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暗夜之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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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在夜里,甄姒宝的马车终于吱呀吱呀行驶到了雍王府。

    蒲英停住马车后,很快,雍王府内的厮跑出来,高兴地接过蒲英的鞭子,:“蒲管家,我来放马吧!您一路辛苦了,快带王妃回屋休息吧!”

    蒲英点头,撩开车帘,让甄姒宝和樱桃下来。

    一路颠簸,加上一直未能好好休息,甄姒宝很困,也很累,掩面走路时,身体都有些踉跄。

    樱桃扶着她,也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摇晃着身体。

    一路走进了雍王府内,马车也被拉进了马厩和车棚里。街道上恢复了平静。

    一进府门,甄姒宝和樱桃的神色瞬间自若,二人分开时,身体站直,连走路也都透着一股戾气!

    “姐,您刚刚看清楚了,府门外面,真的全都是暗探吗?”

    甄姒宝快速往里走着,顺势,解开披风,露出她身上的红色裹衫出来。这样的裹身长衫更透出她整个人的英气逼人!

    “不错!应该不止凤玄洪的人,还有两队人马。”话间,她进入正堂,然后整个人瞬间怔住。

    “甄姒宝!”皇甫麟见甄姒宝进来了,笑眯眯地站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他不来,甄姒宝都把这号人物给忘了。她怎么就忘了,还有皇甫麟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在呢?

    这一次茯家的事,只怕跟他,不无关系吧?

    见甄姒宝没话也没应声,他又上前了一步,却见蒲英忽然站在了甄姒宝的前面,一拔剑,直指皇甫麟的眉心!

    “休要对我们王妃无理!”蒲英长大了,一张脸上此刻与成年男人无异,加上脸上的杀气,竟然真的有几分震慑之意!

    皇甫麟没想到连甄姒宝身边的仆人都敢对他拔剑相向了,顿时感觉奇耻大辱,:“甄姒宝,你让一个奴仆对付我?你别忘了,我可是大晋的豫王!”

    甄姒宝没跟他话,反而冷着脸看向他身后的王碧鸳,:“侧妃,三更半夜,你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是何道理?”

    王碧鸳原本是坐在后面一声不吭的。从脸色看,她有些慌。

    听见甄姒宝叫她的名字,她急忙站起来,原本有些慌,可一看见甄姒宝的脸时,她马上又生出厌恶甚至恶狠狠的模样出来:“甄姒宝,你少做出这一副聪明的样子!你自己是谁自己不清楚吗?豫王殿下才是我们的真正的皇族,也就是我们的主子!难不成,你刚移姓嫁人,就把这些纲常伦理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一句话完,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落井下石的笑意,:“更何况,大秦的皇帝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你就等着被问罪,斩首吧!”

    樱桃和蒲英都大惊失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蒲英气急了,拿着剑就指向王碧鸳:“王侧妃,我们主子当初在凤玄洪手里救出你,还许你侧妃之位,你竟然恩将仇报?!”

    不这话还好,一这话,王碧鸳仿佛被什么蛰了一样,瞪大眼:“放屁!她救了我?是大秦的皇帝放了我!我告诉你,我们王家人很快就要来跟大秦的皇帝谈合作了,到时候,就是我是人上人,你是阶下囚!而我,或许还可以给你准备一个丰盛的送行酒!”

    甄姒宝略略皱眉,王碧鸳一时意气用事,竟然把凤玄洪和王家的勾当出来了。而皇甫麟,今日恐怕也是过来另有所图。

    她感觉头有些疼,这些人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看成是傻瓜呢?

    她揉了揉太阳穴,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你们什么呢?我一个堂堂的大秦的雍王妃,竟然被你们如此指摘,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皇甫麟没想到经过他与王碧鸳的双双指证,她竟然依旧可以做到坦然自若,更没想到,她还可以反过来如此趾高气昂地责问自己?!

    皇甫麟有些慌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

    只这一眼,甄姒宝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冷笑一声,忽然一拍桌子,立斥道:“放肆!来人吶!给我把这个神情癫狂的王侧妃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而这个陌生的不知名的男子,拉到府衙,交给官府处置!”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屏风后面传出凤玄洪那独特的幽幽声:“雍王妃。”

    甄姒宝看向屏风后面,眼微微眯起。

    “是谁?!”甄姒宝故作惊讶状,三两步走到屏风前面,而蒲英则急忙跟过来,将屏风挪走。

    里面露出凤玄洪那一张阴沉沉的脸,还有他四周围着的侍卫们。

    “陛下?”甄姒宝故作惊讶状,然后半天捂住嘴却不行礼,只让凤玄洪尴尬着坐在那里。

    直到蒲英咳嗽了一声,甄姒宝才「如梦初醒」,急忙行礼道:“陛下!臣妇失礼了。”

    凤玄洪则嘴角一歪,阴阳怪气地:“雍王妃,你好大的官威啊!只是不知道,以前在大晋的时候,你是否也如此刻这般,肆意张扬?”

    皇甫麟一听凤玄洪这个,马上弯着腰过来:“她一贯如此!”

    “哦?一贯如此?”凤玄洪冷笑一声,随即眼神阴翳地看着甄姒宝,,“甄姒宝?是吗?”

    甄姒宝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她知道,此刻正是逼宫之时,她必须要撑住。否则,不但是自己,就连凤玄凌,都会被累及!

    想到这里,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妇不知道陛下的是何人,臣妇只知道,我爹茯坚十几年如一日的为陛下戍守江山,茯家满门都是忠心的啊!陛下!求您赶紧放了我父亲,放了我茯家一门吧!”

    此言一出,凤玄洪仿佛被触了逆鳞,瞪大眼,尖声:“放了他们?他们叛国!他们与大凉国勾连!”更何况,他早就跑了!

    可是这句话他生生地咽下去了。他觉得,这件事颇为蹊跷,暂时,还未对外吐露半个字。

    甄姒宝这边却是瞬间泪如雨下,摇着头:“陛下,您切莫听信人谗言,坏了大秦的基业啊!陛下,我当初可是您亲自赐婚的,即便是雍王对我并不亲厚,我也安安份份在当这个雍王妃,陛下,何出此言啊!”

    凤玄洪见甄姒宝真情实感,忍不住眼底划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