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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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英看到金玲站在那里。

    纤瘦的身子藏在宽大的衣服下, 更显得孱弱了。

    胡英顿时后悔起来。

    怎么办?

    金玲还那么,这些汉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的脊梁骨给戳断。

    胡英觉得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她也相当于是死过一次了, 可金玲的美好年华才正开始呢。

    胡英后悔了,甚至比嫁给孙二石还要后悔。

    自己也算是个当姐姐的了, 怎么会把家里这点破事跟几个姑娘讲呢?

    姑娘就该干干净净地追求美好生活, 而不是跟着她在这泥潭中挣扎。

    胡英觉得世界都崩溃了。

    她不停地用双手扒拉着腿边的土, 又把额头在地上死命地嗑着。

    她不停地对金玲和那几个男同学:“求求你们了,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快走,快走!”

    孙二石他们的嚎叫和坏笑声越来越近,胡英脑中一片空白。

    完蛋了……

    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步伐声,还有什么东西齐刷刷磕在地上的“嘎啦”声。

    胡英猛地抬起头,转身后看到了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

    只见一对穿着制服的公安拿着冷武器在她们身后站成一排。

    一句“不许动”把孙二石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吓得屁滚尿流。

    是公安!

    公安自己就来了!

    胡英顿时激动起来。

    她看到孙二石的那些兄弟中已经有人想跑,然而不管怎么跑,最后还是被逮了回来, 在地上抱着头蹲成一排。

    其中一个不服气,问公安:“我们犯了什么事了!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为首的一位公安蹲下来朝他笑了笑:“呦, 可以呀,还知道用成语, 要不要把你送到京大去深造啊?”

    后面的几位公安便憋笑, 其中有一个实在忍不住了,了句:“送进去同学啊?”

    为首的那位公安便站了起来朝那人瞪了一眼:“笑屁!这些人架斗殴,涉嫌流氓罪, 全都给我抓到局里去!”

    于是一行人便被塞到了警车里,金玲他们也被一起抓走了。

    胡英在车上抱着金玲的肩膀,又是揉又是哭:“是大姐对不起你们,要是真的害你们坐了牢,我就是千古罪人啊!我还不如死了!”

    金玲安慰她:“姐,没事,你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到了警局,公安随口问了几句,便把那些人全部关了起来。

    那些人一个个都愣住了。

    尤其是孙二石,本来也就是在村里闹,现在真的被关进了局子里,吓得尿都出来了。

    他不停地推搡着铁栅栏门,大喊:“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抓我!”

    见没人理他,又拧起了凶相,一脚踹上那门:“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有人的!裴大少听过没!等他来了,你们这些人全部得丢官!”

    有位公安实在是听烦了,便扭头朝他喊:“同志,你搞清楚,这里是京市,现在是新华国,你当还是乱世呢!还大少,你叫大爷,来都没用!”

    为首的那位公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跟犯人太多,然后走到了金玲面前。

    胡英见这位走来,吓得腿都在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公安,而且这人明显是这里的头,看起来俊朗又霸气,走路都像是能把地给踩塌似的。

    但胡英心里却在想,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针对金玲?

    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偏偏这人又朝金玲走来。

    金玲还是长得太扎眼了,容易引起别人的妒忌吧!

    女人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

    听有一类男人很混蛋,就喜欢把美好的东西给撕碎!

    胡英把金玲死死地搂在怀里,服自己不要向恶势力屈服,然后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看着那位公安。

    公安见她这样,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朝她眨了眨眼:“你是胡英同志吧?让我和你这姐妹句话。”

    完便把金玲从她怀里拉了出来,带到一边。

    胡英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去抢?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几分钟后,那男人转过身来,朝胡英她们笑:“同学们,做好笔录了吧?做好笔录了你们就先回去,案件会进一步审理。胡英同志的报警信我们也已经接收了,请大家耐心等待结果。”

    完又朝外面喊了一声:“李!开车送这些学生回京大!”

    胡英:“……”

    胡英看着微笑朝她走来,并牵住她的手的金玲,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她是谁?她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同学明显也是一头雾水,问:“就这么放我们走啦?”

    而后面的牢笼里,孙二石他们还在不停的踢着大门,大声地骂着:“为什么他们能走,我们不能走!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架都也是两边人架斗殴啊,为什么光关我们这边的!”

