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婚期已定,知难而退(二更) 爸,婚礼……
房秋实没有直接回去, 她和大姐去镇上转了一圈,买了点礼物备上。
明天二姐生日,自二姐结婚之后跟家里断了联系, 姐妹三个就没有一起给二姐过过生日了,大姐倒是每年都去的, 但是这几年房秋实在上学, 高中生请假不太合适,就没去。
现在有时间了, 她肯定要给二姐好好庆祝一下。
调头的时候特地去黄克俭家里问了一声,陆茂行这都去了一个多礼拜了, 也没个消息。
黄克俭热情地让她们坐着,随后叫他媳妇准备午饭,让她们一定要留在这里一起吃。
房秋实见黄克俭那满脸的喜气遮都遮不住, 心里有了底,料想这趟北上肯定收获颇丰,自然也跟着高兴。
她原本算直接走的, 可架不住黄克俭的媳妇直接上手把她往屋里拖, 只好留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陆茂行这趟去内蒙要从北京转车。
谁在北京?
当然是他亲爸啊。
陆晋源原本就出身军武世家, 当年家里是安排他下乡了,可其他的兄弟姐妹还按照原本的人生轨迹发展着。
从他六零年下乡到七八年回城, 一共十八年, 足以让他和他的兄弟姐妹拉开一大段差距了。
陆晋源也没什么雄心壮志, 回去之后考了个大学, 老老实实服从分配,在国企当了个会计员,前阵子刚调到北京。
至于他的弟弟陆晋波, 后来都当上少将了,按照目前的时间推算,起码也是个旅长级别的人物。
而他的妹妹陆晓晴,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三十多岁的老姑娘,正忙着攻读博士学位。
读的还是国际关系,后来就往外交部发展了,也是个大人物。
这都是比他年纪的,那比他年纪大的哥哥姐姐,更是不得了,大姐陆晓川去了外国当大使,大哥陆晋流去了新疆建设兵团,负责戍边和生产工作,目前的军衔大概是师长级别。
数来数去,整个家里五个兄弟姐妹,就一个陆晋源,成了默默无闻的角色。
陆茂行原本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爸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知识分子,跟随时代的潮流下了个普普通通的乡,又跟着时代浪潮回了个普普通通的城。
后来他自己创业当了老总,跟北京那边交道多了,才知道自己还算是出身世族大家呢。
不过那时候的陆茂行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于陆家提供的人脉和帮助,硬是靠着自己在商海闯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这辈子重来,他居然直接在北京逗留了几天,难道见他爸去了?
奇了怪了,他不是挺瞧不上他爸的吗?
上辈子两个人走到一起,她可没少听陆茂行嫌弃陆晋源。
什么不思进取了,什么富即安了,什么整天乐呵呵的一点斗志都没有只想着吃闲饭了。
后来房秋实见了陆晋源几次,发现老爷子人挺好的,不争不抢,安于现状,乐天安命。
这是多少人都达不到的境界呢,她倒是挺欣赏的。
老爷子还挺有情调,种花养鱼,遛鸟撸猫,一样都不落,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抽烟喝酒一样不沾,唯一的追求就是能躺着活绝不站着死。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黄克俭笑着道:“我是没想到啊,陆兄弟还有这样的身份呢,真是意外之喜。这次他从北京要了一吨的羊绒出口配额,这一吨的量看着不多,但却不需要被港商从中间宰一道儿,这一来一去,就是几万块钱的差价呢。我听了心里当然高兴啊,更高兴的是,他爸认识伊克昭盟羊绒制衣厂的厂长,而伊克昭盟正好要淘汰一批旧的梳绒机,要是他能顺利接手下来,这次回来咱们就可以创立咱们扬江镇自己的梳绒厂,后续的纺织深加工和制衣生产线,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我大哥,哦,你应该认识,也就是咱们扬江镇的镇长,帮帮忙,多批点款子下来,咱们要是也能做羊绒衫,那得带动多少就业岗位啊!”
