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你不是最恨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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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聘在这里放松又舒适,他坐在窗前,夕阳斜斜的映在墙上,他甚至有一种他只是做了一场梦一觉醒来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的身体和心理都没有任何的不适,午后严聘躺到床上午休,等他从沉睡里醒来,斜日已经照不到床上,严聘下床洗了把脸准备去一次市场,买些食材回来晚上吃一顿丰盛的火锅。

    上次买的杂志已经被他翻看了个差不多,严聘准备顺便再去买一些来看。

    往学校走的路上,严聘靠着边走,一辆锰石黑的速腾迎面而来。

    一人一车擦肩而过,速腾很快靠边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手持棍棒迅速下来,严聘机敏的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在棍棒砸向自己之前反应过来躲开,来的人蒙着脸,要比他矮一些,严聘空手赤拳,一番斗之后踢掉了那人手中的棍子,那人没了武器的优势,很快就在严聘更擅长的近身搏斗里落得下风。

    严聘准备一招制敌放倒那人的时候,腰间被什么东西抵住,严聘的动作怔住,那人:“不要动。”

    女人的声音。

    那人往严聘手里塞了一个布条,“自己蒙住眼睛。”

    严聘僵硬着动作,在腰间的枪的威胁下松开那人,按照她的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把手并在身后。”女人冷冷地。

    严聘把手背了过去,咔嚓两声,手被冰冷的手铐锁住。

    严聘被带到了车上,那女人似乎是怕他反抗,干脆让他蜷缩着躺到了后座,腿也被用绳子绑住。

    “你是谁?”严聘开口问道,他不记得记忆里出现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上了车便把头套摘掉了,犀利的目光看向后视镜,“你不需要知道。”

    严聘的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到,根本不知道别在往哪儿开,只能感受到,车子从平稳顺滑的路面,一直开到了颠颠簸簸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下了,前面那人下了车,车门被她关的砰砰响。

    后座门开,脚下的绳子被解开,那女人扶他起来,冷冷的,“下车。”

    严聘被拽着走,脚下的路明显不甚平整,他看不见,走的心翼翼,那女人却没有丝毫的耐心一直拽着他,以至于严聘走的踉踉跄跄。

    “我看不见路,你就不能慢点走?”严聘被她拽的不耐烦了,“要不然你把蒙着眼睛的布条给我解开,反正我又跑不了。”

    那女人不再出声。

    “你想要什么?要钱?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严聘还试图跟她沟通,“你跟我回去拿,我把我挣的钱都给你。”

    “闭嘴。”

    失去视觉之后他对距离都没了认识,不知道走了多远,严聘听到大铁门的声音,然后就能感觉自己不停的在转弯。

    那人停下了,严聘站在原地,只听女人,“坐下。”

    严聘顺从的试探性的坐到了地上,背后还有个类似于柱子的东西可以靠,然后腿再次被绑上。

    严聘的腿和脚腕被绑的很紧,他把腿平放到地上,伸展着腿,试图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那女人从他手上摸出了他的手机,“密码。”

    “你想要钱的话,我就可以给你。”严聘抿着唇,犹豫了片刻,冷冰冰的枪就抵在了头上,那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密码。”

    严聘告诉她了密码,手机被开了。

    那女人从列表里找了找,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信息箱里也是空空如也,干脆一把把严聘的手机摔碎在了地上。

    她掏出兜里的廉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女人按了免提键,严聘清晰的听到熟悉的醇厚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严聘被遮在黑布后面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都缩起来,是贺渊在温和的话,“你好。”

    不是要钱,那就是要命。

    女人的语调平静而没有感情,“贺渊,严聘在我的手上,不想他死,晚上八点来赴个约,我给你足够的赶路时间。”

    完便报了个地址。

    贺渊原本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叫了几个高层的负责人,把未来一个月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他们马上就能摸出严聘最终的落脚地点,知道严聘不会轻易跟他回来,他准备过去找他。

    电话进来,贺渊听到那人话,猛地站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人出去。

    高诚对着那几个高层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些人便离开了,高诚又站到了办公桌前。

    “你是谁?严聘在你手上?”贺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衬衫袖子挽了一半,胳膊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的起来了。

    那女人的眼神落在了严聘身上,“当然,你不相信的话,我让他发出点声音给你听听。”

    “句话吧。”女人把手机凑近了严聘,“让他来救你,你不是最恨他了吗?”

