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我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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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聘由于神经紧绷声音都在抖,“贺渊!”

    贺渊已经恢复冷静,俊美的脸上阴鸷不虞都换成了沉静,他死死地禁锢着人不准他去,沉默的应对严聘的又又闹。

    很快,警察火警和五辆救护车依次鸣笛过来,消防员在正对着五楼阳台底下的地方放了大气垫,单元楼周围也拉起了警戒线。

    有人接近阳台把钱俊逼的把刀子指向他,尹一宁抓住时机反抗夺下了钱俊的刀子跑进了火海。

    黑烟直从阳台冒出来,钱俊默立在阳台上,然后猛地转身跳下了楼,周围的人惊呼,不过所幸摔在了大气垫上,警察围过去,先把摔蒙了的钱俊送到救护车那边。

    消防员从外面开高压水枪水从5楼阳台向里面喷射,其他消防员们早就冲了楼里奔赴火海,救护人员已经做好了准备抢救伤员。

    严聘一直盯着单元楼门口看,眼睛睁的要蓄满泪水,贺渊沉默的站着,低头看见严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出声安慰,“会没事的。”

    严聘没有话,他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和生离死别,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无以复加,在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能够体会严亦端这二十年来是怎样的痛苦。

    二十年前严亦端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就要面对亲人永远离去这样的大苦大悲,偏偏他无能为力。

    很快两个消防员背出来了一对夫妻,周围呼喊的声音频起,身上有血意识不清,严聘瞳仁一缩,看向贺渊。

    “去吧。”完严聘腰间的手就松了,严聘跑过去跟着刘雨晴的救护车去医院。

    尹一宁和严亦端也就出来了,两个人都神志清醒,严亦端的腿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走路一瘸一拐。同样被救护车带到了医院。

    严聘在抢救室门口门口等着,心都旋到了嗓子眼,他靠到墙上目光无神的落在对面墙上的一个点,他恨不得躺在里面抢救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的父母。

    贺渊面色冷峻的走过来,低头看着严聘,严聘就这么保持着姿势没有要话或者是要动的意思。

    一直到严海亮和刘雨晴全都脱离生命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严聘才算是松了口气,失了的魂儿终于回来。

    病房门口,贺渊低头瞧着严聘依旧不冷不热的脸,“这边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不用担心,很晚了,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你送,我自己车回去。”严聘垂着眸,尽管他的父母受伤住院,他还是要回到片场继续拍戏,这里离剧组订的酒店并不近,等贺渊送他回去再回家,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贺渊沉默着没有话,严聘权当他听见默许就要绕开他离开。

    手腕被一股大力扣住,他不解的看向贺渊。

    贺渊俊美的脸有些阴沉,声音依旧温润醇厚,深沉的眸锁着他的脸,在问他亦或是已经笃定,“你现在是想跟我闹脾气?就因为我不让你进去救人?”

    严聘的手腕被勒的生疼,眉头都皱起来,“我没有。”

    刚开始他确实气的胸膛怒火翻滚,不过他是个成年人,冲动劲儿过去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他进去只会是拖累,只会给消防员造成负担。他懂贺渊是怕他受伤为他好,避免他也陷入危险境地。

    贺渊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半,你男人在你面前摆着要送你,你要车走?”

    “我没有,你先松手,疼。”严聘皱着眉掰他的手,严少爷的尊严在贺渊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贺渊松了些力气,但还禁锢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声音清清淡淡却不容置喙,“我送你。”

    “你送我回去,然后再回家,你今晚还睡不睡觉了。”严聘无奈的给他解释,“我真的没有在生气。”

    他是给贺渊留下了一种随时随地任性生气的印象了吗?

    “你的担心没有必要。”贺渊抓着严聘的手腕下楼上车。

    贺渊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从严聘的方向看过去,那张俊逸的脸薄唇紧抿,没有往日的漫不经心。

    严聘几次想张嘴话,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势的冷意,又收了回来。

    直到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贺渊也没什么。

    “贺总,你留在这里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严聘解了安全带却没有下车。

    “不用。”贺渊淡淡道。

    “你生气了吗?”严聘望向他。

    “没有。”贺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点上,目光随意的扫过他,“你快进去吧,还要早起拍戏。”

    钱俊的案子一直是贺渊在盯着,受害者出具了多张验伤单做了笔录,警察也在严海亮和刘雨晴住的房子取了证。

    钱俊在医院检查完身体就被带走了,严聘在医院楼道里和他擦肩而过,钱俊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两个警察也警惕起来,“严聘,你不会幸福的。”完给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钱俊最后被检方以纵火罪、故意伤害罪、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等多个罪名送上了法庭。

    钱家昙花一瞬,原本拥有炽热星途的钱俊也走上了歪路直接进去了。

    严海亮和刘雨晴住了几天院就出院了,严聘开了车帮他们收东西。

    办完了出院手续,刘雨晴:“严聘,你去把我们的医院病历印一下,我和你爸都有保险。”

    “嗯,好。”严聘点点头,像他们这种人,都是夫妻一同入了保险的,对于已经没有公司的他们来保险金也是一笔不的收入。

    严聘拿着出院证明到病案科复印病历去,不到半个时就了两本厚厚的病历,严聘坐电梯上楼到住院部接他们下楼,随意翻了翻病历。

    大火已经把他们租的房子烧干净了,严聘便把他们送到了自己买的独居房,以前被人砸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

    “你们先安心在这里住吧。”完严聘转身下了楼,“下午我有戏要拍,就先走了。”

    严聘下了戏已经晚上七点多,拒绝了和其他演员一起吃饭,坐上出租车,严聘给贺渊电话,那头接起,沉静醇厚的嗓音流入耳朵,严聘心里一热,“贺总,我今天回家睡。”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好。”

    晚上。

    两个人吃过饭,贺渊靠在床头用平板处理工作,严聘心事重重的,趴着玩儿了会儿手机,就被处理完工作的贺渊捞到了怀里,贺渊亲了亲他的下巴,“怎么了?在外面受气了?”

