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任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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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醉香坊前,沈青琢特要一件斗篷,黑色薄纱遮住徒弟的脸。

    他可正大光明地来查案,但这个节骨眼上,七殿下却不该随出宫。

    临行前,香怜一双狐狸眼念念不舍的勾着沈公子,“沈公子,这就走呀?”

    沈青琢笑道:“怎么,香怜姑娘舍不得?”

    “那是自然。”香怜摆着柳腰凑上前去,“奴家还想着,今夜好好伺候公子呢”

    人还没挨近,立即就那道黑色身影撞开,萧慎嗓音低冷地警告道:“离生远点。”

    隔着一层面纱,七少爷眼神的杀伤力度丝毫不减,香怜不打个寒颤,讪讪笑道:“好凶的少爷啊。”

    “七。”沈青琢唤一声,又拱道,“今日之,还请香怜姑娘保密。若是香怜姑娘想要离开此地,尽管开口。”

    他前并不是空口许诺,孔尚打听一下,虽醉香坊姑娘赎身的银子有些昂贵,但未到天价的程度,尚且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香怜神情微滞,眼神不自主瞥向孔爷,却发现他的目光完全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

    “沈公子的好,奴家心领。”一转眼,香怜神色恢复如常,娇笑道,“只是奴家在醉香坊住惯,又无谋生段,乍一出去,恐怕还难适应。”

    沈青琢略一思索,回道:“也罢,若是哪天香怜姑娘改主,沈某今日的承诺依旧作数。”

    香怜面露惊喜之色:“沈公子还会再来?”

    “什么?公子您还要再来啊?”神游的孔千户捕捉到关键词,一脸兴高采烈,“到时候还带我吗?”

    沈青琢:“”

    香怜白他一眼,“孔爷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位春桃姑娘?”

    孔尚张张嘴,又不吱声。

    沈青琢唯一颔首:“有缘自会再见。”

    “生。”在场唯一不乐的人只有七殿下,他低声催促道,“快点走,再晚要关。”

    “知道。”沈青琢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香怜姑娘,保重。”

    一行人低调地走下二楼,此时醉香坊的大厅一片安静,恩客们大进姑娘的香闺寻欢作乐,三人畅通无阻地出醉香坊。

    回宫的路上,萧慎掀开面纱趴在车窗边,透过帘子瞧着面的夜景。

    大雍商业发达,民风开放,夜市也热闹得紧。

    “新奇么?”沈青琢含笑望着他,“等后有会,生带你好好逛一逛夜市。”

    “真的吗?”萧慎眼睛一亮,登时扭回身子面对生,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嗯”沈青琢略一思索,回道,“等潘崇一案尘埃落。”

    萧慎地望着他,片刻后猛地扑过去,“一言为嗷,生可不许再骗我!”

    沈青琢热情的徒弟扑个正着,歪歪斜斜地靠着马车,不笑道:“生就骗你这一回,可你给抓住尾巴。”

    “哼!”怀里的少重重哼一声,将脸蛋贴他脖颈轻轻蹭着,用撒娇的语气道,“全天下,我最最最相信生,生若是骗我,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沈青琢他蹭得心里软乎乎的,伸捏捏少温热的耳垂,应承道:“好啦,生保证不再骗你。”

    “那要是骗我呢?”少紧紧抱着他不撒,执着地追问道,“要是生还骗我怎么办?”

    沈青琢信口安抚道:“那生就任你处置。”

    “真的吗?”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少悄悄扬起唇角,语气却天真可爱,“怎么对生都可吗?”

    沈青琢直觉这话有点奇怪,但一时并未深思,只是开玩笑般回道:“怎么都可,除让生挨三千刀。”

    经过这的辛勤培育,他有信心将来不会再步上原主的后尘,登基后的徒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什么三千刀?”萧慎瞬从他怀里弹出来,高挺的眉峰紧皱,一张俊脸极为严肃,“我就算捅自己三千刀,也绝不舍得伤生分毫。”

    许是少的神色过认真,沈青琢心念一动,轻声认错:“好吧,生错。”

    萧慎这才面色稍霁,重新投进他的怀抱,“生可不许再胡。”

    “嗯嗯”沈青琢低声哄着徒弟,心思渐渐转回今日查出的重要线索上。

    根据璎珞姑娘给的情报,子殿下当初为玲珑赎身,是打算让她入宫后,设法潜伏到光熹帝身边。在他看来,玲珑毕竟是勾栏妓院中出来的女子,勾人的段总比名闺秀刁钻样。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璎珞中的情报,掌握朝中部分官员的各种把柄,并此来要挟那些官员明里暗里站队东宫,为东宫办。

    这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的下场,风月场里,美人相伴,喝杯酒,床笫之便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什么秘密都出去。

    而根据那份详细名单来看,此牵涉的部远不止一个两个,光是正三品上的朝中要臣就有好位。

    这是将子党一打尽的绝佳会,但又牵扯众,世家背后的利益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他必须心谨慎,全盘布置好才能行动,不能出一点差池。

    “生”正思索着,埋首于他怀中的少,忽然动动,声抱怨道,“好热呀”

    “热么?”沈青琢摸摸他的脸蛋,猝不及防烫得瑟缩一下,惊讶道,“你的脸怎么这样烫?”

