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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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鸾在宴会上的表现,很快就被传到了王家主耳朵里。王家主这些年因为只生了个等级为c的alp女儿,没少听到那些风言风语。

    如今他早就对王鸾没有任何指望,更不在意她是不是在外面丢了人,他只关心王鸾能不能成功和严琼玉结合。

    3s等级的oeg数量稀少,荆棘帝国百年来也只出现过四个,上一个还是严琼玉的母亲。

    所以严琼玉有很多人争抢,王家主是心知肚明的,其他人他不放在眼里,但几个对严琼玉有意思的皇子皇女他当初并没有把握能争过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当初他提出的婚约被陛下首肯了。陛下没有将这个高等级的oeg配给自己几个孩子的意思。

    对此王家主心中有一点猜测。

    当初严琼玉的母亲严慕的事虽隐瞒得很紧,但他们这些人多少听到过些风声。

    如果真如他所想,皇子皇女确实不太可能成为严琼玉的婚约者。唯一一个有点麻烦的就是五皇子,他的性格火爆,脾气来了不管不顾,可不像七皇女这么好应付。

    如今五皇子是身在军团,还不知道这件事,等过段时间他回来了,恐怕还要再生波澜。这两年他仗着自己的资质高,又带着军团去剿灭一些星球上闹事的反叛军,脾气一天比一天火爆,连陛下的命令也不愿完全听从。

    未免夜长梦多,王家主觉得有必要尽快促成女儿和严琼玉的标记。一旦完全标记,就算五皇子想抢也没办法。

    他唤来管家,吩咐他:“下一次两人见面,让王鸾尝试对严琼玉进行初始标记。”

    alp对oeg的标记是将自己的腺液通过增生的尖齿注入oeg后颈腺体,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具体痛苦程度因人而异。

    如果一对ao契合度高,等级相差不大,又彼此相爱,oeg的接纳程度高,那么几乎是不会产生痛苦的感觉。

    相反如果契合度不高,等级差距过大,互相之间没有感情或者排斥对方,那么标记行为就会非常痛苦,还有可能发生排斥反应。排斥反应太大的话,脆弱的oeg还可能会死。

    偏偏只有在进行完全标记之后,oeg才会完全成熟,能打开腔体生育孩子。

    所以让王鸾进行完全标记是必然的,只是两人这个状态,只能多次少量的尝试标记,不然直接一次标记完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失败。

    “去通知王鸾准备好。”王家主郁郁地揉捏自己的额头。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他的基因缺陷越来越严重,已经没办法让oeg生出健康的孩子,他就想办法自己标记严琼玉了,哪轮得到那个没用的女儿在这不情不愿。

    接到标记通知的王鸾,和发现自己即将被绝育的猫没区别,晴天霹雳,痛不欲生。要不是热爱生命,她当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门口随时随地守着两个男仆,走出校门还等着十个保镖,根本跑不掉。

    王鸾心里一焦虑就更不爱话,泡在甲模型工作室里拆解甲模型又组装。

    傍晚悄悄降临,吃过晚饭后,管家来请她出门去和严琼玉“约会”,王鸾不仅没出去,还用自己这两天组装出的锁把工作室的门给锁了,将自己锁在里面。

    虽然知道抵抗没用,但姑且还是要挣扎一下,至少能拖一刻是一刻。

    管家先在门口好言好语劝了几句,见王鸾没有理会,声音便停了下来,门外一时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鸾还以为他们会立刻让人来暴力开锁,结果等了一个时,她都怀疑他们今天是不是放弃了,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她工作室的门直接被烧穿了一个窟窿,三道门锁都直接被外面持枪的保镖给熔了。

    管家礼貌地推开门,和蔼地对她:“既然鸾姐不想出门,那标记就在这里进行吧。”

    他退后一步,露出站在身后的严琼玉。他们直接把人给送到她面前来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管家临走前站在门边,提醒了王鸾一句,“鸾姐,如果脾气闹得太过,家主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恐怕鸾姐只会更难受。”

