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期。

    学的第五年。

    盛夏。

    叶嘉青老师的值班室吃午餐,定的外卖，他吃饭细嚼慢咽，中途接到了宋南其的电话。

    宋南其的声线电话中总是略显低沉,比学刚开学那会儿显得更加沉稳内敛。

    “晚上我到你科室门口等你下班。”

    两人同一所医院，却不同一个科室，新台学与新台各所三甲医院都有所绑定,医学院学生被分配到各所医院,再下配到各个科室,一组就只有一两个人。

    叶嘉青的搭档是杜庭，杜庭习一个月瘦了二十斤，对方今天值晚班。

    “。”叶嘉青喝了一口水,后的门开了，是习生,只不过和他们不同学校，是新台医科学的。

    “吃饭？”

    叶嘉青点了下头。

    男生的声音通过传到宋南其耳朵里，宋南其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同？”

    “嗯，医科的，不过他们已经习半年了，再过个月就要返校了。”叶嘉青回答道。

    宋南其没再继续问。

    挂了电话，叶嘉青就放下了筷子,上班强度,他吃不下太多东西。

    他瘦了一圈儿,形显得越发单薄。

    “对象打来的？”袁启拖了把椅子，拎着自己的饭坐到了叶嘉青对面，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道，“你对象看吗？”

    叶嘉青正戳着和杜庭聊天,头都懒得抬，“看，特别看。”

    [杜庭：再瘦十斤，我就和你一样是纸片人了。]

    [叶嘉青：你比之前帅了。]

    没骗杜庭，杜庭以前一只，哪怕穿同样多的衣服，他显得鼓鼓囊囊的块头，瘦了十斤后，五官轮廓比之以前立体明朗了许多，眉目间看见点儿少年。

    见叶嘉青的注意力完全上，袁启笑了笑，“你总吃外卖吗？”

    叶嘉青这才放下，看了眼对方跟前的饭盒，两素一荤，边有一份汤，一看就是自己做了带来的。

    “我对象给我定的外卖，和自己家里做的，差不多。”叶嘉青只是挑食，宋南其订的饭是没问题的，直接按月订，餐厅做他的订单之前会特意发短信过来询问叶嘉青想要吃什么，叶嘉青上搜过这家餐厅，一份外送最低的消费是三百，按食材来，宋南其给他定的应该是五百那个档位。

    反正不会差到哪儿去。

    “你对象不会做饭？”袁启表情意外。

    “会，”叶嘉青，“比外边做得吃，但是我们都习，昼夜颠倒，我要复习考研，他是，所以除非休息，否则没时间做饭。”

    距离考研有五个月，叶嘉青基础比宋南其差多，不过学那年差不多被宋南其补上来了一些，加上有宋南其一旁监督帮助，叶嘉青考研的难度和压力没有其他同学。

    袁启叹了口气，“她要是喜欢你，怎么抽不出时间来做饭？”

    叶嘉青：“？”

    见叶嘉青露出奇怪的神色，袁启噗嗤笑了一声，“怎么这么看着我？”

    “做不做饭什么的，代表不了什么吧，”叶嘉青缓缓道，“太浪费时间了。”

    自此，叶嘉青袁启眼中已经差不多接近于一个恋爱脑了。

    -

    五点半准时下班。

    他这次的科室是妇产科，科室里是女医生居多，他跟着的是一位资历较深的女医生，本科是新台学的，知道这次来的习生有新台学的学生，她第一时间就和主任将人要了过来。

    叶嘉青，秀气文艺的名字，人却是帅气俊秀得乎扎眼了，聪明，勤奋，讨人喜欢，上到主任，下到科室打扫卫生的阿姨，一不喜欢他，病人和家属喜欢给他口袋里塞水果和零食。

    她喜欢。

    向老师将桌子上的个橘子塞给叶嘉青，“你带回去吃吧，我年纪了，受不了这酸的。”

    叶嘉青看着里那个青橘子，“我受不了啊。”

    “”

    她下完医嘱，扭过头来，看着叶嘉青，“考研想考哪所学校没有？”

    叶嘉青：“牛津。”

    向老师的目光似乎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她问：“雅思考了？”

    “考了。”

    “考了多少？”

    叶嘉青想了想，“八分。”

    “”

    他完之后，又补充道：“是我对象帮我补习的，我本来基础一般，他比较厉害，他妈是外长的，他的雅思高中就考了，考了八点三。”

    向老师对叶嘉青的印象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叶嘉青人看嘴甜，看着便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富二代，她以为叶嘉青上新台学便已经挺不容易，结果一开口便是“我要考牛津，雅思八分，对象八点三”。

    以雅思的难度，这两人的分数，不单单是为聪明以一概而论的。

    “那要努力。”她是喜欢叶嘉青的，“到时候以考咱们医院。”