黄克俭到批款子的时候有点犹豫,这年头信用社贷款是有上限的,私营企业最多给五万,可要是想做成一整套的生产线,五万是绝对不够的。
除非由镇长牵头,办成集体所有制的大厂子,那款子的事才有商量的余地。
可一旦这样,这就代表,这厂子就不是哪一个人了算,要听国家的,听组织的。
倒也不是他不想服从组织的领导,就是吧,不如私营的自由和便利。
房秋实听他话有点卡壳,差不多也猜到这一点了。
这年头国家要搞改革,很多事情都是在摸索,政策一天一变的情况屡见不鲜,黄克俭肯定是想搞私营,不想搞公有制束手束脚。
可房秋实明白归明白,也架不住她手里没钱。
只得笑笑,安抚道:“先别急,等他回来具体了解一下再。”
“弟妹得是,你看看我,老想着一口吃个大胖子,这个不是好习惯。来来来,你嫂子做的红烧狮子头最是一绝,尝尝!”不高兴的事不提,黄克俭也是个妙人,干脆当起了妇女之友,询问起房秋实大姐的情况。
其实他原本对房秋实的娘家是不太了解的,但是他媳妇门儿清,这几天没少跟他八卦。
加上派出所的王跟他关系不错,提了一嘴通江村的案子,他这才知道,原来房秋实的娘家情况这么复杂。
是非对错他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但是给房秋实的大姐介绍个对象还是可以的。
加上房春花一看就是本分人的长相,虽然丧夫带娃,只要要求不是很高,也不算难找。
便介绍了一个离异的中学老师,不过那边带两个儿子,可能照顾三个孩子会有点辛苦。
房秋实听罢,没有什么,只回去跟大姐再考虑考虑。
到了路上一问,大姐暂时没有再嫁的意思,便想着下次见面就回了黄克俭。
“人家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房春花丧夫寡居,不止一次有人给她亲了,每次被拒绝后对方都会这样她。
她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本能地怕别人指责她。
房秋实一听,这的什么话?
“姐我跟你实话,我还看不上那个老师呢,我当时一个劲瞅你,就怕你抹不开面子答应了。你想想,他家两个儿子,你带着媛媛,忙得过来吗?我再句难听的,咱们农村人有几个不看重儿子的?我看那老师娶老婆是假,给他两个儿子找个保姆是真。我是不可能看你往火坑跳的,咱不急,慢慢挑,就挑那没有孩子的,初婚还是二婚倒是无所谓,反正不能让你给别人家孩子去当老妈子!”房秋实觉得自家姐姐哪里都好,绝对配得上不带孩子的独身好男人!
房春花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鼓励她,虽然可能是因为亲姐妹护短的缘故,但是她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连骑车都轻快了不少。
“嗯!”她笑着回答,河风将她的笑声吹远,让房秋实也跟着心情松快起来。
*
此时的陆茂行,终于在见过陆家的亲人后踏上了前往内蒙的火车。
刘未明已经震撼到不敢造次了。
三天前他哥带着他敲响陆家大门的时候,他还在想,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居然还住在四合院里,街上那么多高楼不去住,是不是买不起啊,好像也不是很有钱嘛。
结果进去一看,他彻底懵了。
满院子穿军装的!仅有的几个没穿的,要么是孩子,要么是系着围裙忙做饭的。
而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是,陆家居然是男人在厨房忙,女人在客厅自得其乐,下象棋的下象棋,织毛衣的织毛衣,还有一个老阿姨,捧着个外文书籍啃得特别带劲,嘴里还时不时读上两句,在他听来都是鸟语,叽里呱啦的,一句都不懂。
等这些老老少少全都抬头向门口看来时,刘未明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骨,好像只有这样,才会在气势上挽回一点自尊。
他不敢大声,蚊子一样的声音问道:“哥,这就是你亲爸家里啊?”
“嗯。”陆茂行进来后扫了一眼,淡然道,“我找陆晋源。”
陆晋波上次没见着他,今天正好在家里调休,闻言看了他一眼:“你是?”
“陆茂行。”
陆晋波立马起身,冲厨房那喊了一声:“三哥,你儿子找你!”
看来陆家是知道他哥的,刘未明本来存了看笑话的心思,这下彻底不敢想了。
他原本以为,陆家会没有这个人,或者乡下的野种谁管你,结果……
结果这一大家子态度格外的热情,连那个叽里咕噜看外文书的老阿姨都站了起来,一哄而上,全都围了过来。
有几个孩高兴得像百灵鸟一样,什么大哥回来了,还有几个孩直接往陆茂行身边钻,很想看看这个流落在外的堂哥到底长什么样。
一时间,院子里像是过年一样,热闹极了。
没错,陆茂行是陆家孙子辈的老大,当初陆晋源下乡,第二年就结婚了,倒是他的大哥大姐弟弟妹妹,有的忙着建设边疆,有的忙着提高自己,各有各的大好前程要奔赴。
所以陆茂行是妥妥的大哥,陆家所有的孩见了他都得仰视他。
“哇!!!这就是三叔家的大哥哥吗!比照片里还帅!”
“大哥哥你胳膊怎么了?是你身边的哥哥欺负你了吗?”
刘未明一听,连连摆手:“不是我啊,我没有啊,他是我哥,亲的!”
立马有人去问陆晋源:“三哥,你怎么还有个儿子?没听过啊?”
一直在厨房忙碌的陆晋源终于钻了出来,扫了一眼,道:“那个不是,你们也不看看,像我吗?那是刘敏娘二婚的儿子,跟我没关系。”
“我呢,比我家大哥哥丑多了!”
