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红绣鞋
顾宁觑了明执一眼。
道:“好好话。”
明执有些委屈:“我哪里不好好话了?”
他义正言辞的:“半夜来敲门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老婆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顾宁:“明执, 你的脑补能力我给满分。”
明执谦虚道:“老婆谬赞了。”
顾宁:“……你脸皮真的好厚啊。”
明执:“老婆你骂我。”
顾宁一脸冷漠道:“不,我只是在实话。”
明执:QAQ。
在和明执话期间,顾宁已经走到了侧卧门口门外的郁清敲响房门后, 就停下动作,静静等着顾宁来开门。
郁清在看到顾宁的一瞬间, 心头不可抑制的浮现点点喜悦。
他来不及抓住那一丝缥缈的思绪, 就被顾宁眼中的淡漠看的一怔。
顾宁看了眼郁清, 平淡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郁清迅速收敛好情绪, 他对顾宁:“我是来为赵扉的无理行为,来向你道歉的。”
听了郁清的话后, 顾宁勉强把对郁清的好感拉回到了平均线上,但是他眉尖依旧皱着, 顿了顿他才开口:“既然是赵扉的不对, 也什么是你来赔罪?”
郁清抿了抿唇, 声音低下来:“赵扉腿有伤, 正在上药。”
顾宁闻言,看了眼郁清, 没有回话。
郁清心里下意识不想对顾宁重话, 他捋了捋思绪, 才跟顾宁:“副本里卧虎藏龙,有实力也要低调些,免得被他人觊觎,遭遇不测。”
顾宁没什么, 默默看着郁清。
郁清完后,他也有些懵,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玩家这么上心?
他抬眼看着顾宁的容颜, 内心没有波澜,心中只有隐隐约约的喜悦,他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情绪了。
顾宁没有和郁清在门口待太久,郁清完后就落荒而逃。
顾宁从郁清的步伐和背影中,看出了些许仓惶感,他敛了敛眼睫,才款步走进侧卧内。
而另一边的郁清,回到另一侧的房间后神色有些低落。
然而奇怪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股低落从何而来。
搞不明白的郁清,索性就不再去想,等他回到侧卧后,郁柠已经给赵扉上好了药。
侧卧里的郁柠一见郁清回来,就急忙迎上去,双手搂着郁清的胳膊,冲郁清撒娇。
本来应该高兴的郁清,此刻内心却有些淡淡的反感。
他为自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的情绪感到心慌,这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好像……他仿佛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心底空荡荡,郁清扫了眼郁柠,眼底隐藏着浓重的阴霾,他轻手抚摸着郁柠的脑袋,然后道:“柠,这个副本的任务,我和赵扉都不会插手,让你可以百分百的释放自己的技能,你觉得如何?”
郁柠闻言,下意识抬头去看郁清。
而此刻的郁清,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伪装,他静静看着郁柠,眼里带着些许期待,仿佛一个望子成龙的哥哥般。
“好的,”郁柠敛了敛眼睫,在郁清看不见的地方,他攥紧了手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柠会听哥哥的话,用尽全力寻找线索,完成任务哒!”
郁清眼中一片晦涩,但是在郁柠看过来时,他下意识收敛起眼中的情绪,依旧是一幅好哥哥的样子。
郁柠仔细观察着郁清的表情变化,见郁清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和往常一样,软乎乎的和郁清撒娇。
郁清三言两句就发了郁柠,郁柠没有看出郁清眼里的不耐,坐在木椅上开始思索线索。
见状,郁清收回手臂,款步走到赵扉身边坐下。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赵扉不敢抬头看郁清。
郁清问赵扉:“赵扉,我们认识几年了?你是不是我郁清最铁的兄弟?”
