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永康帝上完大朝会便回了勤政殿，成晟然坐在御案下首，帮永康帝将奏折分门别类，这样永康帝批阅时可以少费些心思。

    永康帝推开高应搀扶着他的，颤颤巍巍走到御案后坐下，看着成晟然道∶&p;p;qt;想到你不久后要去衙门当差，朕还真舍不得你呢。

    从成晟然及冠后，永康帝便召他进勤政殿伴驾，到如今已有三年，君臣相处三年，情分自是不一般，尤其是看到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皇子，永康帝对成晟然更是欣赏。

    想他和成运昶少年相识君臣相得几十年，到头来自己那么多皇子无一人比得上他的儿子，永康帝就不甘心啊。

    可不甘心又如何，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何况成晟然越优秀，有他辅佐新帝，永康帝也能放心些。

    成晟然放下奏折道∶&p;p;qt;微臣跟在皇上身边三年，早已习惯日日聆听皇上教诲，微臣也不想离开皇上身边。&p;p;qt;

    永康帝拍拍他的，叹气道∶&p;p;qt;你有大才，朕不希望浪费你的才能，六部中可想好要去哪一部?&p;p;qt;

    成晟然离开勤政殿，肯定是要去六部，只是去哪一部永康帝还没确定。

    成晟然道∶&p;p;qt;臣父如今镇守定州，避免朝臣非议，请皇上莫要安排微臣前往兵部。&p;p;qt;

    兵部掌管天下武将升迁调动之事。

    若成晟然去了兵部，随着他官职越来越高，天下的军事可能会成为他们成家的一言堂。

    永康帝颔首，这种事他自然不能不考虑进去，道∶&p;p;qt;那就从吏部和户部中选一个。&p;p;qt;

    这两部，一个是六部之首，一个掌管皇帝的钱袋子，都是十分重要的部门。

    成晟然拱道∶&p;p;qt;微臣全凭皇上安排。&p;p;qt;

    永康帝沉思，还未拿出主意，外面太监走进来，禀报道∶&p;p;qt;皇上，吏部侍郎周其茂求见。&p;p;qt;

    成晟然眼底微闪。

    永康帝思绪被打断，皱了皱眉道∶&p;p;qt;

    面容憔悴的周其茂穿着早朝时的那一身朝服走进来，二话不直接跪下，老泪纵横道∶&p;p;qt;请皇上为微臣做主。&p;p;qt;

    永康帝被他这样子弄懵了，温声道∶&p;p;qt;周爱卿快快请起，你有何苦楚尽管向朕道来。&p;p;qt;

    周其茂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都不看成晟然一眼，悲痛道∶&p;p;qt;昨日微臣的嫡子柏贤约友人外出游玩，回来时却是满身鲜血，据送他回来的成国公府护卫所言犬子不幸遭遇贼人，幸得乐怡郡主相救这才保下性命。&p;p;qt;

    &p;p;qt;微臣感激郡主大恩，本想让人备礼亲自前往成国公府道谢，可犬子醒来后却痛哭流涕，郡主因一时口舌之争便派人殴打他，哀求微臣为他做主。&p;p;qt;

    到这儿，周其茂的眼眶又红了∶&p;p;qt;皇上，微臣年近半百只柏贤这一个嫡子，本指望他日后可以继承家业光大门楣，如今却连床榻都下不了，微臣心里苦啊，请皇上为微臣做主!&p;p;qt;

    永康帝听明白了，合着是成晗菱打了周柏贤，周其茂来诉苦了。

    永康帝并未对此做出评价，看向一旁的成晟然，问道∶&p;p;qt;晟然可知此事?&p;p;qt;

    成晟然拱，面带茫然道∶&p;p;qt;回皇上，微臣不知。&p;p;qt;

    其实昨晚成晟旻已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成晟然，打得毕竟是吏部侍郎之子，不可能不让成晟然知道。

    周其茂闻言立刻指责道∶&p;p;qt;当时郡主和府上二少爷都在，世子岂会不知?&p;p;qt;

    成晟然淡声道∶&p;p;qt;在皇上当面，下官岂敢撒谎，周大人既然舍妹打了周公子，不知可有证据?&p;p;qt;

    &p;p;qt;家中护院皆是亲眼所见。&p;p;qt;

    &p;p;qt;周大人为官多年，莫非不知审案之时亲近之人的证词无效?&p;p;qt;

