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
第86章莲房鱼包(1)
在力量悬殊又被压制的情形下, 琴濯的下一个反应就是闭起眼睛把自己脑袋往薛岑那边磕。
不过薛岑也没给她这个反抗的机会,往她嘴巴里放了一颗什么东西,好像是糖又像是果子, 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巴还不让她吐出来,似笑非笑地问她:“酸么?”
琴濯紧闭着喉咙生怕她不知情的东西咽下去, 可口中的酸意还是四处溃散, 令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知道我在宴席上是什么感觉了吧?”
薛岑这才松开手,琴濯连忙坐起来把口中的果子吐了出来,口中的酸涩一时也消退不下去, 只暗骂他有病,便是她在宴席上跟孟之微如何亲密,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他吃个什么飞醋!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 琴濯也没敢开口。她有预感, 如果再刺激这人一下,他方才的话一定算数。
眼下, 还是挨到安全出宫为好。
“以后再当着我的面跟你那夫君眉来眼去的,我可保不齐不做什么。”薛岑扶着她的腰,将她从桌上放了下来。
琴濯闻言忍不住反驳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妻做什么自然都是名正言顺的。”
听了这话,薛岑原本欲松开她转瞬就反悔了,手扣着她的腰又拉近自己跟前,“我跟你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不也一样可以做什么。”
琴濯羞愤,“你敢!”
薛岑抬了下眉, 将她又往自己身前揽了一下,不需多言语, 她也能懂。
看见她脸上的慌乱,薛岑倒是没有进一步动作,轻哼道:“怕你不敢而已。”
也亏得琴濯还有理智在,不然差点就被他激糊涂了。
待薛岑一松手,她急急忙忙就躲到了一旁,强装着一股自若道:“我要回去了。”
薛岑走到长桌后面的椅子前坐下,虚撑着一臂扶着自己额角,话是半点没有考虑,“不太想放你回去怎么办?”
琴濯闻言,想是他又喝得不少,不想跟一个醉鬼多计较,转身欲走。
“唉……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多看看我么?”薛岑得有些委屈,坐正身两肘撑着长桌,直勾勾看着她的背影,“喳喳,进宫陪我吧。”
“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个人陪,今天蜜乐郡主——”
薛岑挥手断她,“我只想让你陪。”
“我只是一个嫁了人的普通妇人,并无不同。”薛岑的执着是琴濯始终没弄明白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敢保证,他的执着能持续多久,所以她即便有心上钩,也并不奢望能成为薛岑心中的唯一。
其实这些话翻来覆去两人也纠结了不止一次,琴濯始终不明,而薛岑也疑惑她为什么会有此疑虑,难道是他的诚意不够么?
“我保证只对你一人真心,今天那蜜乐郡主我也没多看一眼,以后也不会……我并不是多情之人,这后宫之中我也只想留住一个人而已。”
“古来帝王无不是三宫六院,你能免俗?”
“我发誓!”
薛岑着已经竖起了手指头,怎奈琴濯并不吃这一套,“老天爷要是管这些的话,世上的恶人早就被雷劈没了。”
薛岑想了一下,又从弄乱的奏折里翻找起来,“我立字据!”
