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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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少年年纪眼神却格外凌厉,他拿着剑指着秦雪川:“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还穿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你不肯如实交代我这就杀了你!”

    秦雪川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萧誉,能够轻易出现在萧誉卧房里的人,而且长得也与萧誉有几分相似,或许……

    秦雪川此刻笑了一下,他继续问道:“你跟萧誉是什么关系?”

    少年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还没等到他话,卧房的门就“哐当——”一声开了。

    而就这时,萧誉猛地闯了进来,他一眼便看到萧荀拿着剑指着秦雪川,此刻他连忙道:“阿荀,快点儿把剑放下!这是太子殿下!”

    萧荀听到他这么之后一脸惊讶地看着秦雪川,随后他便将剑收了起来:“请太子殿下恕罪!”

    秦雪川看着他笑了一声:“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萧誉见状上前道:“殿下别跟他一般计较,他还什么都不懂。”

    秦雪川又点头笑道:“本宫知道了。”完,他又看向那名少年,“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利落地道:“萧荀。”

    秦雪川微蹙了一下眉头:“你这孩子倒是伶俐,今日本宫来找你们家侯爷是有要事密谈,既然你那么伶俐的话,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了吧?”

    萧荀立刻明白了秦雪川的意思,此刻他微微抬了一下头往萧誉那边看了一下,萧誉眼神示意地点了一下头。萧荀在这之后连忙答道:“是,谨遵殿下旨意,那我就先退下了。”

    话音刚落,萧荀就拿着他那把剑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萧荀走后,萧誉走到门前将门轻轻地给关上了,此刻他回头道:“那是我大哥的长子,阿荀从未来过凤都,也没有见过殿下,所以刚才失礼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秦雪川看着他与往日里不同了,就连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比平常冷淡了许多。

    萧誉此刻看着秦雪川问:“殿下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秦雪川听到他语气冷淡,于是走上去道:“怎么,你还在生本宫的气?”

    萧誉随即冷笑了一声:“岂敢岂敢,殿下很快就要登基了,不日您就是万人之巅的皇帝,我只不过是一届下臣,我怎么生殿下的气呢?”

    秦雪川此刻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来了,他轻声问:“真的吗?本宫为何听到你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怨怼?你还在为本宫当日你而生气?”

    萧誉这时听到他旧事重提,于是忍住了自己脸上愤怒的神情,他继续笑道:“您是太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再了,殿下想怎么惩罚臣就怎么惩罚,臣绝无怨言。”

    “罢了,本宫的衣裳呢?”

    话音刚落,萧誉忽然笑道:“殿下所指的衣裳是什么?臣并未见过。”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神情:“就是那日……”

    “哪日?”萧誉挑了一下眉头。

    这人明知故问,哪日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世子自己做下的风流事数不胜数,所以世子也不记得本宫了,对吗?”

    萧誉看着他这神情忽然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知道他自己不应该心软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看着秦雪川一脸怨愤的样子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如果当日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有这风流事发生?殿下当日真的是好有骨气,愣是怎么都不愿叫出来,可是之后就没有那日那么有骨气了,实话,我最喜欢你哭着的样子。”

    秦雪川忽然听到他这一番不要脸的话之后,脸忽然别了过去。萧誉又捏住了他的下巴盯着他:“明明你我都有过夫妻之实了,可是殿下提上裤子便不认账了,把我的一片真心践踏。殿下纵使要利用我,也要懂得把人好好安抚吧?”

    秦雪川的脸愈来愈红:“本……本宫知道你怨我那日一气之下了你,本宫那日也是气得……实在不行的话,你回来也行。”

    “臣身为一介臣子,怎么敢殿下,只是殿下介怀的只是这件事吗?当日臣想求见殿下的时候,为何殿下不见我,还是觉得我被你利用,就应该让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你的是什么时候?”

