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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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房出来,贺渊跟着严聘趴到床上,严聘专注的看着屏幕,贺渊歪着头搭在胳膊上看严聘。

    不知道严聘如果知道自己又被坑蒙拐骗着结婚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贺渊兜里的手机响了下,他掏出来看了眼,是一条消息。

    “贺渊,我有事找你,方便出来吗?

    ——严亦端”

    “嗯,好。”

    严聘的电影还没有看完,贺渊轻轻捏着他的脖子,“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严聘分给他一个眼神,“好。”

    严亦端并没有约贺渊在哪里见面,他的车只是停在了蓝境庄园的门口。

    很快贺渊就出来拉开副驾驶坐下了,车厢里光线昏暗,“你找我什么事?”

    “我已经知道了,你下午带他去复婚了。”

    严亦端趴在方向盘上,没有之前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他弟弟的选择,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干涉。

    “两年之前的时候,你在住院,我跟严聘,让他出去两年,如果两年以后,他还喜欢你,你也还在等着他,我就不再管你们的事情。”

    “如果他留下来,我就跟他断绝兄弟关系。他无路可走,只能出了国。”

    “没想到,他回来,还是愿意跟你接触。”

    贺渊看向严亦端,这是严聘离开的真正原因吗?

    贺渊靠着笑了笑,颇有点骄傲的意思,“是吗?我不怕告诉你,他现在失忆了,就只记得我。”

    这下严亦端以一种不可名状的表情看向贺渊,“你趁着他失忆骗他跟你复婚?”

    “别的这么难听,严严不愿意,我又怎么会强迫他跟我结婚,就算他失忆了,也是他。”贺渊拿出烟盒来递给严亦端,严亦端摆了摆手表示不抽,贺渊便自己点上,车厢内出现点点猩红细碎的火光。

    严亦端静了好久,“那我去看看他。”

    贺渊哼笑夹着烟下了车,严亦端被噎了个够呛,跟在了他身后进了门上楼。

    卧室的门开,严聘还在趴着看电影,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贺渊走过来坐到床边,把严聘的电影按了暂停,指了指跟着走进来的严亦端,“严严,这个人,你还认识吗?”

    严聘起身坐直了,“不认识。”

    贺渊瞄了眼严亦端受伤的表情,“他是你的亲哥哥。”

    “严,你再想想,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严聘有一点内疚,弱弱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贺渊得意的乐了叼着烟睨着严亦端,“现在我的宝贝儿只记得我。”

    言罢还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两本结婚证晃了晃,严亦端眼角直抽。

    跟一个失忆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多的,他不记得了又有什么办法。

    严亦端待了一会儿便要回去了,严聘想送一下,被贺渊按住了,“你接着看,我去送就好。”

    走到楼下,“你别这么得意,你怎么就知道他恢复记忆以后是不是还愿意跟你结婚,你想用结婚证绑住他吗?”

    贺渊不置可否,烟已经燃到了烟尾,“至少现在他只能有我。”

    严亦端走了,贺渊上了楼,严聘正在接电话。

    “你什么?”严聘跪在床上,低着头,“签什么?”

    贺渊走进来,环住他的腰,“怎么了?谁的电话?”

    严聘下意识看向他,“不知道。”

    贺渊接过严聘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你好,我是严聘的丈夫,他身体不太舒服,有什么事你跟我。”

    听着对面话,贺渊看了眼严聘,严聘要把公司带回国经营。选用了成本最的方法,注册商标回国授权给其他公司,失忆之前正在走流程办手续。

    贺渊听完对面话,“这样吧,既然已经因为你们的原因出问题了,不如你们直接回来投资,我参股。”

    严聘搂上贺渊的脖子,一直静静地听他完电话,“这人怎么不像找我的?”

    “就是找你的。宝贝儿,你本事怎么这么大,出去就开了家公司回来。”贺渊一拍严聘的屁股,拦腰把人放倒在床上,“你会生崽子吗?嗯?给我生个崽子?”

    严聘脑子里根本没有做那事儿的记忆,又害羞又害怕的翻个身从他身下爬走,“我不!”

    贺渊原本就是在和他闹着玩儿,无论严聘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没算碰严聘,严聘要去洗澡跑到了浴室他也没去闹他。

    晚上。

    贺渊从身后搂着严聘,腿交缠在一起,有温度的身体无缝贴合。尽管是这样让人有安全感的姿势,严聘还是做噩梦了。

    冷,好冷。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冰冷的水扎进骨头里,这是在什么地方?

