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社恐vs社牛(1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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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睢不是人。

    他有躯体,但没有心跳,相当于活死人。他的是冰凉的,哪怕被池天拉着,仍旧是冰凉的,他们接触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发生热传递。

    余睢感觉热,池天感觉冷。

    室内,窗帘被拉很紧。

    余睢的膝盖支着床铺,上半个身子往下压,把池天抵在墙面上,他用一条臂护着池天的后脑勺,像保护,又像是圈禁。

    男生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只是往后倾了些。

    他的脸颊白皙,睫毛很长:“哥。”

    “唔。”

    很轻的呜咽声。

    男生被迫仰着脸,他靠着墙,涂漆有些年代了,但不会掉色,池天的睡衣比较宽松,他一动就会扯到领子。

    年轻的躯体、腰部绷起的弧度青涩柔软。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接吻。余睢的影子笼罩着池天,造就了一片阴影,明明还是白天,卧室却好像是蓦然进入了夜里。

    光亮被吞噬,密不透风的昏暗。

    呼吸声逐渐急促,在某一刻放到最大。

    池天靠着墙喘气,胸腔起伏、背绷着,后颈红潮泛滥,他垂着睫毛,似乎是还没缓过来,有些失神。

    濡湿的睫毛,红润的唇,苍白的脸都泛起了红潮。

    他不太能适应,但还是没有放,嗓音有些哑,脆弱,精致,又带着某种虔诚:“哥。”

    崩塌、或者毁灭。

    理智被摧毁了就实在算不上理智了。

    他们又接吻。

    冷,有些冷。

    靠得越近越冷,但池天还是想靠近,这样他心里会温暖一些,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的眼睛又开始了哭泣。

    泪珠会很大滴的掉:“哥、我。”

    他的嗓音会抖,止不住的颤抖,好像委屈,“我冷。”

    那双眼睛在哭,睫毛都挂上了泪花,余睢屈起指腹,抚摸那他眼睑下的那一块肌肤,他声音也冷,又好像很温柔:“不哭。”

    “等下就不冷了。”

    视线归于模糊。

    池天看不清余睢:“哥。”

    他喊余睢,信任又依赖,只是嗓音有些变调,在哭,似乎是很委屈,“哥。”

    日头走到了正中间。

    十月份,晒得很。

    池天有些困,他的睫毛也很蓬松,开得扇形很漂亮,白皙的脸还弥漫着红晕,唇是有些凄惨的红。

    他靠在余睢怀里,终于有些安心:“哥。”

    余睢掀开眼。

    池天又往余睢怀里挤,他闭着眼,卷发蹭着余睢的颈窝:“我好想你。”

    余睢的体温还是很冷,池天暖不热的冷,他的胸膛也没有温度,用掌心顺着池天的背往下拍,轻轻的拍着:“睡吧。”

    池天确实困了。

    他靠着余睢,抓着余睢的一块衣服,睡得很沉。

    余睢没睡。

    他一直看着池天,他怕池天发烧,跟他做,对人的身体不好,池天的眉毛有些细,新月似的弯着,眼睛也好看,睫毛又长又密,轻轻拢着,很秀气。

    唇的颜色有点淡,鼻尖很挺。

    很漂亮。

    余睢想着。

    就是很漂亮。

    池天刚搬来的那一天,他就觉得池天长得很好看,就是性子不太招人喜欢,昼伏夜出,也不喜欢话。

    孤僻沉郁,但他笑起来应该好看。

    睫毛弯一下,就很好看。

    余睢又感觉自己的心在跳了。

    缓慢的、有力的,一下比一下重。

    是的。

    他也喜欢池天。

    在池天搬来的那个午后,瘦高的年轻人穿着件黑色的卫衣,他的卷发颜色有些浅,亚麻色的,一照好像会发光一样。

    他的脸很白,睫毛很密。

    男生抿着唇,望着那栅栏,眉眼间有着郁色,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漠然。

    余睢猜的挺对的。

    池天确实挺冷漠的。

    余睢吹落了门后的钥匙,门是闭着的,不可能有过堂风,他只是下意识这样做了,想提醒池天带钥匙。

    做完他就后悔了,又有些期待。

    他怕吓走池天,又想池天知道他,但都没有,池天只是去捡了那钥匙,没有丝毫探究的**。

    再接着,余睢胆子就大了。

    他提醒池天用微波炉,帮池天收好没有放进冰箱食物池天没有丝毫异样,他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

    余睢有些好奇,于是他亲自跟着池天,他还想照顾他。

    明明没什么表情,连话都很少,却是那么会哭,眼泪掉的那么厉害让他觉得那么难受,余睢是很难受。

    他想就是这样。

    池天靠在他怀里,池天喜欢他,池天眼里有他余睢眼皮的皱褶很深,眼眸深邃,看起来相当难以揣测。

    他的神情柔和了些,稍稍颔首,与池天抵着头,也轻轻闭上了眼。

    池天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他醒了恰好是黄昏,身体还有些酸麻,一动还会牵扯到后方,他睫毛颤了两下,似乎是有些羞耻。

    “醒了?”