    “怎么?殿下现在要跟我装傻了吗?在宁安州郡时,不就是您下令不认我去看你吗?亏得我还那么担心你,你真知道我……”

    话音未落,秦雪川忽然踮了一下脚吻住他的双唇。萧誉蓦地瞪大了眼睛,他忽然不出什么话来了,随后他的双手缓缓伸向秦雪川抱住了他。

    ***

    萧誉轻轻摸了一下秦雪川被咬破的嘴角:“这算是补偿吗?”

    秦雪川低下头认错道:“嗯,那天的事情是本宫不好,若是你还生气的话……”

    话还未完,萧誉就轻吻了一下他:“现在不生气了,我什么时候生过殿下的气。现在我应该庆幸是殿下未曾怪过我。”

    萧誉实在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秦雪川也有向他服软的那一天。

    “所以,殿下今日留宿在我这里吗?”

    秦雪川听到这话之后,轻轻推开了他:“不行!明日还要跟那些人一起商讨登基大典的事情,等改日吧。”

    “改日是哪日?若是得不到确切的回应,我可是要心急的。”

    秦雪川见他这样,于是紧接着道:“等到……登基大典之后吧。”

    “所以那时候,我就该称您陛下了,是陛下要臣留宿于宫中对吗?”

    秦雪川又道:“那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宫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要事,那日本宫脱在这里的凤袍在哪里?”

    萧誉听到他这话忽然笑了一声:“殿下的是这个嘛,那是殿下的东西,我自然是珍视异常,那衣裳我早就命人洗干净供了起来了。如果殿下想要的话,我可以亲自派人送到宫中去。”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之后又道:“不必了。如今局势不稳,你我二人的风言风语在凤都从未停止过,在这种关头上,我们两个还是少见面为好。”

    萧誉听到秦雪川这样之后脸色忽然暗了下来:“殿下这意思是怕我成为你登上帝位的绊脚石吗?”

    秦雪川十分直截了当地看着他:“没错!本宫害怕那些风言风语,本宫怕极了被人暗害的日子,我怕自己活不过明日,每天都要费心筹谋担惊受怕,所以在这种关头上谁也不能阻碍我。”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跟刚才不一样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可言的戾气与杀气。萧誉也从未见过他这样。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是他自己原先把自己太当回事了,秦雪川早就过是在利用他,可是为什么他自己就是看不明白呢?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一次又一次想要救秦雪川。

    萧誉攥紧了双拳,随后又放了下来,他忽然摸上了秦雪川的脸轻轻地道:“陛下,所以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直对我好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了,那样我就会很开心。这句话不是假的。”

    秦雪川再这么一刻,心里忽然有一丝触动,他愣了一下随后看着萧誉:“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

    萧誉听到他这话笑了一声,随后以军营的礼仪半跪在他面前:“是,臣遵旨!”

    秦雪川半弯下看着他:“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这句话也不是假的。”

    萧誉听到这话像是伤神地低下了头又道:“你把我当成你的宠物还是奴隶?”

    秦雪川看着他:“你在我身边那么久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自然了,本宫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是,我明白了,衣服我派人去拿。”

    话音刚落,秦雪川扶他起来。如果真的可以,他不想压萧家,他只想让萧家乖乖听话。

    烛火被风吹的摇曳,秦雪川与萧誉对坐着,他们两个人从未过一句话。

    以前他们两个话的时候,如同恩爱夫妻一般,或许萧誉所理解的“恩爱”与旁人不同,但他还是觉得秦雪川真心对待他。他也会尽量的去对待秦雪川,如今他们两个话尽是猜疑,针锋相对。

    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话,就这样的话也刚刚好。

    ***

    一个时辰之后,秦雪川带来的亲信在后面拿着凤袍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马车在路上渐行渐远,萧誉此刻走了出来看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他便走近府中道:“关上门吧。”

    那名厮看到萧誉的脸色有些不好,于是连忙道:“是!”

    就当萧誉想要回房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忽然跳到他面前。萧誉差点被吓到,为了应付那些时不时就来扰他的一些刺客,他的身上都带着飞刀。此刻他差点就成自己的腰封里拿出那些刀飞向那个人。

    黑暗中的那人连忙道:“五叔,是我啊!”

