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肤浅的很,就喜欢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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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这个词语和表情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出现在严聘的脸上,浑身僵硬血液逆流,这是他的初吻。

    他的身体像是在风雪里站了一晚上那样僵硬木然,紧皱的锋利剑眉下,一双眸却炝了火一样。

    严聘能够忍受这个男人的亲吻已经用尽了全力,他已经不好自己的心情了,怒火到了极点反而有种平静下来的趋势,他喘了口气,“贺总,我们素不相识,您为什么非要娶我?除去我的家庭条件,我可能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花瓶。”

    他的朋友他是不锈钢花瓶,往常他不能认同,他觉得自己的敬业精神和演技并不符合花瓶的身份,哪怕是不锈钢的。

    但是现在他更想讽刺这位贺总的肤浅,一见面就逼婚的人,能有多深刻。

    身体紧紧相贴,贺总看似温柔,带着一股子温文尔雅的劲儿,实则强势到了极致,腰上有力的胳膊让严聘动弹不得,想后退也被桎梏住无法退后半步。

    “我有钱就可以了,绝对可以养的起你。”贺总的声音从喉骨淡淡的飘出,“而且我肤浅的很,就喜欢花瓶,特别是你这种,脾气不好一点就炸的花瓶。”

    贺渊还想低头亲他,被他往旁边躲开,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贺总,能给我一点时间吗?让我考虑考虑。”

    贺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距离无限接近,呼吸甚至落在他脸上,不过贺总似乎是不想把人逼的狗急跳墙,“我以为你不需要那么多时间就能选择出正确的答案。”

    严聘的手攥了攥,已经摸准了他吃软不吃硬,心下屈辱,却抑制着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出违背自己性格的一句话,他低着头低声,低到如果房间不是那么安静贺总根本听不清,“贺总,求求你,给我几天时间。”

    “你很聪明,但是我是商人。给你几天时间,我能得到什么?”贺渊目光温淡下来垂眸看他。

    严聘脸都白了,他还想要什么?

    贺总大手压过他的后脑勺就是强势一吻,严聘被迫仰着头,快被气哭了一样眼角发红,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屈辱过,“唔……”

    贺总放开他,他急忙擦着嘴低头后退几步,和贺总拉开距离。

    “这我的名片,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贺总语气里掺杂着笑意,“想通了随时找我。”

    贺总离开了,屋里没了充满压迫性的气场,严聘看向名片,风盛集团,贺渊。

    贺渊。

    名片被严聘手指用力捏的皱皱巴巴,严聘闭着眼睛平息情绪才没有被气的直接砸了这间包厢。

    经纪人温静看人走了直接推门进来,“怎么样?贺总怎么?”

    严聘没看她,一脸气愤的捏着名片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哎!严聘!别急啊!”温静的短腿到底没追上人,电梯已经下去了。

    不过看严聘这震怒的样子她就猜出来了,肯定是没谈好。

    今天是温静开车接他来的,他想自己静静的话就只能走一会儿然后车回去。

    出了无夜走出能有五十多米远,他突然冲着旁边的树踹过去,一边踹一边发泄的吼。可怜的树刚刚熬过寒冬就被严少爷这样粗暴对待,严聘把名片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然后捂着脑袋蹲下。

    公路上一辆黑色宾利正停靠在路边,贺渊眸色沉沉的看着严少爷发泄似的撕了名片摔在地上,看上去很痛苦的蹲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哭,等了一会儿,严聘站起来搓了搓脸,情绪平复了一些,又认命一般弯腰捡起名片拍了拍灰装进兜里离开了。

    “严少爷看上去很不愿意。”前排的司机林叔。

    贺渊淡淡的看着严聘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嗯,是不愿意,发了很大的脾气。”

    林叔笑笑,“这脾气合该是磨一磨。”

    “不用,就这样就挺好,野一点儿的孩子才有趣。”贺渊闭上了眼睛,“走吧。”

    严聘从路边了个车回到家里,洗了澡,刷了很久很久的牙,把嘴里漱的只剩下牙膏的清新气味,才觉得刚才湿润的触感被缓解一些。

    嘴里冒着凉风的蒙在被子里,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抓过手机,是爷爷来的电话。

    “严聘啊,最近忙吗?”