琴濯见状,不禁挑了下眉,心道一国之君的字据应该等同于圣旨了,倒是不失为一个保障,不过——
琴濯还是伸手挡住了薛岑欲落在白纸上的玺印,上面重于千金的刻印便留在了她的手背上,红通通的一个章。
薛岑干脆提笔,在玺印旁边方落下“白首”二字,琴濯便把手抽走了。
他还保持着书写的姿势,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琴濯看进他黑洞洞的眼神里,不知怎的心里咚咚了好几下,背着手道:“皇上既然有诚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吧。”
“。”薛岑放下笔,大有现在就答应的架势。
“这只是我一个请求,至于什么事情……我还没想好,皇上也可以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在全无所知的情况下答应我。”
薛岑想也不想就抢在她前面,“我答应。”
“我还没呢……”琴濯看他着急慌忙就抢着答应,实在有点想笑,“也许我的事情,你没办法答应呢。”
“不会。”
“……你话做事一向这么欠考虑直接拍板钉钉的么?”琴濯见他问也不问,也不知道是断定自己提不出来过分的要求,还是真的毫无顾忌,不禁有些无奈。
“有所求,必然有所付出,路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也能承担。”
还真是自信……琴濯暗暗咋舌,故意卖着关子没,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提步走向那珠帘后。见他跟来,琴濯手向后挽着整个人嵌在珠帘之间,“我要换衣服了,就请皇上出去吧,别忘了你答应的。”
薛岑望着她熠熠的眸光,因酒意而有些翻涌的情绪倒是冷静了下来,顿了下步子果然朝外面走去,“我答应你的一定能做到。”
“但愿如此。”琴濯望着他的背影,垂眸低喃。
从寝殿中出来,琴濯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手上的印记有些难清理,她方才就着寝殿中莲花瓷缸里的水洗了半天,手背上还留有红色的印泥痕迹,只能一直把手藏在袖中,回到家后才用皂角洗去。
隔日一早,宫里便有新鲜的荔枝送到了状元府,表面上虽然是给孟之微这些日子在大理寺忙事情的优待,只有琴濯知道这荔枝是冲着谁来的。
这次琴濯也没婉拒,对薛岑的观察入微多少也有些难以言表。那大殿上人多眼杂,他是真的一点不收敛,她吃个什么都知道……
把荔枝在新做的冰鉴里冰起来,琴濯算等午后给孟之微当饭后点心,见卧雪过来,便顺手摘了几颗给她。
卧雪握着手里的荔枝,脸上越发显出几分为难,琴濯看了便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来找大人。”
“谁啊?”琴濯擦擦手,不太明白什么人来访能让她愁成这样,若是薛岑应该也不至于才是。
“是……是蜜乐郡主。”
“郡主?”琴濯也惊讶不已,寻思这个郡主来京城也才没几天,而且跟孟之微也没什么交集,她怎么会找上门呢?
琴濯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捋了几下头发,朝前院而去。
一路上,卧雪都在安抚她,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最后反倒越来越在意了。
蜜乐郡主带着两个随从,正站在花厅里看墙上的字画,显然对中原才子的山水写意不太懂,看来看去都觉得没意思,一扭头看到款步而来的琴濯,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恍然,“原来你就是状元郎的夫人啊。”
琴濯福了下身,面色自然,“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不知郡主来此是?”
蜜乐对这些虚礼也不讲究,摆摆手坐到一边,道:“我听身边的人中原最有名的就是状元郎,所以来看看。”
琴濯也不明白这郡主要看什么,闻言笑道:“中原才子遍地,每一届的状元郎都是出类拔萃,我家大人倒也不是特别的。”
“状元郎还有好多个?”
琴濯见她睁大眼眸,知晓她并不懂中原的科举,此番大概也是道听途就来了,便耐心道:“自然,中原每三年都会科考,得中头甲的参加殿试,都会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我家大人已经是明日黄花了,今年的新科状元愈发是清俊不凡,正当红人呢。”
据琴濯所知,今年的新科状元还未婚配,所以她才敢张口就夸,若是促成连理,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蜜乐听后方才明白过来,对眼下显然也不是太感兴趣了,就连话也得直白,“我还以为中原只有一个状元郎呢,叔父还捎信儿让我在中原择婿,我还想该怎么跟你共事一夫呢。”
虽然她此行确有抢自己丈夫的意图,可琴濯对她的直白倒讨厌不起来,闻言更是笑了笑,“郡主金枝玉叶,合该配个品貌双全的良人,嫁给有妇之夫岂不委屈了。”
“也是。”蜜乐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附和着点点头。
琴濯愈发忍俊不禁,只是想到那天在宴席上的情形,直觉蜜乐来此不会是自己单纯的想法,心里一计较还是有些郁闷。
一定是那个狗男人挑唆的!