    是他,他在抱头痛哭,一拳一拳落在头上,他为什么要哭?

    从心脏蔓延出来的巨大的疼痛牵扯着他冰冷的四肢。他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他想汲取更多的记忆,却被一只手攥住,是什么在阻止他……

    贺渊是被身边的人哆嗦着的低泣吵醒的,“严严?”

    贺渊赶紧起来开灯,他伸手搂过严聘抱在怀里,擦去严聘眼角的眼泪,握住严聘冰凉的手,“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严聘伸手圈着贺渊的脖子,头又痛又胀,“好冷,想不起来。”

    贺渊亲了亲严聘的额头,“不想了,不想了。”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严聘已经知道做的梦其实就是记忆了,他了贺渊一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贺渊把两个人裹进被子里,温柔的安抚,“好了,宝贝儿,老公错了。”

    后半夜,严聘再睡过去便没有再做哭醒,贺渊拍着严聘的后背再也睡不着了。

    冷,他在梦里冷。

    ——你没看见我难受,没看到我再在蓝境庄园泡了很久的冷水澡。

    这是两年前严聘和秦成墨一起喝酒遇到他时的话,当时他只了一句会补偿严聘。

    严聘当初的对,他没见过严聘难受的样子。

    现在看着严聘晚上睡不好觉,他已经要心疼死了……

    天色渐渐亮起,贺渊眼睛睁的有些涩,严聘半趴在他身上睡得安稳,温热的体温贴着他传给他。

    躯体相贴,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他都只能在夜晚的床上摸上一手空荡荡,只有握着严聘的身体,感受着严聘的温度和呼吸,才能治愈他灵魂的饥渴。

    解铃还需系铃人。

    那么,严聘曾经的痛苦,一定也只有他才可以抚平。

    贺渊想到这里,才终于闭上眼睛。

    只有他。

    无法让严聘再做什么,所以只好自己来了国内,严亦端帮他订了酒店。

    下午,严亦端给贺渊电话,“来了,可能还有需要严聘签字的东西,晚上你带严聘来家里吃饭。”

    放在以前,贺渊是不会同意的,但是鉴于严聘一定把他给忘记了,贺渊直接就答应了。

    “严严,晚上我们去你哥哥家吃饭。”

    到了严亦端家里,一进门严聘就看到正在摸赛赛和飒飒的。

    严聘看了他一会儿,“?”

    一听到严聘的声音,贺渊蓦然低头看人,手上禁锢严聘的力道都连带着重了几分。

    严聘不是只记得他吗?怎么还记得这个黄毛子?

    屋里的几个人也都把视线放到了严聘身上。

    “我前几天刚看过他演的电影。”

    贺渊低头看着严聘的脸,闻言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严聘跟着和尹一宁到院子里遛狗。

    已经知道严聘失忆了,严亦端已经告诉他了。

    “严,贺渊以前那样伤害你,你还要跟他和好吗?为什么?”

    严聘蹲下抱着摸一只狗,“我不记得了,所以不重要了。”

    ……

    “严严,回家了。”贺渊冲严聘招招手,严聘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跑到了贺渊身边。

    贺渊用余光瞥了一眼视线一直戳在严聘身上的黄毛,占有性极强的圈住严聘搂在自己的怀里。

    贺渊甚至低头亲了亲严聘的嘴唇。

    严亦端看着贺渊幼稚的行为摇了摇头,抿着唇拳头都攥起来了。

    但是无能为力。

    严亦端也告诉他严聘和贺渊已经复婚了。

    “贺渊,我也想养狗,回去我们也买一只吧。”严聘笑盈盈的,他已经习惯了贺渊亲他了。

    贺渊瞥了一眼赛赛和飒飒,“你把它们俩牵到我们车上去,我去跟严亦端。”

    严聘狡黠的眼珠转过去看向那两条狗的方向,“这样好吗?”

    “没事,这两只狗就是你养大的,严亦端是你亲哥,他不会什么的。”

    “赛赛,飒飒,过来。”严聘叫它们,两条犬就跟着严聘走了。

    它们跟着严聘跑出去,钻进了后座里,严聘把后门关上了。

    贺渊夹着烟去找严亦端,“你弟弟喜欢那两条狗,我就直接带走了。”

    严亦端确实不会什么,眼看着这俩人强取豪夺把他养了两年多的犬给拐到车上去了。

    “你拐走我弟弟,我弟弟拐走我的犬,有时候看你们还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