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摄政皇叔太凶萌(31)
苏挽月坐在桌旁,食指轻轻扣着桌面,静静等待着。
雪莲显得有些急切,“姐。怎么还没有人来啊?”
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应该快了。”
话音刚刚落下,房间的人就被人扣响了。她知道,是她要等的人来了。
雪莲打开房门,果然,就看到了身着便衣的苏贵妃。
不得不,她对这个老皇帝确实是真爱。
她的本意就是进宫面见皇帝,所以,她假意的跟她交涉了一番后,便跟着她前往皇宫。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路上行人纷纷避到了两边。
叮!恭喜主人完成任务,是否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二狗兴奋的声音忽然就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整个人愣了一下,任务完成了?裴子齐死了?
病死的?
可是,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什么重大疾病的样子啊。
二狗笑眯眯的,道:他是被你派去的杀杀死的,所以,也算是你杀了他,所以,咱们的任务完成啦!
她什么时候派人去了?
这个时候,裴曌那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脑海中。
对啦,就是他!他去刺杀裴子齐了,而且还成功的杀掉了。
她眯了眯眼睛,有那么一些些想要立刻离开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毕竟,雪莲丫头的去处,她的妥善安排。
哎,只可惜,他当年仁慈收养的两个孩子,竟然在今天成了他的绊脚石,眼看他都刺杀成功,即将全身而退了,谁承想,那两个家伙忽然出现,被困在了齐王一早布好的陷阱之中二狗啧啧感叹。
她原本是懒散的坐着,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瞳孔微微有些放大。
这么,他刺杀了裴子齐,然后把自己和两个孩子给赔进去了
他自己赔进去了不要紧,但是那两个孩子,终归有些无辜啊。
见她的脸色很不好,苏贵妃有些关切的问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何不适吗?”
她摇了摇头,望着面容疲惫的苏贵妃,一时间不知要些什么。
看她这个样子,明显是还不知道裴子齐出事了。
丈夫病入膏肓,儿子被人刺杀,是人生一大痛事。
刚一进入宫门口,就遇到了许多行色匆匆的臣子以及宫女太监。
苏烈也在其中,苏贵妃慌忙唤住了他:“弟弟,如此匆忙做什么?”
苏烈哭丧着一张老脸,泪水先一步流了出来:“姐姐啊,齐儿他,他薨逝了!”
苏贵妃整个人僵住了,已经忘记了行动,就那样呆呆的站着。
“是裴曌,裴曌杀了他,现在,他和他的两个孩子都被关在天牢里,皇上没有醒来,无人敢发落他啊。”
苏烈哭着喊着,抹着眼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至于是真的悲痛,还是担心以后没了靠山,就不得而知。
苏贵妃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连忙蹲下,掐了掐她的人中,见她还是没有醒转,干脆拿出银针给她扎了几针。
须臾之后,她在悲痛欲绝之中醒来,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皇上的寝宫里。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夜里,朝中无人可主持大局,裴子齐的尸体也还没有安置,正摆放在皇上寝宫的偏殿里。
奢华的金丝楠木棺椁里面,裴子齐的尸体已经僵硬,他的致命伤在脖颈处,一刀封喉,可见裴曌下时没有丝毫犹豫。
苏贵妃一见到他的尸体,险些又要晕厥过去,是一旁的老太监扶住了她。
“娘娘,你现在可不能倒下啊!皇后也病重,朝中大事,全仰仗着娘娘您来主持呢。”
许是听到这些,她摇晃了几下又站住了脚跟。
来到老皇帝的寝宫里,内殿只有一个年老的公公在床榻旁候着,此刻正在打盹。
老皇帝躺在床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也不见他有一丁点病入膏肓的迹象。
“李公公,皇上病重,你得心服侍着才对啊。”
苏贵妃走过去,叫醒了那公公,念着他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也没有什么重话。
李公公慌忙起身,不停磕头自己一时大意才睡着了。
苏贵妃示意她,让她去给皇上把脉,可刚一靠近龙榻,李公公就拦住了她。
“方才已经有太医来为皇上诊治过了,皇上现在不宜受到打扰。”
李公公这胆敢阻拦的态度,以及皇上那和常人无异的面容,已经让苏挽月断定,这其中有猫腻。
即便,苏贵妃已向他表明苏挽月乃是神医,他也未曾松口。
这下子,连输贵妃也察觉到了其中不对劲,摆了摆让苏挽月退下。
她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眸来看着老皇帝,顿了一下之后退了下去。
不出意外,两个时辰之后,他就醒过来了。
所有人欣喜若狂,欢呼雀跃。
他刚一醒过来,就命人把裴曌从刑部大牢里提了出来,带到了他的殿里面。
苏挽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跃上了屋顶,揭开了一片瓦向下看。
只见,皇帝斜斜倚在榻上,裴曌戴着脚铐铐,被人关在一个结结实实的铁笼子里面。
笼子有些,他那么高大的身材被压迫在里面,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这皇帝老儿,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他又不是什么动物,怎么还用笼子来关押。
她的印象之中,裴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可是今日,他身上没有王者气息,有的只是满脸的颓败。
她呆呆的看着,直到见到这一幕,才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挺刚的。
她只不过随口一,他就真的去做了,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真的为她去做了。
唔,这样看来,裴曌这个家伙也并不是坏的很彻底嘛,他好像是真的诚心悔过哎。
二狗不这个还好,一这个就让她的心肠又硬了下来。
比起她当年所遭受的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而言,他不过就是被关一下铁笼子,算得了什么呢。
即便是诚心悔过又能怎么样,弥补得了那些东西吗?
气急之余,她有点想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