    萧誉听到这声音之后才放松了警惕:“呼……原来是你啊,阿荀。”

    萧荀此刻跑到了秦渊面前紧锁起眉头来:“五叔,你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好?”

    萧誉假笑了一下:“哪有?”

    萧荀摇了摇头继续道“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那太子殿下跟你什么了吗?还是他对你做什么了?”

    萧誉听到他这一番话之后,连忙推了推他:“哎呀,你就别问了,时辰不早了,快点回去歇息吧。”

    就当他要把萧荀赶回去的时候,他又嘱咐萧荀道:“对了,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萧荀听到这话之后,回过头来问:“就连祖父也不行吗?”

    萧誉走了过去:“不行!尤其不能让他知道,太子是前些日子在我这里落了一些东西,为了避嫌他亲自来取,这件事情不宜外扬,免得城中之人知道了,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萧荀十分聪明,他听懂了萧誉的话,随后点了一下头:“既然五叔都这样了,阿荀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出去的。不过……五叔,太子他真的……”

    就当他想问什么的时候,萧誉忽然一下捂住了他的嘴:“现在应该称陛下了,他很快就是皇帝了。有关于他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许妄议,否则多一句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候连累的不只是我们,还有整个家族。”

    萧荀听到他这样之后十分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真……真的吗?”

    “因为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楚天下都是他的。自然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没有丝毫办法。”

    萧荀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十分难看:“叔叔是他会成为一个暴君吗?”

    萧誉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随后往周围看了一眼,幸好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此刻他又嘱咐着萧荀:“这话你在我面前便罢了,出去之后不许对任何人,知道了吗?”

    萧荀听到之后连忙点了一下头:“嗯嗯!”

    萧誉连忙拿开了他的手,他半蹲下来看着萧荀:“阿荀,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的。”

    萧荀听到他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他接着道:“叔叔,我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不会懂。如果这天下真的会因为皇帝而大乱,那么我会选择……”

    话音未落,萧誉又连忙将他未完的话堵回去:“你选择什么都是跟天下有关,但是这天下是皇帝的,作为忠臣我们必须听从皇帝的。”

    “那就不能不听吗?”萧荀又问。

    萧誉听到他这话之后又愣了一下,随后他冷笑了一声:“阿荀,这话又是谁教给你的?”

    萧荀摇了摇头:“没有人教我,只是我这么觉得……若是作为男儿不能战死沙场,不能使百姓脱离战乱之苦,那么我宁愿选择做一个逆臣。”

    “或许还没到那个时候,这话别在别人面前,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叔叔商量。比较萧家对你寄予厚望。”完,萧誉摸了摸他的头。

    萧荀笑了一下:“叔叔,阿荀已经不是孩子了,所以阿荀分得清孰轻孰重,我会在别人面前谨言慎行,绝不会连累萧家。不过叔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要告诉阿荀,阿荀陪你一起去外面赛马。”

    萧誉点了一下头:“嗯。”

    ***

    在回去的路上,秦雪川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萧誉他在宁安州郡的时候去看过他,但是在那个时候。而萧誉所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清剿完龙虎山匪患以后了。

    而在那个时候,巫麟却萧誉已经随着大军班师回朝了。秦雪川看萧誉的不是假话,反而是巫麟那日遮遮掩掩的,他派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进了他的房间……

    这就明,巫麟肯定是在他去秦川的时候用了什么诡计让萧誉以为他厌恶他。随后萧誉便赶回去了,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一回到凤都也看见萧誉刚回来凤都。

    萧誉那时候明明就在宁安州郡,而且想要看他。

    但是巫麟去撒了谎……他萧誉早就回去了,而且想方设法的不让他们两个见面。这个巫麟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这样做是何用意?

    秦雪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在朝堂的时候,巫麟百般维护他,而且还登基大典越早越好,所以才将吉日选在了半月后。巫麟的一切表现都不像是假的。

    那为何他那日要撒谎阻止他跟萧誉见面,难道就是为了让他跟萧誉产生隔阂吗?