    周其茂脸色一沉。

    &p;p;qt;方才周大人周公子是外出游玩，想必当时有其他人在，周大人可有询问他们?&p;p;qt;

    周其茂脸色更加难看∶&p;p;qt;本官自是派人去问了，只是他们畏惧国公府的权势不敢多言。

    &p;p;qt;请周大人慎言，&p;p;qt;成晟旻沉声道∶&p;p;qt;国公府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平日也不曾做出半点伤天害理，欺压百姓之事，什么叫''畏惧国公府权势''?还请周大人解释清楚。

    周其茂见永康帝脸上也不好看，心里一紧，忙道∶&p;p;qt;世子息怒，本官忧子心切，一时错了话请世子见谅。&p;p;qt;

    成晟然面色缓和∶&p;p;qt;还请周大人据实相告。&p;p;qt;

    周其茂无奈，只得道∶&p;p;qt;那二人他们见到贼人便吓破胆直接逃跑了，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p;p;qt;这就明确有贼人，周大人为何坚持认为是舍妹所为?&p;p;qt;

    &p;p;qt;犬子一直哭诉他是一时话语不当惹怒了郡主，郡主便派人打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什么贼人。&p;p;qt;

    &p;p;qt;周大人偏信令公子一人之言，未免太过武断了。&p;p;qt;

    成晟然顿了顿道∶&p;p;qt;此事真实与否暂且不提，令公子既然是因为他错了话，我很好奇他错了什么?&p;p;qt;

    周其茂面色微变∶&p;p;qt;这个?&p;p;qt;

    &p;p;qt;怎么，不得?&p;p;qt;

    成晟然淡淡看着他。

    周其茂为难道∶&p;p;qt;犬子未曾明。&p;p;qt;

    永康帝听不下去了，不悦道∶&p;p;qt;周爱卿，朕知你爱子心切，可你现在没有乐怡打人的证据，也没有弄清楚事情始末，自己还稀里糊涂便来找朕告状，你平时便是这般当差的?&p;p;qt;

    周其茂脸色大变∶&p;p;qt;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公务更是不敢怠慢，请皇上明鉴。&p;p;qt;

    &p;p;qt;算了，&p;p;qt;永康帝摆摆，&p;p;qt;你先回去把事情弄清楚再吧。&p;p;qt;

    周其茂只得垂着头退下。

    等他离开，永康帝才看向成晟然，问道∶&p;p;qt;乐怡真打了周其茂之子?&p;p;qt;

    成晟然立刻跪倒在地，请罪道∶&p;p;qt;微臣方才欺瞒皇上，罪该万死。&p;p;qt;

    永康帝抬∶&p;p;qt;你先起来，怎么回事。&p;p;qt;

    &p;p;qt;是，&p;p;qt;成晟然站起身，一脸愁苦道∶&p;p;qt;昨日舍妹去普少山爬山，偶遇周公子两人便发生了口角，此事虽由周公子引起，但舍妹确实做得过火，请皇上降罪。&p;p;qt;

    永康帝摇头失笑∶&p;p;qt;乐怡性子暴朕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周其茂的儿子非要招惹乐怡，也活该他倒霉。&p;p;qt;

    辈之间的打闹，只要没出人命，永康帝就不会理会，这等事哪里需要他出面。

    何况永康帝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偏心，比起从未见过的周其茂来，永康帝自然会更偏袒成晗菱。

    成晟然却是愁眉苦脸∶&p;p;qt;舍妹明年就该及笄，如今眼看着她名声越来越差，微臣真不知该如何是好。&p;p;qt;

    永康帝见他一副担心女儿的老父亲模样，一下子乐了∶&p;p;qt;你还真是操不完的心，乐怡毕竟还，等懂事些就好了。&p;p;qt;

    永康帝倒是挺喜欢成晗菱的性格，老人嘛就喜欢有活力的，仿佛自己也能变得年轻一些。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道乐怡郡主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实际上她做得每件事都不曾惹永康帝不满，一直都当她只是孩子心性。

    永康帝会这么想，成运昶和成晟然居功至伟，这二人对永康帝的潜移默化起了很大作用。

    成晟然敢这般对永康帝直言，就是因为他知道永康帝不会在意，一个雄才伟略的君王怎么会理会辈之间的意气之争。

    成晟然无奈地摇摇头，转而起另一个话题∶&p;p;qt;皇上，周大人方才之举似乎有些奇怪?&p;p;qt;

    永康帝问道∶&p;p;qt;怎么奇怪?&p;p;qt;