送走蜜乐郡主以后,卧雪还担心她会因此跟孟之微闹脾气,不想她心里骂的根本就不是孟之微。
“我出去一趟,大人回来你让她先吃饭,不必等我。”
卧雪一听,更觉得今天晚上气氛要凝重了,等大人回来还是得赶紧把此事告诉他,早些跟夫人赔个不是才好。
实则琴濯生气的对象也不在眼前,她也不会提前把自己气个够呛,昨日跟安安约好一起去采莲蓬,她寻思弄些回来做菜正好。
集市这会儿正热闹,琴濯路过杂货店,薛瑾舟那张远远出色于常人的脸还是让她难以忽略。
这些日子以来,她跟老板也处得挺熟,薛瑾舟抬首看到她,便浅笑着招呼:“夫人早。
“早啊薛老板,今日开店也挺早?”
“夫人来得也早,是要去哪里么?”薛瑾舟见她也没算到自己店里,便问道。
“我跟安安算去西河岸采莲蓬!”琴濯罢,觉得路过他店里不买些什么不好,又退回半步,“上次的蚕豆不错,麻烦薛老板再帮我称几斤,我回头再来拿。”
“好的,夫人慢走。”
琴濯去到安安的铺子里,见她一身轻便,四下看了看问道:“你一个人去?不带团团了?”
“在赵嫂子那里看鲶鱼呢,有珠儿看着,正好我也不必时时注意着他,采完莲蓬就能回来了。”
想想孩子在河岸边也危险,琴濯没有多,出来时本来还想去杂货店买些干果片,就见那门板又合上了。
琴濯摇着头,见怪不怪又十分无奈,“这个薛老板,可真不像个好好做生意的。”
“谁不是呢,估计家里有金山银山吧。”
第87章莲房鱼包(2)
西河岸直通城中西曲桥,每年都植有大片的莲花,因为无主照应,官府都开放给民众自行采摘。
夏天可以摘莲蓬,秋天则可以来挖藕,算是一块造福万民的地方了。
琴濯在钱州长大,靠水的地方总是常见这些东西,往年夏天也曾跟着外祖母一起去采过菱角,挖过莲藕,看见河岸边停放的篷船就觉得无比怀念。
“要不咱们俩驾一条船吧?”琴濯怕安安不熟悉水性,所以出言提醒。
安安摆了摆手,一副熟手的样子,“放心吧,我都来过好几次了!这船本来也不大,我坐上去你就放不了箩筐了,我们两个人忙到头只能采一点点莲蓬,太划不来了。”
琴濯站在河岸边看着她划船出去,在深浓浅绿的荷叶中自由穿梭了一阵,这才放心自己划船出去。
河岸很宽广,除了他们这些惯会精细算的,倒是没有多少人来采莲蓬。本来日头也快上来了,大多人都不会为了这几个不值钱的莲蓬出来晒太阳。
的蓬船从荷叶中穿梭而入,像一尾灵活的鱼。已经长得极为壮实的根茎撑着宽大的叶片,几乎遮挡住了头顶的天空。
琴濯摇着木浆在荷叶间穿梭,把折下来的莲蓬丢进前面的箩筐里,看到前面宽大的荷叶,也想折两片回去做荷叶烧鸡,未想叶片一动,倒将她吓了一跳。
“找到了。”一截船尖从茂密的荷叶中探出来,薛岑从船头上一步跨到了琴濯这边,本来就精巧的船只顷刻晃晃荡荡起来。
琴濯连忙抓稳两边的船舷,待船挺稳后抓起一个莲蓬朝他丢过去,着实不懂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他。
薛岑颠了下手里的莲蓬,瞧着她的脸色,自我反省了一下,“我又惹你了?”
得好像你不惹就不会生气似的……琴濯没有理会他,伸出脚尖将他的脚往外抵了抵,道:“这船坐不下两个人,一会儿要翻了,你快回去。”
“这不就坐得下了。”薛岑把当中的箩筐拿出来,顺手丢给带他过来的程风,“去把箩筐装满,先带到岸上去。”罢,自己把原本放箩筐的位置占了。
琴濯哪里还敢到外面去,徒然放下手中的木浆,跟薛岑原地大眼瞪眼。
薛岑倒不介意如此安静,反正看见她就觉得满足,还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还是琴濯先败下阵来,缓和语气劝道:“我跟安安一起来的,你别太过分。”
薛岑一听就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那稍微过分一下可以?”
