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强撑着发红的眼睛，收拾碗筷，刷锅洗碗。

    杨紫萱围了围裙，在厨房帮忙，她道：“妈，你若是困了，就去睡吧！”

    “这么多盘子碗，你一个人刷，多累啊！妈陪你一块儿！”江翠娥。

    杨紫萱第一次听见母亲从嘴里出这样体贴的话来，竟有些感激涕零，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妈，我记得从前你喜欢把银行卡放在鞋盒子里，那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太明显了，别让偷偷了！”杨紫萱试探道，“听最近村子里有偷，派出所才抓了两个不务正业的青年！”

    “哎呀，妈早就不把银行卡啊证件啊，放在鞋盒子里了，妈也怕啊，也怕被人给偷了！”江翠娥道，“自从上次你拿了银行卡就跑，我就不把银行卡放在鞋盒子里了！”

    “妈，你看你的，好像不是为了防贼，是为了防着我啊？”

    杨紫萱不满地撅着嘴，放碗的时候故意放很大声，以表达她心中的愤怒。

    “不是！”江翠娥道，“妈也是觉得放衣柜上太显眼了，就放在了鞋柜里！”

    “哦！”杨紫萱点点头，心花怒放起来。

    这么容易就套出来户口本藏在哪儿，她当然高兴了！

    原来证件之类的，是从鞋盒子，转移到了鞋柜里！

    这个当妈的也挺有意思，自己家里最重要的，以及贵重的物品，都跟鞋杠上了。

    清扫完毕，江翠娥就一头扎倒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整顿饭，杨紫萱没有沾一滴酒，她只劝酒，所以父母都醉了，她很清醒。

    她回来是干什么的，她很清楚，所以她滴酒不沾。

    杨紫萱开鞋柜，发现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她拆开来，翻了一下，找到户口本，连忙掖在了自己的衣服里，这时候杨锦川翻了个身，嘴里呢喃道：“那什么……”

    杨紫萱一惊，心砰砰乱跳，她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袋子险些掉在地上。

    杨锦川接着道：“再来一杯……”

    原来父亲是在梦话！

    她听成了：“拿什么？”

    杨紫萱慌忙把方便袋系上，重新塞回鞋柜里，将鞋柜的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父母的卧室，将门虚掩上了。

    她从怀里掏出户口本，将户口本塞进包包里，一颗心还在「砰砰砰」地狂跳！

    她真想现在马上立刻走人，以免夜长梦多。可是，倘若她现在就走，父母醒来以后一定会察觉，到时候去城里闹，她更吃不消。

    她只好忍着，强撑到第二天，吃过早饭再做算。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躺在床上就像烙饼一般，直到后半夜，实在困得睁不动眼睛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因为沈千山不在身边，她睡得不踏实，几次从梦中惊醒，一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

    早，她照了照镜子，好像黑眼圈都出来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好些了。

    母亲五点就起床了，准备了早饭，招呼杨紫萱起来吃。

    杨紫萱了好几个哈欠，坐在餐桌旁，看见饭桌上摆着饺子和一盘水煮蛋，她一脸疑惑地瞪大了眼睛，道：“妈，哪儿来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