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日常 只侍奉莞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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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竹苓还伺候着, 男人突然出口这句,阮清莞又是惊又是羞又是恼,斜眸嗔了他一眼。

    “夫君惯会笑话妾身。”

    女子面色涨得通红, 男人瞥她一眼后低眸, 唇畔划过浅浅的弧度。

    他就爱看她这面含春意一脸娇羞的模样, 从前经见过她太多伤人的冷面恶语,如今能看到她面上有几分绯红娇意为了自己,心中都跟抹了蜜一般甜。

    “哦?不是吗?”他抬起一双手,透着户牖照进来的光线仔细量一番, 眸中意味不明:“那就是为夫这双巧手天赋异禀、能屈能伸, 莞莞着实喜欢吧。”

    阮清莞怒极心跳瞪他一眼,这下耳朵根都要烧红了。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人惯会荤话, 那一句“天赋异禀”、“能屈能伸”从他嘴里出来就跟变了味似的,让她不知不觉就想起那日客栈之事, 脸上火烧火燎的。

    ”将军切莫再提那日之事了……“阮清莞这次连”夫君“二字都不想唤了, 声音有些羞恼。

    “哪日之事?”男人却佯装不解,故意问她:“我方才不过是, 莞莞着实喜欢我这双手,能持兵器上阵杀敌, 莞莞想到哪里去了?”

    阮清莞:“……”

    他绝对是故意的!

    似乎是从那日之后, 他就惯爱在自己面前这些,刻意挑逗她, 看她脸红心跳的模样。

    “将军怎么不在部下士兵面前这些呢?”阮清莞试图反抗。

    她甚至有些怀疑, 这个男人莫不是这些年在边境军营里待久了, 着实憋坏了吧。

    “我同他们那些做什么。”男人眉眼淡淡,不以为意:“这些话……我同莞莞不就行了。”

    男人起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反而是阮清莞脸红心跳, 一脸潮红的样子宛若心虚。

    “将军同妾身这些做什么……”阮清莞别过脸去,声嘟囔道。

    男人蓦地将一双深邃的眸子瞥过来,那眼神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面上,旋即将那双宽厚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一双手背上。

    “因为我这一双手……从来都只侍奉莞莞一人啊。”他的声音低沉喑哑。

    那双粗砺中带着茧子的手心紧贴在自己的手上时,阮清莞心下一跳,熟悉的触感又让她想起些绯红的记忆,忙不迭将自己的手从中抽了出来。

    ……要命。

    她青葱般的十指紧扣在碗碟上,几乎快要将绯红的脸颊埋进去。

    竹苓站在膳桌一角布菜,并未听懂他们在什么,那日在酒楼客栈她早早地就退了出去,只知夫人缓过来时面含娇意,唇畔嫣红,大约也明白了什么。

    “对了,万寿宴马上就要到了,将军和夫人想好要送什么寿礼了吗?”竹苓提醒道。

    万寿宴便是太后的寿辰,当今皇帝注重孝道,登基后便将太后寿辰定为了万寿节,以祝太后万寿无疆,逢节便为太后举办寿宴,满朝文武入宫贺寿。

    这也算是一年一度的宫廷大日子了,景府也需提前做准备。

    景翊端正神色后思索片刻,道:“去岁蛮夷进贡的南海夜明珠,或是西域琉璃,你看着哪个合适,去拟单子就成。”

    他这些年久居边境,宫宴也参加得少,送礼就更不曾了,他其实是不大喜欢这些场合的,喧嚷却虚无,倒不如边境军营里和战友篝火边对饮烧酒。

    从前他肯赏脸去那些无聊的宴会,也不过是存了一分心思,想要隔着人群偷偷看看她。

    她是世家贵女,而他是外男,他们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些场合才有机会相遇。

    而如今,他那心心念念了数年的面孔,早已娶回自己的府上,抬头即见,他何须还去奔赴那些无意义的宫宴。

    自然是将这些事务全部交给她这个将军府的主母来负责。

    他看向对面的女子:“莞莞觉得哪个合适?”

    而阮清莞在听到景翊的话后,却若有所思了起来。

    上一世的万寿节,她因着不怎么喜欢太后,寿礼也只是随便挑了个东西送上去,已经忘了是什么了。只是还记得那晚她匆匆离席,却在御花园里的静谧凉亭中,看着那个尊贵端祥的老太太偷偷抹泪,望着天边瑶华殿的方向叹息不语。

    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太后为何会在大喜的寿辰这日那么难过,如今想来却是明白,老人家年纪大了,身边的亲人却逐渐远离。沈贵妃虽后来自焚而死,可当初也是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养女,自的感情也是不浅的。

    老人家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全部寄于景翊这个孙儿身上,只可惜看着这个亲孙子却相见不能认,还让他去了千里之外的边关。

    如此这么一想,阮清莞觉着景翊的这番态度,就有些随意敷衍了。

    太后那可是他的亲祖母,老人家逢整的大寿,他这个亲孙儿竟就这样搪塞。

    凭心而论,这些年太后皇帝虽都没有与景翊相认,可待他却是极好,尤其太后,都是明里暗里护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过异样。

    ……不过瞧他如今对待太后寿辰的这副模样,应该是不曾察觉的。

    “太后尊贵无比,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那南海夜明珠西域琉璃能入得了眼?”