琴濯旋即怒瞪双目,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百转千回的一记娇嗔罢了。
“放心吧,过没你的同意什么都不做的。”
琴濯却不信他,难道作为一个外人他还做得少了?
午间的太阳升上来,便是荷叶下也腾升起了一丝热度。想到孟之微还在大理寺忙活,而这人作为一国之君倒是在这里消遣,琴濯不禁一阵不平,脚尖一动便把挨在旁边的靴子拨开了。
觉察自己脚边的动静,薛岑也感觉到她的心气不顺,不禁无辜道:“又有几日没见面了,我便是想惹你也惹不到,怎么就如此不待见我了?”
琴濯想到出来前的事情,不满道:“你为何指使蜜乐郡主来府里?还让她嫁给之微?”
薛岑全不知蜜乐去状元府的事,闻言只道冤枉:“天地良心,我可没做过这事。”
“不是你的话郡主怎么会找来?”
“我便是真有心思,也是暗地里来,岂会明着指使蜜乐上门去逼你?如果事情暴露,朝里那些老古董可要念我好久。”
“你还怕人念叨么。”琴濯哼了声,心想他现在做的事,那些老臣骂他都算轻的。
见他似乎真的不知此事,琴濯细想一阵也觉得没有必要。他若真想直接指一道圣旨就是了,且蜜乐郡主走时也未见对孟之微有多大关注,显然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只是心中疑惑解开,不代表琴濯就能对薛岑有好脸色。
薛岑折了个莲蓬,剥出莲子给她,“今天来采莲蓬要做什么好菜?”
琴濯接下莲子,表现得一副没力气与他争辩的样子,道:“莲房鱼包。”
“不是不喜欢做鱼么?”
“不喜欢做又不是不喜欢吃。”琴濯掰开莲子,露出里边细白的仁儿,丢到口中嚼了嚼,“总有人帮我杀鱼的。”
看着她脸上的自得,薛岑也能想象到她想的那个帮手是谁,只是仍然问道:“谁?“
听到他这简短的一个字,琴濯喉咙里的话转了一圈,道:“当然是厨师傅了!”
薛岑看着她似笑非笑,继续把剥好的莲子递过去。
都知道改口风了,倒是有进步。若是再迟一句,他还真不保证不去堵住她那张气死人的樱桃嘴。
真是有些可惜……
薛岑望了望荷叶间青白的天空,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今天能去蹭饭么?”
琴濯正把玩着一个空莲蓬,抬头看到薛岑眼巴巴的神情,倒不懂他这种卑微从哪里来了。
以往他去蹭饭可是招呼也不一声的。
“你既要来,我怎么能拦得住。”琴濯把纤细的手指头伸进空莲蓬的那个洞洞里扣了扣,没有明确拒绝。
薛岑盯着她的手指笑问:“总要问过你这个大师傅才行,不然再吃到一碗加料的饭可怎么好。”
虽然被当面指出来做手脚,琴濯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合适,眼神间多了一丝狡黠,扬唇道:“那是你活该!”
她扬起来的笑脸比映日荷花还娇艳,薛岑有些移不开眼,痴迷地看着,满口的纵容,“是我活该,谁让我栽在你手里呢。”
琴濯没有答话,扭着头看着旁边一朵跟自己脸色相映成趣的粉红荷花。
等他们回到岸上,程风已经摘好了满满一箩筐的莲蓬。琴濯怕被安安看到,催着他们快走。
薛岑剥了一路的莲蓬,把最后一颗塞到她嘴巴里,叹道:“用完就赶着我走,世上再没有比你狠心的人了。”
“哪个要你帮忙的,快肘!”琴濯嘴里噙着莲子,含糊不清地推了他后背一把。
薛岑生怕自己这顿饭没了,像座山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味纠缠,“那我一会就到府里找你。”
琴濯观望着河岸,顾不得跟他多,便道:“随便你,快走吧!”