    严聘调整了下情绪,故作轻松的答话,“这两天有点忙,过两天我就回去看您。”

    “注意身体,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别因为拍戏和工作把自己累坏了,听你们这个职业作息不规律。”爷爷年纪大了,苍老的声音在安静的夜幕里从电话里传出来显得尤为亲切。

    “好,我知道了,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总是跟我爸置气。”严聘抓着被子看向窗户。

    爷爷从那头笑起来,“好,你早点休息吧,早点回来。”

    “您也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就回了。”

    挂了电话,他还是先给温静了个电话,“静姐。”

    温静也很担心他,就等着他的电话,很快就接了,“我知道贺总既然把戏压了就没那么好话。你先不要担心,我们再想想办法。”

    严聘用大拇指按压着眼眶,“静姐,你认不认识什么和贺总不相上下的人,能替我的上话的。”

    因为一部戏,搭上他,其实不值,但是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退路,贺渊用这非友即敌的招式逼的他左右为难。

    造了孽了,真是造了孽了,很久以后他再想起来这段往事,依旧只会用造了孽了这几个字来形容。

    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严聘踏入无夜会所的大门,他不禁感慨,最近他对这座不夜城出入的有点频繁,幸而他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演员,不用怕被狗仔盯上。

    温静搜肠刮肚了两天才给他引荐了一位合作过的导演,顾沉寒,应城第一名导,某国际奖项最年轻的导演获得者,最重要的,也是严聘刚刚才得知的,顾导身世显赫。

    严聘跟他合作过一次,演的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第一感受就是顾导为人谦逊低调,而且温润有礼,对待他这种配角也能给应有的尊重。

    其实他没有什么把握能够让顾导帮他话,但是他就是不服的想争取一下,一边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被陌生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另一边是单纯的凭借直觉就觉得来求顾导就会有一丝丝希望,毕竟顾导的长相挺乐善好施的。

    灯红酒绿里,顾沉寒挂着友好的笑意,他让包厢里的其他服务员出去,坐在严聘的对面听他。

    “顾导,我想求您帮个……”话还没完,有人推门而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严聘耳边炸出了烟花,“顾导今天怎么有时间往这儿迈了。”

    严聘的身体瞬间僵住,贺渊隔着一个人坐在顾沉寒旁边的沙发上的时候,严聘的目光闪烁,根本不敢看向他的方向。

    顾沉寒跟贺渊很熟的样子,从兜里掏出盒烟来递给了贺渊,然后继续微笑着看向严聘,“没事,不用管他,我们也算合作过一次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会尽力帮你,你继续?”

    严聘的大脑僵住了,贺渊在严聘的余光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际用火机点燃,然后就抬起头注视着他。

    思绪在贺渊温温淡淡却暗含无限压迫性的目光下混乱起来,嘴唇开合也没出那句话。

    他怎么就忘了,能和贺渊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的人……也能和贺渊是朋友……

    贺渊微眯着眸,带着浅浅笑意,“是严少爷啊,想和顾导合作吗?我建议你不要,顾导的心思都在捧别的演员身上,不如你考虑考虑签到我名下的影视公司,我找不亚于顾导的导演挑最好的剧本来捧你。”

    “你们也认识吗?”顾沉寒竟然有些意外。

    贺渊指尖夹着烟,烟雾弥漫,在氤氲后,他目光意味深长的舔了一圈嘴唇,“认识,还很熟。”

    严聘看清了他这个下流的动作,触觉和被刻意忘记的记忆都被悄然唤醒,那天湿濡霸道的亲吻的感觉又缠腻在唇间。

    他明明穿了外套,确觉得遍体生寒,胳膊、脖子、后背、腰际和脚底都在冒着凉气,胸中一股火苗燃烧着他的无力。

    如果不是五彩的灯光变幻莫测,就能看出来严聘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白来。

    丢人现眼。

    他是怎么离开包厢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有什么人找顾导有什么事,他脑子像是卡壳一样,逃似的跑出了包厢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丢了的魂好像才回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