    &p;p;qt;周大人为官多年，不可能不知断案需要人证物证俱在，周大人里什么证据都没有便跑到皇上面前痛哭一场，似乎过于鲁莽，周大人平日做事虽不上谨慎，但也绝不是个冲动鲁莽之人。&p;p;qt;

    永康帝颔首∶&p;p;qt;言之有理，没有证据便来朕面前告状，朕不可能为他做主，明知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还是来找朕，可见他另有所图。&p;p;qt;

    至于图什么，永康帝心中已有猜测，无非是想在他心里埋下怀疑成国公府的种子。

    沉吟片刻，永康帝道∶&p;p;qt;晟然，可敢去吏部任职?&p;p;qt;

    成晟然毫不犹豫道∶&p;p;qt;皇上有命，微臣自当听从。&p;p;qt;

    &p;p;qt;好，&p;p;qt;永康帝欣慰道∶&p;p;qt;一会儿朕就下旨封你为吏部右侍郎，官阶正三品。&p;p;qt;

    成晟然猛然抬起头，&p;p;qt;皇上，这&p;p;qt;

    &p;p;qt;就这么定了。&p;p;qt;

    成晟然立刻跪倒在地∶&p;p;qt;微臣谢主隆恩。

    从无品阶到正三品，用一步登天来都不为过。

    可细数成晟然的经历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应当，他跟在永康帝身边三年，仅这份履历成晟然的官职就不可能低于正四品。

    永康三十年年底，成晟然查清肃州官吏贩卖私茶一案，消除了肃州百姓遭受战乱之苦的可能性，立下如此大功，官升一级并不过分。

    如此一来，成晟然担任正三品吏部侍郎也不算太突兀。

    不过这是从他的履历来看，但若只看他的年龄，很多人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不到二十四岁的吏部侍郎!

    自卫国建国起，就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正三品，而且还是六部之首的正三品，其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顿时轰动整个京城。

    成晟然出官后不久，两位丞相和六部尚书便一同进官求见皇上，没人知道他们了什么，但封成晟然为吏部侍郎的圣旨还是到达了成国公府，到了成晟然中。

    成晟旻等传旨太监一走，便笑道∶&p;p;qt;大哥，看来我们兄弟今日的运气都不错。&p;p;qt;

    他很快就能掌控下五百号人，成晟然又被封为吏部侍郎，可谓是双喜临门。

    成晗菱听言泼他冷水∶&p;p;qt;就你那点事情好意思和大哥比?&p;p;qt;

    成晟旻听到这话不乐意了∶&p;p;qt;我那点事情怎么了，事情再那也是我进步军营后取得的第一个进展，怎么着也值得庆祝一下。&p;p;qt;

    沈梦柔笑道∶&p;p;qt;是该庆祝一下，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p;p;qt;

    成晟旻率先附和∶&p;p;qt;一会儿将我珍藏的酒拿出来，我和大哥喝两杯，谨博你也一起来。&p;p;qt;

    霍谨博连连摆∶&p;p;qt;属下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有资格&p;p;qt;

    成晗菱皱着眉头打断他∶&p;p;qt;让你来你就来，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p;p;qt;

    明知道她讨厌他这么称呼自己，还当着她的面，成晗菱很怀疑霍谨博是故意的。

    当着众人的面，霍谨博总不能和成晗菱争论，只得答应下来。

    成晟旻满意地点点头，抬揽住霍谨博的肩膀道∶&p;p;qt;合该如此，你帮我除去了军中的蛀虫，这次庆祝本就该有你的份。&p;p;qt;

    沈梦柔看向一旁的成晗芙，笑道∶&p;p;qt;大妹妹也一起来。&p;p;qt;

    成晗芙点点头，得体道∶&p;p;qt;为两位兄长庆祝，妹自然不会缺席。&p;p;qt;

    ：：：

    云梦筑

    傍晚，成晗菱几人都聚在这里庆祝成晟然升为吏部侍郎，霍谨博被特许入席，他的左边就是成晟旻，右边空着并没有人。

    成晟旻率先举杯道∶&p;p;qt;今日府上双喜临门，当满饮此杯。&p;p;qt;

    众人纷纷举起杯，便是成晗菱也陪着喝了一杯。

    毕竟在自己府里没有那么多顾虑，成晗菱要尝尝酒的味道，几人也就随她去了。

    放下酒杯，霍谨博起身为众人添酒。

    成晟旻笑道∶&p;p;qt;谨博，我敬你一杯，能这么快掌握中这支兵力，你居功至伟。&p;p;qt;

    拿下五个守备后，霍谨博便让人传出&p;p;qt;只诛首恶，胁从不究&p;p;qt;的话，很快便让惶恐不安的人心安定下来。

    紧接着成晟旻亲自出面安抚众人，同时表明他用人不看出身只看能力，能者上庸者下。

    成晟旻告诉众人他会举办一次内部比赛，最终胜出的十人将会成为守备候选人，之后他会派给每个人一个差事，完成得最好的五人就会成为新的守备。

    此言一出，成晟旻尽收人心!