这两个很好回答的问题,赵扉张嘴就要出答案。
但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郁清眼中的认真神色,他顿了顿,几欲张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郁清才听见赵扉不可置信的反问:“郁清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赵扉的反应,让郁清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郁清觑了几眼赵扉,见赵扉一脸不虞,他在心里嘲弄着自己。
真是太可笑了,一直以为没有二心的兄弟,到头来居然和自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郁清边想边觉得自己眼瞎。
赵扉被郁清眼中的痛色弄的坐立难安,他试图辩解,可是对上郁清的眼睛后,他就什么话都不出来了。
郁清也没有再逼问赵扉什么,毕竟都是一个团队的人,赵扉能力头脑都不错,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如果还和当初一样,那他才要震惊呢。
郁清没有和赵扉撕破脸,到底是过命的兄弟……
叹了口气,郁清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不能向之前一样,对赵扉抱有完全的信任了。
如果赵扉不值得信任,那么他找回来的弟弟,是真的弟弟吗?
这个想法,逐渐在郁清心底生根发芽。
赵扉也看出了郁清的怀疑,他没有多想,依旧和上一次一样,拍了拍郁清的肩膀。
不过几秒的功夫,郁清刚才的想法和过的话,都逐渐被一道看不见的“锁”给锁起来了。
赵扉见郁清“恢复”正常了,才松了一口气。
实话,刚才他真的被郁清吓了一跳。
郁清实在是太过敏锐了,一些微妙的情绪变化,就能让他脱离控制,而脱离控制是赵扉不愿面对的事情。
赵扉做完这一切后,郁清又恢复了好哥哥做派,坐在郁柠身旁,和郁柠分析线索。
而赵扉则坐在一旁,低头思索着什么。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许会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和睦。
离宅院几百公里外的某处豪华别墅内,刘河正和长发波浪美人春风一度,完事后他接到了王集的电话。
可是让刘河有些意外的是,王集那头传来的并不是他本人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刘河,事情办好了吗?”王集的夫人问刘河。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嫂子啊,”刘河一边吐烟圈一边对王夫人:“嫂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夫人抚摸着耳侧头发,闻言不紧不慢的:“是这样的,我听王集,你今天带人回老宅了,就想问问你。”
“你这次准备把那个怪物怎么着?”
刘河哈哈笑了一阵,道:“这点事就不劳烦嫂子操心了,我自己就能把怪物解决了。”
“还是嫂子心软了,想留怪物一命?”刘河试探般的开口。
王夫人伸出手,看着自己染的鲜红的指甲,她涂抹了口红的唇瓣,扬起讥讽的弧度,她:“我心软?刘河你可真会笑啊。”
“我问你,只是想知道你要怎么对付那个怪物。”
王夫人:“你要知道,这个怪物可是很难对付的,毕竟是那个贱人死后才生下来的孩子,命大得很。你要是没有处理好,等他长大了,我们都得被他弄死。”
刘河一想到怪物那模样,就有些胆寒,不过他嘴上却:“嫂子,你确定要把那怪物弄死?”
他意有所指的调笑:“嫂子应该知道怪物的身世,你真的能狠下心杀了他?”
王夫人摆弄这自己的手指,语气淡淡:“为什么不能?”
她:“不属于我东西,我宁愿杀了也不会便宜其他人。”
“怪物是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孩子,身上留着贱人的血,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把他带回来养。”
刘河听到王夫人的话,不客气的反问:“既然嫂子看不上贱人的血,那为什么还要嫁给王集呢?”
“王集身上,可是流着……”
话没完,就被王夫人厉声断:“刘河,你是存心恶心吗?”
刘河忙不敢不敢。
王夫人:“刘河我告诉你,怪物必须死,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他和你,你们只能活一个。”
在刘河直冒冷汗不停好时,王夫人又语气深长的了一句:“我既然能狠心杀了我的心上人,自然也能杀了你。”
“你给我心点,千万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了啊,刘河……”
电话不知道何时被挂断了,美人倒水回来后,看到刘河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美人嘴角之抽抽。
你问为什么能看到刘河在发抖?
——因为刘河身上的肉,在不停抖动。
美人为了钱,忍着不耐去哄刘河。
刘河紧紧搂着美人,想汲取一些安全感。
美人也不知道刘河为什么这么害怕,她问刘河,刘河沉默了一会儿,才:“我好像得罪了一个疯子。”
美人笑着:“您家财万贯,不就是一个疯子吗,报警把她抓到精神病院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害怕吗?”