    已经变成摆设的门被合拢。

    王鸾知道,管家走了,外面还多得是监管着她的人。

    屋内只剩两人,片刻沉默后,严琼玉动了。他并没有靠近坐在工作台上的王鸾,而是走向一旁的架子,一个个看着上面的甲模型。

    甲模型和实战甲不同,两者完全是玩具和武器的区别,面前这些甲模型还算精致,能看出制作它们的人非常用心,但是能力摆在那,只能成品差强人意。

    oeg没有驾驶甲的资格,但是严琼玉曾经找会弄到过一架实战甲,甲模型在他这里还不够看。

    背对着王鸾,他却夸奖道:“这是王鸾姐制作的吗?很不错的甲模型,王鸾姐远比外人所的要优秀。”

    王鸾不话。

    那边架子上可不是她做的甲,那是原身做的。她这几天也在尝试制作甲模型,才完成了一半,正在她里拿着呢。

    看了一圈无聊又没新意的甲模型,严琼玉脸上带着真诚的赞叹走近工作台,一扶着工作台去看王鸾中的甲模型。

    “王鸾姐上这个模型,比起这里其他的模型要有趣不少。”严琼玉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

    王鸾自己也察觉到了,她继承原身关于甲模型制作的记忆后,对于甲模型制作的思路比原身清晰很多。她猜测这是和所谓的“精神力”有关系,她的精神力很可能和原身不一样。

    原身的精神力也是c等级,负荷不起甲制作时复杂的构造运算,而她觉得很轻松。

    不过现在王鸾并不想和严琼玉讨论这些甲模型之类的问题。

    她放下里做了一半的作品,直视严琼玉那美丽温和的脸庞,告诉他:“我不会标记你。”

    两人见过两次面,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就是三天。王鸾是讲道理的人,她接受不了严琼玉的身体,但对他这个人没有意见。

    甚至对这人的印象还挺好的,毕竟在这个环境要找一个对她没恶意态度正常的人真的太难了。

    王鸾从前生活在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里,人际交往也不复杂。

    她面对熟人时是个爱爱笑会撒娇的姑娘,但性格原因,不爱主动和陌生人交流。可惜来到这里十天,身边就没有一个能达到“熟人”标准的人,因此她越发显得自闭。

    能主动和严琼玉明自己的意向,都算是她不讨厌严琼玉的性格。

    严琼玉和王鸾正式的接触不过,也足够他摸清楚王鸾的性格。她身上带着秘密,可本身意外的简单好懂。

    和那些想要征服他的alp不同,王鸾对他有种生理性的排斥,也没有那种想让他臣服的普遍alp心态,更没有被他光鲜亮丽的外表所迷惑。

    对待王鸾这样的人,似乎用不上他那些“计谋”。

    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来时严琼玉就做了另外的准备。

    工作台上放着一种延展性很强的甲模型材料,严琼玉伸拿起,在上抻了抻。

    王鸾还在等着他回应,只见严琼玉微微一笑,上将材料拉长成一根长绳,王鸾只感觉眼花缭乱,接着腕上一紧,双已经被紧紧缚住,而严琼玉勾着绳结一端。

    好像突然看见白兔吃人,王鸾惊住:“!?”

    “我们换个地方。”严琼玉仍然是笑着,那双眼睛却如同裂开的冰川缝隙,露出底下的幽暗。

    默认了这个男oeg的无害,王鸾压根就没防备他,谁知严琼玉力气竟然这么大,拉得她不得不起身跟随。

    这个工作室内就有用于洗漱的洗间,严琼玉虽然是头一次来,却比主人还自然,就这么几步路,直接将王鸾带进了洗漱间。

    王鸾刚反应过来要挣扎,上的绳子已经被轻巧地解开。

    严琼玉站在她对面,伸去解身上穿着的外套。王鸾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见他挡着门,只好一边后退一边在浴室里寻找武器。

    严琼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一抬头看见她这样子,第一次笑出了声。

    他单提着外套,扔出了门外,又再度合上了洗漱间的门并靠在上面。

    “不用紧张,王鸾姐,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噗嗤,这话听上去有些好笑,毕竟我是个‘柔弱的’oeg。”严琼玉的气质有一些微妙的改变,笑容看上去变得公式化,俗称假笑。

    “只是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我觉得在这种没有人监视的地方进行比较好。”严琼玉顿了顿,又,“王家为我准备的外套上也有微型监控,所以请不要误会我刚才的行为。”

    王鸾停下来,意外道:“监控?”

