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往后余生都让我哄你
“你作恶多端,不杀你我才怕遭天谴!”终于肯抬眼向对方看去,男人冷冽的目光中尽是嫌恶。
“哼,的清高,你又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年,你手上的鲜血还少吗?墨亦朗,你一定不得好死,我会在地狱等你!”
情绪几近失控,墨晋茂骂完,便开始疯癫的大笑起来。
“让他闭嘴!”男人淡漠的吐出一句,随即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继续仿若无人的给去擦女孩手上沾染的血。
下地狱吗?他从来不怕,只是不希望她的女孩为她染血,他要她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活。
男人话音方落,保镖极其麻利取出胶条直接封住了墨晋茂的嘴,他瞪大眼睛,一句话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声。
傅鸢悻悻向那被拖着远走的身影看了眼,随即向着男人看去,“容大哥一家的死,是这位七老爷的手笔?”
明显感受到了男人的恨意,从两人方才的对话中,傅鸢也猜了个大概。
在北境这种三不管的地方,靠的本来就是血拼,解决利益冲突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痛下杀手。
但依着这位七老爷的能力,傅鸢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可能是容湛的对手。
男人的几个把兄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作为这几个把兄弟的老大哥,实力定然不容觑。
也不知道墨晋茂当年到底使用了什么阴损手段,第七旁支这父子两还真是一丘之貉,一样的无耻,一样的恶心。
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墨亦朗只是自顾自的擦着女孩的手,直到那碍眼的血渍全都在视线里消失不见,他才收起了手帕,声音磁性的开腔:
“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我吗?怎么跑来这里了?忘了怎么答应我的,嗯?”
之前,洛寒为了寻找墨少秋将她父母囚在哪里曾多次暗中探查过他在北境的私有庄园,却无意中发现了一间地下室。
透过天窗的缝隙,她看见里面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当时她便是生出了好奇,想要进去看个究竟。
可怎奈地下室守卫实在太过森严,她始终没有找到机会。直到决战之前,墨少秋下令让人将里面关着的男子带出,她躲在不远处这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竟然跟墨少秋长得一模一样,洛寒对于这个惊天秘密,有疑惑也有一些猜想。
可就在这时,她收到了墨少秋传达给她的保护那人的指令。
来不及细想,她只能匆匆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傅鸢因为男人出去作战却不带她,心里不放心,所以就黑进了他们内部传递信号和消息的专用系统。
景肃忙着带人营救洛寒的父母,墨亦朗已经带人开始了与墨少秋的交锋。所以,这个惊人的消息,傅鸢是第一个看到的。
难怪她一直觉得墨亦辉长得跟墨亦朗不像,反倒是墨少秋看上去跟男人更像是亲兄弟,经洛寒那么一,她恍然就明白了什么。
害怕男人受到威胁犯病影响作战,她在家待不住,就不动声色用淬了麻药的银针弄晕了几个实在碍事的保镖,躲开其他守卫,翻窗从墨家跑了出去。
她觉得如果现在自己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可能就完蛋了,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她避重就轻,讨好般道:
“我不是不放心你吗?你看啊,你不想让我陪你一起作战,不就是怕我受伤吗?那将心比心,我也会担心你嘛,如果让我一直在家干等,我肯定会急死的!”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很有道理,但傅鸢还是以为即便是这样解释,男人肯定也会生气,毕竟他偏执起来,根本就不讲道理。
傅鸢耷拉着脑袋,准备迎接男人的怒火。
可谁知等来的竟是出奇的平静,有点好奇的抬眸量着他,傅鸢发现,男人虽然俊脸有点沉,但好像没有以往犯病时阴翳的那么厉害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回,她在他身上一点戾气都没感受到,傅鸢蹙了蹙眉,心翼翼试探着唤了声,“朗宝?”
“你实在没法放心,可以直接跟我,何必勉强自己答应!”
卧槽,这是什么骚操作?男人的回应也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生气的套路什么时候变了?
傅鸢觉得怀疑人生了!
细细品味着男人的话,她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话中的言外之意莫不是她不应该答应他会在家等他吧?这是在怪自己跟他谎了?
看着女孩一脸凌乱的样子,墨亦朗猜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在心里笑了,但却没表现出来,反而是按照她的猜想,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只不过这一次的吻,不带任何惩罚的意味,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他没有圈她很紧,整个过程都在照顾着她的感受。
一旁早已将一切看明白的景肃只觉得节操碎了一地,这种场合也能秀恩爱,关键还朗宝!他也是醉了。
不过,作为兄弟,他心里还是由衷的替男人高兴,傅家妹子终究还是成了他的解药,他的偏执不治而愈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景肃心如明镜,傅鸢却依旧一头雾水,直到被男人放开,她都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状态。
“那个,你要是生气就发泄出来,别憋着啊!”
她心里真的挺忐忑,这要是给憋出个好歹来,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眉眼间写着心疼,墨亦朗用手掌揉了揉女孩额前被风吹乱而竖起的呆毛,“鸢鸢,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总让你哄我,往后余生都让我哄你!”
“你……你好了?”后知后觉的傅鸢,开心的简直要飞起来了,“我的朗宝好了!”
又惊又喜的喊着,她情难自己,踮起脚,搂着男人在他脸上一顿亲。
一旁的景肃:“……”
又来!实在看不下去,他背过身,目光有意无意往洛寒身上扫了眼,可那女人,却对他视若无物。
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景肃大口大口吸着,本来是想冷静冷静的,谁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烟差点把他呛死。
“咳咳!”拍着胸口,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上来那口气儿。
抬眼第一时间去看洛寒,发现她在看他,景肃赶紧摆出可怜兮兮的神色想要求安慰,哪知对方却冲他翻了个白眼,一副幸灾乐祸巴不得他真呛死的样子。
他是真的无语了,这女人简直就他妈是个蛇蝎心肠!