美人当然不会明白刘河为什么这么害怕。
刘河沉默不语,靠在美人肩头,美人一脸不耐,为了钱她只能继续安慰刘河。
刘河之前并不害怕王夫人,从开始认识的时候,他还以为王夫人是一位弱质女流,因此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后来——
王夫人做了一件让他拍手称快,却又胆战心惊的事情。
从那以后,刘河就对王夫人敬而远之,言语间颇为恭敬。
毕竟王夫人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都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刘河平时在怎么横,但是到了王夫人面前,他话都得斟酌着,又是是那几年,可谓是提心又吊胆,生怕王夫人一个不高兴,就半夜把他咔嚓了。
想到这里,刘河就十分佩服王集,别看王集平时有些窝窝囊囊的,他居然敢娶王夫人这个女魔头。
此刻被王夫人吓到的刘河,不禁佩服起王集来。
能和王夫人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并且生了孩子的人,也是心够黑够狠。
刘河转念一想。
他俩能成为夫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同样的疯,不过王夫人的疯没有底线,只要惹她不高兴了,她随时随地疯给你看。
而王集的疯,更多的是一种清醒的疯,就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他还是做了。
刘河一时间竟然分不出王集和王夫人,哪个疯的更厉害。
“哎,莫非王家人血里面就带着疯癫?”刘河低喃一句。
然后他一把搂过美人,让美人来安慰他这颗受伤的心灵。
与此同时,宅院主屋侧卧门前,王脉拉着星星,来到了顾宁居住的地方。
王脉站在门外,发呆。
星星看着舅舅这样,就知道舅舅老毛病又犯了。
他上前一步,敲响了顾宁的房门。
侧卧内整个明执话的顾宁,听见敲门声,略有些诧异。
难道是郁清?
明执听见敲门声,眼神有些不满:“大晚上来找老婆的人不少啊。”
他酸溜溜地:“老婆真受欢迎。”
顾宁闻言,敲了下明执的脑门:“不许胡。”
明执一把搂住顾宁纤细的腰肢,让顾宁带着他一起去开门。
顾宁扶额叹气,见明执一脸执拗,只得带着明执一块儿去开门。
侧卧门口,王脉和星星紧紧盯着房门。
在房门开的一瞬间,星星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大哥哥,你好漂亮啊,好像仙子一样。”
星星充满童真的话语,让顾宁莞尔一笑。
星星拉着王脉来到顾宁面前,他瘪着嘴巴对顾宁:“大哥哥,有坏人想要欺负我和舅舅,大哥哥可以帮我们跑坏人吗?”
“大哥哥不要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一个好人,不,好鬼哦。我不吃人哒,也没有伤过人哦。”
王脉一把捂住星星的嘴,对顾宁抱歉的笑了笑,低声:“不好意思,星星他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
顾宁看了看王脉,又看了看星星,闻言就问王脉:“我误会什么了?”
“进来吧,”顾宁让开路,让王脉和星星之火进来:“这里不止我,还有其他人在,在外面话不太方便,有什么事还是进来吧。”
王脉闻言,松了一口。
星星见状,就抬头对王脉:“舅舅你看,我就大哥哥是好人吧。”
王脉尴尬的捂住星星的嘴巴,然后对顾宁笑了笑。
顾宁没有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星星的脑袋,然后关上了门。
站在顾宁身侧的明执,扫视过王脉和星星后,不禁挑了挑眉。
他对顾宁:“老婆你的运气真是逆天了,任务npc都主动找上门来。”
顾宁浅笑了下,对明执:“可能是我人品比较好吧。”
明执:“老婆你在内涵我人品差吗?”
顾宁诧异的看了眼明执,像是在“你在明知故问吗”,看的明执有些不满。
“老婆老是冤枉我,”明执:“不过我还是好爱老婆哦。”
“别肉麻了。”
顾宁对明执:“快点进去吧。”
明执非要和顾宁手牵手,不然就不进去。
顾宁拿明执没有办法,只得让他牵着手走进侧卧。
王脉抱着星星,拘谨的坐在木椅上。
顾宁和明执走过来后,能明显感觉到王脉更加紧张了。
“别紧张,”顾宁对王脉:“我不是坏人,也没有想要对你们怎么样,放轻松。”
王脉想放松,可是长久带来的习惯,让他无法放松下来。
星星就不一样了,他从王脉身上下来,然后看着顾宁,直看的顾宁心头一软。
顾宁给星星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拿出一些零食,他迟疑了一下,侧过头问王脉:“他可以吃这些零食吗?”
