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厌胜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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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气个半死,也顾不上他们,见他们往外走,刘管家瞥见旁边的刀架上,放置的利器。

    他忽然想起来,那些脏东西也怕饮过血的利器。

    他记得,这把剑是刘员外高价收购来的,据是前朝一位大将军的剑,见过不知多少亡灵。

    刘管家顾不上这传言是真是假,他连忙走过去,一把拿起那把刀,刷的一声抽出来,用刀背,冲着刘员外的背上挥来挥去,一边挥动一边还在哆哆嗦嗦地喊:“你,你们都走远点我,我不管你们是谁,再靠近,我我就不,不客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当真,刘管家挥动了几下里的刀,刘员外便蓦然感觉到,脖子上缠着的东西松了,压在他身上的东西也轻了不少。

    他猛地放松下来,趴在床边,像是个哮喘病人似的,张大嘴,拼命地喘息着。

    刘管家一看这竟然有用,连忙抱着刀,凑在了刘员外身边,“老爷,老爷没事吧?”

    刘员外因缺氧,身体发软,脑袋也已经懵了,根本回答不了刘管家,只是一个劲儿地喘息着。

    但不管怎么样,刘员外这样肯定是有所好转的。

    刘管家便抱着刀,忌惮地看着四周。

    他也看不到四周有没有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时不时地挥动一下里的宝刀。

    然而,他却看不见,四周飘荡着的纤细身影,正忌惮又狰狞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刘管家抱着刀,守着刘员外,没一会儿,厮就带着一大碗的公鸡血进来了。

    腥臭味儿顿时密布在房间内。

    “老爷,这是驱邪的,你忍一忍。”刘管家拿过那一碗公鸡血,跟刘员外了一声,一咬牙,一闭眼,就把一大碗公鸡血,全部泼在了刘员外身上。

    那刺鼻的味道,差点令刘员外昏厥过去。

    但这东西是真的有效果,刘员外顶着一身公鸡血,能够明显感觉到四周萦绕的森寒之气,淡了许多,他提着的一口气,稍稍放下去些许。

    就在刘员外家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陆泾家格外的宁静。

    莫氏原本一直睡不着,唯恐刘家半夜上门,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院子里。

    直到大半夜过去,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门闩放下的声音,咔嚓一声,在黑暗里格外地响亮。

    “嗯——”

    东厢房里,忽然响起一声闷哼。

    躺在地上的沈清,在一片黑暗中,猛地睁开眼。

    她迅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一撩开床帐,便见陆泾白着脸,蜷缩在床上,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紧紧缩成一团。

    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痛苦,他压抑着声音,尽量不发出痛呼,不想影响到旁人似的。

    沈清拧起眉来,瞥着陆泾四周萦绕着的阴气,她沉着脸,掌一翻,拿出来一张符箓,直接贴在了陆泾的脑门上。

    同一时间,她掏出几根银针来,沿着陆泾双掌心口,各扎上一针。

    银针和符箓,双管齐下,陆泾面上的痛苦之色很快渐退些许。

    沈清站在旁边,指扣在陆泾的腕上,细细把脉。

    片刻后,她便拧起眉来,重新拿出一根银针,刺破了陆泾的人中,鲜血涌出来的同时,闪过一丝银光。

    沈清伸一捏,捏出来一根针,不是行医用的银针,较粗,倒像是寻常人家的绣花针。

    这是

    “厌胜之术——”

    沈清沉着脸,转而刺破陆泾的右中指,鲜血伴随着一股黑气涌出来。

    沈清拿起一张符,蘸取一些上面的鲜血。

    旋即,她在符纸上画了几笔,将其叠成一只纸鹤的模样,便成了寻踪符。

    沈清捏着寻踪符,看了看陆泾,她在陆泾的后心和双脚掌下,都放了一张驱邪符,确保无误后,她便出了屋子。

    此时万籁俱寂,陆家所有人都在休息。

    沈清轻轻脚地走到院中,指尖在纸鹤上一点,那纸鹤忽然震了震翅膀,翩然起飞,在院中盘旋片刻后,飘出了院子。

    沈清也跟着悄悄地出去。

    沈清跟在纸鹤身后,绕过陆家后院,循着山道,朝着后山走去。

    纸鹤在山林间飞旋片刻,落在了后山一处林子里。

    陆家村这附近药田多,后山坡上也有不少药田,莫氏包的药田,就在这附近。

    除却药田外,再往里走,便是繁茂的山林。

    沈清打量着四周,进入林子,便见纸鹤落在一处树根土壤之上。

    沈清眯起眼,顺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走过去,顺着树根开始挖土。

    下面的东西,埋得不太深。

    沈清稍稍挖了一会儿,里面便露出来一样东西——是一个布偶的头。

    沈清微微沉着脸,丢开树枝,伸扒拉了几下,将那布偶从土里彻底挖了出来。

    那布偶瞧着有些粗糙,在土壤里埋了不知多久,染上了一些尘土,很脏,但仔细看,上面贴着一张布条,布条上是陆泾的名字,下面还有一行生辰八字。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陆泾的生辰八字。

    除此之外,布偶的头上、人中、心口,都插着一根绣花针。

    沈清仔细看了一下那些绣花针的方位,狠狠一拧眉,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些绣花针的分布很有讲究,是封魂招阴的法。

    由此可见,埋下这布偶的人,是个‘内行人’。

    沈清有些疑惑,陆泾一家看上去,都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人,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那人要用这么恶毒的法来害他们?

    看样子,之前被做了脚的药材,还只是前菜。

    背后的人,明显是非要置陆泾于死地。

    沈清之前查过药材,能够在药材里面动脚的,应该就是陆家的自家人。

    但是,陆家应该没有懂玄术的内行人。

    ——不对。

    沈清蓦地想起来陆平。

    之前陆平拍了一下陆泾的肩膀,陆泾身上便染上了阴气。

    可是,她从陆平身上没察觉到什么阴气或是灵气,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人。

    会是他动的脚吗?

    沈清联想到,今天晚上莫氏和她去找陆平救张氏时,陆平当时并不在家中。

    大晚上的,他却不在家里,而这布偶又恰好出现

    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