    “贺总,我是什么血型?”严聘也没挣扎,闭着眼睛趴在贺渊的颈窝,语气听起来很郁闷。

    “O型。”贺渊感觉好笑,就温和的笑了出来,他咬了咬严聘的耳朵,“考验我?”

    “AB型和AB型怎么才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严聘又问。

    贺渊当即明了,他把严聘的脸蛋儿从颈窝掰出来和他对视,“生不出来。”

    “所以我是谁?”卧室莹白的灯光照在严聘黑白分明有些迷茫的眼睛里。

    “你是贺太太。”贺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严聘的脸。

    “也许我就是个孤儿,全家上下才会刻意瞒着我,猜测和被明明白白的告诉还是不一样。”严聘,“严少爷可能是个假少爷。”

    贺渊温柔的顺着他的背,看穿他的纠结,“想知道真相就去问,不管你是谁,都是贺太太,如果你需要,我尽我所能帮你找亲生父母。”

    ……

    一直拖到了《绝境》杀青,严聘才到严亦端那里找严国诚。

    “爷爷,我是O型血,我父母为什么都是AB型?”经过这么多天的沉淀,严聘心里已经很平静了,他设想的最差的可能,无非就是他其实是抱养来的孩子。

    “你知道了?”严国诚叹了口气。

    “嗯,是的,爷爷,我想知道真相。”严聘坚定的。

    “严聘,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以来你过的幸福吗?”严国诚的声音苍老,语气缓慢却掷地有声。

    “幸福。”严聘轻皱起眉头。

    “海亮和雨晴,他们对你,是不是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

    “是的,爷爷。”

    “如果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向你提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严国诚慢慢悠悠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严聘有些着急了,也有些不安。

    “您。”

    “无论我告诉你的真相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向前看,执着于过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要发自内心的感恩感激现在对你好的人。如果你能做到不仇恨,不为你未来的人生平添烦恼,那么爷爷就告诉你,你还是先想好再。”

    严聘想了一会儿,“好,爷爷,你吧。”

    “你的父亲是我的大儿子商界精英严海峰,你的母亲是医学高材生付雨宣。”严国诚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

    严聘瞳孔皱缩,心脏都跟着停滞了一瞬。

    严国诚从抽屉里抻出一个笔记本来,里面夹了两张照片,严国诚递给严聘,“这个是你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以后就由你来保管。”

    严聘伸手接过照片,声音轻飘飘的,“所以,严亦端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

    严国诚点点头,继续,“二十年前的大火,是海亮的错,海峰和雨宣再也没有出来,但是海亮和雨晴把当时只有两岁的你救出来了。”

    “所以我是我吗?”严聘心中苍白了一块。

    严国诚神色复杂,“你是你,严聘是你的母亲给你起的名字。”

    严聘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手有些抖,“这就是你每年带我祭拜他们的原因吗?”

    严国诚没有话代表着默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隐瞒我到今天。”严聘身体空缺出了二十多年的年华,他这二十年来本该缅怀想念他的亲生父母的日子,他却过的如此幸福,这幸福就像是一把刀,刀刀割在他的心口上。

    “那几年我们严氏正辉煌,在那个巅峰风口,亦端被绑架过一次,所以你的母亲雨宣怕你遭到坏人迫害,生你的时候并没有公开。不告诉你也是全家商量过才做的决定,年华短短,我不希望你像你哥哥一样活在仇恨里,海亮夫妻也是为了弥补自己造过的孽。”

    严聘听懂了,又没完全懂,大脑死机一样,“严亦端,既羡慕我没有烦恼不用活在仇恨里,又希望他的亲弟弟过的幸福快乐,所以才会跟我不对付,是吗?”

    秦成墨的对,严亦端会保护她,又会给他找茬添堵,可这些跟严亦端承受的那些伤害怎么比呢?

    眼睁睁看着亲生父亲创下辉煌的产业落到杀父杀母血海深仇的仇人手里,报复的时候还要考虑自己亲弟弟的感受……

    严国诚站起来,依旧是叹气,“你懂你哥哥的苦处就好,大家也是希望你能没有负担分快乐的活着,没想到被你知道了。别忘了答应爷爷的话。”

    完严国诚出了书房。

    他亲生父母年轻的时候果然一个帅气一个美丽,正在照片里微微对着他笑。

    严聘失魂落魄的走出书房下了楼,严亦端的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严聘盯着严亦端,只听见严亦端冷漠的,“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严聘这次没有还嘴,“哥,我先回去了。”

    严亦端听见那声哥掀起眼皮来认真看了他一眼,见到他手里捏的照片,点点头,“嗯,慢点儿走。”

    出了严亦端的家门,不远处林叔正站在车旁边,贺渊又换车了。

    严聘面无表情的拉门上车,低着头,他不敢看手里的照片,父母的笑容都好像是对他的质问。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流了满脸。

    贺渊原本看他情绪低落不算扰他,可眼看着人无声的哭,眼泪越流越多,心里竟然被揪的一紧。

    贺渊伸手掰过严聘的脸儿,帮他擦了擦眼泪,还是把人捞到了腿上,眼里心疼翻涌随后复杂的平息,“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