王脉闻言,看了眼顾宁手上拿着的东西,点了点头:“可以吃。”
他目光极其复杂:“星星和普通人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他可以吃人的食物。”
顾宁听了王脉的话,就把手里的面包包装撕开,递给星星。
星星显然是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一块面包后,眼巴巴的看着顾宁。
顾宁又撕开一袋妙脆角递给星星,星星咯吱咯吱的吃的很香。
王脉看着星星,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笑意。
可是下一秒,他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他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然后脸刷的就红了起来。
顾宁见状,看了那一堆助理送过来的食物,找了半天,只找到了比较符合王脉现在这种状态下能喝的东西。
“你能喝凉牛奶吗?”顾宁问王脉。
王脉默默应了声,声若蚊呐。
顾宁把牛奶递给王脉,然后又给星星拿了一瓶娃哈哈。
星星没有喝过娃哈哈,不知道怎么和,求助似的看着顾宁。
“星星可以喝凉的吗?”顾宁问王脉。
王脉咽下嘴里的牛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顾宁见状,便给星星插开,蹲下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喝。
星星学习能力很好,在顾宁的指导下,喝到了甜滋滋的娃哈哈。
“大哥哥,这个好好喝啊,星星喜欢!”
顾宁看了眼角落里的零食堆,轻笑着:“星星喜欢就好。”
星星咕嘟咕嘟的喝着娃哈哈,他被顾宁抱着坐在木椅上,脚一晃一晃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旁的王脉见状,眉眼带着浅浅笑意。
顾宁指着那一堆零食对王脉:“不用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拿。”
王脉还未回答,就听见星星:“星星也可以自己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吗?”
顾宁笑着:“当然可以。”
星星欢呼雀跃的跑向零食堆。
王脉急忙跟了过去,然后舅甥俩就因为零食争论起来。
顾宁坐在木椅上,抿了口热水。
明执坐在顾宁身侧,也喝了一口热水。
过了几年,顾宁才声和明执:“阿执,你看星星这样,有办法把他变成正常人吗?”
顾宁看着星星,星星虽然和普通孩外貌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星星和普通孩子的内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因为母体死亡,星星没有获得足够的营养。
身体没有足够多的阳气,也没有足够多的生命力,这让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不会活很久。
星星现在的身体,已经快要变成鬼了,如果一旦变成鬼,那么他就再也不能吃人类的食物,不能出现在阳光下。
甚至不再有人的神智,他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
——会变成拥有人身体的厉鬼。
而带着执念和仇恨的他,会向杀死他母亲的仇人报仇。
报过仇后,就是他的死期。
顾宁看了几眼,不禁眉尖紧皱,过了一会儿,他侧过头在明执耳边声:“阿执你看看王脉和星星的运势,我怎么觉得他们身上的运势,有些古怪啊。”
明执瞥了眼王脉和星星,拉过顾宁的手放在掌心摩挲把玩,他轻声:“嗯,老婆看的不错,他们身上的运势,的确非常古怪。”
“我怎么觉得……”顾宁又看了几眼王脉和星星,他眉尖拧紧,浅色眼眸有些许疑惑:“正常人的运势再怎么低迷,也不该是这种颜色啊,他们的运势都发黑了……”
“但是只有快要死亡的人,运势才会发黑……”
顾宁有些搞不懂王脉和星星的运势,不禁抬头求助明执。
明执见状,凑过去亲了顾宁一下,然后缓缓道:“老婆听过借势吗?”
“借势?”顾宁疑惑的:“他们的运势被人借走了?”