    那些声音听起来分外郁闷和凄惨。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孙二石他们被关了,而金玲他们却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学校。

    甚至一到学校,金玲就拉着胡英的手直接往实验室跑。

    “姐,事情我给你解决了,过两天孙二石应该也会答应你离婚,你可得赶紧把你负责的那块给我弄出来啊!我算在年前把产品弄出来,因为年后农民们就要开始播种了,早用早好。”

    胡英一直到现在,脑子里都像是塞着棉花。

    怎么就把事情解决了?怎么就答应离婚了?

    怎么解决的!

    她和孙二石磨嘴皮子,磨了那么多年,架也过,孙二石都不肯离。

    而且现在她考上了大学,今后利用价值就更大了,孙二石就更不肯离了。

    用孙二石自己的话来,那不是看着到手的摇钱树飞了吗?

    难道被抓到局子里就肯离了?

    不,不可能!

    就孙二石这种人,虽然也怕公安,但真的进去了,看过了,也就不怕了。

    孙二石就像一只不死的蟑螂,等他明白过来,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就又朝你扑上来了。

    于是胡英求金玲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玲却先做实验要紧,过两天她就会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王江河兴奋的到她们寝室,传达了一个消息。

    “胡英啊,你先不要激动,我跟你,我有个当兵的朋友刚调到公安局工作,他好心过来告诉我,你那丈夫没个十年八年,恐怕是出不来了。”

    十年八年?

    胡英喜不自胜。

    就像是头上一只怎么抓也抓不到的吸血虱子,突然被人家弄下来摁死了。

    王江河又道:“听他涉嫌侮辱并拐骗妇女。”

    “什么?”

    虱子吸血吸得圆滚滚的身子,被坚硬的指甲一按,“啪嗒”一声爆出了一肚子的血。

    胡英几乎是在梦呓:“拐骗妇女?”

    王江河又道:“对,他们盘踞在火车站口,对那些外来的女子进行引诱,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诱骗走,然后给人玷污了。”

    胡英浑身力气都没了,跪坐在了地上。

    金玲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毕竟夫妻几年,要是这位姐姐还留恋孙二石的话,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知道孙二石干下这样缺德的事还留恋的话,那就当她金玲眼瞎帮错了人。

    谁知道胡英哭着哭着却笑了起来。

    “好啊!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要走到这一步!在村里过得好好的非要出来当土匪!一辈子就像是跟女人有仇似的,四处作践女人!怎么不回家折腾自己妈去呢!”

    完坚定地站了起来,拉起了金玲的手:“走,我们去实验室里干他个通宵庆祝一下。”

    金玲莞尔一笑,就自己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

    没过多久孙二石乖乖和胡英离了婚,去改造去了。

    没了前夫骚扰的胡英,简直像是开上了喷射飞机,实验进度飞快。

    金玲乐得舒心,便应刘红朝邀请,回了一趟他家,和他们一家三口吃饭。

    这顿饭又是刘竹做的,因为刘竹觉得,看金玲吃自己做的饭吃得那么香,自己也会觉得很享受。

    金玲每次都会被她这样的论调弄得头皮发麻,而真到了吃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正吃得开心,刘红朝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发觉到自己太过暴躁,他勉强绽开一个笑容,对金玲道:“金玲啊,下次有人欺负你,你直接跟哥讲。”

    完给金玲夹了一块肉:“你你们一帮学生报警有什么用?而且还是告丈夫妻子,这年头,丈夫妻子就是家务事,警方也不好插手的。”

    刘红朝完,又把笑容放大了些:“还好你在那报警信上写了你的名字,我那战友又刚好听我过你,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茬呢!你要是被那些二流子怎么了,我怎么跟你二婶交代呀!”

    一想到金玲可能浑身是血的,被那些肮脏东西压在身.下,刘红朝就气得面上的肉都在发抖。

    他真想直接开辆坦克过去,把那些人给碾了!