    虽这么,可阮清莞知道,南海夜明珠西域琉璃已是顶级,可那未必都是太后真正想要的,也许太后期待的只是她这个亲孙儿的一点心意而已。

    男人听见她口中的不满之意,有些诧异地抬了抬眸子:“你有主意?”

    阮清莞自然是有主意的,只是她不愿多,还想卖个关子,狡黠一笑道:“将军到时候就知道了。”

    上一世景翊得知身世时,太后已经因病去世了,祖孙两人就次错过,她知道景翊心中也是遗憾的,没有在太后活着的时候唤她一声“祖母”,没有在她生前好好孝敬过。

    如今他尚不知道,那就由她来帮他填补,这样以后的他或许也能少些遗憾和悔恨。

    而景翊在听到她的话后,却颇为不解地量了她半晌,忽然问道:“你不是……从前最怕太后么?”

    从前听着太后的名讳就眼里瑟缩,吓得不敢进宫的姑娘,竟然会这么主动为太后准备寿辰礼物。

    阮清莞听见他的用词却有些不满了,扬眉辩解道:“妾身那不是怕,是敬畏。敬畏懂吗?”

    景翊看着她这副眉眼张扬佯装有理的模样,莫名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

    “对,是敬畏。”他垂眸附和。

    她是那不可一世张扬跋扈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何曾怕过任何人。

    他爱的就是她这副鲜活闪亮的样子,爱极了她纯粹果敢的模样,就算她真的有所惧怕,也会为她一一解决。

    ……

    用完晚膳后,景翊去了趟净室,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收拾膳桌上的碗碟。趁着男人不在的功夫,竹苓悄悄在阮清莞耳边道:“夫人晚上不留将军在正院?”

    阮清莞抬眸:“为何要留他?”

    竹苓心中着急,将军到现在还宿在前院书房呢,之前可能是因为夫妻之间还有隔阂,甚久未见,可那日在酒楼客栈明明都已经水到渠成……两人这下同居一室应该是名正言顺了吧。

    阮清莞明白竹苓的意思,可她心中却还十分犹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竹苓知道,他们那日并不是真枪实弹,而是……用了别的代替。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还没有做好男人回栖霞居的准备,上一世的阴影太过深刻,并非那日简单的纾解就可以消灭的。

    至少她在与男人的这事上,她还是心有胆怯,不敢面对。

    抬眸眼见着男人已经盥洗后从净室走出,阮清莞连忙同竹随意搪塞了句:“……我日子来了。”

    “夫人日子来了?”竹苓睁大眼睛,微微提高声线,她日日收拾夫人换下来的衣物,她怎么不知夫人日子来了。

    “怎么了?”景翊望着神色异样的二人。

    “没、没什么。”阮清莞别过脸去。

    竹苓似乎是明白了夫人的刻意抗拒,顿了顿同将军道:“夫人本想留将军在正院,可是日子来了,只能还请将军在前院暂住几日了。”

    景翊心下一动,墨色的眸子忽的变得幽深:“……日子来了,与我宿在正院何干?”

    阮清莞可不想在二人面前光明正大讨论自己日子这等私事,别过脸去声道:“脏……”

    自古以来都把女子葵水视作脏污不详之物,便是妻子来了日子,也多是不与丈夫睡同一张床的,以免污了对方。

    可没想到,男人听见她的话,却是忽然俯下了身子,将她环绕在膝前,大手抚着她的腹轻轻揉按。

    “那又如何?”他在她耳旁低声道:“都是从你身子里流出的,我会嫌弃?”

    她向来身虚体寒,每每来日子都会腹痛不止,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以前什么也做不了,每每望着彻夜明灯的栖霞居,只能嘱咐竹苓一句,睡觉时往她被窝里多塞几个汤婆子。

    如今能将她护在膝前,用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她的腹,他才觉得替她分担了些痛苦。

    而阮清莞感受着那股暖意一点一点游移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替她缓解时,她的脸又一寸一寸的,红了。

    为什么她又觉得那句话意有所指……

    就像那日在酒楼客栈结束后,他他的手指又被她净了一次……

    阮清莞脸红得滴血,回头不满地推搡了他一把,娇声替自己辩解:“那日非我情难自控,不过是……药效原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