“不止如此——”明执眼眸微眯,他还在王脉和星星身上,发现了一个咒。
他凑到顾宁耳边低声,呼出的气息在顾宁耳朵上,让他不禁抖了抖耳垂。
“他们身上还被人下了咒。”
“什么咒?”顾宁问完之后,王脉就带着星星走了过来。
王脉手里拿着面包和一些可以饱腹的零食,星星则捧着一瓶娃哈哈。
顾宁见状,就:“看来星星是真的很喜欢喝娃哈哈了。”
王脉给星星插开,把星星抱到木椅上坐下后,他对顾宁了谢谢。
顾宁不用客气。
王脉咬下一口面包,香甜的滋味,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为了不在顾宁面前失态,他侧过脸抹了抹眼角。
顾宁看到他的动作,默默低着头,不让王脉感到难堪。
王脉擦完眼泪后,见顾宁低着头,一瞬间便明白了。
他彻底放松下来,对顾宁笑了笑,有些害羞的:“不瞒你,我和星星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星星附和道:“舅舅的对。”
他一边吸娃哈哈,一边对顾宁:“我和舅舅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胖坏人还有姨姨不给我们饭吃。”
王脉闻言,严厉的:“我过多少遍了,她不是你姨姨,以后不要再这么喊了。”
“哦……”星星咽下嘴巴的奶后,对王脉:“那我能喊她妈妈吗?”
王脉闻言,差点没有噎住,顾宁见状,急忙递过去一盒插开的牛奶,王脉接过喝了一大口后,才好受一些。
顾宁对王脉和星星:“有话咱们吃过东西再,不然容易噎住和呛到。”
王脉和星星默默点头附和。
等吃完了面包,王脉对星星:“星星,以后那个女人要是再出现在你身边,你就立刻跑过来找舅舅,听到了吗?”
星星不解地问:“为什么啊舅舅?”
他对王脉:“姨……,她不是坏人啦,虽然她经常让我吃不饱饭,可是她是因为星星不听话,才让星星饿肚子的。”
“只要星星听话,她就可以带星星去大房子里,星星好想去大房子里住哦,舅舅和星星一起去吧?”
王脉听到星星的话后,气的不行,他怒不可遏的:“不行。”
星星又问:“为什么呢舅舅?”
“没有为什么……”王脉按了按自己有些刺疼的眉心,对星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舅舅,就离那个女人远点。”
星星听了王脉的话,急忙点头知道了。
王脉见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吃饱喝足后,星星有些困了。
王脉见他直哈欠,便把星星抱在怀里,轻哼唱着摇篮曲哄他睡觉。
没过多久,星星就睡着了。
明执见状,在顾宁耳边:“我以后也这么哄老婆睡觉。”
顾宁觑了明执一眼:“不要。”
明执霸气地:“老公给的,不能不要。”
“老婆要听话哦。”末了,还拍了拍顾宁的脑袋,像是对待朋友一样。
顾宁默默别过头,不想搭理抽风的明执。
把星星哄睡后,王脉犹豫着要不要告辞,顾宁看出了王脉的踌躇,开口:“把星星放到床上吧。”
“这样抱着很累的,”顾宁站起来,接过王脉怀里的星星,来到扫干净的床边,他侧过头对身后的王脉声:“这里已经扫干净了。”
王脉闻言,有些着急的:“这里很干净,特别干净。”
完他又声:“你这里,比我和星星住的地方干净多了。”
顾宁闻言顿了顿,他把星星放进床上后,对王脉:“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星星住下来。”
“这里的被子和用的都是干净的。”顾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王脉闻言,沉默片刻,对顾宁鞠了一躬,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和星星的情况特殊,不能离开后院太久,不然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顾宁摩挲着下巴,他和王脉给星星也掖好被角,就走到了侧卧的客厅内。
顾宁在明执身侧轮训,一落座就被明执抓住了手,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明执:“老婆的手好滑。”
顾宁瞪了明执一眼,移开眼,和王脉话:“你还没有,为什么不能长时间离开后院?是有什么禁锢着你和星星吗?”
王脉有些惊讶于顾宁的敏锐,不过他转念一想顾宁是刘河找来的大师,也就不奇怪了。
王脉沉默了一下,对顾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揉着眉心,仿佛有些痛苦:“我和星星一旦离开后院过长,就会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星星,他会变得狂躁,星星一旦狂躁起来就会伤人。”
“为了不让星星让人,我就尽量不带着星星走出后院。”
王脉眉头紧皱。顾宁见状,站起来走到王脉身边,他掌心冒出绿色光芒,光芒进入到王脉身体中。
一瞬间,王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盈起来。
顾宁收回手,王脉感激的看着顾宁。
“多谢你,”王脉:“我遇到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可是他们见到我和星星的第一面,从来都是提剑砍我们,或者是拿着符咒要烧死我们。”
王脉着着就红了眼。
纵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是王脉的心智仿佛停留在了他喝下毒_药之前的年龄,依旧稚嫩,依旧无畏。
王脉:“我和星星从来没有离开过宅院,大哥和刘河对我和星星如此苛待,我也没什么能力去报复他们。”
“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力量,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对付两个猪狗不如的禽_兽!”