    但他一向是遵守规矩、秉公办事的,所以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冲动,而是找到那位战友,叫他“秉公办理”。

    人以群分,他那战友也是实诚的人,自然就“秉公办理”了。

    这不办理还好,一秉公办理,很多事就被查了出来。

    包括那位裴家“太子爷”的。

    不过裴家那位确实难搞,刘红朝这位战友刚想继续查证,却接到命令到此为止,不要再查。

    裴亦城不好查,但孙二石的罪名却被定得妥妥的。

    这傻子,关键时候把自己老大供出来,裴亦城早就恨不得过来掐死他,哪里还会保他?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事情过去之后,刘红朝却越想越后怕。

    所以他才把金玲叫回来,死活要给她上这么一课。

    “金玲啊,你看你在京市也没个什么朋友,只有哥哥家可以依靠了。以后只要你自己不作奸犯科,遇到什么困难就要跟哥哥讲。你那么聪明,咱不吃那不该吃的亏,对不?”

    金玲有点想笑。

    红朝哥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其实刚来京市的时候,金玲和刘红朝他们一起在国营饭店吃过饭。

    那天他们刚好碰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京市公安大队的队长黄忠。

    那时候黄忠正为了某个案子线索断了,气得一个人喝闷酒,金玲便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并根据对后世的了解,给了他点提示。

    果然那件案子没多久就破了,因为案子牵涉比较广,所以黄忠那队功劳巨大,还被嘉奖了。

    后来黄忠还给金玲写过信,让她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什么问题都跟他讲。

    金玲故意在胡英的报警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是想求黄忠帮帮她。

    刚好黄忠也见不得这些扰乱社会治安的人,于是便答应和她一起演场戏,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红朝还在絮絮叨叨教金玲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金玲实在是看不得他担忧的样子,就把黄忠的事跟他了。

    本来以为刘红朝这下可以不念叨,让她好好吃顿饭了吧?

    谁想刘红朝又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万分委屈地看着她:“金玲啊,这么大的事,你不找哥帮忙,你找黄忠那子!你这是把哥当外人啊!”

    金玲:“……”

    金玲忙给刘竹和伯母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起劝他。

    “哎呀,哥!金玲也是怕给你的工作带来麻烦嘛!你又不直接管治安的,你贸然插手,人家还当抓住了你的把柄,你徇私枉法呢!”

    “就是,红朝啊,咱们就算当了官,也要干干净净做人啊!谁该管的事让谁管去,还是金玲想得周到,不连累你,是吧金玲?”

    金玲点头如捣蒜:“哥,你别这么,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如果没有刘红朝那句“秉公办理”,不定在裴亦城来保人的时候,黄忠就住了,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查,就查不到孙二石他们在裴家的授意下拐骗女人的事。

    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孙二石出卖老大可能会被,甚至会被灭口,但也不是在警察局里,而是在裴亦城选定的什么隐蔽地方。

    其他人更不会有事,相当于是完胡英就撒撒手,该干嘛干嘛去了,根本不可能坐牢。

    而裴家也不会暴露在更多人的目光下。

    刘红朝听三人这么,便也没再什么。

    他往金玲的碗里夹了一颗鹌鹑蛋,故作嗔怒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碰到危险却不和我,我就把你二婶接过来管你。”

    他妈直接被他给逗笑了:“那敢情好,把王红接过来,我也有个话的人。我在这里连普通话都听不懂,每天难捱着呢!”

    刘竹:“妈,您净瞎!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天天跟邻居奶奶阿姨们研究种花种草,一手种地技术出神入化,把那些阿姨,奶奶们哄的合不拢嘴。你们这帮人还寻思着把种出的花草拿出去卖,建个姐妹金库出来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

    刘红朝笑出了声。

    这下连金玲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桌上的气氛分外快乐。

    回到学校,金玲自然又是去做实验。

    胡英那边已经提交出了完美成品,江敏也死了心,和那对象分了手,重新全身心地投入到实验中来。

    陆书砚虽然心里膈应,但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也没跟那个亲生女纠缠,而是直接把东西都搬到了寝室里。

    得亏他们寝室还有两张空床,不然都放不下。

    实验很快又进展起来。

    然而就在她们快要成功的时候,金玲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每天她走在校园里,都能感觉到背后有同学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她毫不磨叽,直接抓了个同学过去问话,然而那同学却怎么也不肯。

    金玲没在意,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

    然而某一天,忽然一大帮同学来到实验室。

    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金玲来的。

    其中有个面相刻薄的女同学双手放在嘴边,对着整个实验室大喊:“我怎么有人长得这么狐媚样呢!原来她妈也是个狐媚子!不知道被谁搞大了肚子,还被人抛弃了,生下孩子就扔了!”