虽之前他不知自己心意,对她轻慢了些,但他好歹救了她的父母,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就这么恩将仇报?!
就在景肃满心不爽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女孩戏谑的声音,“肃哥,你这追妻路漫漫啊,要加油喽!”
往他脸上拍狗娘还不够,亲热完了还要来嘲笑他这个单身狗,这一个个全都可着他一个欺负,他心里再强大,也受不了啊。
景肃要气吐血了,没话,只是冲那两口翻了个白眼,悻悻走了。
“没想到肃哥也有今天!”凝着对方落寞的背影,傅鸢戏谑的弯唇,随即开玩笑的补充一句,“真希望有一天,也能有一个女人,好好虐虐薄三哥!”
“会有的,或早或晚罢了!”墨亦朗黝黑的双眸闪着精光,顺应着接过话道。
他那几个把兄弟,墨亦朗了解的很,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重情重义的。
虽然薄俊尘游戏花丛,表现的轻浮浪荡,但不过是他情窦晚开,现在也不曾遇上一个真的能让他动心的人,所以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爱罢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每个人都逃不过,总有一天,那位情场浪子会栽的!
这时候,正在自己的黑市,左手右手各抱着一个妖艳美人的薄俊尘,接连了好几个喷嚏,心下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骂他。
不过不久的将来,男人和女孩的话还真就一语成谶了,那场缘分的出现,还恰恰在两人的婚礼上,起来他们夫妻俩也算是牵线人。
……
至此,墨家第七旁支和墨家十八旁支已经尽数败落,虽然墨少秋逃了,但手中势力全部清零,只剩他一人,不过是强弩之末。
而且,不共戴天之仇,墨亦朗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他动用了在各国的所有势力,全力搜寻对方的下落。
曾经多么风光的少爷,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最终,一切设计终成空。
现在的他,落魄的就像一个过街老鼠,甚至连逃犯都不如,因为就算是逃犯,一般也只是被全国通缉而已,但他却是被全世界通缉。
天大地大,完全没有他的容身之所,要不是赤媚擅长易容之术,两人才得以勉强将身份隐匿,怕是早就被发现了踪迹。
但容貌可以隐藏,身份却不行,没有了权势,他们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伪造假的身份证件。
现在的年头,就连住个酒店都得实名,这两人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露宿荒郊的废弃工厂。
这么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即便真能隐形埋名的生活,墨少秋也不会甘心。
完全不同于墨亦朗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理,他的野心是一统三界,他怎么能让自己陨于此世。
手下都被自己当靶子了,墨少秋如今可用的也就只有赤媚一人了,但凭着她的另一层身份,用来实现他的计划,或许一人可以胜过千军万马。
心中有了盘算,墨少秋阴冷的眸逐渐紧锁,沉邃的瞳孔中狠戾渐渐清晰。
他绝对不会让墨亦朗好过,即便最终也难以实现宏愿,他也要拉着男人和傅鸢一起下地狱。
……
生物工程出身的傅鸢,各种化学也是她课程大纲中的必修课,本身就对那些化学品感兴趣,她还去隔壁应用化学蹭了不少专业课和实验课。
是以,对于化学药品她本身是比较熟悉的,加上对中医药颇有研究,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她用药物配合针灸,成功找到了替墨弘舜解毒之法。
只是之前服用时间太长,他体内毒素累积,一时间还难以完全清除。
老爷子现在意识正在慢慢苏醒,虽然生活还是完全不能自理,但只要一直治疗下去,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至于真正的墨家大哥,他的疯癫完全是来自于惊吓,被墨晋茂掉包回去后,像一个废物一样养到十五六岁。
等墨少秋心智稍微成熟,有了当事的能力,他一人分饰两角,在主家与第七旁支来回,完全多余的墨亦辉便常年被囚禁在阴暗的地下室。
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他的疯癫痴傻源自于受惊过度导致的精神失常,往后的日子给他足够的爱和温暖,这种障碍是可以慢慢克服的。
至于身体健康方面,除了吃不饱生活环境阴湿致使他体质虚弱些外,倒是没有其它明显的病症。
家里的事情全部安置好,加下来,因为要祭奠容家亡灵,墨亦朗便暂且带着女孩回了邺洋。
七月,阴雨绵绵,兄弟四人以及裘晚,再次在皇家陵园重聚,边上的两排保镖整齐站立。
容湛的墓碑前,墨晋茂被两个制服哥强行按着跪在地上扣头,鲜红的血液混杂着雨水中顺着他的面颊流淌而下。
拼命挣扎无效,嘴又被被封条堵住不出话,墨晋茂只能从嗓子挤出声音,目光流转在几人身上扫过,他愤怒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怵。
“原来你也会害怕!”裘晚拿着手枪,举在他的头顶,凝着他,冷冷的笑,话音落下,她纤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闷哼声一同在空气中响起。
因为姑娘在开枪的前一刻调转了枪口的方向。所以,墨晋茂的脑壳并没有开花,倒是左肩胛骨被子弹生生穿。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可怜墨晋茂嘴被封着,竟然连痛快惨叫的权力都没有。
按着他跪在地上的哥也并没有松手,他疼的想滚,可却被钳制挣脱不开。
看着对方痛的浑身痉挛抽搐,却无法释放痛苦的样子,裘晚唇角的笑不觉又冷了几分,手腕一动,瞄准墨晋茂的右肩胛骨又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