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刻也不想多瞧见他
“本王今日已是觉得身子好多了又喝了宫中送来的汤药,定然无碍。”
虽然只是普通的回话,但妙璇却勾起嘴角。“那奴婢便去守着娘娘,一旦醒来便回禀娘娘。”
没有通传外男不可进入后宫,残炎双环抱背靠宫墙,双眸一顿,看向走廊尽头处。
一身飞鱼长袍的乐序缓缓走出。
残炎双眸微眯,收了杀气。
“你就是七王爷的贴身侍卫?”乐序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下残炎。”残炎恭敬侧身。“见过大人。”
二人皆是高,又性格相似,面容极冷,如此一黑一蓝对立而站,一旁的侍卫只觉得后背都在发凉。
乐序勾唇,猛然释放玄力。
一股强烈的威压袭来,残炎顿时单膝下跪,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乐序睨了眼眼前被震住的侍卫,勾起的嘴角缓缓下沉,鄙夷拂袖离去。
残炎垂眸,面无表情的擦了嘴角的鲜血。
虽是离的并不近,如此磅礴的玄力,跪地的矜染画自是已然察觉。
“七王爷”乐序走至他身旁,微微抱拳便放下。
跪地的男子仿佛才发现有人,身子一颤,睁开惊恐的双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乐序。
乐序上前双扶住跪地的男子,将一丝玄力灌入他臂。
昨日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杀气仿佛是自马车内而出,不过一个呼吸,玄力便自对方周身探查而回,“快快起身。”
“不可。”矜染画扶开乐序,露出一抹稚气道。“本王今日确实贪睡了,竟没一早来与母后请安自是该受责罚。”
本就是为了探查此人内力而上前,见他不愿起身,也便作罢。
“乐序求见娘娘。”
随着他话音刚落,本是紧闭的宫门“吱呀”打开。
“都进来吧。”赫连飞蓉娇软的声音传来。
如今自己都还不如一个厂卫督主了矜染画颤巍巍的起身,差点摔倒,好在一旁的乐序及时将他扶住。
“”如此残破的身体,怎可能习得了武功,还入玄境?
乐序不竟为自己昨日的思量而感到可笑。
“儿臣见过母后”才进屋内矜染画便又跪下。
“乐序,你是有何事?”赫连飞蓉无视来人请安,慵懒的斜靠而坐。
“回禀娘娘今日风云舫放出消息,风云宴要延期。”
“哦?”她不耐烦的拿起一旁的凤盏。“江湖中不成器的宴会,果真是不入流的东西那你便去告知青儿让她且在等些时日,到时由你护着她,自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是。”乐序接令后,恭敬退出。
赫连飞蓉垂眸睨了一眼跪地的人,只一瞬便冷冷的收回视线。
她轻呷凤盏,留下血红色的口红印。
良久。
殿内静可闻针。
跪地之人仿若很是紧张,一抹上了腰间的润玉。
看到如此动作,赫连飞蓉缓缓勾起鲜红的唇角。“快起来罢,你本就身娇体贵,若是出了岔子没能泽福陛下,本宫倒成罪人了。”
“儿臣”矜染画抓着墨玉的一紧,头埋的更深。“儿臣不敢。”
“如今你可有何打算?”这胆如鼠的性子,到也随他娘,什么霸星不也一样被她蹂躏至此。
“燕京还是冷了些”他声线诚恳。“比不得皇陵让人舒服。”
轻蔑一笑,赫连飞蓉无语的摇了摇头,死人堆里到也是活的有滋有味。“可向你父皇请安了?”
“”
赫连飞蓉定睛一看,那微低的脸庞仅露出的薄唇,越发像他那狐媚母妃。
那娇媚的红唇总能让她想起那日日被陛下专宠的女子。
一刻也不想多瞧见他。
眸光袭上一抹恨意,赫连飞蓉放下凤盏,道。“妙璇还不先带皇儿去给陛下请安?”
“是。”
男子仿若很是犹豫,却依依不舍的起身跟着妙璇走出,自始至终都未抬起头。“儿臣先行告退”
可在转身的刹那本是慌乱的眸子,瞬间静若死水。
妙璇突感后背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颤颤回眸正巧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光,不觉又看向他腰间的墨玉。
疾步来到养心殿,妙璇止步。“奴婢在门口候着。”
矜染画推门而入。
殿内燃着的袅袅檀香让他俊眸一滞,路过燃香炉时袖口不经意的一扫而过。
“皇子?”于公公上前,眸中皆是不可置信,这样貌与蓝妃却又有几分相似。
“于公公。”他上前来到龙塌边,审视着床塌上的老人。
光阴似箭,父皇也已垂垂老矣,早没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气度,发髻上一半已是白发。
当年那短暂的父爱对比皇权,低至尘埃。
“果真是皇子”于公公不觉落下泪来,他对别人都是论资历辈尊称,唯有这位独独喊一声皇子。
“于公公,父皇嘴唇如此泛白,许是渴了你去替本王倒杯水来。”
“唉奴才这就去。”
矜染画将中的一粒药丸塞入老人口中,缓缓打入灵力催化药丸,推至腹中。
这聚灵丹,天下只有清幽门有。
若是习武之人吃下可协助突破玄境,若是普通人吃下便可延年益寿,无论身患何疾。
可普通人一生只能吃一颗聚灵丹,这一年的聚灵丹也便只能帮他续命一年。
接过于公公中的茶水,矜染画亲自喂他服下,另一灌入灵力催下。
“真是奇了”于公公面露欣喜,扶着陛下的身子。“往日奴才给陛下喂水,总会漏出许多,今日皇子亲自喂,陛下竟一滴不漏。”
“果真是能泽福陛下。”已许久没有展露笑意的于公公,喜极而泣,又是红了眼眶。
矜染画收了灵力,这才正眼瞧了于公公一眼,此人倒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守着父皇。
“于公公”矜染画起身。“妙嬷嬷还等在门口,本王既看父王无碍,便先告退了。”
“这”于公公听出话里的意思担忧道。“皇子奴才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若是回京有何不便之处,可于”
“于公公多虑了。”打断他的话语,矜染画转身。“你且照顾好父皇就行。”
一把拉开木门。
紧贴木门的妙璇防不胜防,险些撞上了开门的男子,只是好巧他转身拿回置于桌上的暖炉。
妙璇险些摔倒,她尴尬站直身子。“奴婢这就带七王爷出宫。”
二人出了宫门,残炎已等在马车边。
才坐上榻中,矜染画就将袖口的香灰刮下,撕下一片里衣包住。“云良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