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玷污他
深沉的夜色笼罩天地,月色朦胧,位于山下的城镇空气中飘散着雾气,一寸寸侵蚀着光亮,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四周寂寥无声,恍若荒废的镇子。
扫得干干净净的寺庙中,铜铸造的佛像好似反着光,桌上摆放着贡品,两根鲜红的蜡烛燃烧着,烛火摇曳,一阵阴风吹进来。
下一瞬,桌上坐着了一名男子,带着银色面具,手中抛着没什么水分的苹果,一身大红长袍于身,犹如染着血液,他腰间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衣襟口露出了半边锁骨,一头青丝垂落,半遮半掩,露出了颈间挂着的一根红绳玉佩。
“阿葵。”谢逸轻启红唇,嘴角似笑非笑的仰着。
他话音刚落,面前就隐约显现了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许葵。
“九王有何吩咐?”许葵低着头,摆出一个恭敬的姿势。
“啪”——一本黄色书皮掉在他面前,只听上头的男人声音慵懒道:“帮我念念这书听吧。”
“是。”许葵捡起书,却在翻了一页后顿住了,这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他不禁回想自己这几日可是有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位最近出关鬼王,所以才用这法子来为难他。
一向机灵行事的许葵摸不准谢逸的想法,半响没有出声,额角淌下了一滴汗。
谢逸换了个姿势坐着,他一条腿搭在桌上曲着,一条腿悬空晃着,“可是不识得上面的字?”
良久,许葵道:“……还请九王明示,属下可是做错了何事?”
悬空摇晃的腿一顿,谢逸自那桌上跳下,赤脚走到他身前,许葵跪在地上匍匐着身体,有些发抖。
即便已经过了很多年,但他依旧没有忘记,当初闭关修炼前的谢逸是如何残忍杀害那些不安分的鬼修的,称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谢逸脚踩在书上:“不过让你念本书罢了,怕什么。”
许葵背脊僵直,权衡再三,道:“九王,属下并未在上头看到任何字迹。”
过了片刻,谢逸勾唇,弯腰捡起了书,“你是瞎了吗?”
许葵:“属下属下愚钝……”
“确实愚钝。”谢逸道,“都给本座出来。”
他话音一落,暗中观察的鬼修陆陆续续从一边冒出了头,瞬间挤满了寺庙,面面相觑的跪在地上,谢逸把那本书让他们传递下去,会念书的,念得好的,重重有赏。
他言出必行,鬼修们虽惧怕他,但也知道真能做到他的,赏赐是决计不会亏的,那本书很快传遍了每个鬼修的手中,寺庙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么多的鬼修,无一人能看见书上的内容,辞统一皆是空白。
最后一个接到书的鬼修战战兢兢的把书放在了谢逸手边,退到后面跪下。
“九王可是在愚弄我们?”胆大的一名女鬼修抬头道,“这书明明便是白纸一张。”
谢逸低着头坐在供奉的桌上,将书在手中转着,神色阴晦不明,他轻飘飘往那女鬼修那瞥上一眼,女鬼修本就苍白的脸色煞是变得更加难看了,肩头仿佛有千斤重,逼的她不得不弯下了腰,神魂都在颤抖。
“请九王……恕罪。”
谢逸别开视线:“罢了,既然你们都看不见,那就是本座的问题了。”
他食指指尖抵着书,书在他指尖转着圈,久久不停,谢逸道:“阿葵,去长阳山下看看,那间破屋子,可是住了人了。”
“是。”许葵领了任务,瞬间走了,其他鬼也都散了。
谢逸屈腿坐在桌上,翻开了书籍,这是他闭关醒来时放在,一整本书他都已经看完了。
为何其他人所见都是空白,唯有他能看到上面的东西?