王脉咬牙切齿的完。
顾宁听完后,他问王脉:“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你和星星?”
“就算你们之间有矛盾,”顾宁:“可一个是你亲哥哥,一个是你姐夫,星星再怎么也是你姐姐的骨肉,难道他们对你们就没有亲情可言吗?”
王脉听了顾宁的话后,低着头不言不语。
顾宁抿了口热水,默默等着王脉开口。
王脉声音低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一个是至亲的大哥,一个是我的姐夫,还有一个是我的养姐,可是他们对待我和我星星,还不如你一个陌生人,真是可笑……”
顾宁闻言,顿了顿,又问王脉。
“你还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吗?”
王脉想了想,对顾宁:“我记不得了,不过我知道明天是我母亲去世一个月。”
他:“也不知道大哥养姐会不会让我出去……”
顾宁看了眼王脉的笑容,和在宅院外看到的刘河做对比。
不过几瞬的功夫,顾宁就得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结论。
他要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王脉。
顾宁有些看不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相貌瘦削,眼神纯稚的像少年。
接着他又问王脉:“你今年多大了?”
王脉想都没想就:“我今年十五了。”
顾宁想到副本系统的话,王脉因为喝了毒_药,对大脑产生了影响,毒_药侵蚀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母亲过世后不久。
顾宁:“你可以告诉我,你姐姐是怎么去世的吗?”
王脉看了顾宁一眼,低头扣着桌面,不话。
“你把她去世的真相告诉我,”顾宁对王脉:“我帮你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好不好?”
王脉闻言诧异的:“你在什么啊?我姐姐是上吊自杀,不是他杀啊。”
顾宁见状,眉尖微蹙,他看着王脉,王脉突然捂住了脑袋,然后开始哭喊。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宁忙来到王脉身边,他把王脉扶起来,可王脉的脑袋很疼,脑海里一团乱。
就在这时,听到王脉哭声的星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飞快下床奔向客厅直奔王脉而来。
“舅舅不哭,星星在呢……”星星娴熟的哄着王脉。
王脉被星星抱在脑袋,断断续续的着什么。
顾宁看了明执一眼,明执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摊开掌心,缓缓覆到王脉脑袋上,绿色光芒缓缓扩散至王脉全身。
在绿色光芒的治疗下,王脉很快恢复了正常。
再次睁开眼时,王脉的眼神表情就变了。
纯稚不再,有的只是被仇恨扭曲的面容和被恨意占据的眼睛。
王脉扶着顾宁的手站起来,他对顾宁道歉:“谢谢你,不然我可能还要多疼一会儿。”
星星也跟着谢谢。
顾宁没关系。
王脉在木椅上坐了一会儿,他让星星去睡觉,他要和顾宁一些大人才能听的话。
星星虽然不想去睡觉,但是他拗不过王脉,只得被抱到床上躺着。
王脉给星星掖好被角后,才来到客厅。
坐在木椅上,王脉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对顾宁:“姐姐去世的很突然,那时候我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只以为姐姐的死亡是意外,是她自己无法忍受刘河的出轨还有公婆的磋磨,才想不开自尽的。”
到刘河,王脉就一阵反胃,他满眼厌恶的:“刘河答应娶姐姐的时候我也在旁,他当初的好好的,什么往后只有姐姐一个女人,绝不在外面养女人。”
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这些事情我也是在母亲去世后才知道的。”
王脉苦笑着:“原来刘河早就对姐姐不忠了,他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还有了孩子!”
到这里,王脉猛地锤了一下桌子,语气难掩悲痛:“我没有想到刘河居然是个伪君子,他拿着我们家的钱去养女人。”
“他们一家都靠着我们家,如此这般还敢给我姐姐脸色看!”