    这便是霍谨博给他出的主意。

    本来霍谨博的意思是将五个守备都安排成可信任的人，但成晟旻根本找不出这么多人，霍谨博索性就改了注意，来一次公开透明的选拔。

    军营中虽然有不少成晟旻这等背景深厚之人，但终究是普通人居多。

    成晟旻言明只看中能力，便给了那些家世不好的人会，让成晟旻得以尽收那些人的心。

    等五个守备选出来，他们会是成晟旻最忠诚的拥护者，掌握下的五百人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成晟旻听到这个计划，对霍谨博佩服更甚。

    霍谨博是真不想喝酒，但成晟旻的敬酒他又不能拒绝，只得又喝了一杯，谦虚道∶&p;p;qt;这是属下的本分。&p;p;qt;

    这酒是成晟旻带来的，比寻常的酒烈，霍谨博仅喝了两杯，脸颊就开始变红。

    成晗菱看到他的脸色蹙了蹙眉，见成晟旻大有拉着霍谨博一醉方休的意思，顿时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盯着成晟旻。

    成晟旻蓦然背后发冷，瞬间想起之前成晗菱的警告，讪讪地把酒杯放下。

    &p;p;qt;谨博，你酒量不好就别喝，呵呵，吃菜，多吃菜。

    霍谨博松了口气∶&p;p;qt;多谢少爷体谅。&p;p;qt;

    沈梦柔听到成晟旻的话笑道∶&p;p;qt;二弟竟然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p;p;qt;

    成晟旻得意一笑∶&p;p;qt;谨博现在可是我的宝贝，我得护着些。&p;p;qt;

    成晗菱顿时露出恶心的表情∶&p;p;qt;二哥，你好好话。&p;p;qt;

    沈梦柔好奇道∶&p;p;qt;今日听你夸了好几次霍总管，不如和我们霍总管都做了什么?&p;p;qt;

    一这个，成晟旻的兴致更盛，干了杯中酒，就开始跟他们霍谨博今日的所作所为，便是成晟然也凝神听着。

    霍谨博听着成晟旻时不时冒出来的一句彩虹屁，让他着实有些尴尬，微低着头掩饰情绪。

    成晗菱听得最认真，越听眼中的异彩越浓，心里比听到旁人夸自己还要高兴。

    成晟旻一口气把话完，得意笑道∶&p;p;qt;按照谨博交给我的办法，不出三日我便能完全掌控这五百人。&p;p;qt;

    而且这五百人会成为他真正的根基。

    成晟然听完，深深地看了霍谨博一眼∶&p;p;qt;让你去步军营屈才了

    有没有兴趣随我到吏部?&p;p;qt;

    &p;p;qt;大哥!&p;p;qt;成晟旻瞪大眼睛，一脸不满。

    有这么当面挖墙脚的吗?

    成晗菱却是笑得欢快，这就叫&p;p;qt;天道好轮回&p;p;qt;。

    霍谨博也没想到成晟然会这么看重自己，怔了下答道∶&p;p;qt;多谢世子青睐，属下还是想待在少爷身边。&p;p;qt;

    成晟旻心思浅，而且和他真心结交，霍谨博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去成晟然身边就没那么自在了，成晟然更多的是看重他的才能，而且成晟然心思太深，霍谨博和他待在一起得时刻琢磨他的心思，太累了。

    成晟然听言脸色不变，淡淡道∶&p;p;qt;可惜了。&p;p;qt;

    &p;p;qt;才不可惜，&p;p;qt;成晟旻脸上都快笑出花了，勾住霍谨博的脖子道∶&p;p;qt;好样的，谨博。&p;p;qt;

    -向把自己当透明人从不话的成晗芙抬眼看了霍谨博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霍谨博注意到成晗芙的目光，却是没空在意，他用力掰开成晟旻的胳膊救出自己的脖子，苦笑道∶&p;p;qt;少爷，您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p;p;qt;

    成晟旻嘿嘿一笑∶&p;p;qt;我太激动给忘了。&p;p;qt;

    沈梦柔看了眼成晟然，低声道∶&p;p;qt;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p;p;qt;

    成晟然喝了杯酒，淡声道∶&p;p;qt;跟在二弟身边也一样，反正都是为国公府办事。&p;p;qt;

    沈梦柔抿嘴笑笑，别人看不出来，她难道看不出这男人的郁闷?

