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浊气外放(简称: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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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官员和朝中众臣的关系千丝万缕,门生、后辈或是拜祭同一个祖宗、实打实的血脉亲戚。



    且各州州牧都是一方大员,本身就属于重臣,轻易杀不得。



    可宁仁帝一点面子都不给,逮着贪污税金的罪名,杀就杀,还整整杀了三个。



    真是冤枉啊!



    完全没有税金,我贪个什么贪?



    上半年春税都是挪用了其它款项才凑齐,我还自掏腰包?上尾数,这秋税,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法交。



    州牧们声泪涕下上书陈词,有的甚至把本州府账本都带来了,那上面触目惊心的赤字,以及荒谬的田亩数,实在亮瞎了众臣双眼。



    大伙当了这么多年官,还从没有见到普通老百姓名下人均田亩数高达三十亩的“盛景”,更荒谬的是,坐拥三十亩“良田”还吃不饱饭交不起税!



    所有大臣都被刘易二人“欺上瞒下、伪造数据”的法惹毛了,纷纷劝谏宁仁帝,错不在州牧,请宁仁帝宽恕地方官员,先拿出解决方案再如实追责。



    可宁仁帝铁了心要杀人立威,就算连连有五个御史撞柱死谏,一班老臣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活生生饿晕了过去,宁仁帝都不改初衷。



    三个州牧的人头落地后,大臣们觉得唇寒齿亡心里冷,劝也劝得没劲了,干脆撒不管。



    其实白了,这大宁朝是夏家的江山,夏明诚要作死败家,纵然老臣们忠于朝庭的心不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应由他什么便是什么。



    而且,宁仁帝还觉得这帮老臣有事没事就和自己作对,实在呱噪得很,他吸取了刘易二人‘羊屎蛋子表面光’的教训,弃老臣权臣贵族子弟不用,从各部门升调一批寒门年轻官员掌实权。



    学过悯农这首诗的人都知道,他的作者是李绅,妥妥的寒门出身,后官拜宰相。



    早年间家境贫寒的李绅能写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深有体会的诗句,可他当官之后,却是个巨贪狂贪的硕鼠,性情反转判若两人。



    这并不奇怪,也不是个例!



    寒门官员都是科举出身,因为没有后台没有帮衬,满腹才华无施展之地,且饱受权贵子弟打压和欺负。



    有的会郁郁不得志,纵情山水于诗文之中,比如孟浩然、郑燮等诗文大家。



    更多的则是汲汲争营,以各种途径抱大腿往上爬,其中最佳途径莫过于娶妻借岳家之势,如戏文中唱的陈世美,就是典型人物。



    这些寒门官员早期受够了苦,心态压抑畸形,住往一朝崛起翻身便得志就猖狂,要把自己受过的苦让别人也受一遍。



    且他们知道自己无家族可依,只有抱紧宁仁帝的大腿才能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故而十分努力兼拼命当宁仁帝的尖刃,指哪打哪。



    成绩有没有还另,欺负人倒是没少干,狐假虎威,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老臣们就更寒心了,罢罢罢,咱们年纪一大把了,存的钱也够后辈子孙挥霍好几代,没必要帮宁仁帝操这份闲心。



    关键是操了心,大佬还不领情,那干脆咱就是个木桩子吧!



    少少错,不不错。



    于是乎,都腊月中荀了,眼看就要过年,秋税没入账,还得出银子去赈灾。



    新任户部尚书是寒门官员一派的老大,他将国库的钱看得铁紧,一个子儿也不想往外掏,便提议到:



    “启禀陛下,各州刁民不肯交税,臣起奏,令府兵强征税收!”



    “噗”



    正稳坐如老狗的姜华城放了个屁,不可言喻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众人纷纷掩鼻。



    夏明诚不太高兴地皱起眉,因为这个屁,也因为不靠谱的走狗。



    实在话,鉴于前段日子和老臣们闹得比较僵,他认真反省过了,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处理不当。



    只不过他作为皇帝,实在抹不下面子,承认自身的错误。



    他仔细回想老臣们劝谏时的那些话,明白了堵不如疏的道理。



    也清楚,户部尚书的提议就和这个屁一样,臭不可闻。



    地方府兵,虽领的是朝廷的俸禄,要听朝廷的话,但实则他们是地方的子弟兵,将士们生于斯长于斯,怎么可能去强收自家亲友族邻的税?



    别圣命不可违那种蠢话,人家一句‘将在外,军令有可不受’,就能推脱得明明白白。



    看来,寒门果然是寒门,见识浅薄,当狗腿合用,当人才储备就太不行。



    还是得靠老狐狸啊!



    老狐狸正在告罪:



    “陛下,老臣殿前失仪,没能忍住浊气外放,还请陛下降罪!”



    “免罪!”



    夏明诚大度地挥挥,看似爽快,实则扇风。



    待臭气消散淡了,他诚恳下问:



    “姜爱卿,征税之事迫在眉睫,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更好的法子谈不上,老臣不才,只有一个笨办法可想。毕竟,易刘二人欺上瞒下,将路一开始就走窄了!”



    发觉夏明诚今天的状态明显正常了许多,姜华城也不想任由夏明诚把大宁朝霍霍成一个超级烂摊子,便决定出修正。



    而夏明诚虽然心里觉得有点烦,但勉强能忍住,就没生气,认真倾听姜华城的想法。



    姜华城的法子,果然是个笨办法。



    他提议下召各州,重新丈量百姓田亩,将良田和开荒的新田区分开来,再进行以田亩数纳税。



    至于权贵们的田税可以不缴,改缴人头税和财产增值税,这个数目会比田税低很多,应该在他们的底线范围内。(奴籍不计人头数)



    “陛下,容老臣逾越斗胆一句,有税比没税收略好,循序渐进比一步到位更稳妥,此乃老臣愚见,请陛下三思!”



    “”



    夏明诚没有三思,他觉得自从一匣子忘忧丸吃完后,自己的精力明显下降,脑瓜子里总是隐隐的疼,心头烦闷感萦绕不散,耳朵里头还时不时嗡嗡作响。



    但思维却清晰了很多,只一思便做了决定:



    “如此,井田改制便劳姜爱卿多多操心了。李爱卿,北地三州的赈灾方案可有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