    金玲眉头一皱。

    这个年代,孩子被扔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有很多女人的命途都是多舛的。

    然而弃婴本就可怜了,还要当着弃婴的面她和她妈一样是个狐媚,那就是在故意欺凌!

    金玲没有理那些人,只是在那女生一个人的时候,把那女生给按到了,问她到底是受谁指使。

    那女生吓得花枝乱颤,却也没出有用信息,只是这件事已经传遍学校了。

    金玲在那女生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人给放走了。

    实验到了关键阶段,要算账也等过段时间再算。

    然而陆书砚那里却又出幺蛾子了。

    那亲生女儿变本加厉,居然要陆书砚自动把户口从陆家迁出来,还要登报发表道歉声明,自己故意霸占她的位置那么久,还要给她一万元的精神赔偿。

    陆书砚在寝室里,差点把书桌都给拍烂。

    “故意?我故她个头!我在这个家里开蒙的,我拿什么故意呀!他们两口子要把我抱回来,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呢,我还没让他们赔呢!”

    金玲觉得不对劲。

    这亲生女儿倒是骨骼清奇。

    不过她骨骼再清奇,影响她们的实验进度,那就不可原谅。

    正好胡英道:“书砚,你一个人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就完全由她这么胡闹了吗?”

    陆书砚咬了咬牙:“主要是我妈跟疯了似的,现在那女的在我家都成了太上皇了!”

    完又不停拍桌子:“她吃个苹果,还要我妈给他削成一块块的,用牙签送到嘴里。”

    “给她织了一件毛衣,针脚太密了又给他支了个针脚不密的,又嫌针脚太宽了。狗日的,这要是我女儿,我非要得她满地找牙不可!”

    完却神色一变,再也掩藏不住哀苦:“我以前真的以为他们那些话都是在气头上,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家,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她又擦了擦眼泪:“那个女的那样专横跋扈,我爸妈会被她坑死的!到时候他们怎么办呀!”

    金玲:“这么厉害?要么你把她带来让我们会会?”

    陆书砚倒是真的把人给约出来了。

    金玲和胡英她们请那姑娘在国营饭店吃饭。

    金玲他们去过陆书砚的家,见过她父母。

    那姑娘长相确实和陆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眼,简直和陆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那女的根本不是来跟她们吃饭的,而是来警告陆书砚以后赶紧准备好钱,而且以后不要再回去。

    甚至还趁陆书砚不注意删了陆书砚一个耳光。

    金玲皱了皱眉头。

    按陆书砚的法,这姑娘一来就向她爸妈哭诉,自己被扔后这么多年在养父母家过得多么不堪。

    然而现在一看,这姑娘举手投足都是大姐的骄矜,根本不像是受过苦的。

    于是金玲便着手调查这件事。

    没有东西比她的实验重要,谁要是想干扰她实验的进程,那就等着自己替自己收尸。

    本来调查进行得非常艰难,因为金玲定主意不用黄忠和刘红朝的关系,她确实是怕牵扯牵连他们的。

    谁知道幕后黑手居然自己闯了出来。

    那天,弟弟刘爱文过来上大学。

    刘爱文在1978年的高考考上了国防大学的军事学院。

    这让金玲有些讶异,却也松了口气。

    占用原身的身体这么久,好歹是帮原身完成了愿望。

    不但让二婶无虞,而且连弟弟刘爱文都摆脱了进牢狱的命运,还考上了国防大学。

    看来玉淑婶真不是盖的,把这么大块顽石雕城璞玉,也真是难为她了。

    既然弟弟考上来了,金玲便不端着了,准备请弟弟吃顿饭,姐弟俩谈谈天。

    谁知弟弟在从国防大过来找金玲的路上,碰到了田叶叶。

    田叶叶也考取了大学。

    刘爱文自然是不会愿意去理她的,然而甜叶叶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寒暄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堆二流子,把刘爱文给了一顿。

    好在刘爱文也不是个棒槌,一人挑十人却只是破了点皮不,还是用计套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原来田叶叶的爹田青山在京市那远房靠山居然是裴家。

    而这次刘爱文挨,便是田叶叶那远房姐姐裴亦馥兰给所谓的妹妹接风洗尘用的惊喜!

    金玲心果然人生如戏。

    看来裴馥兰还没得到教训,就看看这次她家还能不能保她不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