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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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酱牛肉(2)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薛岑一般, 谋夺臣妻还理直气壮。且一直以来,都是夏起不甘将关系停滞在此,所以对苏沁紧追不舍。

    被孟之微这顿怼, 夏起失神良久,一时没了继续纠缠的心思, 心里只埋怨薛岑, 若不是他先了这主意,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被连累,以至于现在被人当着面难堪还毫无办法。

    “夏公子乃堂堂一门之长, 相信不会像市井无赖一般痴缠不休。”孟之微罢脸色稍缓,语气也变得温和下来,“我们的孩子不久便要出生,届时满月酒就摆在刀场, 夏公子与我们也算相熟, 不妨也赏脸来喝杯酒。”

    夏起觉得心里又一阵刺痛,有点恼孟之微这张嘴, 目光犀利地看过去,对上他的洋洋得意只能灰溜溜地收回来。

    孟之微原想他怎么都要跟自己理论一番,未想他倒是比薛岑好发,给自己了这么一通,自个儿就走了,那落寞的背影竟让她看着都觉得不忍了。

    她看了下苏沁的肚子,已经不敢想象到时候夏起要是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当爹了,会是什么心情。

    “这真能瞒过夏公子么?”孟之微觉得能跟薛岑当作同门师兄弟的岂是等闲,或许夏起这会儿伤心上头没有察觉, 如果以后想清楚弄明白,必然要回来讨个法。

    “管他的, 反正孩子在我肚子里,谁也不能抢去。”

    见苏沁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孟之微不禁暗叹这姑娘也是虎的,遇事只管一头莽,看来她得好好寻思一番才行。

    而那厢,夏起越想越难受,跑进宫本来是想跟薛岑比划一顿,见到他时反而满脸委屈,“你能不能管管你手底下的臣子?”

    薛岑跟琴濯刚用完午膳,琴濯嘴馋御厨做的酱牛肉,又让人单独切了一盘,配着自己弄的醋蒜碟,正吃得津津有味。

    薛岑满眼含笑地看着她,罢了才扭过头问夏起:“你方才什么?”

    琴濯把酥嫩的牛肉片咽下去,瞥了眼夏起给他提醒道:“师兄跟你告状呢,让你管好自己的手下。”

    虽然琴濯用“告状”这个词让夏起觉得有点难为情,不过也没有再纠结这一点,算是默认了琴濯的意思。

    薛岑觉得他自从这次下山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话做事都没依据,无奈道:“好端端的你让我管谁?谁惹你了?”

    琴濯看到夏起的脸色时,心中就隐隐有所猜测,听他明之后,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也庆幸自己把消息早一步递了出去。

    听清楚原委之后,薛岑也愣了愣,没料到孟之微那位如夫人居然就是夏起一门心思要找的人。

    想了下苏沁入府的时间,刚好就是他算要回山的时候,薛岑不禁也想风凉话:“当初就问你要不要找人,你又不要,现在可好,让人捷足先登了。”

    夏起何尝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就一旁的琴濯暗地里舒一口气,觉得是老天爷帮忙,如果夏起一开始就找到了苏沁,他们之后也就没法做这些安排,孟之微如今的脑袋还在不在也是两回事。

    见琴濯还在场,夏起又想起来孟之微给自己一顿好怼,心里也不痛快,遂跟薛岑道:“你可得给我做主,不能厚此薄彼,我好歹也是你大师兄呢……”

    “是啊,不要厚此薄彼。”琴濯夹了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嚼着,笑眯眯地附和了下夏起的话,眼神却是看着薛岑的。

    薛岑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这现世报没报在薛岑头上,琴濯看夏起这么憋屈,竟也有点幸灾乐祸,所以对于夏起指责薛岑的话,也暗地里点着头表示赞成。

    谁让这师兄弟两个都不学好,尽盯着人家有夫之妇。

    琴濯听着夏起诉衷肠,倒是觉得意外地下饭,不知不觉又消灭了一碟酱牛肉。

    看她一个人吃得这么香,薛岑都被勾动了,忍不住问她:“好吃么?”

    “不柴不硬刚刚好,蘸这醋碟味道更好,你尝尝!”

    琴濯着把碟子移到薛岑的面前,薛岑刚要动筷,就对上夏起幽怨的目光,“你们眼里就只有酱牛肉?”

    比起夏起的幽怨,薛岑还是觉得眼前的酱牛肉香一点,不过顾念着同门情谊,转头问道:“你也来点?”

