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迷蒙
而姜欢喜一听杏儿还待过厨房更高兴了,兴奋地问,“那杏儿姐姐也会做点心、膳食了?”
杏儿迟疑地点了下头,“是的,奴婢会做些点心。”
“太好了!”姜欢喜双手一拍,觉得母亲可能就是知道杏儿会做点心,才让她来自己院子里来的,眼眸里闪过得意的光芒。
“杏儿姐姐,那以后,你可不可以经常给我做点心啊?厨房的王婆子现在只在用膳时间做饭,其他时候我馋了她都不理我的,幼蓉姐姐和幼彤姐姐也不会做这些,现在幸好你来了!”
杏儿早就听绣房的其他丫鬟们,余老太太先前觉得三姐脸蛋儿上的肉太多了。
为了让三姐可以少食些,这才下令让她院子里厨房中做饭的人都不准在用膳时间之外的任何时间给她做吃的。
心里暗暗笑了笑,晓得这三姐怕也是个真性情,回道,“是。”
杏儿很快就对留喜堂里的大大的事务上了手,姜欢喜很是满意,连一向挑剔的幼蓉都没话。
天色微黑,杏儿偷摸来到了厨房,屋子里只有负责干一些杂活的孙叔在,见是杏儿来了,和蔼地笑,“这不是刚来院里的杏儿姑娘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杏儿垂头腼腆的笑了笑,行了个礼,“孙叔好,是姐让我给她做几样点心。”
孙叔瞬间了然,笑的更大声了,挥挥手道,“姐没什么特别喜爱的,可却对吃食情有独钟,老太太是对她太过严格了。
孙叔我瞅着她明明是瘦的很,得,现在王婆子她们也不在,你便做吧。”
杏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孙叔无聊的坐在一个杌子上起盹来,杏儿看了看他,状似无意的问,“听孙叔以前是碧霄院的?”
孙叔嗯了一声,了个瞌睡,脑子也有些混沌,“不过姐出生后我就被调来留喜堂了。”
杏儿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攥着衣衫,手心都出了层薄汗,笑了笑,又问,“那孙叔以前听过一个叫杏雨的丫头吗?”
孙叔听到杏雨的名字,脑子瞬间清醒,眼皮一颤,托着一边腮的手微微收紧。
缓缓睁开眼,看了一下面前笑脸吟吟的杏儿,目带探究,不消片刻,也跟着笑了一下,满脸的皱纹都揪在一起,挥挥手,“不记得不记得,人老喽,脑子也不大清醒了,什么这个杏那个雨的我通通记不住咯。”
杏儿也没有追问,像是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一般,笑了笑,趣地了句孙叔精神头足着哩,然后做起手里的活。
孙叔却是全然没了睡意,时不时地偷瞟杏儿。见她神情自若,仿佛真的只是随意地问起一个人而已,心里犯起了嘀咕。
又是半晌,见杏儿还是自顾自的在忙,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终是忍不住,问,“杏儿啊,你刚刚问的那个叫什么杏,杏雨是吧,你问她干吗啊?”
杏儿烧火的手一顿,直直地看向孙叔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睛,孙叔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双眸,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别过了眼。
杏儿勾唇笑了笑,语气轻轻,“没什么,就是之前听绣房的王嬷嬷提起过,杏雨是她见过的最手巧的。只不过我再问她时,她却怎么也不肯多了,我才有点好奇。”
孙叔听杏儿字字诚恳像是真的因为好奇,这才稍稍放了心,面上也松弛了许多,心里也有点想提点一下她,生怕她因为错话被二房的那位听
“杏儿啊,听叔一句劝,以后啊别再听已经不在府上的人了,言多必失啊。”
杏儿微微抿唇,笑了笑,一双眸子却还是盛着疑惑,“孙叔,您就给我呗,您这么一,我心里更痒痒了,怕是要一直想着了。”
孙叔摇摇头,不想再多,他话都已经到这份儿了,太多人太多话不可言啊,边往门外走边喃喃道,“不可不可啊。”
杏儿看着孙叔的背影,眸子紧了紧,眸里流露出悲伤和愤怒,将她那张清丽的脸硬生生扭曲了好几分。
——
相宜堂
许雅灵来的时候就看到姜欢宜正坐在一把桃木椅上,手里揪着帕子圈,脸上一大片红晕,低眉浅笑。
“怎么?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早上从府里走的时候还丧着个脸呢。”
姜欢宜抬头,跑到许雅灵身边,圈住她的胳膊,“母亲,您怎么也趣我?”
“谁是趣你,早上不是你嫌丢人不想碰到姜欢喜,哭着闹着不肯去书院?”
姜欢宜想到自己要死要活的一幕,有些窘迫,她是真的觉得太丢人现眼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罚跪过祠堂。
这么想着,心里又开始愤愤,“母亲,姜欢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女儿哪儿受过这么大的苦啊!”
许雅灵拍拍姜欢宜的手,细眸微眯,冷哼一声,“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虽是涨了些本事,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嫩了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雅灵神色又冷了些,眼里都是愤怒,显得整个人都刻薄非常,“若不是当年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坏我好事,姜欢喜这个丫头根本就不会”
姜欢宜被许雅灵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震怒的母亲,让她都忍不住浑身战栗,“母亲,你在什么啊,什么当年,姜欢喜不会什么啊?”
许雅灵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缄默不言。
看着自己女儿惊恐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叹息,自己女儿被自己培养的野心大、心气高、一心只想攀龙附凤做人上人。
可却偏偏没有学到一点儿自己的手段和心思,一遇见事就害怕不知所措这样,根本成不了大事!
“宜姐儿,你需晓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狠,别人只会对你更狠,只有你足够有心计,旁人才不会爬到你头上去。
连谢巧安那蠢笨的女儿现在都知道耍一点儿手段了,你作为我许雅灵的女儿,必须比她更狠,听明白了吗?”
许雅灵咄咄逼人,气势凛冽,目光也宛如刀子一般,姜欢宜更害怕了。
但一想到姜欢喜那副惹人恨的脸,艳丽的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嫉恨,“母亲,女儿晓得了,我一定,一定不会比姜欢喜差的!
可是母亲,姜欢喜她以前就像个傻子一样,对我也一直是唯命是从,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指不定是谢巧安那个狐媚子同她了些什么。”只要一提到谢巧安,许雅灵整个人都不对劲,仿佛停滞在爆发的边缘,拍了拍姜欢宜的手,恶狠狠地道,“不过你放心吧,以前,谢巧安不是我的对手。
如今,姜欢喜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她们母女二人,注定要生生世世被我们踩到脚下!”
姜欢宜被许雅灵的话感染的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姜欢喜对着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帕子微掩着嘴笑了起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尾都沾上了一丝春意,“母亲,今日在书院,我按您教的,果然那些世家公子哥都围上来了。”
许雅灵注意着姜欢宜的神色,不禁揶揄,按了按她的额头,“怕是最重要的是那祁侯爷也围上来了吧?”
: 很抱歉今天有些晚了,对不起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