    严聘绷着脸抿着唇不出声。

    女人又把枪抵在了他的头上,“话。”

    严聘依旧死死地不发一言。

    女人脸上浮现了些不耐烦的神色,一脚把人踹倒在地上,绕到严聘的身前一脚一脚的踢在严聘的肚子上,严聘忍着剧痛咬着嘴唇,依旧不发出一声来。

    鞋和肉体的碰撞通过电话传过去,贺渊悬着的心暴怒如雷,“够了!我信!你的目标是我,他如果有一星半点的闪失,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停住了动作,手掐上严聘的下巴,“好,记住是你自己,到了地方进去等我们,一旦被我发现有其他的人或者是你报了警,我都不会出现,更不会让严聘活着,明白了吗?”

    贺渊的手握着拳头,“好。”

    挂断了电话,贺渊黑沉着脸色,“看看少爷手机上的定位,他现在在哪儿。”刚才那个女人报的地址是临城的一个地方。

    高诚出去了片刻,脸色很差的回来,“贺总……少爷的手机应该是受损了,定位装置,没有信号了。但是我们已经查出来,少爷最后去了临城的一个县城租房……”

    对上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就是临城。

    “什么?”贺渊鲜少如此暴躁震怒,直接出了办公室,“去临城。”

    “贺总。”高诚追上去还想什么被贺渊断了,“我自己去赴约,你去找李宿,他的地盘,用他的人动静最。”

    贺渊恨不得一秒就过去,在路上的他格外煎熬,那个不发出声音的人最好不是严聘。

    贺渊从来是个自己把控结果的人,可他今天却只能祈祷。

    祈祷那个人只是骗他过去,严聘还逍遥又自在的逃之夭夭。

    是他一开始拒绝用定位找人,是他步步紧逼的逼走了严聘,那个女人也是奔他而来,没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严聘,如果这次之后严聘能够平安,他可以放他走,如他所愿,以后各不相干……

    只要严聘能不受伤害的好好的活着。

    到达临城,天色已经不早,贺渊往那女人的地址赶。

    沿途的风景愈发荒凉,最终,贺渊到了一处庭院。

    贺渊看了一眼表,还不到八点,今天那女人的是他要在这里等他们。

    一处看上去清雅肃静的庭院,贺渊一步一步慢慢的警惕的进去,太阳早已经下山了,贺渊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明,轻轻推开屋子的前门跨进去,没有人,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贺渊敏感的闻到空气里有淡淡的香味,里面还有一间屋子,贺渊走过去,推开那扇门,依旧没有人。

    屋子里的香味更加浓郁,外屋的香气似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贺渊眯了眯眸,瞳孔在黑暗中一缩捂住口鼻,他怎么没意识到……

    后颈痛感穿来,贺渊在眼前一黑之前用最后的意识借着手机的亮光去看了一眼来人,竟然是她……

    随即晕倒在地,用来照明的手机落在地上没有摔碎,那女人拿起来摔碎了贺渊的手机,废了极大的力气把高大人装到了车上。

    严聘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那女人消失了好一阵子了,没有带他去什么地方的算。

    这个地方就是她跟贺渊约定的地方吗?

    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搞来的枪,如果贺渊不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就可以不过来就好了。

    严聘把头往柱子上蹭,那条布条是他自己系上的,并不是特别紧,严聘用柱子把结的地方往下卡,很快那蒙眼睛的布料就挂到了脖子上,还是黑暗的,不过就着外面的月光,他倒是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片废弃的老房子,墙上的玻璃要么是碎的要么干脆没有,严聘身后靠着的是木头制品的柱子,房顶上铺的一层还是八九十年代盖房时铺用的那种草。

    有脚步声传来,严聘闭上眼睛靠着柱子,他听见门被用脚踹开,一个人被扔到了他旁边。

    那女人拖着一个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累极了,大喘着气关门出去了。

    严聘睁开眼睛看过去,果然是贺渊。

    和他一样,手上拷着手铐,脚腕绑了绳子,以一种尤其不舒适的姿势,微微侧躺在地上,毫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