    不过这人死鸭子嘴硬，她也懒得拆穿他。

    热热闹闹的晚膳结束，几人便起身离开云梦筑。

    站在云梦筑院门口，成晗芙率先告辞离开。

    成晗菱身子晃了晃，似是有些醉酒∶&p;p;qt;金帛，送我回去。&p;p;qt;

    成晟旻忙扶着成晗菱∶&p;p;qt;妹你醉了?要不我送你回去?&p;p;qt;

    成晗菱推开他∶&p;p;qt;我才不用你，有金帛就够了。&p;p;qt;

    成晟旻只得看向霍谨博∶&p;p;qt;谨博，你看着点，别让妹摔倒。&p;p;qt;

    霍谨博含笑答应下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他便晃晃脑袋，疑惑道∶&p;p;qt;这路怎么是歪的?&p;p;qt;

    成晟旻扶额，得，这个也醉了。

    他知道自己那酒后劲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这两人方才在席上看着一点异样都没有，结果现在双双醉得连路都走不了。

    成晟旻无奈道∶&p;p;qt;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p;p;qt;

    同时，他安排云梦筑的厮将霍谨博送回世安院。

    成晗菱看向霍谨博，看他眯着眼睛，装得有模有样，不禁咬牙，这家伙为了躲她真是费尽了心思。

    可她又没办法当场戳穿他，只得含恨点头，一路让成晟旻送她回清芷苑。

    ：：：

    次日，成晟然穿着朝廷送来的官服正式去吏部上任，成晟旻则意气风发地带着霍谨博走进步军营的大门。

    半个时辰的操练结束，成晟旻下的人依旧站在校场，目光全都落在成晟旻身上。

    成晟旻看着他们，扬声道∶&p;p;qt;昨日我就过今天会举办一次比赛，排名最高的十人就能成为守备候选。&p;p;qt;

    &p;p;qt;还有句话我没，今日我会和大家一同比赛，如果有人能赢过我，我这个都司就退位让贤。&p;p;qt;

    话音未落，校场便一片哗然。

    众人眼中都带着不敢置信，很怀疑成晟旻这话的真实性。

    成晟旻道∶&p;p;qt;你们不必担心我的话会作不得数，此事我已经禀告梁参将，一会儿比赛时就由梁参将做裁判，你们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梁参将?&p;p;qt;

    这些人都是梁敬嘉一训练出来的，都知道梁敬嘉处事公允。

    众人的心瞬间变得火热起来，若是赢了成晟旻就能当都司，这是何等的诱惑，对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来都司就是他们此生的志向，而今天是他们离都司最近的一天。

    一时间，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大声问道∶&p;p;qt;都司，我们都比什么?&p;p;qt;

    感受到众人亢奋的情绪，霍谨博笑了。

    让成晟旻参与其中的主意是他自己想的，他虽然不像霍谨博那样心思多，但成晟旻是个武将，他最了解士兵的心思。

    军中慕强，只有全方面胜过他们，他们才会打心眼里服你。

    而在这方面，成晟旻有足够的信心。

    听到众人的问题，成晟旻看了眼霍谨博，霍谨博站出来道∶&p;p;qt;比赛共分为三项，第一项为马斗，第二项为骑射，第三项为技击。&p;p;qt;

    &p;p;qt;一柱香后，开始第一项比赛!&p;p;qt;

    这都是平时操练的项目，不用霍谨博详细解释他们都明白。

    听到一柱香后开始，所有人连忙去马厩牵马提前热热身。

    马斗其实就是两人骑在马上进行战斗，这种战斗一般都需要用到武器，校场有很多练习用的武器，皆是没开刃的。

    第二项比赛顾名思义，就是比骑射，看准射中的箭靶最多。

    第三项技击就是比拳脚功夫，也就是空搏斗，纯粹看个人的搏斗技巧。

    这三项都是梁敬嘉定下的操练项目，他们每日操练这些项目都觉得自己实力不错，信心满满地想要胜过成晟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