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武侦中番外3
他刚刚的什么?
中原中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在这极度的怀疑之下,他反而镇定得不行,还有闲情问:“你是在开玩笑吗?啊也对,毕竟你的性格更像太宰那混蛋”
“不是哦。”中原中也轻笑,“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空洞,只是有着些许恶意浮现在外表:“我的是真的。”
“二十二岁的时候,我杀了太宰,坐上了港口mf首领的位置。”
“顺带一提,我是亲,将他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死亡之中。”
中原中也还有心情调侃一句:“也不知道太宰他在地狱里会不会感谢我呢?毕竟我可以实现了他的愿望呢——诶,一想到这个就很不爽,居然被他实现了愿望什么的。”
“你”中原中也动了动唇,一句话也没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性转本的自己,垂在身侧的攥紧了拳头,“你真的?”
“他的是真的哦,中也。”旁边传来一道语气复杂的少年音,太宰治从墙后走出来,眼神晦涩的看着中原中也,“没想到啊,唔,到底是应该称你作姐呢还是?”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有些无奈的道:“我是男的,现在的样子只是暂时的。稍微有些怀念呢,十八岁的太宰。”
“太宰?”中原中也一愣,也没问太宰治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有些慌乱的求助自己的搭档,“他他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啊,真是头脑简单的蛞蝓。”太宰治不忘呛一句中原中也的智商,“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这个中原中也杀了‘我’,然后成了首领啊。”
中原中也抿唇,不话了。
太宰治也没管他脑子里在发生什么风暴,扭头看向中原中也,开口道:“但你也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吧?我可不觉得那个能够坐上首领之位的我会那么容易被你杀掉,不然你早在‘我’篡位杀掉森先生的时候就干掉‘我’了,而不是还要等四年。”
“更何况以你的实力,要是真的对我下了杀心,怎么会等四年?”太宰治摸摸下巴,“总不会是中也对自己的笨蛋脑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领导好港口mf,所以学习了四年之后才把‘我’干掉吧?”
太宰治着着,居然觉得以中原中也的脑子,还真有可能这么干,突然便有些迟疑的看着中原中也,不确定的道:“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那也、也太离谱了点。
中原中也对太宰治这离谱的猜测笑出了声:“当然不是。”
他和太宰治对上视线,眼里漫上了恶趣味,调笑道:“你真的想知道理由吗?”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这眼神,心中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正要开口拒绝,旁边的中原中也却是出声了。
“我想知道!”中原中也坚定的看着同位体,“告诉我。”
太宰治一愣:“喂,中也你”
“我想知道。”中原中也又重复了一遍,“虽然我的世界发展和你的那边不一样,但是大致上也是有共通之处的吧?不管经历如何,中原中也是中原中也,太宰治也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的眼神扫过太宰治:“太宰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去,你又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理由,我想了解朋友的想法。”
中原中也怔愣,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他,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旁边一脸菜色的太宰治。
脸上蒙着绷带的少年痛苦的抬捂上了脸,仿佛羞耻得要就地自杀一样。
——救、救命!织田作!中也那条蛞蝓变异了!!
不过织田作之助在这里的话,恐怕也会出和中原中也一样的话来。
他们的关系要比想象中的好多了啊。中原中也想,挺好的。
“好啊,”中原中也扬起笑,“想听的话,那我就给你们听,不过要换个地方了,港口mf大楼底下可不是一个很好的交谈地点。”
“去lpn怎么样?”
于是三人坐到了lpn酒吧里头,不久前在这里喝酒的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去忙工作了,店长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重返这里的中原中也,又淡定的移开的眼神。
“要喝什么?”店长问道。
“给我一杯冰水吧。”中原中也坐到椅子上,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也没有要酒。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瞥一眼中原中也,要了一杯香槟,中原中也没有要酒,也要了一杯冰水。
“中也、算了叫中原吧。”太宰治好奇的看着被中原中也拿在里的冰水,“你居然不喝酒吗?因为怕失控?”
中原中也顿时把视线投向了同位体。
失控?之前的不能再喝酒是这个原因吗?
“是啊。”中原中也晃了晃杯子,里面的冰球碰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太宰不在了,没人能拦得住我,要是喝醉了酒,一不心用重力打了属下可就不好了,我可不像你只会压榨下属,我可是很体贴的。”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吧?”太宰治思考着,道,“你的身体状况,好像比中也更差?”
他声嘀咕着自己的猜测:“哪怕只是单纯的喝醉酒喝断片,也很容易就会失控,因为你失去了控制身体的意识,所以你只有太宰治在身边的时候才会有会放肆的喝酒,在‘我’死掉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会碰酒了,顶多就是的喝几口。”
“毕竟蛞蝓的酒量真的不怎么好。”太宰治嫌弃了一句。
中原中也:你真是少一刻不损我都不行。
中原中也深深的叹口气,道:“那现在太宰在这里了,你想喝就喝吧。”
太宰治发出抗议:“喂中也!我是什么工具人吗!”
中原中也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要是失控了可不好,还是不要把老板的店砸了才是。”
店长淡定的给他满上了一杯冰水,又继续去擦拭自己的酒杯了。
“那我们待会去青花鱼的宿舍喝。”
“喂!好过分哦中也!”
