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金手指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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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晾干的衣服,冯晓宇心地摸索到来时的洞口。

    除了繁星满天,洞口外早已空无一人。

    兰梅再次见到冯晓宇,哭了一会儿,笑了一会儿,然后把这几天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冯晓宇。

    那些山匪就住在离石洼村北七八里的山坳里。

    附近吴庄有个村民,被山匪捉去当厨子,这个厨子见山匪倾巢出动,却两天都没回匪窝,于是跑了回来。

    被狗刨除出的山匪尸体,又被村里人重新埋了。

    往东进山的山匪,大概被野兽或者妖怪吃完了。

    这么算下来,他在那个山洞里真正呆了三天,但匪患既除,他也就安下心来。

    可是半夜里,却被一阵绞痛弄醒。

    兰梅感觉到动静后,点燃油灯,眼泪汪汪的。

    “晓宇哥,咋啦这是?”

    “不知道,肚子疼,就像腿抽筋一样疼。”

    “等天明了去县城找个郎中看看吧。”

    冯晓宇点了点头。

    山村地处偏僻,缺医少药又没郎中。

    一旦生病,熬不过去就只有死;能熬过去,那就继续生活。

    如果是以前,兰梅遇到生病也只有扛着,现在上有了些银子,她就不舍得让冯晓宇遭受这份罪。

    可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冯晓宇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不大一会儿又睡着了。

    到了早上,又像没事人一样的起来。

    兰梅还是不放心,催促冯晓宇早点动身。

    村里一天只吃两顿饭,半上午吃一顿,天黑前吃一顿。

    做事赶早不赶晚,冯晓宇不能吃完饭再走,但又不好这么早就让吴秀云做饭。#

    所以他蘸水擦了一把脸,告别兰梅直奔坪山县城。

    出了石洼村口,正西是通往坪山县城的大路。

    大路两旁全是庄稼地。

    地里的禾苗并不饱满,中间还夹杂着一块一块长不出苗的空地。

    这个缺少化肥、无法灌溉的时代,粮食亩产之低可想而知。

    往前走不到三里,路北是柳庄,路南是吴庄。

    山口和山下的这一隅土地上,就只有这三个村子。

    吴庄和柳庄再向西二里,已经是大片的荒滩了。直到离县城七八里,才重新有了庄稼地。

    而有人的村子,都驻扎在离城墙三四里的范围内。

    出门时,冯晓宇答应兰梅去找郎中,可是到了县城,却看到一个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雷震武馆在招劈柴的短工。

    雷震武馆是方圆两百里有名的武馆,武馆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每天的柴米油盐用度非常大,就连日常生火做饭的柴火,平日都需要两个人工作一整天才够用。

    一旦到了冬天,则至少需要三个人。

    就在昨天下午,一个劈柴工因为太过劳累,不心斧子失了准头,劈在了自己的腿上,差点把一条腿砍断。

    为了不影响日常生活,今日一早武馆就贴出告示,要找一个短工代替。

    冯晓宇的上就只有几两银子,一来坐吃山空;二来万一诊费很贵,这些银子不够又怎么办。

    就算是将来要改变人生,也得先把自己和兰梅安顿下来才行。

    如能被招上,边打短工边攒钱,等攒多一点再看郎中也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晚上疼一阵,不影响白天做事。#b

    br#????想好之后,冯晓宇规规矩矩排在队伍后面。

    前面的人有的因为力气不够武馆不要,有的因为工钱太低自动退出。

    轮到冯晓宇时,他才知道用工条件只有一个:三斧头把一根碗口粗细、三尺长短的圆木劈成两瓣。

    武馆的管事叫朱德才。

    他望着冯晓宇瘦弱单薄的身材,摇头道:“就你这样子还来劈柴,我看算了吧,别是铜钱没挣到,反而把自己弄伤了。到时候我还得帮你看郎中呢。”

    冯晓宇道:“我好不容易排过来,就让我试试吧,不定我真的比他们强。”

    “弄伤了怎么办?”