这是一本讲述修仙界八卦传闻之书——他最初是这么认为的。
全本讲述着修仙界身居高位名望集一身的尊上白越君和他徒弟沈傲的故事,白越君性子冷清,心地却良善,初时见到街边乞丐沈傲,便伸出来援手,而后来发现他卓越的修仙天赋,将他收入了门下做了徒弟。
沈傲自幼吃尽苦头,在修仙一事之上很是用功,又得各种机缘巧合,修为上升的涨幅都比一般人要快。
但在某一次下山除魔中,他碰到了一名厉害鬼修,缠斗中得以师尊支援,成功歼灭鬼修,但他不知,那名鬼修并未全然灰飞烟灭,还留有一丝神魂钻入了他的识海,在他识海中修生养息。
他的师尊也未曾发觉。
沈傲敬爱师尊,师尊乃是他这辈子对他最为恩重之人,改变了他的命运,因此他对师尊的情意很深,最初还只是纯粹的师徒感情。
但在剿灭鬼修,鬼修在他神识中潜伏下来之后,他心里逐渐开始滋生了心魔,他对师尊的感情逐渐变质,不止想要对师尊好报恩,还想夺得师尊的注意力。
而白越君性子冷清,本就自带距离感,即便是对人有所情谊,表现出来的也只有冰山一角,便显得无情又冷心。
沈傲受到心魔影响,逐渐走上了歪路。
等白越君察觉到他异常时,已经晚了。
在某次沈傲进入幻境中寻求机缘时,碰到了危险,白越君救下了他,自己却伤了,沈傲误以为白越君伤重,药石无医,极度自责之下,直接入了魔。
蜗居在他识海的那缕鬼修神魂,也和他融合在了一起,他知晓师尊无事之后,对师尊的欲.望渐涨,潜伏在门派当中,时常夜里潜入师尊房中,站在他卧榻旁边看着他。
沈傲知道师尊最厌恶邪门歪道,在某天被白越君发现魔修身份后,他直接将欲.望暴露在白越君眼前。
这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然在崩溃的边缘,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强要了白越君之后,他会愧疚自责,但一入夜就仿佛放出了心底的另一个恶魔。
那是他全部肮脏的欲念。
沈傲身份暴露在世人面前那日,强硬掳走了白越君,白越君早些时候为了护他所受的伤还没根除,因反抗斗,又添新伤,沈傲自知无法得到他的心,就要得到他的人。
两人玩起了强制的禁忌爱情游戏。
师徒恋在世人眼中,本就已是不耻之举,更遑论两人一个正道,一个入了邪道,外头皆传沈傲欺师灭祖,不忠不义,以解救白越君的名义,纷纷扬言要灭了他。
后沈傲舍身护住了白越君,死于那场屠杀之下,然白越君却疯魔了,将自己困于极寒的雪山之地,未曾再入世。
这种烂俗故事,谢逸本不必放在心上,但不巧,那贯穿全文的心魔起因鬼修的名字,便叫做谢逸。
他原是想看看,是这么大胆子,将他写在这书中,还成了这炮灰一角,却不想他那些属下,一个个竟都看不到这上面的字,他左右看过,这上面并未施展任何障眼法。
他心中起了疑,便想印证一番。
书上所,长阳山下,鬼邪作祟,星云阁收到消息,下山驱鬼除祟,若真那般巧,那这书还是个宝贝。
谢逸从盘子里拿出一串新鲜的葡萄,剥了皮扔嘴里,手中捧着书看着,纸张翻页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外面黑雾重重,一个急切的身影穿透黑雾,跑进了寺庙,是方才谢逸派去探查长阳山下情况的许葵。
“九王,不好了,长阳山下的那间破草房里来了一伙修仙道士,正在设阵法,我看了那阵法,有点像聚灵阵,我在边上听了听,听他们是专门针对鬼修的,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刷”——
谢逸掌心炙热,手上的书燃起了火焰,他的掌心被烧灼着,刺痛感袭来,他把书扔在了地上,那书转瞬间化成了灰。
“九九王?”
“没了……”谢逸看着手心被烧灼得黑色皮肉,丝毫不怀疑倘若他方才没有及时把书扔掉,整只手都会被烧焦。
鬼修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可化肉身,他们的肉身结实程度皆是由魂魄的强悍来定论,谢逸不惧明火。
而刚才那火,竟是能让他感觉到烧灼感,还真切的伤了他。
谢逸一甩宽大的袖摆,盖住了手,抬脚踩过了那堆灰,往寺庙外走去。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少能耐。”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灰被吹散。
文中正道修士也是设了这么一个阵法,设计让他走进了阵法当中绞杀,跟随他的那些鬼修们有的跑了,有的和他一起死在了那个阵法当中。
他没和任何人过,刚闭关出来,他体内的灵气运转不知为何仿佛被压制住了,无法吸收灵力,若把他的身体当做一个器皿,那便是只出不进,容器再大,也有耗完的时候。
他的修炼出现了问题。
——
长阳山山脚下,那里有一间茅草屋,穿着浅色道袍的几个年轻人围着周围转着,这里离镇子里不远,周围是空地,四周都长了很深的杂草,是一个设陷阱的好地方。
夜里黑雾笼罩,正常人什么也看不清,这些雾气乃是这里的阴气,整个村镇都已经被鬼气所覆盖了,可见阴气之重,不过修仙之人自有法子可透过那诡异雾视物。