    “不知道”萧慎将滚烫的脸颊贴于生胸前,只觉得四肢百骸中涌起一股热气,并迅速顺着血液流窜,像是快要烧起来。

    沈青琢费力地伸长胳膊,“生将帘子掀开,通一通风。”

    “唔”异常的燥热烧得萧慎头昏脑胀,迷迷糊糊,整个人更往生身上贴去,不自觉地磨蹭着,试图借用微凉的布料缓解热度。

    “你别抱着生,越挤越热。”沈青琢推推怀里的脑袋,“马上就快到——”

    话音戛然而止。

    时值盛夏,身上穿的衣衫本就轻薄,随着怀中少磨蹭的动作越来越大,两人越贴越紧,他乎同一时刻受到

    沈青琢浑身一僵,大脑思维停滞一瞬。

    “生”炙热的心在他身上乱摸,不正常的热度似乎能穿透薄薄的衣衫,颠三倒四道,“好热生,我好难受”

    沈青琢倏然回神,好似滚水烫到,忙脚乱地用力推开怀里的少。

    萧慎没防备,推得往后倒去,又不稳地摔到在座位下。

    “嘭”的一声响,马车剧烈摇晃一下,前室正专心驭车的孔千户一惊,立即勒紧缰绳,大声问道:“大人?发生何?”

    沈大人该不会和七殿下发生什么肢体冲突吧?

    虽然今日师徒二人看起来一团和气,但他总觉得暗里波涛汹涌。

    “无碍!”车舆内传来沈大人的回声,“加快脚程,尽快回宫!”

    孔迁户心里有点嘀咕,但大人的命令不得不从,只得扬起马鞭,“是,大人!”

    车舆内,少摔下座位后,就地蜷缩起来,口中还在一声声地叫着:“生生”

    沈青琢冷静下来,反思一下,自己好像有点反应过度。

    同为男子,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问题是,徒弟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

    “我去”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沈青琢望着开始撕扯衣襟的少,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

    果然,醉香坊的姑娘不能随碰,就连茶也不是能随喝的。

    沈青琢不到愧疚起来,他不该给徒弟倒那杯茶喝的,现下害得徒弟如此难受。

    他单膝跪在徒弟身边,摸着那烫的额头,试图安抚正经受煎熬的少,“乖,马上就回宫,你再忍忍啊”

    药效发作的少凤眸紧闭,像是什么也听不清,一把握住那只冰凉如玉的,放在布满红晕的脸颊边用力磨蹭着,“生”

    “还知道我是谁,中的药应该没那么厉害?”沈青琢自我安慰,又继续轻声安抚徒弟,“没的,生在呢。”

    他的确曾在古代典籍中见过相关记载,什么红铅、相思锁、兴阳丹之类,包括一些催情偏方,但那些记录真真假假,并不见得有少效果。

    就是不知道徒弟今日喝的茶水里,到底放什么成分的东西?

    马车飞驰而过,很快就到皇城口。

    亥时将至,宫大关,孔千户亮出锦衣卫腰牌,但守卫皇城的禁卫军仍坚持要查探车舆内的人。

    “大胆!”孔尚高声呵斥道,“沈大人的路你也敢拦?”

    禁卫军回道:“宫中禁严,卑职只是奉命行,还请大人谅解。”

    沈青琢试图挣脱徒弟,结果昏昏沉沉的家伙使出吃奶的劲儿,就是不肯松。

    他只好无奈地任徒弟抱着他的,心翼翼地自他身上跨过去,姿势扭曲地掀开帘一角,目光扫向禁卫军,“可吗?”

    “沈大人!”禁卫军见他,连忙后撤一步,抬指挥道,“开,放行!”

    孔尚冷哼一声,驾车扬长而去。

    很快,马车停在东华,孔尚一跃而下,“沈大人,七殿下,到宫口。”

    马车只能停在这里,文武百官包括后宫妃嫔,必须在此停车下马,步行或乘轿进宫。

    沈青琢望着哼哼唧唧的徒弟,头疼得要命,这里距离霁月阁或长乐宫该有相当长一段路,就徒弟这个情况,他该怎么把人弄回去?

    “孔尚,七殿下恐怕是中药。”无奈之下,他只好如实道,“你将他背回长乐宫吧。”

    “啊?”孔尚惊讶地瞪大双眼,“七殿下中什么药?”

    “别管什么药,将殿下送回去再。”沈青琢掀开帘,“一路心点,避开巡逻的禁军。”

    不管怎么,徒弟今日是偷着跑出去的,一不如少一。

    “生!”一阵风吹进车舆,滚在地上的萧慎似乎清醒一霎,睁着通红的凤眸,语气委屈得不行,“生要去哪里?”

    沈青琢低声哄道:“生哪儿也不去,将你送回长乐宫。”

    少人身体结实,比想象中更沉些,加上他不愿配合,两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他背回长乐宫。

    一进殿,当值的监便匆忙迎上前来,“沈公子,七殿下这是怎么?”

    “别问。”沈青琢气喘吁吁地将少搀扶下来,“将你家殿下扶回去。”

    结果七殿下又闹起来,口口声声喊着:“不要不要生!我要生!”

    沈青琢:“”

    孔尚一脸懵擦着额前渗出的汗,完全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这师徒俩不是面和心不和吗?为何七殿下中毒就跟变个人似的?

    沈青琢来不及跟他解释,只快速交代道:“孔千户,你回去吧,详细情况我明日再与你。”

    罢,就半搀半拖着将徒弟弄进寝殿里。

    他身子弱,又疏于锻炼,这一番折腾下来,出一身的热汗,身上好闻的梅香便愈发馥郁浓烈,对于萧慎来,药效并不亚于他喝的那盏茶。

    凤眸微阖,漆黑的眸底彻底染红,他软着身子任生将他扶至床榻边,看准时,结实的双臂一勾,便带着人一起倒进床榻里。

    “啊!”沈青琢发出短促的惊叫,一头栽进少凌乱的怀抱中,湿热的双唇不偏不倚地亲上少吞咽的喉结。

    沈青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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