    朱德才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弄伤了我是自找的,与你无关。”

    “这可是你的,出了事可不要怪我哦。”

    冯晓宇道:“我话算数,肯定不会怪你。”

    于是朱德才把斧头递给冯晓宇。

    冯晓宇接过斧头掂了掂,觉得有些发轻,不趁。

    他不知道用这么轻的斧头,三斧头能否真的把木材劈开,于是问道:“朱管事,还有没有稍重点的斧头。”

    后面排队的人听到这话一阵哄笑。

    人家身强力壮之人都是拿这个斧头在试,你一个身体单薄的孩子,却斧头太轻。

    看样子这根本不是来找工作的,这是来逗趣的吧。

    朱德才似笑非笑地望着冯晓宇,道:“你要真能三斧劈开这块木料,我肯定给你换个大斧头。”

    “这把斧头我用着不顺,你不如现在就找把大斧过来,或许我一下就可以劈开。”

    冯晓宇的话成功引起了朱德才的好奇。

    朱德才回头取了一把开山大斧,丢在冯晓宇的面前,准备看冯晓宇的笑话。

    冯晓宇捡起开山大斧,学着前面人的动作姿势,两腿分开,微微下蹲、弓腰,两双握高举斧头,用力劈下。

    只听“咔嚓”的一声,圆木应声变成两瓣。

    朱德才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单薄瘦弱的身体,竟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他随后把冯晓宇带到武馆偏院的一个柴堆前,道:“子,一截圆木劈成四瓣,一天把这堆柴火劈完,30文钱包午饭,每天结算,如何?”

    冯晓宇道:“好,我先试试,不行再。”

    朱德才见冯晓宇同意,马上回去解散了后面排队的人员。

    偏院的北面是马厩。马厩南侧靠西墙有个是停马车的棚子。棚子对面就是堆放柴火的地方。

    另一个短工已经把一堆圆木完成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而冯晓宇才刚刚开始。

    可是他越干越顺。

    后来干脆改成单持斧:一只把柴木立住,另一只持斧下劈,这样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另一个人干一会儿歇一会儿。

    冯晓宇却一刻不停的在干。

    吃过午饭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别人一天的工作量做完了。

    离开武馆,冯晓宇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学徒当当。

    因为他掌握的,只能叫技术,不完全叫技能,除非拥有一定的资本来雇佣匠人,否则只有理论和实际相结合,依靠自己的双,来制作这个时代没有的物品。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他把整个集市都逛完了,竟然没有一个木匠或者铁匠愿意招他当学徒。#b

    br#????原因只有一个:他的年龄太大。

    哪有该娶妻生子了,才来当学徒的道理。

    看样子,就只能暂时在武馆里当劈材的短工了。

    就这样,一干就是三个多月。

    这天早上,冯晓宇刚拿起斧头开始劈柴,就见朱德才走了过来。

    “子,帮个忙如何?”

    “朱管事,要我做什么?”

    “武馆新做的几个石锁到了,你力气大,帮我去卸下车行吗?”

    “好吧。”

    冯晓宇放下中的斧头和圆木,跟随朱德才出了侧门,来到大街上,又顺着大街拐进了一个巷子。

    巷子里有个门,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放着两大两四个石锁。

    朱德才在门口停下,对冯晓宇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喊几个人过来。”

    冯晓宇觉得朱德才人还不错,至少做事公道,对他劈的柴从不挑三拣四。

    既然答应帮忙,那就是真心帮了。

    他走到马车边上,伸握住锁把试了试,道:“朱管事,不用找人了,我自己来吧。”

    边边提了一个大石锁下来。

    发现石锁不算太重,他又把另一只也提在上,接着问道:“朱管事,要放在哪里?”

    朱德才知道冯晓宇力大,没想到竟然大到如此程度。

    他深深的望了冯晓宇一眼,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道:“跟我来吧。”

    进了门,里面是个演武场。

    演武场内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少男正执偃月刀苦练。

    边上一个七八岁的红衣女孩拿一把长剑,正在不断挥舞。#br

    r#????两人见朱德才领着冯晓宇进来,都停下动作,站住观看。

    西墙边有一排兵器架,架子上刀、枪、剑、斧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

    东墙边一字并排放着几个大石锁,锁把已经被摸得越来越细,估计再用容易出事,所以才买了新的。

    石锁旁边有几个石头做的杠铃和哑铃。

    这些都是武师们练力量的工具。

    冯晓宇把大石锁放在旧石锁的旁边后离开。

    锦衣少男却带着惊异的眼神望着冯晓宇的背影。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灵儿,那人力气真大。”

    冯晓宇听到了兄妹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力气再大,就只能拿来劈材,又有多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