    男人的声音沉冷,似乎天生没什么温度,或者很难有温度。

    池天的眼皮很薄,眼珠动的时候会些明显,余睢也没催,就静静的看着,池天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的脸还是比普通人白一些,一红就有些显眼,更明显的是他的声音:“哥。”有些哑,后的韵味,“”

    虽然很正常,但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池天又垂下眼,嘴也闭上了。

    他埋头,耳垂都透着红。

    那些战栗和疯狂似乎还历历在目,舒服、羞耻。他们好像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他没,没好意思。

    余睢的脖子上有几道印子,他的肤色惨白,很显眼。他穿t恤,肩骨和胳膊肘撑了下,臂的线条利索流畅。

    他下床:“汤应该炖好了,你吃点?”

    池天偷偷掀开眼:“好。”又是那种声音,他有些恼怒的咬了下唇,一抬眼,又发现余睢在看他,垂着眼看着他,“哥。”

    余睢俯身。

    男人鼻梁挺拔,眼眸深邃:“嗓子不舒服?”他伸,稍稍捏起池天的唇,“给我看看?”

    孤儿院就穷,尤其是十八线城的孤儿院,那时候牛奶面包都是稀罕东西,寻常人家的孩都难吃到,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没爸没妈的孩子。

    但池天过得挺好的,他有个对他很好的哥。

    季觎去城里读初中,那时候学校都是封闭式管理,半个月放一次假,但季觎成绩好,情况也比较特殊,他周六周日不参加补课,去勤工俭学。

    那时候还没童工那一,或者很少有人管童工。

    反正季觎挺早就开始赚钱了。

    池天不知道这么多,他就知道季觎基本一周回来一次,城里有百货超市,卖着很多新奇玩意,尤其是洋货。

    巧克力、三层盒装的曲奇饼干,积木、奥特曼池天挺富裕的,他里的东西还只有他有。

    别的孩也想要就会拿东西跟他换,池天也挺乐意的,有一次卖部推了一款螺丝,爆辣的,味道真的惊为天人。

    池天换了一大堆吃,孩的喉咙嫩,没几天上火了,喉咙都肿了,肿的厉害,喝水都疼,他没敢让季觎知道,怕季觎他。

    季觎下午回来池天就病殃殃的,也不话,连哥都不喊了。

    那时候季觎读初一,池天也要去,季觎没让,池天想起来就会跟季觎生气,季觎也没当回事,直到吃晚饭。

    晚饭是玉米粥,孩都喜欢。

    池天吃了两口就趴着不动了。

    季觎问池天:“不饿?”

    池天没动。

    好像还在生气。

    季觎过去:“就两年,天,等你也上初中就能和我一起了,我高中会留在城里读,我们还能在一个学校。”

    池天看着季觎。

    他的眼睛又明又亮:“两年”他话有些费劲,又含糊起来了,还有点沙,“两年好久呢。”

    “嗓子不舒服?”

    季觎颦眉,细长的指掰开池天的唇,“给哥看看。”

    又是一闪而过。

    记忆的碎片像海里的贝壳,被海浪卷来又带走,没留下什么痕迹,只有看见过它的人才觉得十分美丽。

    余睢还捏着池天的唇,跟时候一样,池天的眼神躲闪,似乎有些慌,那对睫毛一直颤,跟时候不一样,那次是池天贪吃,喉咙上火,一连几天都在喝败火茶。

    这次是嗓子使用过度,还没恢复过来。

    润润的唇,还残留着亲吻过的痕迹,余睢放开,他垂眼:“没事。”

    池天是没事。

    他就是、就是不好意思:“嗯。”

    余睢支起了腿,他很高,肩也宽,挡住了一部分光,见池天也想起来,又出声道:“躺着吧。”

    池天抬起头。

    不是要吃饭?

    余睢的声音有些轻:“不舒服?”

    池天卡壳了下。

    他有些纠结,没等他纠结完,他的脑袋又被人轻轻的揉了下,像是安抚,令人安心的亲昵。

    “我去给你盛汤。”

    余睢眼皮的皱褶很深,鼻梁很挺,唇有些薄,他垂下眼,声音温和,“听话。”

    余睢下楼了。

    池天又躺了回去,咸的不行:“统哥。”

    系统:“您呼叫的系统不在服务区。”

    池天感慨:“冰火两重天。”

    系统:“”

    它不知道普普通通的五个字为什么可以这么黄,不,它不懂,它还是个纯洁的系统,“你发烧了?”

    偶尔发烧是会又冷又热的。

    池天:“你怎么可以这么人家!”

    “我什么了?”系统很嫌弃,“别自称人家,好恶心的日你。”他妈的,“我是发烧,不是发骚!”

    池天充耳不闻:“他好棒哦,真的好棒哦”

    系统:“骚——瑞,请你暂停一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池天很大方:“吧。”

    系统:“你真的会发烧的吧。”

    那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