“搞得跟偷情一样。”薛岑对此有些纳闷,一转念却又哑口无言。
这可不是偷情么。
那厢安安把船划到岸边,脸颊上也挂着一层汗珠,看到琴濯面前的一箩筐,惊喜道:“你摘了这么多啊,太厉害了!”
“这些莲蓬我们分一分就够了,你一头闯进去倒是不见人影,找了你半天。”
“害,难得出来放风,就当活动活动了!”
安安一早让张酉生赶这个时辰就驾车来拉莲蓬,他们收拾好的时候,张酉生已经牵着马在河岸外面了。
坐着车回到集市上,琴濯又去赵嫂子那里买了两条新鲜鳜鱼,因多放了几个莲蓬给她,倒又多被塞了好几斤大虾。
安安见日头晒了起来,琴濯背着箩筐也累,硬是让张酉生将她送到了府上。
琴濯进门后问起卧雪,不止孟之微还没回来,就是薛岑也没来。
“这君臣……要早都早,要迟都迟的。”琴濯摇摇头,把鳜鱼交给厨师傅处理,自己则跟卧雪坐在梨树底下剥莲蓬。
剥出来的莲子晒干还有许多吃法,空的莲蓬琴濯则把里边的杂蒂挖得极干净。
琴濯做菜的时候,厨师傅除了帮忙处理食材,在调味上均不插手。琴濯端着弄干净的莲蓬进来,就看见盆里已经去骨剁好的鳜鱼肉,心里真是一阵舒坦。
果然有个好帮手,做菜也更加得心应手。
“一会儿我做莲房鱼包,主事跟冷素菜就麻烦师傅了。”
“得嘞,夫人放心!”厨师傅看她准备的菜色,想是有客人要来,便询问人数。
虽然厨师傅也是宫里来的,可琴濯还是不敢是薛岑要来,那样难免会知道他们此前就见过,犹豫了下含糊道:“之微赵大人可能会过来,但也不确定,反正先准备着吧,左右有我们府里的人。”
厨师傅了解后,便去淘米洗菜。
琴濯把拆出来的帘子放在扁筐里晒上,等鱼肉腌渍得差不多后边用木片将之全部填到空的莲蓬里。鳜鱼肉从孔洞中透出来,绿意盎然中几点细白,愈发显眼。
琴濯一共摆了两盘,每盘大约四五个莲蓬的分量,旋即入锅蒸上,又从自家的河塘里折了两朵莲花,一会儿当做装盘的装饰。
忙完这些琴濯又去隔壁屋子找蜂蜜,卧雪进来孟之微回来时,她犹豫着问:“就大人一个?没别人?”
“没有。”
想来薛岑也不会那么正好又跟孟之微碰上,琴濯从旁边一个罐子上收回手,转而取了些糖桂花,冲了一杯水让卧雪先送出去。
外面的天气热烘烘的,孟之微回来就一头扎进了房,收拾好出来刚好能开饭。
“今天这么丰富啊!”孟之微看着大七八个菜,满眼喜色。
琴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别有用心,幸而厨师傅也不在这里,不然她的谎话也不好圆回去。
只是那人到府中,这都一个时辰了,难不成走丢了?
这还是琴濯第一次因薛岑没上门蹭饭而感到不悦,她一再告诉自己只是因他不守信胡乱话而感到困扰,并非是别的什么。
鳜鱼肉染上莲蓬里的清香,别有滋味。孟之微连连称赞,肚子再大却也只能吃两三个,看着还未动过的一盘,道:“这菜放到明早会不会失了味道?今天实在吃不下了。”
“又不是光让你吃这个,喝点儿汤。”琴濯把汤碗放到她手边,让人把那没动过的莲房鱼包端了下去。
“是安安或者赵嫂子要来么?看你准备这么多菜,倒不是两个人的。”
琴濯心里有些乱,闻言只能顺着她又了一个谎:“本来是好的,估计是有事所以没来。”
“那可惜了,那么好吃的莲房鱼包。”孟之微摸摸已经饱了的肚子,嘴巴还不满足地咂了咂。
作者有话要:
喳喳:毁灭吧!鸽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