    监控?她住的地方有监控,王家这些人是变态吗?

    “你想做什么?”抛开一切其他问题,王鸾直指核心。

    “我想让我们都好过一点。”严琼玉道,“我想王鸾姐并不愿意在我的脖子上咬一口,请相信,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喜欢被人咬住腺体。”

    “可是王鸾姐父亲给的任务我们都需要完成,所以我们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

    “什么方式?”王鸾有点跟不上这突然的变化。

    “很简单,我用工具取一点你的腺液注入就好,毕竟不是完全标记,这样就可以了。”

    严琼玉着,已经变戏法般拿出了一个胶囊在中捏碎,那东西瞬间展开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包裹。

    从里面拿出一双薄套戴上,严琼玉问:“王鸾姐应该不会拒绝?”

    他走到王鸾面前,距离她两步之遥,王鸾下意识向往后避开,又硬生生忍住了身体的反应,站在原地。她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眼下除了配合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见她默认,严琼玉满意地拿起一枚指骨长拇指粗的取液器,张开戴着套的,指导道:“请张嘴。”

    王鸾详细查询过ao之间的标记行为,知晓他这是要在她嘴里取腺液。比起亲密地去咬他脖子涂他一脖子口水,这样不接触的方式自然更容易接受,至少更卫生。

    张开嘴的时候,王鸾看着洗漱间里明亮的灯光,回想起在家乡看牙医的时候

    “嘴张大一些。”

    看不到严琼玉神情的时候,他的声音就没有他的笑容那么温柔了,有些冷淡。

    牙齿感觉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王鸾垂眼,撞上严琼玉的目光。

    “你的腺齿没有出来,也没有分泌腺液。”严琼玉,目光催促。

    王鸾的神情逐渐变得迷惑,于是严琼玉的神情也跟着变得迷惑,他难以置信问:“你不会?”

    不用回答,看出来她不会了,但是这种属于alp的本能,还要人教?

    相对无言片刻,严琼玉没能在王鸾脸上看出半点掩饰和闪烁,她是真实的迷茫。

    严琼玉似乎无奈地呼了口气。

    他原本没有碰到王鸾半点,只用取液器触碰她的牙齿,现在不得不伸出两根指,一根点在王鸾的脸颊上作为支撑,一根探进她的嘴里。

    距离拉近,王鸾陡然僵硬,一只脚蠢蠢欲动想要抬膝顶出,被严琼玉变得冷淡的声线给及时制止:“放轻松,我的套消过毒。”

    就在这瞬间,王鸾倏然闻到一股清新的气息。

    潮湿的,像是荒原旷野上湿漉漉的雨水气味,无法形容那种气味,但在她童年时光的某个午后,她一定曾嗅到过这样的味道。

    不同于一般的花香果香,王鸾第一反应是,“自由”的气味。

    这香味只出现了片刻,却让王鸾晃神了许久。

    下巴上一凉,她张开的嘴被人顺合上。

    严琼玉的声音唤醒了她,“好了。”

    搓揉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王鸾想,刚才那是严琼玉信息素的气味?

    严琼玉已经退到了洗台边,从刚才那个巴掌大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注射器。

    他对着镜子将取出的一点点腺液扎进自己的脖子。一连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注射的动作像是个老练的医生。

    因为针头太细,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的红点。

    严琼玉靠在洗台边,从镜子里看着王鸾变化的表情:“腺液从腺体进入血液的速度是三十分钟,为了避免被看出不对,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三十分钟。”

    他刚才并没有扎腺体,而是直接扎的颈侧。

    就像王鸾不愿意接触,他更不愿意让alp的腺液融入自己的腺体。从这方面来,他和这位王鸾姐真是心意相通。

    “还有三十分钟,不如我们来聊一聊?”收拾好那些一次性用品,严琼玉定定注视着王鸾,又挂上了他的标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