    可是,如果他跟萧誉之间有了隔阂,那他又会得到什么呢?巫麟现在已经是一国的国师了,而且他曾经还指挥秦川一站,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

    若是因为朝臣之间,或者是为了他国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雪川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但是他现在觉得这件事不宜破,等到有一天他踏踏实实地把这个皇位坐稳的时候再去质问巫麟,毕竟巫麟因为当年的那一战在大楚威望还挺高的。就是他现在有心要处置巫麟,也不能操之过急,仔细想想还是缓一下为好。

    ***

    半月之后,秦雪川穿上了一身华丽的凤袍,他带着帝王的冕旒一步一步走了那属于皇帝的宝座。

    他终于成为皇帝了,就这么简单。

    虽然每一次,他都在死亡之线上痛苦挣扎,可是他还是最终还是成为了皇帝。

    他赢了。

    他改变了原著中自己悲惨的命运,现在的奸佞全都被他处理完了,还有那另外半块兵符也在他的手里。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了。

    秦雪川以为成为皇帝就是自由的开始。

    就当他坐上宝座的那一刻,台下众臣皆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雪川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跪在他面前,不过他并不怯场,在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种属于王者的从容:“众卿平身!”

    话音刚落,台下异口同声道:“谢陛下!”

    那些人的声音回旋在朝堂之中,等到四周一片寂静之后。秦雪川忽然开口道:“朕今日登基,当大赦天下!百姓赋税减半,凡是家中只有一子者,朝廷免征。”

    他刚完这话,众臣面面相觑,随后有一人出来道:“陛下仁厚,应当大赦天下。只是……这百姓赋税减半,家有一子者免征,这实在与我大楚历年来的规矩不符啊!”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之后笑了一声:“吏部尚书,你经常算账了,那么你来给朕这些年我们楚国的国库还可充盈?”

    完,只见一人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他诚惶诚恐地道:“禀陛下,这些年来我们楚国国库确实每年有余,但因今年大旱还有朝中……”

    秦雪川就知道,秦渊一旦撒手不管朝廷中的事情,这些人就跟无法无天似的乱了规矩。

    还没等他把话完,秦雪川就断了他的话:“朕不想听今年的事情,朕想知道的是既然每年都有余,那到如今国库是否充盈?若是不足,那你就要给朕列出一本账目来,这些年朝廷的钱都花在哪里了,朕要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有哪里不尽不实的,那你就去向先帝交代明白吧。”

    他话的时候不怒自威,众人也实在没想到新帝登基的第一天竟然是要算账。

    吏部尚书听到这话连忙道:“禀陛下,我大楚国库历年来有余,虽然今年多灾多难,但确实充盈。”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十分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很好,那你也同样列出账目来给朕过目吧,朕要知道我们大楚国库每年剩的都有哪些钱。”

    “是……臣遵旨!”

    他的话刚完,秦雪川就看向那名刚才对他出来的话有异议的文臣:“既然我大楚国库充盈,今年百姓又多灾多难,粮食欠收。那今年的赋税就免了,大楚三年赋税减半。朕初登基,见皇城禁军统领无能带领禁军,于是就连禁军统领之职交于……”

    话还未完,他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下面的萧誉,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秦雪川想起当年他初次救自己的时候,也是穿着这么一身红色的衣裳。

    那时年少,鲜衣怒马,不知如今他们之间会是怎样?

    “交于萧世子吧。”

    话音刚落,众人又议论纷纷。

    而只有萧誉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连忙跪下道:“臣谢陛下美意,只是臣没什么本事,怕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秦雪川冲着他笑了一声:“无碍,朕信你。你们萧家一族都为国尽忠,朕很放心。”

    萧誉见自己不能再推脱,于是便道:“臣……谢陛下隆恩!”

    秦雪川又交代了一些事,处置了一些该处置的人,随后便退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