“我爹死后刘河的爹就对我们家来往生疏了,态度也不怎么好,我以为刘河是良人才没有拆散他和姐姐,谁成想到他居然如此会演戏!把我们一家骗得团团转!”
王脉眼睛都红了,他:“刘河的爹根本就不是什么教书先生,他为了讨好我爹,特意找人听了我爹的喜好,又故意结识我爹,用听来的喜好来讨好我爹。”
“我们一家真是给人做了嫁衣,还不知道人家是在骗我们!”
“他们家的粮油店还是我爹出钱办的,每年好的分红,我爹也根本没要,店面我爹一分钱也没要直接送给了他们家,还怕人家觉得不妥,都没敢这店面是买来的,只是自己家里的。”
“自刘河和我姐定亲以来,我家大大不知道给他家做了多少事!”
“刘河和我姐成亲前还是个君子,可是后面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王脉愤恨又懊悔的:“要是我早点看出刘河的意图,威胁他离姐姐远一点,也不会受磋磨,以至于心灰意冷之下上吊自尽……”
王脉抹了抹眼泪,痛心的:“如果不是因为姐姐上吊自尽,星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声嘶力竭的:“星星他,原本可以和普通孩一样的,都是刘河的错,刘河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顾宁给王脉递了一张纸巾。
王脉擦了擦眼泪,缓和一下激动的情绪。
顾宁静静的看着王脉。
明执见状,有些不满的咬了下顾宁的耳垂,他:“虽然知道老婆没有其他想法,但是我还是不太爽老婆这样注视着别人。”
顾宁没话,侧过头给了明执一个亲亲。
然后明执就安分下来了。
顾宁在心里想,明执真好哄,一个亲亲就搞定了。
然而明执却在想,老婆在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都学会主动亲亲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下一步,就是让老婆学会情话!
顾宁和明执,今天也在不同频率的交流呢。
等王脉缓和了情绪后,顾宁才轻声问:“刘河他,婚前婚后的变化,真的很大吗?”
顾宁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敛了敛了眼睫,他认真看着王脉,等着王脉话。
王脉虽然不太明白顾宁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努力想了想,然后。
“很大,如果不是镇上只有一个刘河,我还以为是刘河的双胞胎兄弟呢。”
顾宁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接着他又问王脉:“刘河有兄弟吗?”
王脉闻言,就:“有啊。”
他:“刘河的弟弟和他长得完全不一样,而且他弟弟在我姐姐婚前就被火烧死了,我当时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着着,王脉想到了一件事。
他对顾宁:“葬礼上,刘河好像并不是很伤心。”
王脉皱着眉头:“我听刘河,他和弟弟从关系就好,也是这件事,让我对他印象很不好。”
“而且从这之后,刘河就变得非常吝啬,和我姐约会也不给我姐买东西。我姐买个东西都我姐花钱大手大脚,之前刘河根本不可能这么对我姐。”
“我们镇上的女孩出嫁,是要自己绣一双红绣鞋,出嫁穿的。”
“我姐不想绣,刘河就为我姐绣了一双红绣鞋,当时我们一家都很感动,现在看来,他真是好心计啊!”
王脉想到当初,就忍不住捶胸顿足,他:“我爹把刘河他爹当亲兄弟,我也把刘河当亲兄弟……”
“呵,”王脉自嘲的道:“我和我爹不愧是亲父子,都是一脉相承的眼光差,看错了人,还把白眼狼养在身边。”
“刘河在我姐没去世多久,就把他在外面的孩子接了回来,对外是我姐姐难缠生下来的孩子,呵,刘河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我姐死了都不放过她,还要让外面的私生子顶替星星的位置……”
“刘河你难道没有心吗?!”
“你对我姐的承诺,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王脉冷笑连连,心头怒火冲天。
顾宁微眯眼眸。
半晌后,他问王脉:“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并不是一个人呢?”
王脉瞪大眼睛问顾宁。
他不可置信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宁正要话时,外面传来话声。
是赵扉的声音。
“里面的玩家,把人给我交出来。”
“给你十秒钟,十秒钟之内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就别怪你爷爷我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