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王鸾没有在白橡医院待太久,完成她工具人一般的任务之后就可以撤退了,接下来都是严琼玉的事。
所有人都知道严琼玉对她的信息素排斥,进行过标记行为后如果有不适就要被推进干扰室里治疗。王鸾走时正好看见白橡医院的医生带着助前来查看严琼玉的情况。
来的是一位bet医生,他负责简单的检查,通过简单的身体数据确定严琼玉确实产生了信息素排斥的情况,就将他转到胡医生那里进行治疗。
胡青鱼医生是白橡医院里oeg信息素治疗干扰科室的主任,她是一个少见婚后还被允许出来工作的oeg。
所有人都默认oeg是脆弱敏感的,是需要好好被照顾的,人们觉得oeg不适合工作。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oeg被圈养在家庭里,少有接触外面社会的会。
胡青鱼医生能出来工作,不少oeg都认为这是因为她的alp对她宠爱有加,愿意迁就她,因此对她相当羡慕。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她太过任性,没有做好oeg生儿育女的本职工作,反而要出来工作给自家alp增添负担和麻烦。
不管怎么,没人能否认胡青鱼医生是个天才,能缓解信息素排斥反应的药物就是她一研发,她在这方面相当权威。
严琼玉被送到他面前,胡青鱼看着记录屏,指示助将面色潮红痛苦的严琼玉推进治疗室。
信息素干扰室是一个相当狭窄的房间,将人推进去后,里面再坐不下一个人,连胡青鱼都只能隔着一道门和严琼玉交流,其余人更没法跟着。
oeg学院的那位老师便在门外等待。
胡青鱼医生设定了干扰室的数据,随后却将控制权转给了里面的“病人”严琼玉。
严琼玉躺在干扰室里,对着浮出来的屏幕给自己设定数据,他根本没有治疗的意思。
“嗯?”胡青鱼同步了他的设定数据,有些不赞同,“排斥反应不是开玩笑的,你这个状态还要乱来?”
“我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胡姨放心。”严琼玉的语气轻松,早不复方才被推进来时神色昏沉痛苦的模样,指划过自己的身体数据,眼神清明得很。
胡青鱼早知他对自己狠,也知晓他的性格,饶是不赞同他的行为,也不再些什么。
两人早就认识,严琼玉时候因为精神力的原因常要医生去检查治疗,因此认识胡青鱼。早些年,严琼玉意外知晓了胡青鱼的一些秘密,两人最初冷淡的医患关系就变成了互帮互助。
严琼玉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很感兴趣,可惜oeg学院并不教导这些,他更是被严格要求不能接触一切可能对人有杀伤性的知识。所以,他只能私底下趁着来治病的会,在胡青鱼这里学习。
他学习的时间很短,成果却惊人,胡青鱼自己便是个天才,看他更多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又加之严琼玉的年纪到底,两人这几年的关系倒是有所缓和。
换上前几年,胡青鱼便是看着他在干扰室故意用模拟alp信息素对自己进行脱敏治疗,直接休克,也不会开口提上一句。
“你今天还是直接注射的干扰剂?”胡青鱼医生打量他的脸色,问道。
“是。”严琼玉此刻不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话多,脸上惯常的笑也不太清晰。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数据,一又从自己的右臂里拉出了个私密智脑,将里面上次储存的资料拿出来对比,争分夺秒地在这里进行自己的研究。
这个隐藏智脑他已经用了两年,不在oeg学院监控范围,被他用来进行一些隐私的记录。
“还是没能找到你不排斥她信息素的原因?”胡青鱼又问。
“没有。”严琼玉再三确定,这种情况不是偶然。他很难这件事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必须找出原因。
“胡姨,我收集了她的腺液,你帮我去实验室里提取她的信息素数据看看。我这边没有问题,一定是她那边有什么异样。”
他在医院住着,方便偶尔趁着治疗没人时做自己的事,但也没办法偷溜进实验室去做这种实验,只能拜托胡青鱼。
胡青鱼看他一眼,答应下来。
严琼玉思索着,还是要想办法弄到王鸾从前的身体数据,尤其是她的信息素数据,这样才好对比。
有些麻烦的是,像王家这样的贵族出身,身体各项数据都是保密的,想要弄到恐怕得花费些功夫。
对严琼玉来,他和王鸾信息素不排斥的情况,不止是他面临的一个问题,也是他在信息素研究上需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因为这情况太特殊了。
严琼玉治疗结束之前,胡医生对他:“你们的订婚宴应该也快了。”
“应该在第三次标记结束之后才会有消息。”严琼玉猜得到,只有等到三次尝试标记成功,确定他们之间有可能后,这个婚约才会真正有效。
“有婚约者也好,至少这样你婚后会比现在自由。”胡青鱼露出些疲惫无奈的神色。
“自由?”严琼玉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笑着闭上眼睛等待被人推回病房。
第三次标记仍然是在白橡医院,王鸾没用他提醒就买了一束花带过来。她来去匆匆,保持着警惕而沉默的态度,配合着他取了腺液后就离去了,没有半点纠缠。
严琼玉很满意这状态,拿着胡青鱼给他的王鸾信息素数据回到了oeg学院,不出他所料,当天他和王鸾姐的订婚宴日程安排就由王家的管家发到了他的智脑里。
他如今是七年级生,从七年级开始,成年的oeg陆续有了婚约者,就能有各种名义外出。
等到八年级九年级,几乎大半个学期都要陪伴在自己的alp身边,好方便他们进行完全标记。
没成年的低年级学生,只能待在校园里学习生活。严琼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学校,这一回去,立刻迎来了不少探望的同学。
作为七年级级长,严琼玉也是这一整个年级的领导者,从前他没少带着鸢尾分院的七年级生对抗玫瑰分院的同级生。
然而这样微妙的阵营关系不能长久,现如今就正面临着分裂。
在好几个鸢尾分院学生都有了婚约者,且比他这个级长的婚约者更优秀后,内部不同的团体开始越发明显。
严琼玉没有管他们的动作,从前无聊时他还有兴致带着他们玩一玩,现在已经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想要的东西,所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不同的。严琼玉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他们几个最近态度都有些变了,以前分明不会这样,你不知道,你在医院的这些时日,他们时常私底下和玫瑰分院那边的人一起喝茶聊天。”
“婚约对象都是贵族,他们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比你高贵了。”
“还有雪风他们几个,以往跟在你身边,如今也不来了,他们得意着呢!”
和严琼玉关系比较亲近的同学愤愤不平,等着看严琼玉的反应。
向来“温和友善”的严级长怎么会因此责怪从前的朋友们,他自然是大度地表示不在意,并且邀请有婚约者的同学去参加几日后的订婚宴。
向他抱怨最多的同学还没确定婚约者,没有能带他出席的人,只能用语言宽慰一通,又明里暗里向他打听王家的事。
用需要休息的理由将喋喋不休的同学劝走,严琼玉靠在私人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三声敲门声不疾不徐地响起。
“请进。”严琼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