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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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玲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和肖云岭再见面。

    她走了过去。

    想点什么“欢迎回来”之类的, 却被一只大手捞了过去,狠狠地拥进了怀抱中。

    从陈杰光那里,她明白了某些人的力量和普通人有多大的差别。

    然而, 今天被肖云岭拥进怀里,又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肺都要被勒出来了。

    脊背都被勒得有些痛了。

    那军装下的一对手臂原本看上去并没什么特别的, 甚至配上肖云岭那苍白的脸, 还显得有些有些纤细秀气。

    去他妈的纤细秀气!

    如果陈杰光的手是一双老虎钳, 那么肖云岭的手臂根本就像是机械做成的。

    金玲喘不过气,胸口像是贴在了一块铁板上挤压。

    正要挣扎,却被肖云岭侧身一带。

    肖云岭这狗崽子避开了手电筒的光,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便朝她落了下来。

    这里气都喘不匀,那里呼吸还要被夺走,金玲都想骂娘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亲她?

    为什么要亲自己童年的伙伴?他到底知不知道亲吻意味着什么?

    回想这人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金玲更是一脸懵。

    这是真的吗?嫩草要吃她这头老牛了吗?

    罪恶感满满。

    然而力量的悬殊太大了,和肖云岭对比起来,刚才那几个被她放倒的男人简直就是豆腐渣。

    但没过多久,罪恶感又被汹涌的情潮覆盖。

    金玲虽然是个心理洁癖者,却也被肖云岭给勾得身体都热了。

    面前的男人又好看又强势, 这这火热的男子汉的气息迅速把她脑中那个十来岁的肖云岭击溃了。

    但她是那种好占便宜的吗?

    反正都要被吻,凭什么要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

    金玲眼睫一眨, 踮起脚尖,舌尖不再躲闪, 而是主动攻城略地。

    察觉到她的变化, 肖云岭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炮仗,行为更加放肆。

    金玲备受击。

    还要什么主动权?

    赶紧让这个臭子停下来才是正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在肖云领的舌尖上咬了一下。

    肖云岭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金玲松了口气。

    终于得救了。

    却见肖云岭松开她,把舌尖的血舔在了下唇上。

    原本就比大部分男人都红嫩的唇, 现在更加妖艳了。

    金玲简直见鬼一样。

    舌尖都被咬破了,为什么这个人好像一点不痛?

    他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样疯狂?

    为什么又似乎藏着火热的感情?

    金玲猛地想起在南山村那排茅屋前,这个人也是这样,就算是被人把手踩得出血也没有叫痛,反而很享受似的。

    疯子。

    金玲想要叫他放开自己,却见他突然笑了一下。

    然后那令人窒息的问遍又落了下来。

    一片血腥味。

    灼热又疯狂的吻。

    一切都那样莫名其妙。

    金玲觉得自己被一张致密的网给网住了。

    但这种感觉却不坏。

    让她觉得很安全。

    终于,有人把手电筒光在他们身上。

    肖云岭放开了她。

    金玲大口地喘着气,侧头看到一个手正从地上高高昂起上身,手上还举了一把木仓对准他们。

    原来是这人爬到了带头的那人旁边,把那把武器捡了过来,想要偷袭肖云岭。

    再看肖云岭,他就像是个坐在精致餐桌边吃饭的中世纪绅士,脸上一丝紧张都没有。

    金玲赶忙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肖政不能失去这个孙子,而她不想看到肖政伤心。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连这个举动都是多余的。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大帮穿着军装的汉子,木仓直接升到了地上那些手的眉心。

    刚才这位好不容易捡到木仓的手吓得屁滚尿流,手里的木仓都不用去抢就掉在了地上。

    金玲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忽然觉得,也许记忆中那个孱弱的少年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

    沈太平今天非常开心。

    这是生意受挫后他第一次这么开心。

    追了很久的女神终于对他松了口,今天晚上就要来他家里做客了。

    沈太平从十几岁开始就不住在父母和爷爷家里了。

    他家房产遍布京市,随便找出一套都是家具崭新齐全、佣人保镖一体化的。

    在巡查了关押女人的几个“笼子”之后,他回到了家,让佣人们准备晚餐。

    他吃厌了中餐,让家里的厨子弄西方那一套的。

    他有一个好兄弟就特别喜欢西方的东西,就算是抓得最严的时候,也每天雷不动地用无线电搜索国外的广播听。

    沈太平也觉得华国有什么好的,到处都落后又破烂,一点情调都没有。

    只有女人们算是出挑的了。

    在厨子准备西餐的时候,沈太平甚至亲手煎了牛排,还特意把珍藏的红酒拿了出来。

    谁想还没到约好的饭点,心上人就踏着高跟鞋而来,一脚踹上了他的腿。

    “沈太平!你混蛋!为什么要我做那事!你不知道,因为你,我出了多大的丑,现在全校都知道我败给她了,我的人生完了!”

