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颗珍珠 不断作妖的邱越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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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依旧是喋喋不休的声音, 除了许一真偶尔的一两声回应,其余并没什么声音。

    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以及邱家的雇佣。

    通过邱越瑜她也见识到了邱家的家大业大, 不过这与她并没什么关系。

    她这样不停的着, 是希望她见识过这些之后会留下来还是因为这些而自惭形秽从而识相的离开呢。

    许一真看了一眼一直在兴致勃勃和她话并量着她的邱越瑜, 根据这人的奇怪语气, 两种想法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她这个人话里话外总能让人品出一些别的意思来。

    本来还在的邱越瑜忽然停了下来, 脸上带的笑意也敛了下去,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腿下脱了鞋闲适地荡着,“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歪着头, 勾起一抹笑来, 平平无奇的脸上做出这样的表情来总能让人充分地感到不适。

    许一真像是没看到她这般动作, 面无表情的瞧了眼隐隐含着挑衅的她, “你一直跟我话,当然要看着你。”停顿了一下, 接着又:“至于我这么看你, 自然是因为你太一言难尽了。”

    她完之后,没有任何窘迫地直勾勾的看着邱越瑜,整个人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多,却是那么的有朝气。

    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中显得有些廉价的衣服也被她浑身浑然天成的灵气给生生地遮掩住, 让人不能做些别的, 只能看到这个神采奕奕的人。

    许一真这么直来直往的话是邱越瑜所没料到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只冲着候着一旁的佣人招了招手,“我渴了。”

    她似乎有些畏手畏脚了起来, 手里捧着一杯鲜榨的果汁口啄着,故意端着副姿态,压着一股气后慢悠悠的着:“哦?是吗?”

    许一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的。”

    邱越瑜被她一噎,越发觉得这人难搞,她起初是想让许一真永远窝在那个城里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却偏偏被邱越绒这个贱人横插一脚,让她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先把眼前的许一真弄到眼前来以解燃眉之急。

    她现在怀疑这一步棋是不是走错了,要是这个人死皮赖脸的留在她家该怎么办。

    刚刚她就不应该为了逞一时之快让她知道邱家的荣华,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应该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邱越瑜边喝着果汁边焦虑的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这个人有着永远不会察觉到自私,将一切都作为理所当然,自然丝毫没有对于她占了这个位置的抱歉。

    邱越瑜只会觉得又不是她让那个保姆换的,她成为邱三姐是天注定,这一切应当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应该是她的。

    许一真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等着一个可以完全解决这件事情的人回来。

    就算她再迟钝也不可忽视旁边人的满腔恶意,连不话时都能感觉得到。

    真是难搞。

    下午来的时候就已经近下午四点,时间总是一晃而过,如同开满一簇簇花朵的紫荆在换季时也会面临凋谢亦或是重新长成,总是在无限改变。

    如今已是要快六点了。

    精美吊灯照在客厅之上,泄出点点点光芒,许一真伸出手放在一点光芒上,看着它穿透了手背。

    她仰头盯了一眼,就匆匆而过,不得不,这栋房子还真是漂亮。

    不过也仅仅是漂亮而已,除了这,有的只是冷冰冰。

    客厅里从她们坐在这时缓慢的出现了一股异味来,随着时间而变得愈加浓厚。

    邱越瑜的面前摆满了被拆开的零食口袋,以及倾倒在沙发上的饮料这些东西逐渐蔓延到她坐的位置上。

    许一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身为客人并不能阻止主人家的行为。

    只能离这些东西稍远了一些。

    不过还是被这些被倾倒的零食口袋波及。

    邱越瑜自两人不愉快的对话结束之后便开始了这般行为。

    许一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类似于暴饮暴食的行为,却又不能是这样。因为每袋零食她就只是开了个口子,接着吃两口在上面沾上口水后便丢在一边。

    饮料喝完之后也是没拧好直接随意的扔在沙发上。

    在客厅里的佣人在送完果汁后都退了出去后,她就开始了这朝着诡异方向进行的行为。

    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在展示她的财大气粗还是什么,许一真在一旁轻皱着鼻头,像看戏似的看着她耍猴一般的行为。

    许一真颇为费解的思考着这个人为什么一会可以摆成向公主一样的谱,一会又可以像一个粗鲁没有礼貌的野兽一样。

    一个人的反差怎么可以这么大。

    只能把这归结于人是多样性的,只不过探讨一个人要比探讨生物无趣得多,现在不能做些其他的,也只能观赏她了。

    许一真的目光一直在对面折腾个不停的邱越瑜身上,外面突的传来几声汽笛声,惊到了庭院里的静谧,整个别墅似乎都动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是还在许一真对面猛吃地邱越瑜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将握在手中的牛奶不管不顾的往沙发上一扔。

    她刚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许一真一笑,“我爸妈他们回来了,还真快。”

