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裴公公他不懂爱(2)
他这个人固执的很,果真是宁死不屈。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伤势太过严重,此刻的他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苏挽月的搭上他的脉搏,心里大惊,他这,已是油尽灯枯之像了。
“我不会害你的!你必须吃药!”她微微用力捏着他的脸颊,想要强迫他张开嘴巴。
他愤恨的瞧着她:“妖女!你休”
休想二字只出来了一半,苏挽月把丹药衔在了自己的口中,趁着他张开嘴巴的时候迅速的俯身,直接吻上了他布满鲜血的唇。
他压根没想到,压根也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让苏挽月得逞了。
她把丹药塞进他的嘴巴里,为了确保他不把丹药吐出来,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唇。
烈日炎炎之下,刑场上吸气声四起,公公侍卫们吓得不知所措,一个接一个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心的看着这一幕。
裴曌瞪大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她,眼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浓浓的厌恶。
苏挽月撇了撇嘴,他们两个这仇怨太深了,裴曌又没有前世的记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化解呢。
九转丹是很厉害的药,不一会儿,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
他虽然昏迷过去,虽然气息比较微弱,但总算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毕竟,几代女王都没舍得吃的自救保命丹,被他给享用了呀。
所有人呆若木鸡,不知要怎么办。
苏挽月用尽全身力气,把人高马大的他背了起来,打算带他回宫休息。
他浑身都是鲜血,染红了她那白色的内袍,她浑然不在意,只觉他那满身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
她背着他走过的地方,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
终于有几个灵的太监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迎了过来:“陛下,让奴才们来背着脸裴公公吧。”
她没有看他们,“不必了!”
她很快带着裴曌回到了自己的未央宫,并且打算把他放在龙床上休息。
一个年长一些的公公被人用简易的轿子抬着,来到了内殿。
“陛下,万万不可!”
老公公年事已高,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下轿都有些费力,苦口婆心的劝。
这是原主的义父,曾经是内宫第一大总管,原主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少不了他的支持。
“义父,这有何不可?”
原主对这个义父向来比较敬重,苏挽月也比较有礼貌的问一句。
“这是陛下的龙榻,这半死不活,血淋淋的太监之躯,如何能上榻?”
此刻的裴曌眉头紧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把他放了上去。
“不管他是什么,我朕只知道,他是朕最爱的男人,莫是朕的床铺,哪怕是朕的天下,他亦可以拿去。”
一屋子的人全都惊呆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她回头看了李公公一眼,沉声开口道:“义父身子骨不舒服,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公公瞪直了眼睛看着她:“陛下,您如今怎么”
她微微沉了声音:“朕累了,要休息会儿!”
李公公接下来的话最终也没有出来,看了病床上的裴曌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床边坐下,瞧着他这遍体鳞伤,血淋淋的样子,不由得鼻头有些酸酸的。
是她来晚了,他们的感情之路上,她总是走的很慢,来的很晚。
有灵的太监找来了太医,是要为裴曌包扎伤口。
她微微沉思片刻,让太医留下了药箱,打算亲自为他清洗包扎。
太医吓得跪在地上:“女皇陛下,老臣惶恐,还请女皇陛下息怒,给老臣一条活路。”
面对这些时时刻刻生怕自己掉脑袋的人,苏挽月很是无语:“没有人要你的命,起来,去殿外候着。”
老太医微微愣了一下,这才转身往外走,整个人都懵懵的,不太着调的样子。
她让太监们打来了温水,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擦拭清洗伤口,然后仔仔细细的包扎。
就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天,第三天的傍晚时分,裴曌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她因为三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和吃饭,身体太过劳累,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夕阳的余晖照耀之下,裴曌的脸虽然消瘦却俊美,他眼神锐利如鹰,直直扫向她。
绕是苏挽月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
下一秒,他的大就掐上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把尖锐的簪子插进了她的脖颈。
她睡得不死,又提前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下的那一刻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这举动,等于是保了她一命。
因为,他的簪子原是冲着她的大动脉来的,她闪躲了一下才刺偏了,虽然疼痛,但并没有伤到要害。
这种要么你死,要么我活的关系,着实令她心里有些不快。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慢慢来。
他很快把簪子拔了出来,她单捂住往外冒血的伤口,眼巴巴的看着他:“携阳哥哥,你,要杀了我吗?”
他满脸都是恨意:“是,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一边大力的掐着她的脖子,一边又高举起了那簪子,摆出一副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空气变得稀薄,她那一张脸也变得通红,已经不能正常的话了,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在他的上。
其实,她的里是捏了银针,随时都可以把他放倒的。
但她哪里会舍得,而且,他身上的伤口多,一不心就会撕裂伤口,造成剧烈的疼痛,她更舍不得了,此刻,只能乖乖的任由着他拿捏。
她就赌一赌,赌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是那么喜爱杀戮。
他果然微微愣了一下,拧眉瞧着她:“你不怕死?为什么不叫人?”
她勾出一抹惨白的笑:“叫人来,他们会伤到你的。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一些,解气一些,我也可以忍受。”
他整个人微微呆住,下的动作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