“也没有大哥哥帅!”
“也没有穿军装,大哥哥穿了军装的!大哥哥一看就是我们家的!”
“也没有大哥哥黑!大哥哥可以去演包青天!”
“胡,大哥哥这不叫黑,这叫麦色,肯定是当兵日晒雨淋的晒成这样的,对吧大哥哥?”
陆晋波听着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哭笑不得,忙过来把鬼头们赶进屋里去:“都别起哄,你们大哥哥肯定找三伯有事,让他们安静聊会。”
孩子们呜呜泱泱进屋去了,刘未明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
这十几分钟就跟接受首长阅兵似的,把他紧张死了!
他看了眼他哥,那笔挺的身板儿,那宽阔的双肩,那凌厉的眉眼和刚毅的面部轮廓……
确实没有哪一样是他比得上的。
自身条件就被完虐了,再比比家世……
更是没法相提并论!
他忽然有点难过,凭什么,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哥就有这么牛逼哄哄的一个大家族,而他连他爸在哪都不知道!
自惭形秽的情绪一旦发酵起来,就像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控制了。
这三天,陆家人怎么对待他大哥的,他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那是一点有色眼镜都没带!
不光如此,在听大哥退役前已经是副营长的时候,那吹的马屁一个比一个夸张,都快把他哥夸成战神了!
后来他听不下去了,准备起身去厕所清静一会,却听他哥的亲爸问道:“结婚礼物收到了?那姑娘的照片带了吗,给大家看看。”
他的脚一下子挪不开了,鬼使神差地,坐了回去,挨着他哥,也想看看。
他哥可真是个狠人,还真带了,居然是合照!
大红色的背景,两人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很大只,像座山,一个很袖珍,像个洋娃娃。
就这一眼,他居然觉得他哥和嫂嫂挺登对的。
尤其是身边的人都这样夸了起来,他更是不受控制地想:我怎么就没有我哥这么魁梧呢?我怎么就没有我哥这么帅气呢?我哥就算吊着绷带,都特么的像个不好惹的老虎!而我呢?我只是个狼崽!还没出窝!
完败!
这样低沉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以至于他哥提到婚礼的时候,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去了院子里。
他看着院子里那株苍虬的松树,眼泪落了下来。
谁不喜欢嫂嫂呢?
人美声甜,话斯斯文文的,跟他从到大见过的女性都不一样!
既不会跟大姨一样催他学习,也不会跟表姐一样嫌弃他吃白饭,更不会很二表嫂一样,明面上嘘寒问暖,背地里他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他长这么大,只有嫂嫂是真的关心他,天热了就给他买凉鞋,天冷了就给他带棉衣。
这样的嫂嫂,居然从表嫂变成了亲嫂子。
而他,也从念念不忘,不受控制地肖想嫂嫂,变成了不得不克制不得不保持距离。
他好难受,他唯一的光没了,全被他哥抢走了!
最可气的是,他哥生得魁梧高大,他根本不是他哥的对手。
车窗外的风景飞一样后退,刘未明终于做了个决定:放弃吧,命要紧。
陆茂行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这屁孩想什么他大概可以猜的出来。
他这次在北京逗留,本来就是多个目的。
第一,管他爸要羊绒进出口配额,他爸是个会计不假,可他爷爷身份牛着呢,不要白不要,他爸欠他一个家,他上辈子清高,最后只会便宜了别人,这辈子才不管那些,钱到手才是真的;第二,让刘未明识相,目前看来,效果显著;第三,通知陆家人出席婚礼,不为别的,就想给他媳妇长长面子,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闭上狗嘴。
这样做也许会有人嘲笑他狗仗人势,不过人本来就是社会性的动物,谁不是拜高踩低呢?
他就仗势欺人了怎么滴吧!
有本事给他欺负回来啊!
重活一辈子,他彻底想通了。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虽然他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达到想要的高度,获得对应的身份认可和社会尊重,可他上辈子已经证明过了,这辈子他只想见机行事,有可以借力的就借,提前进入康,让他媳妇跟着享享清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辈子清高,为的是自尊心,这辈子不清高了,为的是钱,都是为了让当下的自己过得惬意些,没有本质的区别。
*
伊克昭盟羊绒衫厂,成立于1980年,几年后将会改名为鄂尔多斯,成为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个在央视黄金时间段投放广告的本土服装品牌。
厂子引进的是日本的设备,国内这块是短板。
后来听有人用梳棉机改造成了梳绒机,以极低的机器购价,从事梳绒的生产,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这事陆茂行研究过,机子改造不难,他也会,难在前期投入资金的获取。
因为羊绒产量极低,一头成年绒山羊,一年只能产出五十克左右的羊绒。
这样低的产量,导致羊绒是按克论价的。
即便是没有经过梳理的含羊绒的羊毛,那进货价也是不菲的。
再加上一台梳绒机要好几万,一般人真没有这个资金投入进去。
所以上辈子他一开始做的是另一件事——做实业。
先从服装加工开始,逐渐转型到品牌战略后,就开始了设计加工销售一条龙的新型产业化道路。
但在这个年代,做实业真不如投机倒把来得快。
毕竟国家刚刚取消了布票棉絮票和线票,广大群众还没彻底从满足刚需的状态转变为追求款式的状态,所以这衣服,能穿够穿就行,款式是没多少讲究的。
陆茂行这辈子不算按部就班了,他要蹚浑水,乘东风,发大财!