    平秋燕穿着极少数人才会穿的洋裙配高跟鞋,脖子上系了一条但蓝色丝巾,就这么坐在他家的皮沙发上捂脸哭。

    沈太平心里涌起一阵烦躁,然而看着女人那姣好的脸蛋,那股烦躁便又被愤怒所代替了。

    他蹲下来.QへQ.双手放在平秋燕的膝盖上。

    “我没叫你做什么啊,只是告诉你那位刘金玲同志成绩很好,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教授看好她。秋燕,你怎么了?你是去挑衅她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

    平秋燕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是故意这样的!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就是个坏坯子,你明知道我好强,不喜欢别人比我厉害,你还这样。你就是故意挑唆我去和她作对,搞得我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沈太平看着女人癫狂的样子,恨不得回她一个耳光。

    然而他不能。

    他见识过那么多女人,只有平秋燕知道他所有的事,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他心里难得的珍珠。

    明亮又温柔。

    他咬了咬牙,趁机抓住了平秋燕的手。

    “我坦白,你别生气了。”

    沈太平便把自己和金玲的过节告诉了她。

    平秋燕眉头一皱:“你是,她把你的得力干将给拉下了马,害得你生意也不好做了?”

    沈太平点了点头,更加深情地看向她的眼睛里。

    “以前我是这样想的,这风口浪尖上我不能杀她,会招来公安,引出更多的麻烦。她一顿嘛她过几天又好了,不痛不痒不解气。”

    沈太平着着,眼睛里冒出一股狂热。

    “所以我想借着你的手去压她,只要你们班还有你在,她就永远得当老二!我想让你死死压在她上头,让她不管怎么努力都出不了头,我要让她疯掉!”

    平秋燕冷笑一声,一脚把他给踹到了地上。

    “愚蠢!你是在嘲笑我太要强吗?你觉得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是吗?她就算是被我压,就算是永远当不了第一,她也可以为国家重用!”

    “好,就算是她被我压,她生气,她难过,你能感觉得到吗!”

    沈太平胸口被平秋燕高跟鞋的跟给踏得有些痛。

    他真想给面前这个女人来上一拳。

    但他不断提醒自己还用得到她,而且早晚是自己的女人,坏了也没意思。

    他蹲起身来,帮平秋燕脱掉鞋,试探性的帮她按压足底。

    平秋燕这才扭捏起来。

    她高挺着脊背,扬着下巴把自己这段时间被金玲害的惨状了。

    沈太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

    平秋燕白了沈太平一眼:“别搞那些没名堂的,赶紧派人把她一顿。”

    沈太平站起身来,面色狰狞。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燕子你别生气,前面是我太仁慈了。”

    他着,叫了个人进来附在那人耳边了几句话。

    沈太平答应平秋燕会把金玲得满地找牙。

    就算是“失手”死又怎么样呢?

    他家势力这么大,如果不是家里的老头子固执,非要遵守什么信仰,他沈太平还用得着为这种事操心?还会因为这种事被女伴看笑话?

    捏死一个部长的女儿不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吗?

    要不是老爷子多事阻拦,公安算个屁!

    手派出去了,沈太平坐在家里等消息。

    谁知等来的不是刘金玲被死的消息,而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太平正在喝酒。

    一开始恍恍惚惚的还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问过来报信的手下:“你什么?一队军人?而且还开枪了?”

    那光头手下一脸苦相:“开枪了,还死人了,去了二十多个,死了十多个,死掉的那些人连尸体都没见到。”

    “放屁!”

    沈太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谁敢这么做!一队军人明目张胆在京市杀十多个人,还开枪了!”

    那手下哆哆嗦嗦道:“是真的,老大。那个人之所以没有杀其他人,就是让他们给我们带话的。”

    沈太平面色阴沉:“什么话?”

    手下摸了摸额头的汗:“他他是上头派来的,还我们沈家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