这里属于星云阁和清风派所覆盖的地域交界点,出了事两个宗派都派了人过来,两边人马穿着不同,清风派是道门,弟子皆是深蓝色的道服,星云阁的弟子则是一身蓝白相间的轻装。
阵法边界,男子束发而立,五官还未长开,带着青涩之感,却已然能窥见日后是何等俊朗,他手持剑柄站在阵法边缘的位置,看着场内的人,神色肃然,眉宇间正气凛然。
他五感敏锐,专心勘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时他身后杂草中传出来窸窣的细响,他手放在剑柄之上,立马谨慎地转了头。
半腰高的杂草中钻出来了一人,那人穿着蓝色道袍,挠着手臂,嘴里一个劲的吸着气,出来对上他戒备的神态,那人“唉”了两声。
“自己人自己人,别拔剑。”谢逸双手举到胸前,又扯了扯衣襟。
这道袍质地一般,领口还了,这般紧箍着,难受。
他不着痕迹的看着面前身高一米七多的男子,这便是那书中所写的沈傲了,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看着的确是个有点本事的子,但他还不至于被这种崽子斩于剑下。
书中那阵法不止能将他们鬼怪困于其中,还有“斗转星移”之作用,夺取他们“阴”的力量,转换到正道修士“阳”的身上,称之为取阴补阳。
初时感受不明显,越到后来越吃力。
“眼下状况不明,道友还是不要乱跑的好。”沈傲劝诫道,他盯着他的脸,和记忆中的面孔对上,握着剑柄的手才没有那般紧绷了。
谢逸作辑:“道兄的是。”
他指尖微动,草丛中一道阴气如刀般削来,将半截草拦腰斩断,谢逸侧身避过,沈傲抽了剑,看着那边的方向,在要往那边去时,犹豫了一下,随后拜托谢逸在这照看一二。
谢逸:“你且放心去吧,这儿这么多人呢,若有情况,切莫和他们斗,传讯回来即可。”
沈傲颔首,抬脚足尖轻点。
谢逸勾了勾唇角,手中多了一个从沈傲身上扒来的储物袋。
兄弟,你且放心去吧,在下定然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他自是不会让这个阵法成的,既然他们想瓮中捉鳖,那谁做鳖还不一定呢,反正他不做。
沈傲追随着那道阴气跑了很远,在他考虑要不要继续追下去时,阴气消散了,沈傲停下了脚步,四周都是树,他左右张望,忽而目光一滞。
树后露出了一条腿,有着浓密茂盛的腿毛,沈傲走了过去,待看清那树后的人,他眸中惊诧,往后退了两步。
……
“道友,渴了吧,喝口水歇歇。”谢逸混迹在正道修士中,如鱼得水,那道士谢过他,接过水喝了口。
“唉,这鬼修也真是害人得很,好好一个镇子,现在跟个死城似的。”
“是啊。”谢逸靠在茅草屋边上。
“要我,这邪魔外道,就该死绝了才好。”那人愤恨的。
一滴水滴在谢逸的手背上,他抬起头,喃喃道:“下雨了啊。”
“各位道友!速速离开那!那人是鬼修!!!”远方传来符迅。
众人站了起来。
沈傲御剑归来,剑指谢逸:“鬼修,还不露出你的真面目!”
他身后跟着一名虚弱的道士,披着沈傲的外袍,摔倒在地。
“师弟!”
“怎么回事!?”
“沈友,这么凶作甚。”谢逸拍了拍灰尘。
他一来没算掩盖自己的身份,二来正派修士对他之前的举动本就有些觉得怪异,又不出哪怪,这会儿沈傲这些话,那谢逸身上的违和感就更明显了。
“摆阵!”在场唯一经验丰富的道门师叔喊道。
修士散开,谢逸笑了声,飞身从包围圈中跃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地上修士倒了一片,道门师叔拄着剑跪在地上,口吐鲜血,他反应过来这是方才谢逸接近他们在他们身上做了手段。
“卑鄙!!”
一身红衣的男人坐在茅草屋屋顶,脸上带着银色面具。
“兵不厌诈,道士,你们棋差一着。”
阵法只成了一半,把谢逸困在其中,沈傲提剑跃上屋顶,与他缠斗,谢逸同他,就如逗猫般,沈傲只觉耻辱,缠斗间岔了气,被谢逸一脚踹在了胸口。
沈傲额角青筋暴起,紧接着,他跌入了夹着清雪般的怀抱,耳边响起了师尊清越的嗓音,如石坠清泉:“凝神静气。”
这道声音有奇效,沈傲被谢逸激起的心绪不宁缓缓平静了下去。
谢逸站在不远处的平地,赤脚踩着碎石,宽大的衣袍袖摆遮住了手,他看着不远处接住徒弟落地的白衣男人,只需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书中若描述的白越君。
翩翩公子,仿佛那细腻透着冷意的玉石,一头如绸缎般的银发及腰,眉眼淡雅如风,面庞冷峻如月,干净出尘,身上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只让人觉得白色最配他了。
雪人似的尊上掀起了眼帘,直直朝他看来。
谢逸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想要……玷污他。
更让他兴奋的是战意,眼前这人,很能。
细剑出鞘,散发着尖锐的锋芒,势不可挡的朝谢逸而去,谢逸只迟了一瞬,脸上就多了道血痕,恰好在面具下方。
谢逸抬手,指腹拭过伤口,在唇上一压而过。
“尊上心!他是鬼界之主,当心他使诈!”
