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以男朋友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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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现在住的地方那会是哪里?

    单默怔了怔神,傅司衍已经回过头启动了车辆。

    为了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诧异,单默偏头看着窗外路过的街道,傅司衍是要……带他回家?

    带他回家做什么?难道是和带朋友回家同一个性质?又或者,傅司衍一个人回家太无聊了,想拉他做个伴?这些理由完全没有服力,单默不得不往他不敢奢求的方向去想,该不会是傅司衍要带他见家长吧……

    以男朋友的名义……

    更扯了,单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制止自己的这种胡思乱想。

    “我父母比较难接触,他们的好话你就听,坏话就别听。”

    “……啊?”单默彻底呆滞了。

    “如果他们要你离开我,你算怎么办?”傅司衍眼神盯着前面,语气随意的问。

    “……”不是单默要乱想,是傅司衍的话太有引导性,以至于他脑海里全部都是豪门恩怨,难道傅司衍的父母丢给他一张支票,要他离开傅司衍?

    “你会离开吗?”傅司衍又问。

    “会。”没有丝毫犹豫。

    车辆原本还算平稳,突然就变得颠簸起来,车速也快了很多。

    傅司衍生气了?

    可这么些年,他不是重复着了很多次要离开?也是,每次只要他提起这两个字,傅司衍就会情绪失控,这次也不例外。

    前面的人没有话,车辆逐渐平稳,傅司衍知道自己不能再对单默动怒了,以往克制不住这种脾气,但越是这样,他们两个的关系越是僵持,明明是想要两情相悦,到头来却变成了你死我活。

    “你还是想离开我?”傅司衍道。

    “……”

    “你过,你想要一个家,我可以给你,你还要离开我?”傅司衍一字一句,句句锥心。

    “……”单默翕动着唇,没有开口,怎么倒像是他负了傅司衍,受害者是他才对,他被傅司衍强迫了这么多年,还不能想离开?而且单文的事,傅司衍也脱不了责任。

    傅司衍低低的笑出了声,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结就终结,他以为自己够狠了,但如何比得过单默,他把所有的心情都告诉过单默,单默还是想离开。

    不是在手机里单独为他设置了一个相册?不是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只是得不到回应?不是因为他脾气暴劣才爱而不得?

    “是你要人故意接近单文?”安静的氛围里单默开口。

    傅司衍听出单默的那个人是祁瀚,可他只让祁瀚去和单文的公司合作,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他可没有空余的时间过问。

    在单默的心里,对他分毫信任都没有。

    “是你的弟弟每天都联系他,你觉得我能够猜准他喜欢男人?”傅司衍冷声道,语气不复刚才的温和,忍耐了这么多天,以为那晚过后他和单默的关系已经和好,但两个人还是存在着无法忽视的隔阂。

    “……”自己误解傅司衍了?之前听单文的描述,也确实像单文主动。

    这些年来傅司衍对他做过的卑鄙行径太多,所以发生的事他都能够往傅司衍身上联想,这真的不能怪他……

    傅司衍把单默送回了家,然后开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空旷又寂静的房间,单默在想着刚才在车内发生的事,他是不是错话了?奢望的事情触手可及,他却又不希望傅司衍会真正因为他而冒险,人啊,总是这么纠结,当一个问题好不容易得到解决的时候,另一个问题就会接踵而至。

    ——————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祁瀚本来想开口教训,却看到来人是傅司衍。

    “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祁瀚表面上笑着,其实心里正郁闷,他的绵羊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给他发过消息,平时都会有几句问候。

    “你离单文远点,如果他主动找你,你就别理。”傅司衍沉声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多管闲事,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当初约定好的条约里可没有这一项。”

    “我也不知道你会对男的感兴趣。”

    “彼此彼此,你家那位生气了?”

    傅司衍应了一声,承认了单默的身份,极少有人知道他和单默关系,不过他并不担心消息会被祁瀚泄露。

    这些天他推掉了不少通告,单默不喜欢被别人议论,那他就息影,反正最近公司的事情也挺忙,从幕前转到幕后没什么不好,过段时间他再宣告和单默的关系,原本一切都计划好,但因为今天的事,是他自己太过于急躁?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单默过的话,记得很清楚,如果单默想成家,那他可以陪他,这辈子已经过了三分之一,身边经历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有单默是停留时间最长的。

    这个期限能一直延长下去就好了。

    “司衍,你我也认识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见我对谁这样上过心?单文……”提起这个名字,祁瀚嘴角浮起笑,“和其他人不同,刚开始确实是觉得有趣,但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动了感情。”

    “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名门之间和亲,这是为了更好的互赢互利,祁瀚这个未婚妻挂名挂了好几年,其实真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就连傅司衍都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真正的见过对方。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必担心,当时是那老头子一时糊涂,年纪大了,就想看我早点成婚。”祁瀚轻笑道,他父亲老来得子,从就把他看得比谁都金贵,不敢磕着碰着,好在他这个人天生比较自律,不然就被惯成了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记住你今天的话。”

    “好日子的时候,别忘记邀请我。”祁瀚笑了笑,看着傅司衍发沉的脸色变得略微不自然,更是觉得有趣。

    原以为这个人的心是铁石所铸,却没想过也会动情,还过了这么多年,隐藏得够深。

    被这句话戳到了点,傅司衍也不好再什么,过了几秒才淡淡的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