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凤姓少年(二)
“不成!人家带面具恐怕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容貌,我今日看了,岂不是刻意偷窥取人家隐私?这非君子所为!”
甄姒宝于是走到一边拿起一本书来看,以消磨刚刚手碰到面具时的心跳。
樱桃看到自家姐难得一见的脸红耳热还兼手抖,捂着嘴笑着下去了。
甄姒宝看见樱桃下去了,这才重新坐回凳子上,看着面前的这张面具,还有面具下的那张红唇,怅然若失……
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黑。凤玄凌看了一眼趴在自己榻前的女孩,给她身上搭上一层薄毯,这才从怀里掏出那解毒丹药吞了!这夜是十五,他还是不可大意才是。
所幸,刚刚甄姒宝给他喝了驱寒散,此刻身上出了些许汗,竟然舒畅了许多,精神也足了。
樱桃上来叫二人去吃饭。见凤玄凌醒了,笑道:“凤家哥醒啦?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宴席,特请凤家哥前去。”
而这时,甄姒宝也被樱桃吵醒,睡眼惺忪了一阵,对樱桃:“给我倒点水洗把脸,我带凤家哥去吃饭!”
凤玄凌略顿了顿,:“你以后叫我玄凌吧!”
“玄凌?”甄姒宝惊讶抬眸看他。
“是啊,怎么了?”凤玄凌故意装作不懂。
甄姒宝一看他的反应,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人的名字与你相似,只不过你叫玄凌,而他,叫凌玄而已!”
凤玄凌眨眨眼:“果然是巧,他日有机会,可以由姑娘引荐一番!”
甄姒宝笑而不答。实则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少爷,一个则是朝廷通缉的江湖帮派,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
倒是樱桃反应快,急忙上前道:“玄凌少爷,老爷等急了,咱们走吧?!”
江南的夜色自然是极美的。叶家家宅巨大,从盈水阁到正厅的忠义堂走的略快些也要半柱香的功夫。
这一路上,水光粼粼,墨色星光,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夜色中,凤玄凌不知不觉握住了甄姒宝的手,甄姒宝下意识就要抽离,却不想被他握得死死的,好像生怕被她挣脱了似的。
樱桃在一旁只顾看夜色,并没看到。甄姒宝又怕让其他人看见,于是急忙用宽袖遮住了。
二人就这样形影暧昧地走了一路,直到到了忠义堂门口方才松开。
而此刻,甄姒宝脸上已经红透了,只好用手帕略略拍了拍脸颊,这才变了一副容貌进去!
结果,一进去,她和凤玄凌都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他的接风宴哪?这简直就是江南名流的聚首宴!
不但是甄姒宝认识的谢渊将军,王鸿文,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江南大族,都在!
甄姒宝即便是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略有些尴尬了。她轻轻给众人行礼后,坐在叶世钊身旁,低声问:“怎么回事?外祖怎么请了这么多人竟然不告诉我?”
叶世钊皮笑肉不笑地:“这哪里是我请来的,都是不请自来的。孩子,你就悄悄陪着你的凤哥吧!”
凤玄凌就坐在甄姒宝的下手边,他听见了叶世钊的话,用手捏了捏甄姒宝的手指,示意她别话。
甄姒宝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只好端坐了起来……
而她一坐正,就听居首的江南这边的一个略有名望的老者徐徐开口道:“今日,我带着诸位过来,主要是对叶家此番粮仓大火,来甄辨真伪,希望叶家告知,是否颗粒无剩,剩下,剩下多少?
是否够近一二年的市面流通?要知道,叶家乃是江南大户,百姓们的耕地十之八九都是叶家的。
粮食,自然也是咱们这里所有人的数倍之多!
如今遭逢大火,希望世钊可以明辨是非,也让我们江南诸位大户,心里有数才好!”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甄姒宝略蹙了蹙眉,看向一旁的外祖父。
叶世钊脸上有这一丝的尴尬,但是很快就换做无奈的模样, :“族老,您这是来怪罪世钊来的麼?”
族老面色不佳,看了叶世钊一眼,这才注意到甄姒宝旁边的凤玄凌,马上不满地:“这个人是谁?好似,并不是我们江南之人哪?”话间,他看着凤玄凌脸上的面具,感觉颇为不满!
“就是,这本就是我们江南大族之间的聚会,为何要让一个外人来听?”一旁的阮籍话了。
叶世钊一听,当下脸耷拉下来了,:“今日本就是叶某为凤家哥摆的宴席,是诸位不请自来,喧宾夺主,怎地还来我府上赶客来了?!”
阮籍一听这话,马上:“这不是今日当地名族正好聚齐来商议大事来了嘛!叶兄招待外客,何不改日?”
叶世钊本就把凤玄凌当自己人,马上脱口而出:“他并非外客!他乃我为我的外孙女配的良婿!何来外客一?!”
此言一出,一旁的谢渊和王鸿文同时看向甄姒宝和凤玄凌。
甄姒宝只差将头埋进桌子下。直呼,自己这个外祖实在是太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和名声了!
这要是让谢凌玄知道了,还不得拔了自己的皮?
而她一旁的正主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甄姒宝龟缩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笑意颜开,用手拉了拉她的手指:“这样一,你我的事,是不是就算定了?”
他实际在想,不论是谢凌玄还是凤玄凌,你都是我的,怎么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而坐在凤玄凌斜对面的王鸿文则眼睛时不时地落在他与甄姒宝相近的手上,眼神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无法,只好应允凤玄凌也在宴席上倾听。
叶世钊派人来斟了酒,这才:“叶家的粮仓被烧确实是叶某管教下人不利所致。但,这也是叶家的私事。如今,粮食十之八九被烧,剩下的,也仅够叶家自己和叶家的诸粮店今年到明年秋收时零散售卖所用,其余的,便匀不出多的了!”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如何是好哇!”族老气得捶胸顿足。
而一旁的阮籍则略略叹气了一声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