“好啦,我不打算喝酒,毕竟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习惯了,现在让我喝酒,反而有些不太自在。”中原中也道,“不过你得没错,我的身体状况没有中也好。”
他没有被羊捡走,而是和年纪就来到横滨镭钵街的太宰治在这个贫民窟里摸爬滚打了一年多,本来从实验室里出来的身体就足够脆弱,还没有足够的庇护,为了生存,依仗着异能无效化而不得不经常使用异能,给他幼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后来遇到了森先生,这样的负担也没有改变,毕竟森先生当时也是个穷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能,对方也只能让中原中也在暗地里和其他势力斗争,仅凭他和太宰治两个人,再加上森鸥外当黑医换来的物资,生活也过得格外艰难,可不像这边的羊那样,虽然都是孩子,但人数众多,到处抢东西,竟然过得还挺富裕。
好吃好喝有势力庇护的中原中也身体素质当然要好上许多,而中原中也却是不同,虽然勉强长大了,身体却要弱上很多,也更容易失控崩溃,所以每次出任务,太宰治都必须跟在他身边。
“所以太宰那家伙没办法翘掉任务对吧?”中原中也关注点落在了奇怪的地方,在注意到太宰治投过来的古怪视线之后,轻咳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还可以。”中原中也耸耸肩。
太宰治眨眨眼:“那既然你要用异能,‘我’就必须跟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还会选择杀掉‘我’?杀掉我的话,你的战斗力不就废了吗?港口mf的人会认可你做首领?”
确定不会哪一天就揭竿而起吗?中原中也可是干掉了首领篡位的诶。
“不会。”中原中也一顿,“因为我的首领之位,是太宰他当着黑蜥蜴的面亲口传给我的。”
中原中也:“诶?!”
中原中也笑道:“而且太宰他并没有杀掉森先生,在我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森先生突然出现,作为干部帮我镇压了港口mf内不满的声音。”
太宰治托着脸:“原来如此,不仅名正言顺,还有前前首领帮忙啊,你也不怕森先生把你推下去重新坐上那个位置?”
“他不会。”中原中也莞言,“森先生他当时已经对港口mf首领的位置不感兴趣了,他和我,只要我能在这个位置上守护好横滨,那就算是他低我一头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森先生消失的那四年在哪里,但或许和太宰有关吧。”
太宰治神情古怪:“哇哦。”那个他好牛掰啊,连那么屑的森先生都能改变。
“但是你是你亲杀了太宰,”中原中也有些疑惑,“是发生在他传位给你之后的事情吗?”
中原中也的神情有些恍惚:“差不多吧”
“在他传位给我,挥退黑蜥蜴之后,我就杀了他。”
应该也算是传位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中原中也:万万没想到时间间隔这么短。
十八岁的少年有些艰涩的开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太宰干掉了?”对方和那个太宰治,可是从七岁开始就认识了,到二十二岁都过去十五年了,都快比得上他现在的年纪了。
中原中也陷入了回忆,还没开口,太宰治就有些难以置信的话了:“难不成是‘我’要求你杀了‘我’的?”
“天呐。”太宰治的表情有些裂开了,“我那么喜欢自杀的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要求别人杀了自己,这个别人还是黏糊糊的矮子蛞蝓?”
“就算你们的关系比我们好多了,那也太过不可思议了,绝对是在做梦吧,他是不是当首领当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中原中也突然一声闷笑。
“你得没错,的确是他要求的。”
“也许,他真的是脑子出了毛病吧。”
中原中也的思绪飘远,连眼神都幽深了起来,那原本压抑在眼底的痛楚慢慢的浮现上来,他低哑着声音,开口道:“我宁愿他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和太宰治认识了十五年,七岁就离家出走的男孩并没有如其他世界那样热衷于自杀寻找生命的意义,或者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他连试图通过自杀达成愿望这种想法都还没有产生,当然,各种伤害自己的段也没有停过,似乎是在通过身体的疼痛确认自己还存在在这虚无的世界里一样。
中原中也一直以为太宰治是不怕疼的,对方总是带着一身伤和散不去的血腥味,连森鸥外都对此很是无奈。
但是直到十几年后,他们站在了天台上相对,挥退了黑蜥蜴的太宰治安静的看着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
“中也,我好痛啊。”
在中原中也缓缓瞪大的眼睛里,太宰治继续道:“你知道吗?中也。”
“这份疼痛从我七岁开始就伴随着我,我试图摆脱它,试图让它离开我的身体,为此我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是都没有成功。”太宰治往天台边缘后退了一步,他平静的表情看上去反而充满了悲戚,“哪怕我伤害自己,损伤自己的身体,都没能让它离开。”
“甚至我去自杀,想要一了百了,它都能够阻止我,在我活下来之后又成倍让我感到疼痛。”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它就像是诅咒一样,缠绕在我的灵魂上面,无时无刻不刺痛着我,嘲笑着我的无用功,仿佛我的痛苦就是它的快乐。”
太宰治笑起来:“呐,中也,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吧?”
“那是、”中原中也一字一字的出口,“那是什么?”
“中也,我其实很怕疼的。”
“可以帮我结束这份痛苦吗?”
太宰治轻轻闭上眼:“杀了我,中也。”
——那是世界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