    叶嘉青点点头，“！”

    和老师聊完，叶嘉青到更衣室把衣服换了，袁启正，两人结伴从更衣室出去。

    正撞上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杜庭，杜庭被吓了一跳，“我擦，我迟到了，那老东西没来吧？”

    想到杜庭的带教老师，叶嘉青头皮一紧，“她没来。”

    “那我去换衣服。”

    袁启忍不住笑，“杜庭比刚开始瘦了多，听不管是谁，跟着李老师，都脱半层皮下来。”

    李老师科室资历最深，年纪比较了，是退休后返聘回来的，她已经不上术台了，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上两句。

    昨儿叉着腰科室把个年轻医生骂得狗血淋头，杜庭刚习就跟了这么一个要求又多又严格的老师，本上的多专业术语从老师口中出来是从未听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词语，杜庭一时反应不过来，就会挨骂。

    宋南其站他们科室外边的电梯口等叶嘉青。

    叶嘉青一出去就看见他了。

    袁启轻轻撞了一下叶嘉青的肩膀，“看什么呢？”

    叶嘉青：“看我对象？”

    袁启看了看四周，“没有女孩子啊。”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对象是女生了？”叶嘉青喊了声宋南其，才扭头对袁启，“那就是我对象，我俩一块儿年了。”

    袁启怔了久。

    他从科室一出来，其看见了对方，对方长玉立，站落地窗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通都写满了冷淡和生人勿近，他怎么没将对方和叶嘉青的对象联系到一起。

    “这是袁启，就是我一开始跟你提的，医科的，”叶嘉青自然地就牵住了宋南其的，“我对象，宋南其。”

    “你。”

    袁启微微笑了，“你。”

    三人一起乘坐电梯下了楼，叶嘉青和袁启告别，“他开车来的，我们先走了。”

    袁启原地目送两人离开。

    然后看着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众，他声笑了，挺低调的，单凭叶嘉青平时不经意显露出来的一些东西，就看出来家世不凡。

    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

    叶嘉青窝副驾驶里，宋南其将空调打开，吹了会儿，他才觉得舒服了些。

    “宋老师，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他不仅动嘴，他动去捏了捏宋南其的脸，发和习前一样。

    “我和杜庭都瘦了，前两天看见倪潇潇瘦了，他沧桑，戴着口罩蓬头垢面跟一个老医生后边，我差点没认出来。”

    宋南其瞥了他一眼。

    叶嘉青两边锁骨凸出来，像两片峰峦似的，的确瘦了一圈儿，晚上睡觉时摸得出来，胯骨都比之前要明显了。

    “等适应了就了。”从校园到职场，总是有一段过渡期，更何况医院和其他单位又有所不同。它直面生老与病死。

    叶嘉青靠位置上，昏昏欲睡。

    车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车内的光线变暗，宋南其将车停进停车位，熄了火，没有立即动作，没有立即叫醒叶嘉青。

    空调里的冷气往外吹着，叶嘉青似乎睡得舒服，眼睫安安稳稳地垂着。

    他梦里都觉向老师叫他。

    “叶，查房了。”

    “叶，你觉得女性生育的风险主要是哪一块儿？”

    “叶，产后最常见和最严重的并发症是什么？你来看。”

    “叶”

    叶嘉青觉得胸口有些闷。

    掌想要挥开，却又被桎梏，这才缓缓醒来。

    宋南其的眉眼放眼前——他吻他。

    叶嘉青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难受，稍稍调整了一下，方便宋南其亲自己。

    宋南其的吻技越发精进了，但他并不着急，叶嘉青伸出舌尖宋南其嘴里不紧不慢地舔，玩够了想离开的时候被宋南其用力勾住。

    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

    “宋老师，不以哦。”叶嘉青拽着安全带，红着脸，却一本正经，嗓音却宛如带了钩子似的。

    宋南其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人彻底揽入怀里。

    扣子被解开。

    叶嘉青的确是瘦了，但，没到影响健康的地步，单薄清瘦，不影响他的气质。

    叶嘉青喜欢刺激。

    和宋南其谈恋爱这年，对方让他这方面体验得非常足够，甚至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靠宋南其肩上，慢慢溢出哭音。

    哪怕是开了空调，车内的温度仿佛都热得将人烧着。

    叶嘉青是被宋南其从副驾驶抱下来的。

    宋南其从后座取了张薄毯子，从驾驶座下来，他面目仍旧是冷的，黑色的牛仔裤布料上不知道沾了点什么，是白的。

    副驾驶的门打开，只看见宋南其弯腰探进去，给里头的人裹上毯子，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人打横抱了出来。

    叶嘉青温顺地揽住宋南其的脖子，毯子没遮住全部，他两条细白的腿露外头，随着宋南其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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