    “我不吃!”夏起气得鼻孔都张开了,长两个角估计都会顶人。

    不过归,这毕竟是夏起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指望薛岑真替自己解决。再者来,孟之微跟苏沁如今亦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若再叫薛岑出马去拆散,那真是要遗臭万年了。

    出于大义着想,夏起也就抱怨了一通,看不惯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的,又被气走了。

    可琴濯仍旧怕薛岑护短,夏起走后就给他“吹枕头风”。

    “师兄跟苏沁没遇到一起就是没缘分,你可不能帮着他棒鸳鸯了,再把苏沁跟……孟之微拆散了。”

    琴濯的这个“再”字很微妙,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薛岑心里略微不适了一下,又不想将自己总是困在这个耿耿于怀之中,所以掠过不提,只是问道:“你倒是大度,就将他们两人作鸳鸯了。”

    “都过去的事了,我有你,难道还不准别人再有喜欢的人?”

    琴濯原是做个比喻,也不知道薛岑是怎么听的,转眼就心花怒放了,一口应承下来,“放心吧,师兄他心里清楚得很,要不然当初我找人的时候他早就答应了,总归是他们自己感情的问题,由得他们闹去就是了。”

    “还闹什么?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难道还要夺人/妻夺人子不成?你们也太把人不当回事了!”琴濯有些生气,拂开他的手便起身。

    薛岑的意思其实是不会帮夏起,至于孟之微那边,本来就不用他多管闲事,未想不知道怎么又惹了琴濯,连忙拉住她道:“你不能厚此薄彼,我谁也不理就是了,怎么还生气?我也不能在状元府的门匾上贴道圣旨,让师兄退避三舍吧?”

    “你不是金口玉言?你一谁敢二?”

    薛岑看着她款款而去留在自己手中的披帛,轻叹道:“你现在可不就二呢。”

    这天下事薛岑能做主的不少,可具体到人身上,也有许多是他掌握不了的。连琴濯都是如此,又何况是其他人。

    这之后,薛岑也专门找夏起谈过,夏起如今正是愁苦满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

    薛岑看他也没过要就此回山的话,估计这事短时间内是完不了,只能等他稍微冷静一些后再。

    而琴濯这边有了赵文汐这个“传声筒”,跟孟之微往来消息倒也便利,得知苏沁带她回刀场的事情,起先也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没能找出更好的办法。

    夏起不似薛岑一般行事毫无顾忌,而苏沁这边也没有如她一般是心有所求的,事情倒还比较好办,但也只是拖一刻算一刻,万不能将苏沁身孕的事实抖露出来。

    可这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且夏起三五不时地在刀场外面徘徊,就连苏老爹也听了些闲言碎语。

    他只听了苏沁那一番胡编乱造,还真以为夏起是上门来讹人的,见劝了几回不成,也没了客气。

    “我这位公子,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这么死乞白赖呢?我家闺女行事跳脱了些,可价钱是你们一开始商量好的,你现在天天上门来……这实在有失男子气度啊!”

    夏起听得糊涂,“什么价钱?”

    “明人不暗话,你就你到底要多少钱吧!”苏老爹不想自己即将抱上乖孙的心情被搅,干脆地扬了下巴掌,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不算事情。

    夏起纵然不明,也知道必然是苏沁在她爹这里编了些什么不实的信息,拱了拱手耐心道:“伯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并非前来索要金银,只是……想跟苏沁有个了结。”

    不明真相的苏老爹拍着大腿道:“就是这个意思嘛,你直接开个价就是!我听沁儿,当初你们是好二百两的?现在你要两千两?那也使得,但你得保证,拿了银子就走人,别再来搅我女儿跟女婿!”

    夏起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见钱眼开的无赖,无奈道:“伯父容我解释一句,我真的并非为金银,我跟苏沁也不是单纯的利益所驱,当初帮她逃婚是我自愿的,也是我私心作祟,不想让她与旁人成婚罢了。”

    苏老爹看他面相周正儒雅,这话好似句句出自肺腑,不觉顿了一下。回想自家闺女那个跳脱的个性,也许还真有些没跟他交代的眉目也不一定。

    只是闺女如今连女婿都带回来了,便是以前还有什么牵连,那也是她自己不想认,况且孩子都快生了,哪里还需顾及这些。

    想到此处,苏老爹还是摆摆手,语重心长地劝道:“伙子,看你也是一表人才,老爹劝你句话,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看我闺女赶三月就要生了,人家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你何苦要来凑这个热闹呢!”

    “三月?”夏起蹙了下眉,不知想着什么。

    苏老爹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可不是,马上都当娘的人了,你何必就稀罕她一个,趁早找个别的姑娘过自己的日子多好!”

    夏起完全感受不到苏老爹的情绪,心里也起伏得厉害。

    他纵然也不怎么通晓某些理论,可根据薛岑的,苏沁约莫九月才入府,就是再怎么早,也不该是今年三月就生产才对……除非她跟孟之微早就有联络。

    作者有话要: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