这声提醒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斗中,一红一白,交缠在一起,出招快准狠,这是只消一刻走神就会丧命的斗。
谢逸消耗着体内的灵力,忽觉有些不对,他似是能吸收灵气了,虽然很细微,犹如一股暖流冲进了冰泉中,这不对劲。
他动作慢了一拍,剑直指他门面而来。
“九王!”谢逸身后传来许葵的声音。
谢逸弯腰侧身,剑锋从他侧颈划过,没有痛感,却留下了一道血痕,与常人无异。
他没有回头:“滚,别给本座添麻烦。”
许葵便是跟着他一起死在这里的一批,鬼修逃离六界轮回,与修仙一样是逆天而行,他们肉/体死亡,可重新修炼,但若是神魂消散,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这些修士显然有备而来。
来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许葵很快被缠了身。
白越君反而不知为何没有再动手,提着剑站在谢逸面前,眉头微蹙,透彻的眸子似是被什么难题困住,闪过一丝迟疑,谢逸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却不想白越君比他想象中的反应要快,剑从下往上划开,削断了他几根墨发。
谢逸碰了碰一头墨发。
“仙尊,我的肉/体珍贵着呢,你给我弄出这么多伤,我可要生气了。”
白越君抿唇,琥珀色的眸子微闪,了来这的第二句话:“为何要伤他们?”
谢逸也有闲情逸致陪他唠嗑:“你这可就笑了,他们要杀我,我难不成站着让他们杀不成。”
白越君:“你不过我。”
谢逸扬唇,语调慵懒:“不得过,那也得了才知道。”
他猝不及防的出手,白越君防守,你来我往间,谢逸觉着奇怪,白越君出的招和之前不一样了,不待他多想,那剑锋将他面具挑落,银色面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谢逸接在手中。
他病态苍白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眼眸黑如耀石,俊美的半边脸上带着深色的纹路,似某种神秘符纹,有种诡异妖冶之感,一边俊朗非凡,一边魅惑妖娆。
白越君拿剑的手微不可觉的紧了紧。
谢逸将面具重新戴上,语气温和却又无端透着阴冷问道:“仙尊,可还好看?”
白越君收了剑,袖中穿出根根红线,看似脆弱,实则坚韧,谢逸面色一凌,在红线中躲闪,这玩意他在书中看过,是白越君的本命法器,在那书里仅仅只出现过一次,便是他徒弟为了护他而死的那次。
也不知这仙尊怎的拿这破玩意当法器,但起来还真挺难缠,不一会儿,谢逸被捆住了手腕,就这一下的差错,红绳顺延钻进来他的衣服,瞬间就捆住了他。
谢逸咬牙。
该死,这人对他的路数似乎很熟悉,但他不记得他和他过架,也许过,但是他忘了,毕竟他过的修士那么多,记不清了。
“九王!”许葵大喊。
谢逸给他传声,让他先走,事后再。
许葵权衡再三,咬牙逃了,他留在这也无济于事,只能送鬼头。
谢逸看见白越君拿出一个葫芦似的东西,接着看着葫芦口越来越大,然后他就被收了进去。
谢逸:“……”
原是他变了。
葫芦里空间很大,有一股桃花酒的清香,谢逸在葫芦里盘腿坐下,不是很着急。
这个仙尊有点可疑。
他在葫芦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他就躺在葫芦里,架着腿舒舒服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葫芦再次开,谢逸不受控制的从葫芦口飞了出去,屁股着地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脚厢房,房子做工不错,用料很实在,但房内摆设很简陋,白越君坐在桌边沏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阁下如何称呼?”
谢逸苍白的脚踩在地上,轻轻拍了拍灰尘,“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既然被捉了,谢逸也不急着离开,而且他发现自己能吸收灵力并非错觉。
“今后你便在这住下吧。”白越君,他放下茶杯起身,往门外走去。
“哦?留一个鬼修在这?”谢逸也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结果他在门口就被结界挡了回去。
谢逸:“……”感情是一个好看点的牢笼,好听点的囚禁。
“我已答应他们,不放你出去为祸苍生。”
“那便劳你费心了。”谢逸倚靠在门口,肩头宽松的衣领滑落,“我很不听话的。”
白越君眸光微暗,视线停留一瞬,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 来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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