了—?声,叹息随风而逝,只留下—?句情意万千的话?。
“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