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养孩子金贵，不能跟乡下比！”杨紫萱，“城里宝宝穿尿不湿，好几块钱一片，乡下宝宝穿土裤子，用尿布，养法不一样，不能因为生活习惯不同，就争个高低，没必要！”

    “你婆婆那些话，听得我一肚子火！”江翠娥拍着胸口，“我造了什么孽，在她面前就要矮一头？”

    杨紫萱苦涩一笑，心中暗道：虽世间众生平等，可是身在人间，就是分了三六九等，父母不努力，孩子一辈子辛苦，在人前也要低一等。

    没有钱没有身份地位，就没有底气，没有底气，自然就自觉低人一等。

    俗话三代才出一代贵族，内心的匮乏，也绝非几件贵重衣物就可以装点起来的。

    气质涵养都需要日积月累的沉淀。婆婆的言谈举止虽也算不上贵族，但她就是有股子傲气，母亲没有，是因为没有钱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底气。

    有些东西出来直白，有些人身在局中看不明白，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残酷。

    “妈，你不用自觉矮人一头。”杨紫萱，“我婆婆也没那个意思。”

    “那我去厨房帮帮忙吧？”江翠娥站起身来，道，“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也不大好。”

    杨紫萱点点头，道：“好。”

    江翠娥进了厨房，道：“亲家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把这条鱼给杀了，杀过鱼吗？”秦舒雅问。

    “杀过！”江翠娥道，“不光会杀鱼，鸡啊鸭啊，都会杀！”

    “那感情好，咱今儿晚上就炖个酸菜鱼吃！”秦舒雅道，“亲家来了，我怎么也得整十二个菜！”

    “不用那么麻烦，吃不了多浪费！”江翠娥，“六个就差不多了！”

    “得也是！”秦舒雅道，“这一条鱼炖出来就一大锅！不然咱就做六个菜？”

    “行啊！”江翠娥，“够吃就行，不用那么麻烦！有些青菜啊，就只能吃一顿，下顿再热，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是啊！”秦舒雅，“那咱就整六个菜！”

    两个人在厨房忙活着，做了六道菜。

    晚上，沈千山接了父亲一同过来吃饭，上楼之前，在超市搬了一箱啤酒上来。

    席间，秦舒雅端起酒杯，向江翠娥敬了一杯酒，她道：“感谢亲家母，这么大老远的背这么多土特产上来！”

    “亲家母不嫌弃就行！”江翠娥连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同秦舒雅碰了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坐坐坐，都坐下喝！”沈朝宗道，“一家人吃饭别这么客气，亲家母，敞开了吃，想吃什么自己夹！”

    “哎！”江翠娥笑容满面地点点头。

    她来城里不是一两次了，但还是有些拘谨。守着杨紫萱的公婆，不好意思吃菜。杨紫萱总是挑着母亲爱吃的，夹到她的饭碗里。

    吃完饭，沈千山开车把父母送回了家。

    江翠娥和杨紫萱睡一间屋，沈千山睡在了客房。

    熄灯后，江翠娥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道：“你们真要把衣服扔掉啊？”

    杨紫萱已渐入梦乡，朦朦胧胧中，她「嗯」了一声。

    “那不行，多浪费！”江翠娥道，“明天我再背回去吧？你婆婆不会多想吧？”

    “不太好吧？”杨紫萱。

    有些事，摊开了伤和气，不如稀里糊涂的，就当不知道。

    “我早起一些，五点就走！”江翠娥，“那时候你婆婆肯定还没起来，到时候她看见衣服没了，你就扔掉了！”

    “呃……”杨紫萱突然清醒了，她道，“妈，你真要背回去？”

    “背回去！”江翠娥，“扔了太可惜了！”

    “我爸知道了会怎么想？肯定会闹得跟我婆家关系更僵！”杨紫萱，“你不如就当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