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做笔录的警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都把人的得头破血流这叫矛盾！你们这种人还真是和我们不一样。”

    顾云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和旁边那位，“当事人现在还没醒，事情到底如何，还是应该以他的话为准吧。”

    “不用你教！”警察喝了口水，杯子往桌上一砸，嫌恶地瞪着顾云青，“什么玩意儿。”

    贝贝眉眼低垂，突然轻笑了一声，“人模狗样儿。”

    “你谁呢！你再一遍！”做笔录的警察直接抡起本子砸向了贝贝的头，狭长的眼睛闪烁着凶光。

    顾云青伸手把贝贝搂进怀里，本子抽了个空，像是不解气，又第二次朝两人抽了过来。

    就在这时房间西侧的门从外被人推开，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警察面无表情地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张局！”

    “白总！”

    安强松了口气，怪不得白彦让他不要慌，原来是他赶回来了。

    两个警察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看着穿制服的中年男人，谄媚的模样就像两只癞皮狗。

    “张局，您怎么过来了？案子，案子。”

    张荣的目光扫了两人一眼，并没理会，而是走到顾云青身边和他握了握手，随即把他们三人带六丑回了办公室。

    “白总，你怎么回来了？”安强跟在后面声问，心里莫名其妙就觉得踏实了，也没想张凡是死是活，反正他出现了就感觉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出去。”

    安强摸摸头，“哦”了一声，他怎么感觉白彦有点奇怪呢？

    几个人进了办公室张荣也就实话实了，“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了，对方一口咬定是他故意伤害，我不知道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但目前的情况对你们很不利。”

    张荣有些可惜地看向贝贝，挺可爱一个孩子，要是就这么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顾云青低头看着贝贝，伸手摸摸他的脸，满脸痛惜，“要是张凡没事儿呢？”

    “张凡没事儿只能减轻对他的处罚，如果受害人和对方辞一样，故意伤害这个罪名他是逃不了。”

    张荣靠坐在办公桌上一脸严肃。

    跟进来的安强有些急，他又是个直性子，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白彦忍不住道，“白总，怎么办啊？你到是想想办法啊！”

    坐在沙发上的人眉头一皱不满地看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留到现在的。”

    安强一头雾水，这都哪儿根哪儿啊？

    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不过……”

    张荣一出声，顾云青立马一脸紧张地看了过去。

    “张凡如果不追究，那这件事儿就非常好解决了。”

    顾云青叹口气，让他不追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凡性格懦弱，胆怕事，只要楚晴那边稍稍施压他绝对会无条件顺从。

    “顾云青，你现在去医院。”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男人脸上终于滑过一丝不耐烦，“要什么给他，要是他不识时务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安强嘴角抽了抽，他们白总难不成喝多了？不然怎么可能在警察局出这种话！而且面前这人是局长诶！

    这不就相当于，你站在警察局门口大喊我要去抢银行嘛！

    顾云青握着贝贝的手犹豫不决，他看向张荣，对方直接明确地摇了摇头，“他不能走。”

    贝贝身子一僵，恐惧好像一滴墨水掉进水盆里越散越大，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手从顾云青温暖的掌心里抽出来，被迫点了下头。

    “贝贝。”顾云青心里不忍，嗓子发干。

    这一声直接击垮了贝贝好不容易才伪装的坚强，他扑到顾云青怀里抱紧他，声地啜泣，“你快点来接我好不好？我害怕，我想回家。”

    顾云青鼻子一酸，伸手抱紧他，不停地吻着他的头发，“我去完医院马上回来陪你，别害怕，就算生气也不要和他们争辩知道吗？”

    贝贝哽咽着点头，又抱了一会儿主动放开了手，一张白净的脸挂满泪痕，红着鼻头忍住眼眶里转的眼泪。

    “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顾云青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咬了咬牙才将目光移开，大步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安强，你也去。”

    “哦，好！”

    白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足足显示有15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谢闫的。

    “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喝茶呢？”张荣拍了一下贝贝的肩膀，示意他坐到沙发上，随后走到了白浩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要不是因为我哥，你以为我愿意来。”白浩挑了下眉，不耐烦地道，“你这局长也当的太失败了，手下一群败类不，这么点事儿半天解决不了。”

    “嘿！你你长大了怎么就这么招人讨厌？”

    张荣和白彦是同学，从学到大学一直都是，白浩的时候他见过挺多次，尤其是像块狗皮膏药和白彦撒娇的样子他见的最多，不过那时候多好玩儿啊，白嫩嫩的团子，哪像现在牙尖嘴利。

    白浩捏在手里的手机又嗡嗡嗡地叫了起来，他把电话挂断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头，“人在你这儿没问题吧？”

    “我这办公室不比高级牢房强？”

    “行，我先走了，公司有事儿。”白浩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贝贝一眼，他没那么好心陪个不认识的人在公安局坐一天。

    张荣点了点头，等白浩离开倒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你算怎么办？”

    贝贝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满脸困惑。

    “我是问，如果顾云青和张凡谈判失败，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贝贝垂下头，没精采地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

    他好害怕坐牢顾，好害怕和顾云青分开。

    “额……”张荣摸了摸鼻子，“你别哭行吗？我就是假设一下。”

    如果能服张凡那肯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就只能为了兄弟插自己两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