所以他这次来,为的不是去羊绒衫厂参观学习,而是去牧民那里收购羊绒原料。
所幸还算顺利,很快就跟牧民谈好了价格,以比伊克昭盟羊绒衫厂高百分之五的价格收购,再出口给国外。
超过配额的部分,则交给港商想办法。
中途还出了个岔子,内蒙古的羊绒产地,多在海拔一千五百米的高原上。
刘未明这子,居然产生了高原反应,差点嗝屁了。
要不是陆茂行反应迅速,赶紧带他去附近医院抢救,只怕一条命就交代在羊群里了。
捡回一条命后,刘未明显然变得消停多了,一路上乖得不像话,害陆茂行总以为他下一秒要憋什么坏招坑他这个当哥哥的。
还好,一路风平浪静回了扬江镇。
而这时候,碧水村港河边上的宅基地,已经如火如荼地动工建设了大半个月了。
陆茂行一回来,看到的就是半成品的洋房。
他紧了紧怀里的皮包,满脸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跑到临时搭建的凉棚下面,从后面搂住了房秋实的腰:“媳妇儿!!!有没有想我?”
“呸,谁想你,臭不要脸!”房秋实正忙着给泥瓦匠做饭呢,算上帮忙搬砖的和搅拌泥浆的工,整片宅基地这里足足十几个工人,田甜一个人忙不过来,房秋实就和大姐轮换着歇下来帮忙。
此时,她被陆茂行抱了满怀,自然是开心的是激动的。
不过她这道菜还没做完呢,不好半途而废,便继续颠着勺,边忙边聊。
其实黄克俭提前几天已经跟她了,这次陆茂行少能赚七八万呢。
所以这两天工人们的伙食她就大方了不少,好几个硬菜不,分量也都是足足的。
这会儿人多,她也不问到底赚了多少,只管先把工人们的肚子填饱。
陆茂行在旁边看着她,越看越喜欢,道:“别忙了,我来吧。”
“那行,你来,我去把鱼鳞刮一下,待会你再给大家做一道糖醋鱼。”房秋实转身,把围裙解下来系在陆茂行腰上,随后一猫腰,从他腋下钻了出去。
陆茂行笑着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倒是挺符合老陆家男人的传统。
其实做家庭煮夫也不错,到时候他负责照顾家庭,让秋实去念书充实自己。
在这之前,他要多赚点钱,以免后顾之忧!
等吃完饭找工人了解了一下进度,陆茂行下午就带着房秋实去了镇上,一是跟黄克俭交接一下羊绒原料货物运输的事,一是给北京那边了个电话。
“爸,婚礼的日子我看好了,农历七月二十九,能来吗?”陆茂行原本想着,只要他爸能来就算不错的,当然,叔能来最好,到底是个旅长呢,牌面。
那头显然不是很意外,毕竟之前通过气了,平静地回道:“等我看看阳历。”
“我看过了,八月二十五号,在这玩两天,朋友们还来得及回去开学。”陆茂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贪心,怎么就惦记上堂弟堂妹了呢?
大概是想给祝家那群人看看,陆家连辈的都愿意来送祝福,气死他们。
陆晋源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笑着道:“那没问题,等我问下你大伯和大姑,情况允许的话全家都去,等会我给你回电话。”
过了一会,陆晋源的电话了过来:“八月底正好你大伯回来探亲,你大姑也要回国述职。到时候看看老爷子身体好不好吧,毕竟你是他的长孙,他还是挺看重这个事情的,要是他能好利索点,就带上他一起。”
陆晋源挂断电话之后,就让陆晋波定车票去了,反正调休呢。
看,旅长怎么了,旅长还不是给我跑腿去了。
当哥哥的,这点福利还是可以享受的。
陆晋波原本都出去了,想想还是回头吐槽了一句:“哥,你就嘚瑟吧,万一遇着刘敏娘,你就哭吧你。”
陆晋源原本挺高兴的,被陆晋波这么一击,瞬间蔫吧了。
“对哦,完了,怎么就嘴贱这么快答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他求助地看向旅长大人。
陆晋波撇撇嘴,走了:“来不及了,自求多福吧你。”