    许一真望了望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客厅,很快收回了目光,坐的端正又安分。

    也并没有跟着她的动作而动起来,目光平淡无波的看着放在她前面的摆饰,在灼人的灯光下眨了下眼睛,谨守着做客的规矩,不多动什么。

    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想到即将要见面的人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心里徒然生出了点尴尬来。

    尴尬之余,更多还是失望,还没有和他们见面就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喜。

    所以、所以当陌生人就行。

    邱南田和林语苑本来还保持着笑容的脸上在看到满地狼藉之后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紧接着停了下了脚步。

    在和邱越瑜言笑晏晏的林语苑先一步上前量着她精挑细选的家具地毯,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我的天呐。”

    她连声尖叫着叫了叫家里的阿姨,“陈,陈。”

    “这是谁干的?”

    她的声音的嘹亮程度一点也不像平时温声细语和孩子们话时的模样。

    被叫过来的阿姨一脸懵的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眼神在邱越瑜和许一真身上转了转,实话实道:“我、我也不知道,夫人。”

    “我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饭。”

    “其他人不在吗?”

    阿姨望了望没有佣人的客厅,又摇了摇头,“应该是做其他事了。”

    心里闪过些什么,还是偏向了这家话有用的人身上。

    昂贵得不知价格几何的沙发被牛奶以及一系列的碳酸饮料混合在一起,不仅染上了污渍还散发出一种难以入鼻酸臭味道。

    林语苑一手捂着口鼻,一手颤抖着,崩溃看向满是污渍的沙发,接着面色不好的看着坐在一群垃圾对面的许一真,心中怒气愈盛。

    邱越瑜是他们自看着长大的,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是谁,在他们眼中自然是毋庸置疑。

    况且除了她坐的位置上没有污渍其他的上面都是脏兮兮的,还真是自私,把所有东西弄脏,总还记得自己坐的地方不能脏。

    果然,地方出来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一瞬间,累加的怒气一股脑的全部涌上了心头,失了分寸的她大声道:“没规矩。”

    按照以往的她大概会沉稳的处理这个和她没缘分的孩子,只不过看到这个孩子这么没规矩抑制不住的怒火当即就像水淹过了头一样,淹没了她。

    让她一向端着的豪门贵妇的身份支离破碎。

    站在邱南田旁边的邱越瑜望着这副场景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她似乎是没有料到林语苑会发这么的火,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是放了莫大的烟火。

    果真是如她所料,她一直都跟清楚林语苑最厌恶什么,这下许一真要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也没人会愿意留她。

    她也就只能做一个洗清她名誉的工具人而已。

    将自己放在客人身份上的许一真在他们一进来就接收到了他们的不快,比如这位陌生的女人在对着谁没规矩她自然也清楚。

    许一真抬起疑惑的双眸,并没有露什么怯来,一本正经道:“我想你不应该对我这么话,我是你的家人邀请过来的,我应该算得上客人。”

    对于林语苑的变色,她视而不见,继续:“我恪守了一个客人的礼节,你们为什么却不尊重一个被邀请来的客人?”

    她声音清凉恬淡,温和的语气又让人突生好感。

    如果不是这满目的脏污都指向是她所为,林语苑应该很容易就会喜欢上她。

    许一真瞧着包围着她的一群陌生人,众人渐渐露出的嫌恶眼神将她压的沉甸甸,她挺直了腰板,抿抿唇,加重语气道:“难不成这就是倚老卖老吗?”

    她其实并不想这么难听的话,然而是他们太过分,接连不断的审视目光让她颇有些难以忍受。

    邱越瑜看了眼被气的发昏的林语苑,适时松开挽着邱南田的手,上前又轻握住林语苑的手,轻声安慰,“妈,你别生气了,这事都怪我。”

    “我本来是想着一真她没吃过这些进口零食,于是就想请她吃些,没想到她都想尝一些,我也不能不答应。”

    “不过她好像是在家里随意惯了,所以才会把客厅里弄脏,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妈妈您就体谅体谅她吧。”

    她似是冷不丁被林语苑的吓坏了,连连瑟缩了几下,语气变得低了起来,无意中透了点委屈,“我明明有劝了她好几次的,让她注意下卫生,可她也不听我的。”

    “还我是偷。”又悄悄地凑近林语苑身旁了几句,表现却像是忍不住才这样的,“我能怎么办!”

    声音是不大,却让整个客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语苑静静的听着邱越瑜的话,了句,“真是没教养,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许一真本来听着邱越瑜的话时,脸上露出露出了稍有些迷茫的神色,可在听到林语苑的话和看到一旁忍不住翘起嘴角的邱越瑜时,迷茫之色尽退了下去。

    她紧抿着唇,显然心情很是糟糕。

    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是在表演话剧吗?”用像是在看物品的目光看向了邱越瑜。

    那番话是在宽慰自己的母亲么?还是重在污蔑她?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们不该触及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